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均扶着袁志高的手一松,袁志高差点又朝着谢遥跪了下去。
所有人视线都诡异地集中在谢遥身上。
袁志高撑在李均身上, 喃喃道“均均, 他刚刚说了啥, 风太大我好像出现了幻觉。”
这他妈是个什么修罗场。
谢遥我是谁, 我在哪,我刚刚说了什么
以前他能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一座四合院,现在他觉得, 一座故宫好像问题都不大。
李均不太自然地咳了两声。
谢遥赶紧回过神,磕磕绊绊地说“刚刚就是随口一说, 我、我可能喝得有点多。”
他朝颜洲飘去一眼,颜洲神色平静如往常,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
应该也是只把这话当成玩笑吧。谢遥不太确定。
完全醉了的袁志高上出租的时候还嘀咕道“我以为我输在了性别,没想到我竟然是输给了”
他这话还没说完,谢遥直接给他塞进了后座, 然后咣的一声关上了出租后门。
谢遥你丫的快少说两句吧,可害死我了。
这一声震得前排司机一哆嗦。司机手握方向盘,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火气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大。
他们三个把袁志高安排走了之后,就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颜洲正拿着钥匙, 谢遥忽然用手拍了拍在摩托后座,一本正经道“我想起来个事情。”
“摩托车是机动车,你们这是酒驾了吧”
李均和颜洲面面相觑,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一时竟无法反驳。
李均跟颜洲小声说“不愧是检讨都能搞成普法大会的男人,以后咱们要注意点了,万一哪天他就把咱俩举报了。”
颜洲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李均挑眉“我还是很喜欢没事逛逛你们学校的贴吧的, 你太小看我了。”
之前给袁志高打车的时候倒是刚好来了一辆出租,结果到了他们都想打车的时候,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辆。
附近有个公交站,于是三个人决定坐公交。
颜洲和谢遥的目的地刚好在一条公交线上,李均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回一趟明辉汽配,于是去了相反方向的站台。
李均的车很快就到了,他摆
摆手跟颜洲他们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然后站台上就只剩他跟颜洲两个人。
他们身后是公交站上巨大的发着光的广告板,在夜色里甚至有些刺眼。
边上那人微微垂着眸,睫毛很长,像黑鸟的尾翎一样,落下一片深深的阴影。广告的灯光将他鼻梁侧边的一枚小痣照得很清楚,衬出几分内敛的温柔来。
一开始他看到颜洲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人身上没什么热乎气儿,有种淡漠到骨子里的生人勿进。相处多了以后,其实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冷。
谢遥忍不住道“哥。”
“嗯”
颜洲转头,嗓音微沉,几乎要和这夏夜的暖风融在一起。
谢遥晃了晃神,没想起来要说什么,好像只是想单纯地这么喊一声。
过了会儿,谢遥问“我们是一辆公交么”
颜洲看了下行程表“我21路和2路车都可以,你呢”
谢遥也看了下“我只能坐2路。”
颜洲“头还晕着么你脸有点红。”
谢遥摸摸脸颊,不算特别烫“头还好,就是心跳得有点快,不太规律。”
颜洲“比上次好多了,上次直接喝失智了。”
“草。”谢遥笑了笑,“说好不再提的呢”
夏夜里的风都带着些暖意,颜洲站在风的上游。
谢遥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拂在他脸颊上的暖风应该也曾掠过上游那人的眉梢眼角。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抒情肉麻,某位理科生迅速地控制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
垃圾表妹的垃圾言情小说,荼毒青少年。
远处来了一辆21路,发亮的字迹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谢遥看着那个“21”,心里有些紧张,无意识地咽了下唾液。
然后迅速瞄了一眼他的同桌。
颜洲只淡淡朝远处望了下,然后低头看手机。
司机在这个站台停了车,下来两个乘客,颜洲却没动,直到那辆21路合上车门,发动机响起来,最后消失在夜色里。
空气里有些一丝尾气的味道。
谢遥轻呼了口气,手心里已经有了点汗,说不清楚刚刚在期待什么。
但他至少明白,不会有人跟他说“我先走了”,然后留他一个人被夜色湮没。
2路车大约又过了五六
分钟才来,车上人很少,只有前排坐了一对小情侣,你侬我侬地依偎在一起。
他们俩在倒数第二排的空座上坐下。
颜洲问谢遥“你哪一站下”
谢遥“学海路,你是月桂那站对吧”
颜洲点点头“嗯。”
谢遥“那个,我上车容易睡觉,你的站先到,下车的时候叫我一下。”
颜洲答应了声,便不再说话。
谢遥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头抵着后座,开始闭目养神。
虽说坐车容易有困意,但谢遥喝了点酒,喝的量刚好卡在足以昏睡的界限之外。而且心跳得有点不正常的快,加上公交车颠簸,导致他没能迅速睡着。
车窗外的光线落在眼皮子上,谢遥能感受到一片隐隐绰绰的晕影。
