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被问的一怔。
“你, 你问这个问题……都不先缓冲一下？”
上来就这么直白。
秦以霆眼底冰冷，锁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不假掩饰的探究。
阮清叹了口气，刚要张嘴, 脑海里的系统，又再次诈尸，并且发出警告的声音！
系统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阮清脑袋都被吵的嗡嗡的，她紧皱着眉,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你身上的异常是因为我。”阮清坦白道。
这点秦以霆早已确定, 否则也不会直接来找她。
“还有呢？你的手段？目的？”秦以霆冷冷问道。
阮清眼睛看向他，有那么几秒，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但最后，她垂眸, 敛去眼底的挣扎。
“我用的手段，其实很简单, 是无意间从个陌生人手上买到的东西, 说那东西用在男人身上，会让对方爱上自己。”
“至于目的……”
阮清想到客厅里的云景，如果这时候她说是为了秦以霆, 那怕不是要当场翻车。
于是, 她斟酌片刻, 答道：“我就是好奇那东西，是不是真那么有用。”
这话半真半假，阮清的演技也难得在线。
秦以霆盯着她的表情, 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但这话里，却是敷衍。
“什么人给你的东西？你又为什么会好奇在我身上？”
阮清脸色不变：“是个陌生人，用在你身上是因为我觉得你自制力很好，所以，想验证一下那是不是假的。”
“结果，好像打假失败了。”
“东西呢？”
“用光了。”
一问一答，几分钟便结束。
秦以霆清楚的知道阮清没有把所有事实都告诉他。
而阮清，也同样清楚的知道，秦以霆对自己的怀疑没有消除。
可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到这儿，便算是终点了。
“阮清，不管你藏着什么秘密，我都会给你挖出来。”
秦以霆冷眸微微眯起，语气里含着警告和威胁的意味。
阮清没吭声。
但是在秦以霆离开时，阮清咬着唇，忽然叫了声。
“秦以霆，有的时候，我们都必须要顺从着命运，这是谁都违逆不了的。否则，我们都要被迫……”
最后那句话没说完，阮清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涨的脸色通红。
而秦以霆没回头，只是脚步顿了一下，接着走出了房间。
路过客厅时，还跟云景互相刺了几句。
上车，回公司。
秦以霆一整天，情绪都处于低压中，吓得身旁的助理连大气都不敢喘。
下属来汇报工作时，也是战战兢兢的。
直到下班时间到了，秦以霆这才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
助理很有眼力劲儿的提醒：“到下班时间了。”
这段时间来，他们向来不知道何为下班的秦总，一反常态。
次次只要刚到点，就一秒不多等，收拾东西便回家。
助理看的都咂舌。
但他们这些秦以霆身边的人，也都知道，能让秦以霆做出这样改变的人，就是他们秦氏的小太子爷。
那个可爱到让人心都化了的小崽崽。
秦以霆被莫晚晚警告了今晚不用去接，可开快开到别墅，却还是接到了莫晚晚的电话。
“那什么，幼儿园这边……乐崽出了点小意外，你过来趟吧。”
留下这话，莫晚晚就挂断了电话。
“妈妈。”
幼儿园门口，乐崽琥珀色的圆眼睛里包着两泡泪，正泫然欲泣的看着莫晚晚：“我现在是不是好丑呀？”
莫晚晚视线落在他那张小花脸，外加被黏了一头发拽都拽不下来的不明糊状体上，嘴角都抽了抽。
“你自己说呢？”莫晚晚反问道。
乐崽抽抽搭搭，主动回答道：“丑。”
莫晚晚没好气的又伸出手想把他头发沾的东西给弄掉，可那玩意儿根本拽不下来。
她动手失败，索性直接蹲在乐崽面前，问：“这会儿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就知道哭了？”
“那先前为什么还要跟人打架呢？”
没错，乐崽这副看着又脏又可怜的小模样儿，都是跟人打架打的。
而且，院长还说了，他这是跟大班里刚集体转过来上学的几个小朋友打的。
那几个小朋友，家里都有军人背景，所以性子皮实的很。
乐崽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他们闹了起来。
等被发现时，两边都没讨着好。
几个大班的小朋友，还被乐崽揍的小脸上都挂了彩。
而乐崽看着哭的厉害，但其实并没伤着。
就是被人粘了头发，又弄脏了衣服小脸，所以，硬生生被自己丑哭了。
听到莫晚晚问，乐崽抹着眼泪，还没回。
站在一旁的茵茵，就绷着小脸，把自己身后的胖墩儿，给拉了出来。
“漂亮阿姨。”茵茵朝莫晚晚叫道：“都是因为他！”
“是他跟大班的小朋友吵架，还约了要打架！”
“他还说，乐崽是我们园里的园霸，他是乐崽的小弟，所以那些人敢惹他，就是在惹乐崽，他会让乐崽去揍他们。”
