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霍封?

    听到这个名字,唐盈愣住。

    她当然知道霍封是谁,事实上,自己一度想要找机会接近他。

    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她忍痛放弃。

    没有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可能还是得找到他头上。

    难道是命运的安排?

    唐盈犹犹豫豫的:“斐先生的表哥是怎样的人?”

    她对霍封的认识全来自原著,而里面的篇幅却很少。

    对于这个人,实在了解不多。

    只知道他性格冷漠寡言,不近人情,跟霍家关系也不好。

    这样子的人会帮她吗?

    或者说,她能给出让霍封心动的代价吗?

    唐盈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斐晏州挑眉:“斐先生?”

    唐盈赶紧喊了声晏州,他才满意了。

    在斐晏州眼里,霍封是个讲话毒舌,性格冷淡,很难聊天又很沉闷的人。

    斐晏州不只一次想过,如果霍哥少了那张受欢迎的脸,估计他要单身一辈子,那种个性是不可能有女孩子喜欢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只对他这样。

    斐晏州没见过霍封跟唐盈的相处情况,搞不好霍哥在女孩子面前,其实温柔幽默又风趣,体贴帅气个性好……

    呕,打住。

    斐晏州想了想,说:“三言两语不好解释,但如果他都不同意的话,全联邦肯定就没人能帮你了。”

    废话,唐风就是他本人,霍封自己都不愿意出面的话,是要去哪生出第二个唐风给唐盈!

    唐盈被这句话吓到,微微睁大了眼,小巧的唇瓣张开,呆呆地看着斐晏州。

    事态竟然如此严重。

    这时候的霍封已经可以随意决定唐风的生死?

    他不是还没继任吗?

    唐盈小心翼翼地问:“斐,嗯,晏州的表哥这么厉害?”

    他霍哥当然厉害了!

    文武全能!

    斐晏州骄傲地挺胸:“那是当然!”

    接着吹了一通霍封如何英明神武,又怎样神机妙算,听得唐盈一愣一愣的。

    霍封这么厉害?

    唐盈秀气的眉紧紧锁着,开心的表情黯淡下来,忧愁的神情掩都掩不住。

    没想到兜兜转转,唐风还是若入了霍封手里,她不免有些担心,是不是唐风依旧会像原著那样,死在霍封手里。

    难道她为了拯救哥哥所做的一件,都毫无任何用处。

    历史的惯性必然会导致唐风死亡?

    她忍不住往悲观的地方去想。

    唐盈突然沉默下来,斐晏州也察觉到了。

    他以为唐盈会很高兴,毕竟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华服珠宝跟宴会。

    现在有个机会可以去开开眼界,于情于理都不该是这么愁眉苦脸的样子。

    还是唐盈其实是不喜欢热闹的那种?

    可是一开始提到生日宴,她看起来并不排斥……

    斐晏州想了想,该不会是被吓到了?

    他赶紧道:“我表哥至不济就是不答应,他不会凶你的。”

    唐盈勉强笑一下,嗯了声。

    倒不是担心他拒绝,她忧虑的是哥哥难逃原著中的命定死亡啊。

    不过这个跟斐晏州解释不来。

    现在多想也没用。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自己是绝对做不到什么尝试都不做,只干坐等结果的。

    唐盈强打起精神,露出看起来开心的笑容:“如果不会太麻烦你的话,我当然很乐意参加。”

    斐晏州悄悄观察美人儿的脸色,先是从前面的喜悦,到后面苦恼,现在彷佛想通了什么,表情终于舒展开,他的心情也像泡桑拿一样,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现在至少会笑了。

    斐晏州放下心:“那到时我去接你。”

    *

    霍封的生日宴办在的星舰航母上。

    也是全联邦唯一合法的私人军规等级星舰。

    这艘星舰的存在,象征着霍家那难以言喻的崇高地位,星舰长年滞留在帝都郊区空中,其雄健庞大的机身存在感十足,帝都人只要抬头,就能望见。

    无形中的威压不禁让人又敬又畏。

    是霍家至高无上的荣耀,霍家人深入骨髓的骄傲,皆源自于此。

    也因此,生日宴办在这里,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目的是正式宣告霍封在霍家真正的地位。

