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睁开眼就和一个飞在半空冒着黑烟的骨头鱼对视,对方嘴里还叼着一把小短刀,然后本本居然从对方紫色的眼睛里读出了疑惑。
奇怪的骨头鱼绕着他飞了几圈,发出了类似野兽嘶吼的声音,不一会就有两个似乎是它同伴的人(?)过来了。
带着斗笠光着上半身拿着太刀的大叔,长得和络新妇一样的奇怪骷髅。
本本面无表情的和他们对视,三个生物仿佛确定了什么一样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本本点了点头。
本本很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同伴,你好呀~
“哦啦哦啦哦啦~”
不知道从哪冲出来的红围巾少年一刀直接腰斩了骷髅大哥。
斗笠大叔挥刀砍向少年,背后突然出现一个穿军装的短裤男孩子,大叔被压在地上狠狠捅了一刀,他身上的男孩子扬起认真的神色:“连刀柄都贯穿进去了。”
“压而斩之!”最后短刀鱼被穿着教父装的男人斩了。
看着上一秒刚认的同伴死的连灰都不剩,本本流下了一滴冷汗,下一个不会就是他了吧?
“你是……”
听到声音的本本抬眼望过去,红围巾少年看着他显得很犹豫。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本本选择了沉默。
在加州清光、药研藤四郎、压切长谷部的眼里,对面站着的那位曾经也是刀剑男士。
用‘曾经’是因为,他很明显已经暗堕,原本漂亮的蓝瞳变成了阴暗的赤红,身上的斗篷外黑内红并且破破烂烂的,还好银发还是原来的样子。
作为正直善良的刀剑男士,当然不能对同伴的遭遇视若无睹!而且眼前这振山姥切长义尽管已经暗堕,却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向,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温和。
本丸里的主人也非常想要一振山姥切长义,只不过为了山姥切国广考虑,都是偷偷的在天守阁念叨着想要本本什么的,作为近侍的加州清光和压切长谷部经常听到。
正巧往另一个方向追击敌刀的一期一振、大和守安定、大俱利伽罗赶来汇合。
几振刀商量过后,达成了意见一致,决定把暗堕的山姥切长义带回本丸,拜托主人净化。
山姥切长义很确定,他在一分钟前肯定还是个人类,但是作为人类的记忆忘记了很大一部分,在他还很茫然的时候,被眼前六个自称是同伴的人带走了。
同伴们背着他窃窃私语,偶尔有“暗堕”、“山姥切”、“失忆”等词传到耳边。
他眼睛一亮,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在扮演一个暗堕的……谁来着?
暗堕的打刀默默跟随着他们,表情麻木,阴暗的红瞳看着前面关系很好的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眼里闪过亮光。
听加州清光说从遇见到现在,对方一句话都没说过,是受到的伤害太深完全封闭内心了吗,但是看来依旧向往着同伴。
一期一振这样想着,忍不住放慢脚步落后到对方身边,王子一样温柔的粟田口派兄长温柔地安慰:“不要担心,本丸里的大家都很友善,一定会十分欢迎你的,主人也是个非常公正负责的人。”
打刀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低头看向旁边,他好像王子啊,太耀眼了根本无法直视,眼睛会瞎掉。
一期一振笑容微滞,内心默默叹了口气,拒绝交流,排斥陌生的刀剑男士么。
刀剑男士出阵归来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正常的本丸每天都会派遣至少一支部队出阵,以此增加刀剑男士的练度。
而且这座本丸的审神者就任已经快满一年,处理各类事务都已经很熟练,很少会出现重伤归来的情况。
但是这次第二部队的归来非常特殊。
因为第二部队带回来一振暗堕的山姥切长义!
