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校园杰克苏第十六章

    校园杰克苏第十六章

    校长都已经记不清自己今天是第几次去抹掉额头的冷汗了:“是是，您放心，这件事必须处理！严肃处理！处理决定其实已经下达了，您看我这不正要召开全校大会嘛。会上就是要说这个事情。”

    “希望您真的可以给出能让今先生满意的处理结果。”陆秘书的口吻并不凌厉，却意味深长。“这样不负责任的教师，我看就没必要留在银岚的教师队伍里了吧？还有就是学生安全教育和反校园暴力教育，这不仅仅是全体校董关心的事情，这是连郭嘉都关心的问题……”

    “是是，当然，当然。严肃处理，重点抓安全教育！绝对不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校长坚定地表着决心，抹汗现在都已经快要成为了他的惯性动作了。搬出了全体的校董，甚至还搬出了郭嘉，能不让人冷汗连连吗。

    陆秘书点了点头，该说的他都说了，接下去的处理就看校长的了。“我去礼堂等您。”说完这句话，陆秘书也很快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直到这个时候，陆秘书才给今言打了个电话。

    其实原本陆秘书一到学校就该和今言碰面的。结果刚到学校车子还没停稳，就见到自家老板发来的图片和消息。

    一地狼藉里，那鲜红的颜色简直触目惊心。幸好今父的消息里附带了文字: 今言的课桌，人安好。

    要不是看见这几个字的话，陆秘书的魂都差点飞了，他差点以为那一地鲜红是今言的血呢！于是陆秘书放弃了第一时间和今言见面，转而直奔校长室。

    和今言通了电话，知道今言已经自己提前去了学校大礼堂。今言让他不用理自己，先处理事情，等表彰大会结束后再见面。

    陆秘书听电话理今言的声音平稳逻辑清晰，猜他确实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心专心地在台下盯着校长。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赵老师一时间很难接受，一开始校长让他道歉他都经历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照眼下的情况看，校长似乎不仅仅要他道歉，还有将他扫地出门的意思！

    这怎么可以！这里是银岚啊！全国教师待遇最好的高中之一，每年想挤进这里的老师比想进入这里的学生还多。他曾经花费了多么巨大的努力和代价才进入银岚，眼看着明年女儿也要上银岚附属小学了，现在怎么会……

    就因为他今天说了一些话？他说的话难道不对吗？他并没有指名道姓，他只是谴责了不道德的行为，错了吗？

    赵老师坐在那里，精神恍惚。直到坐在他身边的李老师推了他一把:“赵老师，上去公开道歉吧。”

    “公开道歉”四个字就像一把利刃，一下子就扎入了赵老师的心里，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我没有错，我不道歉！校长想要开除我！我不能……”不能道歉！既然不能留在银岚，还不如鱼死网破！

    李老师明显被赵老师过激的举动惊了一下，连忙拉住了赵老师，低声道:“你想清楚了，你好好道歉，虽然离开银岚，但好歹能好聚好散。没准校长不会辞退你，让你自行辞职。这样你离开银岚后，凭借着在银岚的资历也能找到不错地下家。”

    “看见没，今家的陆秘书就在台下坐着。你要是撕破了脸，今天的事情不出几个小时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今家会让报纸怎么报道这件事情？怎么报道你？你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吗？”李老师说话又急又快，他心里着急，右手紧紧拉着赵老师的袖子不放，生怕他冲出去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赵老师原本激动的脸色很快就颓丧下来，李老师的话他听进去了。他还有家人，年迈的父母，妻子女儿……

    赵老师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满心的屈辱，走到了话筒前。他看到了台下冷冷注视着他的陆秘书，看到了角落里似笑非笑的今言和……对着他露出满脸担忧之色的苏木……

    赵老师扯了扯嘴唇，勉强地张开了嘴，发出机械式的声音:“校长说得对，我身为教师……”那一系列冗长的忏悔词，是在之前的教师紧急会议上，校长秘书早早就拟好的，也是在教师会议上校长列给他的“罪状”……

    无论赵老师在台上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今言都觉得挺无趣的。赵老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值得同情的倒霉蛋。今言并不愿意给予他过多的关注。

    不过，通过赵老师的表现，今言倒是确定了一件事情。赵老师做这件事的背后果然是有苏木的影子在的。瞧瞧他现在演的那一脸担忧，赵老师看了会不会感动今言不知道，今言只知道，苏木的担忧只在他的脸上，眼睛里却没有。