茵茵说了一堆，总算让莫晚晚听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是这个不老实的小胖墩儿，扯着乐崽的旗子去惹事。
结果把人引来，跟乐崽打了一架。
那算起来，乐崽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意识到这点儿，莫晚晚顿时心疼起了自家倒霉崽。
“乖，是他们主动过来打架的？”莫晚晚问道。
乐崽点点头，委屈极了。
“他们打胖墩就算了，还打我干什么？”
他又不是面团捏的！软绵绵的没脾气。
他很凶的。
莫晚晚：“………”
什么叫打别人就算了？崽，你的想法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弄清了事情经过，院长也叫涉事小朋友，全都集中起来，挨个教育了一顿。
而涉事小朋友们的家长，则是也凑到了一起。
被乐崽揍了的几个小朋友，都是一个大院儿的。
来接他们的，只有一位家长。
那家长面容冷硬，看着别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肃之人。
莫晚晚心想着，到底是乐崽把他们给打了，就算双方都有错，那礼节上，她也要先道个歉。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那个家长打断了。
“莫小姐，这不怪乐崽。”那家长冷冷的开口道：“是我这几个小孩儿不如乐崽，所以才会挨揍。”
“他们活该。”
最后四个字，说的又重又响。
把身边那几个小朋友，给刺激的想哭又怕再被骂，于是强憋着，看着都让人不落忍。
等秦以霆赶到的时候，事情已接近了尾声。
莫晚晚处理完这些事，有点心累。
而最心累的，就是头发……
那真的好像是小朋友们平时玩的一种东西，粘性特别大。
沾在头发上，根本拽不掉。
就连秦以霆都上手试了试，除了把乐崽不小心拽的吃痛，金豆豆掉的更多外，什么效果都没有。
“去理发店吧。”
最后，秦以霆出主意道：“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办法。”
头发成这样，那也只能去理发店看看了。
不多时，两人就带着个脏兮兮的小崽崽，去了附近的理发店。
理发店的老板看着这个头发，表情就很迷。
“这个……我先给他洗洗看吧，看能不能洗掉。”老板说道。
莫晚晚点了点头。
于是，老板亲自上手，给乐崽搓着头发。
但片刻后——
“这个，我已经换了好几种洗发水了，还是洗不掉，而且越洗越有点粘乎。”老板歉意的说道。
乐崽：“………”
乐崽嘴巴一瘪，又要哭。
就在这时，秦以霆目光淡淡的看了过来。
“既然折腾不干净，那就用最简单的方法。”
老板一怔，试探道：“最简单的方法，只有剃个头了。”
莫晚晚心里紧了紧，忙问道：“是剪短吗？剪到多短？”
她可是很清楚自家崽，特别要形象。
每天出门时，都还要悄悄的跑到卫生间里，用水把脑袋上睡翘的几根呆毛给按下去，这才照照镜子，美滋滋的出去。
要是老板把他的头发剪得太短，估计乐崽要不乐意。
“我说的……是要剃头。”
老板犹疑的把自己的话解释了一下：“就是剃得干净一点。”
那些黏糊糊的东西，都快到发根了。
现在想要弄干净，只有剃头是最方便的。
听懂他的话后，莫晚晚迟疑了。
她看着乐崽那张小脸，想象了一下，他顶着光头的样子。
好像……也有点可爱？
“那，那就剃吧。”莫晚晚也实在是没招了。
乐崽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变成个小光头。
直到被放在椅子上，剃了一半，他才瞪圆了眼睛，表情惶恐的意识到了残忍的真相。
可理发师还嗡嗡的在脑袋剃着。
乐崽又吓得不敢动。
爸爸，妈妈，救救乐崽！
乐崽在心里默念道，可爱的小脸上，哭得无声又悲伤。
等剃完头，乐崽瞅着镜子里的小光头，整个人都傻住了。
莫晚晚跟秦以霆看着倒觉得挺可爱。
乐崽的脑袋圆圆的，五官精致的像个洋娃娃，顶着小光头的模样，还挺Q的。
两个大人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莫晚晚弯腰给他擦眼泪，嘴里还哄着：“乐崽这样，特别可爱呢。”
乐崽的表情仿佛天崩地裂，他僵着小身子，整个人都像失去了灵魂。
莫晚晚戳了下他的脸，嘴角还弯着：“乐崽这是怎么了呀？呆住了吗？”
乐崽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得更凶。
莫晚晚从一开始看的好玩，到最后，完全收不住场，也有点慌了。
“秦以霆。”
莫晚晚没忍住叫道：“别在旁边看着了！快过来哄。”
可小光头的打击，大人们理解不了。
乐崽看着刚才还在笑自己的爸爸妈妈，心里装满了难过。
爸爸妈妈肯定不爱自己了。
他们把快乐，建立在了乐崽的悲伤上。
呜。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光头真的很Q很可爱。
乐崽：呜
没有人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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