第2章 初来窄到,装逼撞到主角,膝盖好痛

    “唔……”有人从黑暗中幽幽转醒,陆子蕴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天色已亮,只是却没有见到沈浪师父,啊,不是万剑一师父。静下心来,向四周望去,只见这是一间普通厢房,两扇小窗,房中摆设简单干净,有几张红木桌椅,正对大门口的墙上有一幅字画,上书:

    道。

    这里……是哪里呢?陆子蕴好奇,若说是通天峰,通天峰人多嘴杂,现在应该能够听到许多弟子的声音了,若说是后山,这房间摆设,也不像是祖师祠堂。

    她思考了一会儿,起身,穿戴好一旁放置的青云校服,起身走了出去。

    推开大门,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小院落,左边一棵青松,右边五六根修竹,有两三人高。院中小石卵铺砌成小径,两旁都是草坪,早风吹来,树叶竹枝轻轻摇动,一阵青草幽香传来,很是清净。

    在这院落中,站着一位气质非凡的白发青年,他自陆子蕴醒时就有所觉,现在看到她,“你醒了。”

    “是,师父。”

    陆子蕴抬腿走向万剑一,她边走边看着这位原著中“青云双骄”。

    他,白衣如雪,英俊潇洒,豪气万丈。

    他,天纵奇才,惊才绝艳,睿智无双。

    百年前持剑杀入蛮荒,调戏幽姬圣使,令小竹峰水月大师倾心爱慕,令苍松道人叛门入魔,一身正气,不求诛仙,但斩鬼神。

    只是,现在的一切和她所知道的不大一致,却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一切了,只是这万剑一,这等惊才绝艳之人,是她的师父,感觉实在太不可思议,思及此,陆子蕴不由得心中对万剑一更加尊敬。

    “师父。”

    走到他面前,陆子蕴又行了一礼。

    万剑一看着她,“子蕴,为师虽然收你为徒,然而你却不能同其他弟子一般在青云门自由走动,出行其中,必须小心谨慎,如有人问,你需回答你乃通天峰弟子,你可明白?”

    陆子蕴心下疑惑,却点头答应。

    见她点头,万剑一微微颔首,附而转身离去,“你跟我来。”

    一大一小顺着这幽幽小径,向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豁然开朗,只见偌大的一片空地上,耸立著一座气势雄伟的殿堂,四角飞檐,琉璃瓦顶,古香古色门牌红柱,彷佛都在这片宁静中诉说著昔日的历史。

    一阵阵的轻烟,从深邃而显得有些阴暗的殿内飘出,从外面看去,只见里面烛火点点,更有长明灯微微摇晃,悬挂半空。

    这里就是青云后山重地——祖师祠堂。

    万剑一在堂前的空地中停下,陆子蕴连忙跟上,站定在他身后一步。

    良久,她忍不住开口:“师父……”

    万剑一,恍若惊醒,“子蕴,此乃我青云重地,祖师祠堂,此处是供奉青云门历代祖师的地方,从开创青云门的青云子到青叶祖师再到历代先辈,都在这祖师祠堂中有著灵位,每日香火不绝。而且每逢重要日子,青云门都会在掌门带领之下,到此隆重祭祖,算是青云门中一个重要所在。”

    “自打你一年前莫名出现在青云后山,为师就开始观察你许久。你资质甚高,根骨奇佳若是心术不正,为师必当将你斩杀。”

    说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道惊芒,让一直盯着他的陆子蕴心惊不已,脑中恍若被人一击,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

    万剑一恍若未见,继续说道:“然而你现在已入我青云门下,不论你之前如何,为师只当不知,从今日起,为师当教你道法,教你正道,教你用心去感受世间善恶。叫你来这祖师祠堂有三件事,第一,为师要你答应这青云道法不得传于本门以外之人,不得将此法用于滥杀无辜;第二,你虽在山野之间生存了一年,但是这身体还是需要锻炼的,从明日起你就在后院劈柴,打扫祠堂;第三,为师也不瞒你,你资质极高,根骨极佳,是修炼的好苗子,然青云门道法注重根基,你不可贪功冒进。另外,做我的弟子也无需惧怕何人,你若真是天纵英才,也无需隐藏修为,自在而为便可。”

