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仿佛被啃噬。
仿佛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阮璃被按在后座上, 挣扎不开。
他的气息很乱,和之前她看到的那种平静完全相反,仿佛在他静淡的表面之下, 潜伏着一头凶狠的兽, 而此刻,才不过初显端倪。
从一侧唇角到另一侧唇角, 每一处都被他咬过舌忝过,那是打下烙印的动作。
她感觉到自己的唇逢被顶开, 他要撬她的齿关。
她握住他捏着她脸颊的手, 可还是抵不过他的力度, 被他捏开了唇。
柔软的舌以惊人的力度扫进来,同时带来浓重的酒意,她被他紧紧缠住, 一点余地都没有,便被肆虐的呼吸困难。
她曾经很喜欢和他这样紧紧的en在一起, 仿佛相生的藤蔓, 不可分割。
直至此刻, 她依然不讨厌他的接触。
可是不讨厌,不代表不会恼怒、不会抗拒、不会生气。
她一直是个冷静的人, 因为父母的婚姻太过失败,她对爱情从来没有太多期待和向往。
就像之前, 她的确很喜欢祁湛, 可当发现他似乎已经有了新的对象新的生活之后, 她也能潇洒的放手。
难过也会有, 可终究不可能影响到她的生活。
说她冷酷也好,怎么样都行,她能拿起,自然也能放下。
所以她又怎么会懂得,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一旦拿起之后根本没有办法再放下。
她去欧洲的这一个月,在他完全见不到她的这一个月里,那种被各种想象充斥之后的焦虑,足以把一个原本就站在悬崖边上的人逼入深渊。
阮璃急促的喘息,想要夺回自己的空气,同时不得不去按住他的手。
她穿的还是酒宴上的衣服,一条抹xiong雪纺鱼尾裙,最上等的布料,精工细作,勾勒出最美的线条。可也轻薄无物,透过布料,她已经感觉到了他掌心的温度。
是热的,和他的唇不同,大概因为喝了酒,酒意催生了灼热。
他到底没在车上对她做的太过分,只是一直都没放开她的唇,无论她怎么躲,试着去咬,还是用力推他,都毫无办法。
一路挣扎到车子停下,他撤回唇舌,她已经双颊通红,泪水都被憋出来了。
他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水意,眸色阴郁的看着她,似乎连刚才那样长时间的亲en都没办法让他心情好起来。
阮璃想说自己不是被亲哭的,是因为喘息艰难被憋哭的,可他的目光却让她张不了口,有丝丝寒意爬上她的背。
这个曾经以他的方式温柔宠过她,纵容过她,哪怕发现被她欺骗也只是让她离开的男人,的的确确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了。
他整理好她的衣裙,解下自己的西服给她穿上,将她拽下车。
“你要带我去哪”她环视四周,是个地下停车场,电梯口就在旁边不远处。她的手机落在了自己车上,此刻她全身上下除了一条裙子一双鞋真的什么都没有。
拽着她的男人没有说话,她不肯走,坠着力气想站在原地,结果他回头直接将她扛了起来。
是真的那种扛,她头朝下,被迫挂在他宽阔有力的肩膀上,被他带进了电梯。
电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经过一段装修奢华的走廊,最后她被带进一间非常宽敞的公寓,他没有开灯,直接将她丢在了沙发上。
“你疯了吗祁湛”她头朝下被扛的大脑充血,此刻又被丢在沙发上,折腾的她只想破口大骂,“你到底什么意思”
屋内没有开灯,但朝南是整排的落地窗,都市的灯光透过玻璃映进来,无法照亮整间空中公寓,但是已足够他看清她的模样。
沙发上的女孩裙摆扬起,露出纤长莹白的腿,她扯掉身上的西服丢下,甚至气怒的踩在了脚下。微卷的长发凌乱的散在她纤瘦的肩膀上,她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排斥和怒意。
完全不一样的视线和别人拍到的她和旻颜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目光。那时候她眸光莹亮,即便带着口罩也能看出她眼底的笑意。
那天在会所,她对他说,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甚至还给他听了那个电话。
他对自己说,她在骗他,她总是习惯着骗他,所以这次一定也一样。
可结果,她甩下他,匆匆忙忙的赶回s城,竟是为了和其他男人约会
他没办法不去想那些照片,她被带上楼的行李,她再下楼时换上的居家服他们到底做过些什么
祁湛突然上前,握着她后颈,将她抵在沙发上“他都碰过哪里这里”他的手指用力抚过她被他亲到红肿的唇,然后抚过她精致柔软的下巴,撩开她的头发,一路向下。
“还是这里”他停在她心口,仿佛要探听她的心跳,看她有没有说谎,“告诉我,他究竟都碰过哪里,还是都碰了”
他低下头,语气平静,眼瞳幽黑。
阮璃被他脸上的神情吓到,怔了数秒,他的手指便从头到尾按过每一寸。
“你”她总算明白了他发疯的原因,“你是不是太离谱了没有他哪里都没碰过你别再o了”
阮璃按住腿上的手指,身体下意识的绷紧,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说实话,“我骗你的,我没和旻颜在一起”
“没在一起吗”他没松开手,神情依然平静的不像话,“那照片”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盯着她的脖子,瞳孔震荡,眼神再次冰冷下来,比之前给她的感觉要更加危险。
他伸出手去擦拭她的脖子,原本隐隐约约的红印因为粉底被擦去而显得更醒目。
鲜红到刺目,昭示了不久之前曾经发生的事。
这样的印记他再熟悉不过,那个时候,他也喜欢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两个这样的红印,她皮肤白皙,又娇,不用费多大力气,就会留下印子。