    今言是一个对别人的真实情绪有一些敏感的人。在今言进入这个世界之前，资料里的苏木就是一个清风明月般的存在。但几次接触下来，今言只觉得苏木很假，他仿佛活在了一个壳子里，这个壳子可以根据需要千变万化。而内里的芯子是什么样的却没有人知道。

    赵老师已经不能再引发今言的任何兴趣了，所以他一边玩着手机用微|信和妹妹聊天，一边等待着接下去的重头戏。他对苏木心理承受能力的底线，还是很感兴趣的。

    赵老师忏悔的过程十分冗长，也没有特意点出今言的名字。原本校长的意思是让赵老师公开给今言道歉的。这个提议被陆秘书驳回了，这不是把今言再次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吗？

    所以道歉变成了忏悔。原本还兴致勃勃看热闹的同学们，也因为漫长而无趣的忏悔词而觉得无趣了起来。

    “好无聊啊！”同学甲伸了一个懒腰叹道，见苏木盯着台上的赵老师满脸担忧，感慨苏木善良的同时不禁也是劝道:“苏木，你就别担心他了。他自己都说了，老师不应该煽动舆论的……不过，没想到今言|虐|猫的传闻是假的，这样挺好的，你不用再担心被今言带走的小猫咪了……”

    “我倒是挺奇怪的，不就传了下今言|虐|猫么？怎么突然闹这么大？以前关于今言的流言不也是很多，一直都没什么事的。今言自己都不理会……”不等苏木说话，同学乙倒是接了同学甲的话。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同学丙闻言神神秘秘地加入了讨论，同时他还指了指不远处集体沉默的高三二班同学:“他们班的人，好像在赵老师的煽动下对今言做了什么。赵老师好像在课上说了什么“做了不道德事情的人，法律没办法惩罚他，难道正义也不能惩罚他吗？”之类的话，那群家伙好像就真的干了什么。结果被今言的爸爸知道了。”然后又指了指前排陆秘书的位置:“你瞧，今言父亲的贴身秘书都来了。”这位同学丙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这话说得苏木心中一动，面上略带担忧地问道:“那今言人没事吧？”

    “苏木，你管他死活呢！”同学甲有些看不下去:“你就是太心软了，他天天都欺负你，就是有事也是他自己活该。你管他做什么。”

    同学丙倒不像同学甲那样关系苏木的情绪，他神神秘秘地回答道:“不知道，只听一班的人说，二班当时传来巨响，后来有人去偷偷看了一眼，今言的课桌上都是血……”同学丙表情夸张。

    “不是吧……这么凶残？”同学乙有些质疑地看着同学丙。

    同学丙遭受质疑，不服气地指了指高三二班所在的位置:“不信你看看，今言在里头吗？他上哪去了？说不定已经送医院了……”

    “胡说，我们都没看家救护车来……”

    甲乙丙还在讨论着，苏木的思绪却已经飘远了。进医院了吗？要是进去了，自己这一次也不算失败了……一个早上都有些挫败的心，此时才稍微有些明朗起来。

    但是这样的明朗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不久后表彰大会就正式开始了。

    从高一到高三的每一个学期，苏木基本都能够包揽近乎一半的奖项。这几乎都成为惯例了。这也是苏木能够区别于其他普通生而独树一帜的原因之一。

    但是一通奖项通报下来，苏木脸上和煦的微笑就快要挂不住了！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苏木的名字！为什么！

    年度优秀学员、品学兼优奖、全能明星学员，过去两年定格在苏木身上的三大奖项，这次全部易主了！

    从头到尾，除了那个纯粹靠成绩说话无法随意抹除的一等奖学金之外，全部没有苏木的名字！

    这不仅让苏木的脸色快要挂不住了，就连苏木身边的同学也频频对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台上的同学一波一波地换上去，又一波一波地带着喜悦下来。只有苏木的心在朝着无底的深渊渐渐坠落下去……

    当苏木上台领取一等奖学金的时候，身体几乎都是麻木的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更让苏木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就是在他之后，校长宣布了一个“年度校园爱心大使” —— 获奖人是今言！

    是今言！

    然后，苏木就瞧见完好无损的今言，笑得一脸灿烂地朝台上走来，朝着他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