    “是,弟子谨记。”陆子蕴听着万剑一这一番教导,心中难免感动,点头不迭。

    “你且听好,本门道法名为‘太极玄清道’,太极玄清道共有玉清、上清、太清三个境界,突破上清境界并没有什么难度,你专心修炼即可,太清之境,便是要费些心力了。”

    陆子蕴听闻此话暗自吐槽,书上不是说太极玄清道修行不易,青云门下弟子,包括了许多聪明才智之士,终其一生,也突破不了玉清境,不过饶是如此,只是玉清境顶层的修行,亦已是世间罕有。

    青云门中,人数接近千人,但能突破玉清境进习上清境界的,以掌门道玄真人为,也不过十人出头而已。但只这十数人,青云门便是当今修真中实力最强最深的门派之一。至于传说中无上境的太清境界,相传只有当年不世出的奇才青叶祖师修到过。哦,当然还有张小凡,有陆雪琪,有道玄,还有我这天才师父,还有他那把剑的传人,后期还有好多……

    咳,当然这话儿还是不能说的,师傅说啥就是啥,不就是上清境吗,也就用心修炼的事儿了吧。

    “子蕴,别发呆,好好听着。”万剑一看着走神的弟子,唤回她的思绪,“为师今日传你太极玄清道前五层法决,修行之时如有问题到后院找我便是,你认真听好,太极玄清道第一层…………你好好领悟吧,为师先走了。”

    “是……师父……”

    陆子蕴看着天才师父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际,她为难的抓抓头发,这算个啥事儿呀,师父,师父,你别走啊啊啊,教教徒弟引气入体啊啊。

    只是显然,天才师父是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的,天才师父以为根骨奇佳的徒弟也是个天才,徒弟根骨是奇佳,但是徒弟不是这里的土著啊啊啊!陆子蕴石化半晌,还是迈着小短腿,噔噔噔朝着后院跑去了。

    ……

    一晃两年过去了,七岁的女娃娃长成了九岁。

    陆子蕴小心翼翼的踏进后院,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半天,她见自己没看到那头刺眼的白发,放心的吐了一口气,朝深处走去,准备开始砍柴。

    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走不了了,原来是衣领被人提起来。

    她浑身一震,讨好的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俊逸非凡的脸,脸上是她熟悉的捉弄神色,深处看还带了一丝担忧,“师……师父,弟子正准备砍柴来着,师父您老人家就回来了,嘿嘿嘿……”

    “陆子蕴,你倒是可以啊,为师和你说过了在这青云山上出入你要小心谨慎,前脚和你说完后脚你就跑到人家通天峰首徒萧逸才的院子里去了,还不小心被人家看到了,要不是为师和道玄师兄说了你的事儿,为师看你还有没有命回来,为师教过你多少次,要量力而为。”

    说起来这时间短的时候,她这天才师父还是一股子的仙风道骨,高冷万分,然而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就是一个随心而为,潇洒恣意,‘恶劣至极’喜欢捉弄人的男子,也是,就师父年轻时候的那样,也不像是会规规矩矩之人。

    “师父,万寿无疆,师父,福如东海,师父你最好了。我只是太兴奋了,一下子没把握住嘛,师父您看看您年轻的时候持剑,蛮荒都闯过了,弟子就不小心闯个首徒院子,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嘛,对吧师父。”陆子蕴讨好道,那样子撒娇卖萌,狗腿至极。

    “臭丫头,尽知道说好话,为师那时候奉命出行,”想到往事,万剑一不由得为之一怔,“你前些日子才达到玉清境第四层,刚可御物修为不稳,就到处乱跑,若是从空中落下,尸体为师都找不到。”

    听着万剑一明显关怀的话,陆子蕴正色了一些,认真道:“是,师父。子蕴以后会注意的,只是师父,弟子达到了玉清四层,听别处弟子说,青云弟子一旦达到驱物境界,都可下山历练顺便寻找自身法宝,弟子是不是也……”