他总喜欢抚着印子,在上面亲了又亲。那是代表她属于他的记号,哪怕她总不高兴他弄出这些,他也喜欢。
可现在,他却从她脖子上看到别人留下的印记。
祁湛的手指在颤抖,刹那间冰冷而汹涌的怒意席卷了他全身,冲垮了他仅存的理智。
他咬牙切齿的盯着红印“说谁干的”
“什么”阮璃被他今天半路截人,早忘了之前那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这个我自己弄的今天我有个试镜”
可是,已经晚了,她的停顿落在他眼里完全是另一种意思,就像是为掩饰真相而编造谎言。
“说谎。全部都是谎话,你在骗我。”他声音低冷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宣布审判的声音,“你们做了。”
之后的事情,变得有一点混乱。
喘息声和挣扎的动作混在一起,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或者说她不相信他会真的干什么。
整个过程里,他一直在质问,用那种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用那张她熟悉的俊冷面容,问出冷酷而让人羞chi的话。
“他比我好吗”
“”
“有让你更舒服”
“”
“他知道你哪里最敏感吗”
“”
“他知道你最喜欢哪个动作”
“”
阮璃被他问的面红耳赤,终究敌不过,裙子轻飘飘的落在了远离沙发的地面。
男人和女人天生体力上的差异让她气噎到吐血,更何况他还没完没了的问这些,每一个问题都连带着他的动作。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气得头脑发昏,还是被撞的理智破碎,终于忍不住回怼“他不知道难道你知道我们不就那么几次,你以为你会比他更清楚”
嘴快逞强一时,换来的是他的暴风骤雨。
阮璃被强迫转身,这个动作她通常坚持不了太久。
她知道,他也知道。
她咬着唇,当熟悉的眩晕袭上大脑时,她终于绷不住哭了。
“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不是你要分手的吗明明是你不要我混蛋”她打着颤,这种情况下到来的极限让她更加懊恼,身体太过诚实了,诚实的让她想哭。
她的哭声仿佛惊醒了梦魇中的人。
背后的人停了下来,她感觉到他的离开。
有微凉的水珠落在她背上,她有点昏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片刻之后,他的唇落在她发抖的背和肩头,亲掉沁出的汗珠,直到她停止之前的轻颤“对不起对不起,小璃”
她哑着嗓音哭“不原谅你,混蛋”
“对不起,不要原谅我”
她被他抱到楼上,放在了柔软的被单上,他用被子裹住了她。
她背对着他,被他拥在怀里。
她似乎一直在哭,低低的抽噎,他心疼的快要裂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的事,可又不愿意放开她。于是揽着她,轻轻亲着她发顶,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
她抽噎了会,又开始骂他,最后让他滚开。
祁湛犹豫了下,最后抚了抚她的脸,还是下了楼。
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阮璃才止住了哭声,她扯着被子擦干净脸,默默骂q兽,有病。
折腾了半天,是想证明什么
他能让她更舒服
有病
结果她一哭,做一半就停了,她知道他甚至还没有
阮璃继续默默骂,同时想着要怎么离开。
她没手机,唯一的裙子和鞋子都在楼下,如今真的是“身无长物”。
她原本就累,刚才被这么一折腾,又哭了一通,此刻在安静又漆黑的房间里,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朦朦胧胧似乎感觉周围有光,不是很亮的光,而是很暗的暖光。
似乎有人坐在她身旁,正一下下抚着她的头发和脸颊。
阮璃清醒了几分,却不想睁眼。
她记得上回差不多的情况之后睁开眼,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开口提了分手。
现在却又像得了病的样子,死活缠着她不肯放,还喜欢自己各种脑补。
她继续装睡,他坐了一会,便轻轻起身,之后是下楼的声音。
阮璃睁眼,房间里开了一盏晕黄的夜灯,她坐起来,发现被角方向被放置了毛巾和干净的衣物。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两面是墙,朝南是整面的落地窗。
房间灰白黑冷色调,低奢风,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两个矮柜,进门处是移门隔开的衣帽间,穿过衣帽间,是浴室。
她下来将房间门反锁了,走到落地窗前,顿时惊讶瞪大了眼。
这套公寓居然这么高,整个城市都在她脚下成了一片渺小的莹辉。阮璃想起来了,这里应该就是祁湛在s城的第三套住所,就在启东会所里面。
如果是这里的话,即便现在伟伦已经接到小童通知想找她,估计一时半会也办不到。
一般人根本来不了这里,而且她的身份,他也不可能闹大,更不可能报警。
只能暂时现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再想办法离开了。
阮璃抚了抚有些发冷的手臂,觉得还是不要难为自己,先去洗个热水澡,穿上衣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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