这个消息像风一样迅速向本丸各个角落吹去,除了山姥切国广没有被吹到。
“名字,不知道。”只知道叫本本。
“我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就是在扮演一把暗堕的刀。
“不要碰我。”衣服穿起来很麻烦。
不喜欢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本本最终还是在药研耐心的询问下开口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总结道:“暗堕程度很严重,连名字都忘记了,并且十分抗拒其他刀剑的接触。”
闻讯赶来连饭都不做的烛台切光忠进门听到的就是以上对话。
“接下来就拜托烛台切你了,我去手入室帮大将。”
“辛苦了,药研。”知道山姥切长义的本体正在被主人手入,烛台切光忠向沉稳的白大褂少年道谢。
药研点点头离开。
“我是烛台切光忠,能够斩断青铜烛台的刀哦。……恩,果然还是不够帅啊。和你一样是长船刀派,请多指教。哦,对了,你是备前长船长义所作的打刀,叫山姥切长义。”
“我就是长义锻造的本歌,山姥切。怎么了吗?一直看着我。……不……不是的……我不是……”突然不受控制的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刚才这句话有点嚣张欠打,山姥切长义一惊急忙否认,伸手戴上斗篷帽子,默念无视我无视我。
打刀明明记得自己的名字,在其他人面前却不肯说出来,不过对于同刀派的刀似乎放松些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但是这和山姥切国广相似的套被单的行为……烛台切光忠很想知道山姥切长义的遭遇,为了避免二次伤害,所有人都忍着没有开口,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遇到了人渣审神者。
自闭,孤僻,这是烛台切对这振山姥切长义的印象。
曾经在万屋遇见过其他本丸的山姥切长义,烛台切对这振打刀的性格有点了解,美丽而傲慢,更确切的说是有着对于自身的自信,而不惧怕任何事。
这么一对比,烛台切越发的愤怒,心疼的眼神疯狂洒向某个被单球。
自闭又孤僻的山姥切长义:你那是什么眼神?
“打扰了。”一身绿色内番服的大太刀拉开纸门。
“我叫石切丸,在神社待了很久,比起战斗更擅长治愈疾病、清除污秽、祈祷等神刀的工作。”
烛台切惊讶的问道:“石切丸?你不是和小狐丸负责今天的畑当番吗?”
“啊,那个拜托三日月殿帮忙了,对新来的同伴有点在意,所以擅自过来了,请不要在意,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虽然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山姥切长义,不过把内番任务交给三日月……真的能完成吗?
此时另一边的田地,小狐丸正在认真浇水,转头看向坐在边上喝茶的三日月欲言又止:“三日月……石切丸不是拜托你帮忙吗?”
“哈哈哈,今天天气那么好,正适合喝茶,小狐丸也一起来吧,工作等下再做也来得及呢。”
小狐丸‘唔’了一声,放下锄头,捧起茶杯:“天气真的很好呢~”
暗堕的刀缩在披风里,浑身透露着拒绝接近的信息,烛台切和石切丸不可能采用强硬的手段,两振刀向山姥切长义打了个招呼后一起离开了。
都走了啊,山姥切长义拿开披风帽子呼了口气,终于能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了。
自从睁开眼就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事情,周围的人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虽然知道没有恶意,但是谁都不想被怜悯、心疼的眼神一直盯着吧,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处于失忆状态根本不清楚任何事情,只能一直沉默,然后好像就被误解了。
嘛,算了,一步一步来吧。
站起身四处看了看,这里是二楼的一个普通房间,本来好像是准备把他送到一楼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去的,不过正太审神者笑着拒绝了,说山姥切长义是一振很温柔的打刀,即便暗堕了也不需要提防。
温柔吗,他?
总感觉审神者说到温柔的时候,在场的刀剑眼神有点微妙呢。
走到窗边猛地一拉,热情的阳光疯狂涌向眼睛。
啊!我的眼睛!都被刺激的流泪了啊!
被闪到的打刀迅速拉上纸窗,留下一条缝以便观察外面的环境。
从这里能看到本丸后山,东边是一片种满了蔬菜的田,西边有一个挺大的小木屋,似乎听到了马叫声。
正前方山坡上有一棵巨大的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大的离谱,可惜光秃秃的只有树枝,如果长叶子或者开花的话一定特别美吧。
总体而言,山清水秀,是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一群穿着相似白色运动服的小短裤嬉笑着跑过,说着什么‘先找到一期尼的获胜’、‘鲶尾真狡猾,居然抢跑’‘啊,小虎小心点’。
小孩子就是有活力,真好啊……
完成了手入的审神者拿着山姥切长义的本体,走到楼梯口往上一瞄,看到的就是暗堕的打刀扒着窗缝,泪光闪闪的看着吵闹玩耍的粟田口短刀,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把刀剑男士当成家人一样爱护的审神者只觉得胸口被百万吨大石重击,透不过气。
恶意伤害刀剑的人,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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