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冲喜小郎君第十六章

    冲喜小郎君第十六章

    后续安蓝的出现, 更是证实了今言的猜测。

    门房此时有怕担责任, 赶紧出来说:“夫人带了家丁出门拿人,我一听说少爷那头进了贼人就怕要出事,便急急禀报了……”

    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他不知道内情, 只是见夫人夜里集结了全府的家丁一路悄悄出去,又想起前日府里传言拿了贼人,又素来知道夫人最最关心的便是少爷, 小丫头一来禀报他就自己脑补了事故, 便急急忙忙寻夫人去了。

    加上安夫人一听安青那里出事了,心神打乱,也没来得及细细打听,便闹了这一出。

    “娘夜里出门拿人?”今言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和茫然了:“府里又进贼了?还是娘已提前得知文若海要来?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他嘴上是大惑不解, 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还好他提前出门,到了地方想到事情不对便一路赶了回来。否则到那个时候他人按在后花园, 安青这里又出事了, 有嘴也说不清。

    今言一双眸子清澈, 眼睛里除了疑惑便是疑惑, 见今言这么盯着自己, 安夫人便也是一阵心虚。想到自己因为安蓝的三言两语便要去后花园拿今言……可真真是……

    安夫人被今言看得竟是一时答不上话来, 她总不能说,她带人出去是去捉今言与人私会的吧?她想着心里又悔又懊恼,又想到是安蓝骗她带了人去后花园, 若不是她召集了家丁,文若海或许也没那么轻易就能摸进安青的院子。

    一想到很有可能就是安蓝与文若是勾结欲害她的青哥儿,安夫人内里就如心绞一般疼痛,带着怒意和恨意的眼神不由得便剜到了安蓝的身上。

    安蓝来得晚,也没瞧见文若海的脸,只是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文若海,兀自心惊着。又见安夫人朝他剜来,心一横,决心还是按照原计划将脏水泼给今言。反正安青没死,他也说不清了,不如赌上一把!

    所以安蓝一脸惊愕地对今言说:“阿言,你今夜明明约了我去后花园见面,却又为何……”他强调的是“后花园见面”这件事情。

    今言却比安蓝还要惊讶:“我约你去后花园?”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一副脑子转不过来的样子:“我为何约你去后花园?做什么?”

    安蓝急道:“是你约的我,我怎知你约我作甚!”

    “可我并未约你啊。”今言的神色更加茫然了:“半夜三更的我约你做啥?”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做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来。

    在外人那里读到的信息就是“我无缘无故约你干啥?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说我约你”。

    今言当然没有约他,安蓝知道,可是文先生却约了今言。只是此时今言脸上竟没有半分心虚,让安蓝心里直叫从前小看了他!

    安蓝委屈地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字条,打开:“你今日约我的字条我还留着呢!你竟是装傻!我明白了,你莫不是要做什么阴谋,故意使我支开了姑母,借机害我?”泼脏水的第一要务就是先发制人,倒打一耙。

    今言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站在原地眨了很久的眼睛,一副信息量太大我没有想明白的样子,然后才奇怪地看向了安夫人:“我约蓝哥儿支开了娘?为何要支开娘?去哪里?”

    他没有选择和安蓝正面交锋,反而更加迷茫地望着安夫人,表现出自己已经全然懵逼了的样子。

    今言又看了看安青,那意思似乎是在问安青“我没听明白,你听明白了吗”。原本他也就是做个样子,也不指望安青能有什么回应,谁知道安青见今言瞧自己,便又紧紧地抓住了今言:“阿言要去哪里?”

    然后他又转向了安夫人:“娘亲,你要阿言去哪里?阿言不许去,阿言一直和青哥儿在一起,不许去的。”

    他说话的逻辑稍显混乱,但是安夫人还是听见了那句“阿言一直和青哥儿在一起”。

    此时石榴已经接了安青手里的字条呈给了安夫人,还真确实是今言的字迹,只不过,安夫人此时自己都觉得犹疑。她想了想,还是默默地把字条递给了今言,倒是想看看今言自己怎么说。这其实,也是让今言辩解的意思。

    哪知今言看了字条,上面写着“今夜子时,后花园相约”几个大字。他没有辩解,反而显得十分惊奇:“这竟真是我的字迹!我何时写的?何时给了你?”

    今言一看这字条心里也就明白了,都是原主留给他的坑。这字条估摸着是原主从前约会文若海的时候写给文若海的,然后被文若海保存下来,用在了今天。这货贼坑!