    想想她当初厚着脸去找万剑一询问打坐运功之法,被师傅诧异的看了好久,好在她七日不到便引气入体,也不算没了当初师父对她资质的一番评价,一年前进入玉清三层,停滞一年之后终于在前几日达到驱物境界,也就是玉清四层。

    万剑一放开她的领子,沉吟良久,转身走向房中,并吩咐她跟上。

    一直跟随,走到内室,只见万剑一在虚空中点了几指,凌空画符,蓝色仙光闪烁,蓦地,一把带有蓝灰色剑鞘的仙剑显现其中,黄色剑穗无风自动,随着它的出现,伴有虎啸龙吟之声,让人忍不住一惊,称赞一句,好剑!

    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万剑一微微一笑,神情柔和不少,轻声道:“子蕴,此剑名为‘画影’,乃是我年轻时下山游历时偶然得之,只是此剑乃生剑,不适合我,便将它一直尘封于此,今日为师将它赠送与你,望你好好珍惜。”

    “师父,”陆子蕴盯着画影,听到此言,顿时变成了星星眼,“师父!真的吗?您真要把画影送我啊,师父你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为师说过的话,不会不作数的。”

    “师父……”陆子蕴反应过来,如果师父就此赠剑,那她是否就不能下山了呢?

    “臭丫头说什么呢,下山历练是我青云门一概的习气,你若想去我还能拦你不成,将画影赠你只是怕你找不到合适的兵器,你这么想下山,就带着画影速速离去吧。”万剑一右手轻扬,陆子蕴则感到一阵清风迎面而来,将她推出厢房,随即听到屋内传来师父的声音:

    “下山之后需当谨慎,凡事以自身性命为主,若遇不平之事、不公之事皆可出头无须顾及太多,然2年之内无论是否有所获,必回青云。你年纪尚小,为师着实不放心……”

    最后的一句话极轻,险些被风吹散,然而陆子蕴这几年修道也不是打水漂,听了个七七八八,心下一暖,朗声道,“我知道啦师父,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银色剑芒一闪,陆子蕴俨然已出后山,御剑而行,脚下之物顿时渺小起来,“这,就是修道吗……天地之间……万物皆渺小,玉清四层,在这诛仙的世界,只怕是堪堪入门罢了……”

    转眼之间,来到此届也是三年之久了,本来她大学都该毕业了。突然之间想起什么,陆子蕴驱使画影向着山下飞去,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不多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小村落,这里住着四十多户人家,民风淳朴,村中百姓多以上山打柴交于青云门换些银两生活。

    这里便是一切的开头张小凡的故居之地——草庙村。

    陆子蕴决定停在草庙村百米开外步行进入,不料当她距离地面五百米处,见到下方似有几个小孩子,心下一动,决定要好好地装一装这来到诛仙的第一个逼。

    画影似有所感,放慢了速度,陆子蕴左手捏了一个法决,驱使着身边的云雾向此处而来,环绕在她身边,陆子蕴现在本就是一个粉嫩的小萝莉,此刻更是衬托着她像个仙童一般,白云环绕之间,缓缓下降。

    越来越近,她看到是两个身着华丽的男孩,不得不说,他二人穿着实在不像是村中之人,陆子蕴心下疑惑,却不显现,直到降落。

    这二人便是这草庙村的人,今日出来玩耍,其中一人见到空中银光便拉着另一位男孩儿奔跑至此,只见到白云飘飘,仙气缭绕隐约其间有一人在其中,看不真切,直到此刻,白云至此,缓缓消散,其中之人窥得全貌。

    原来是个芙蓉如面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似仙童一般。

    陆子蕴也在打量这两个男孩儿,两人衣着相差不大,这其他方面倒是差距甚大,其中一位眉清目秀,隐约可以看出几份俊逸,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透露出惊讶与好奇,带有丝丝警惕反观另一位男孩儿不若另一位俊逸,看着也比他老实忠厚许多,怔怔的盯着她,眼中满是敬畏,显然是被唬到了。

    只听到那面目清秀的男孩儿开口:

    “你从那山上下来,可是青云门中人?”