脑海里闪过一些杂乱无章的片段,跟过老电影似的,时不时卡顿一下,接着切到下一个画面。
过了会儿,他往下挪了挪,想找个舒服点的睡姿,让颈部有个着力点。
手在椅面上撑了一下,好巧不巧地碰到了边上那人的手腕。
谢遥心头一跳,短促地吸了口气。
他本来不是对这种事情敏感的人。
别提对男生,对女生的肢体接触都没有这么敏感过。
他细细想了下,觉得可能是因为之前他不小心秃噜出来的那句话像一粒很细小的种子落在他心里。
如果是颜洲
他忍不住顺着这种可能往下想
手边的触感清晰到他即使阖上眼也无法忽视。
其实仅仅是手背轻微地擦着,他甚至连对方的手是什么温度都不太感应得出。
为了表现自己的不经意和不在乎,或是证明自己快要睡着了,谢遥没挪开手,颜洲也没有移。
他没睁眼,不知道颜洲是不是睡着了。
但应该没有。
因为他让颜洲到站了提醒他一下,所以颜洲就肯定不会睡着,他是那种做不到就不会随意许诺的人。
只是碰到了手而已,谢遥对自己说。
不要这么矫情。
颜洲就和他其他朋友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嗯,除了长得好看了些。
这样想之后,他好像坦然许多。
公交车路过一片隧道,隧道里是有风穿过,隐隐有间断的像哨声一样的回音。
一
时间,谢遥眼前暗了下来。
这是,边上的人好像轻声跟他说了句什么,由于隧道里的杂音很重,谢遥没听清。
只觉察到自己手边触感消失了。
触感消失后,他心里空了一拍。
仿佛连带着的一桩桩心事也落回了黑暗里。
又过了许久,也许又没有很久,因为谢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睡着了。
颜洲拍拍他肩膀“你醒醒吧,我到站了。”
谢遥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道“这么快都到站了啊。”
颜洲回头叮嘱道“你在后面三站下,别睡过了。”
谢遥笑着朝他挥挥手“嗯。”
因为明天是周末,谢遥晚上回去也没写作业,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就爬上床了。
他躺在床上,漫无目标地睁眼看着天花板。刚回来那会儿睡意还挺浓,等真的要睡觉的时候却不太能睡着了。
人一旦睡意不浓,躺在床上就容易东想西想。
最后他有些烦躁地爬起来坐回了书桌前,把书包从地上捞起来,随便拿了两张卷子开始写,等他一张卷子写完的时候,摸出手机打算看眼时间的时候,才发现颜洲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条消息。
颜洲到家了
谢遥嗯。
颜洲我还以为你睡过站了。
谢遥看了眼手边的试卷。
谢遥你写作业了吗
颜洲
颜洲你喝完酒写作业
谢遥不要吃惊,我们学霸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学习。再说,我又没喝多。
颜洲那边安静了一会儿。
颜洲:没喝多会说胡话
谢遥愣了楞,脑子嗡的一下。
他盯着这句话看了好久。
心说,其实那一句话有很多隐含的前提。
比如你喜欢男生,我喜欢男生,然后你还得刚好喜欢我
大前提加上小前提,才能得出结论。
如果可以加上这么多前提的话,从某种程度上其实不算是胡话。
谢遥不知道该怎么回。
过了会儿,决定三十六计道歉为上。
谢遥哥,对不起,饶了我吧,我说话没过脑子。
谢遥不该这么开你玩笑的
谢遥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谢遥轻轻跪下jg
这个表情包还是他从顾嘉阳那里盗来的。
颜洲看着这
个表情包,微微蹙起了眉,把手机放到一边,没再回他消息,直接去洗澡了。
谢遥这边等了很久也没见颜洲回消息,心里忐忑了起来,估摸不出颜洲是不是生气了。
不过当时说这话的时候,颜洲好像也没生气啊。
谢遥作为一个感情方面全程只能走直线条,经受不了曲曲绕绕的人,非常不善于思考这类问题。
而且还隔着一个屏幕。
等颜洲洗完澡,手机上冒出了个链接。
谢遥双手奉上道歉的礼物。
谢遥轻轻跪下jg
颜洲点开链接,眼皮子跳了下。
几个跳跃的黑站宣传字体异常醒目,“xx精品网课,名师一对一,个性化辅导。”
谢遥哥,我觉得有个课程挺适合你就顺手买了,没事可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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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落魄律师
一级律师秦颂被派去落后县城做法律援助,小老百姓听说后全都围观过来,让本不宽敞的小法院雪上加霜。
市民a小姐:呜呜调解不了,男友劈腿,秦律师给我做主,你假扮我男友气死他吧
市民b阿姨:我闺女被人骂未婚先孕,小姑娘家家名声都没了,秦律师你扮我假女婿吧,我家有车有房。
“这里是法院,婚介所出门右拐。”
从屋外进来个神情冷淡的男人,公事公办地把工牌往桌上一扣。
秦颂抬头一看,脸色变了变,咬着牙道“你这跨越千山万水来嘲讽我”
晏秋池“你是撤销级别被贬来的,我是今年公益指标没完成,不一样。”
秦颂“”
晏秋池“对了,现在我级别比你高,是你上头领导。”
秦律师听了只想骂人。
后来,小老百姓听说这两人以前在法庭上针锋相对能打起来,为啥现在看着不像啊
秦颂一开始是想打的,打着打着打歪了地儿
问在偏远地区做律师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秦颂谢邀,刚下床,说实在的有点累。
晏秋池笑笑不说话。
秦颂踢了他一脚,扶着腰比“当事人”还难伺候,你这混蛋
晏秋池这话怎么说
秦颂事前是个人,事后不是人。
温柔潇洒受秦颂看似冷酷实则忠犬攻晏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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