    安蓝闻言却是冷笑:“我还道阿言平时少言寡语的,是个敦厚之人。如今装傻倒是一把好手。我且问你,你若没有约我,你这字条为何会在我手中?”这字条是真真切切今言的笔迹,他根本不怕。

    今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字迹倒是我的。可我真的不曾记得何时写了。”他倒是好声好气的求教:“便当是我写的,我今夜约了你。可 —— 我约你作甚?我们平日里也是常常见面的,为何要半夜偷偷约见。”

    “那便是因为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安蓝冷笑,他等的就是今言这句话:“前几日我瞧见了!是你想推青哥儿下水的!没成想却自己掉进了水里!”

    这话说完,引起周围的奴仆们一阵吸气。这也算是内宅阴私了,如今竟被如此大咧咧地昭告天下。

    今言一惊,竟是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不可思议:“你说我要推青哥儿下水?”这就是原主最坑的地方了!因为不管是字条还是安蓝刚才说的,都特么是真的!但是这锅今言不能自己背啊!又不是他干的!

    “那日青哥在水边闹着捉鱼,我见他滑了一跤便想去拉他,谁知道自己个反而掉进水里了……你却说,说我要……推安哥儿下水?”

    随即,今言又苦笑:“也是,我和青哥儿这境况,便是对青哥儿和,也是没人会信的。倒是说我要害青哥儿,别人倒还相信些。”说着,脸上竟有些万念俱灰的落寞,原本紧紧抓着安青的手也松开了,一副“随你们说罢,我懒得辩解”的样子。

    这事确实难以辩解,因为原主就是做过了那些事情,今言也只能先卖个惨了。

    安蓝还要冷笑,心道不知今言此人竟如此会演戏,他和文先生都小看了此人。他抬眼看了安夫人一眼,见安夫人的神色略有动容,便明白,安夫人并不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她或许更偏向今言一些,还需要再加一把火!

    只是不等安蓝说话,安青就先慌了,今言不再牵他的手了,他心底的不安全感爆发:“阿言阿言,你怎么了?阿言没有害青哥儿,阿言最好了!阿言陪青哥儿捉蛐蛐,阿言教青哥儿识字,阿言教青哥儿背诗……青哥儿都记住了!阿言和青哥儿一起养猫猫,阿言最好了!”

    安青抓住了今言的手臂摇晃着,今言和安蓝的对话他听得半懂不懂,但中心意思是安蓝说今言要害他这一点他听明白了。可是没有能力清晰地表达自己的立场,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哄着今言,就怕今言再不理他了。

    今言闭了闭眼睛,一动不动,没有理会安青,一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却不断对安青道歉,他知道这次算是自己利用了安青,但是没有办法,原主做事莽撞无脑,处处都留给别人把柄。今言甚至都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把柄在安蓝和文若海手上。必须不能让他们坐实自己的罪名。

    “坏人!堂弟最讨厌了!先生也最讨厌了!”安青一贯乖巧,甚少有大发脾气的时候,可是这次见阿言都不理他了,顿时便气急了。好不容易他都和他媳妇和好了,最近的阿言是全世界最好的阿言,结果阿言现在又不理他了。

    安青心里倒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他随手抢了丫头手里的灯笼就朝着安蓝丢去:“你和先生最最讨厌了!你们说青哥儿丑!又说青哥儿蠢!你还说安家以后都是你的!才不是呢!娘亲和阿言说,青哥儿才是安府的主人!你和文先生都坏!都骗人!”

    显然安青也是气急败坏了,这种带有攻击性的举动他还是第一次做,不仅是周围的下人,连安夫人都被安青的举动惊到了。

    扔了灯笼安青似乎还不解气,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过去,作势惊是要打安蓝的。

    今言也没办法再无动于衷了,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了安青不让他动手。他当然不介意安蓝挨打,但不能脏了安青的手不是?

    “青哥儿乖,怎么竟学会打人了。”今言从背后抱住安青说道。其实安青比他还高了大半个头,身体也比他壮实,今言轻易不敢松手,怕一松手安青又冲出去了。

    见是今言抱着自己,安青也不挣扎了,只是掉眼泪:“阿言都不要青哥了……阿言都不要青哥儿了……青哥儿要打坏人……打坏人……”哭着哭着都哽咽了。

    其实诚如今言说的那样,五六岁的孩子已经能够分辨好歹了。安蓝和文若海总当安青是傻子,有时候说一些话竟都是不避着安青的。

    安青听了,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只是他又知道,安蓝和文先生都是母亲给他找来的,希望他能够开心。他不想母亲难过,所以从来都不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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