    他本自幼聪慧,心思细密,见来者身负银色长剑,身着蓝色道袍,虽然比他年幼,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气质,又见她从青云山上下来,于是开口询问。

    “原来是仙人的女儿,怪不得这么厉害!”

    另一位男孩儿跟着开口。

    陆子蕴不由得多看了那位清秀男孩儿两眼,又看着这两人一人老实可爱,一人气质非凡,突然笑了起来,之前说好的装逼气场瞬间一散而空,只听她说:“这两位小哥哥,子蕴当然是青云门中之人,此番下山出来历练,正巧遇到两位小哥哥,我看两位小哥哥气度不凡,难道是来我青云拜师学艺的?不若与我认识认识,我是陆子蕴。两位小哥哥怎么称呼?”

    果然,这几年来不仅熟悉了这里的说话方式,也是熟悉了自己这9岁的小身板。

    见她这般示好,先前出口询问的男孩面上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开口道,“我叫林惊羽,和小凡都是草庙村的村民,今天只是碰巧到这里玩耍,并非想要上山拜师学艺。”

    林惊羽,林惊羽!

    我到底是到了个什么世界,你看看这穿的,这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吗?这是什么画风!

    心中咆哮,面上却是点头,朝着另一位男孩儿笑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嗯!”疑似主角的小孩儿木愣愣的,显然没想到陆子蕴会与他搭话,他看一眼好友面色如常,连忙开口道“……张小凡,我叫张小凡。”

    五雷轰顶,虽然猜到了,但是还是深深震惊了,富贵公子人设=诛仙前期平凡村中男主角!她突然觉得心好累,不想再修行了怎么办,天才师父。

    “子蕴,你还好吧?”林惊羽看着面上变幻莫测的女孩儿,他倒是有些好奇,她脸上怎么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比隔壁二丫表情多多了。

    “恩,我没事,就是刚才头有点突然有点疼。”陆子蕴抬头冲他笑笑算是感谢,林惊羽果然如同书中一般心思细腻,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他微红的脸,陆子蕴有些吃惊的抬眼,看到那双澄澈的眼中有些窘迫,连忙移开视线。

    也是,在这草庙村中实在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同龄女孩儿,轻轻一笑便如同桃花盛开,温暖明媚。

    张小凡在一旁是没看到二人互动,他的视线全在画影之上去了。这下听到陆子蕴的声音,他急切的说:“子蕴,那你快和我们回村吧,村里有大夫的,肯定能让你头不再疼了。”

    “扑哧——”陆子蕴不由得再笑一下,又闹了个大红脸。

    见状她连忙解释,“放心了惊羽小凡,我是修道之人,身体很好的,刚才头疼不过是因为灵气消耗过度,休息会儿就好了的。”

    “这样啊……那就好。”张小凡说道,陆子蕴看着他真心实意的关心自己,心中已然将他视作真心想要结交的朋友,张小凡未出那事之前,是实打实的善良。

    “子蕴,不如去我家休息休息,恢复之后再离开吧。”林惊羽沉默半晌,突然开口,想来自己的父母也不会介意青云门弟子借宿,天色已晚,陆子蕴又是个女孩儿,虽是修道中人,却也难免不安全,想到这些,他才决定开口。

    陆子蕴闻言,挑眉,看着林惊羽眼中的关切,心下一暖:

    “也好,那就麻烦惊羽了。”

    反正是下山游历,在哪儿不是待,和主角熟悉熟悉也挺好的,反正大家以后都是师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更何况,她很好奇啊,草庙村的画风到底什么时候突变的啊!

    一行三人朝草庙村走去,途中林惊羽不乏问了些关于修道中人的日常,陆子蕴一一回答,再加上一些平日里作弄青云门弟子的事件,张小凡在一旁听着,不时说上几句话,三人倒是相谈甚欢,关系亲近不少,就连张小凡也失去了一开始的敬畏之心,变得话多起来,对于生性木纳的他来说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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