    圈子里的人心知肚明。

    但这一切跟顾以琳无关。

    由于顾家的压力,以及顾母的哀求,顾以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参加宴会。

    她拿着一杯酒,心不在焉地坐着。

    有些熟人看见顾以琳,过来打招呼,她矜持着,微微抬起下巴,冷淡又不失礼貌地寒暄。

    作为顾家大小姐,顾以琳再不耐烦不乐意,也不会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故意坏了自己和顾家的名声,这是从小培养的礼仪跟教养。

    顾以琳看了一圈周围,嘲讽地勾起红唇。

    不出她所料,帝都里跟她差不多的未婚适龄小姐都来了。

    这几年其他家族办宴会,来的人都没这么齐全过。

    霍家以为是皇帝在选妃吗?

    再这样下去,霍家迟早要完,顾以琳幸灾乐祸地想。

    顾以琳今天穿得特别低调,朴素的米白色长鱼尾裙,恰到好处的首饰点缀,妆容合适,不哗众取宠,非常得体。

    按照她以往的做派,出席晚宴必定要成为众里最闪亮的那颗星,是不可能这么普通的。

    顾以琳喜欢众星拱月,众人围绕她的姿态。

    不管做什么,都要是最杰出的,不是最好的她不要,这是她的人生信条。

    但今天顾以琳来的心不甘不情愿,因此不想被人注目,从而引起霍封的注意,决定虚与委蛇应付了事。

    因此顾以琳今天非常不习惯,已经很久没这种被忽略的感觉了。

    以往这时候,她都是宴会的中心。

    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伴随着悠扬的小提琴声,因为正主儿还没到,宾客们正各自低声交谈。

    顾以琳即使一个人独坐,也不显得突兀。

    可她毕竟是昔日的宴会女王,想空闲也空不下来,很快就有人找她聊天。

    这次是张家的小女儿张婷婷。

    张氏跟顾氏公事上关系密切,连带着让张家跟顾家私下的交情也不错。

    顾以琳跟张婷婷的关系还可以,属于见面可以聊上几句的那种。

    他们拉了几句家常。

    张婷婷说:“霍少做为生日宴的主人,到现在都没出现也太失礼了。”

    的确,宴会开始已经过了一小时,霍家其他人都在招呼客人,偏偏霍封一个影子都没有。

    顾以琳笑笑不说话。

    还能是什么,排场呗。

    张婷婷是张家最宝贝的小女儿,从小是蜜罐子泡着长大,没受过一丁点委屈,因此等的时间一久,她就显得很不耐烦,一直抱怨,也不管这里是霍家的地盘。

    顾以琳耐心地听着,并适时的安抚几句,始终保持微笑,被张婷婷的无礼一衬,显得更加体贴善解人意了。

    张婷婷发完牢骚,心情转好,开始对宾客品头论足。

    又来了,顾以琳心想。

    竟然在当事人在场的场合下议论,这张婷婷倒底有没有脑子,张家到底有没有家教。

    她撇撇嘴。

    张婷婷突然拉住顾以琳的手臂:“以琳,你看那边,那个女生我没见过,好像是第一次出现,你知道她是谁吗?”

    顾以琳不动声色甩掉张婷婷的手,手指抚着裙子,看起来像是在整理裙摆。

    片刻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哪个?”

    张婷婷抬手正要往那边指,被顾以琳制止:“你用讲的就好,站在哪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张婷婷无所谓喔了声:“就对面长桌旁边,穿着湖蓝色及膝稠料短裙的那位。”还赞叹地说,“她真的好漂亮啊。”

    顾以琳看过去。

    背脊僵住,四肢发冷。

    原本还勾着的唇角,瞬间失去笑意。

    唐盈扯扯裙子,非常不自在。

    这是斐晏州准备的,她从没穿过这种材质的服饰。

    蓝色礼服剪裁服贴,衬得身材窈窕有致,曲线起伏,斐晏州一看到就双眼发亮一个劲的说好看,她想换别件还不给。

    礼服料子柔滑轻盈,唐盈总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总要时不时摸一下才能确认自己没有走光。

    斐晏州带她进来,瞬间许多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

    唐盈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不习惯这么多视线,直播上虽然很多人看,但她自始至终只面对一个镜头,不像现在。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在看斐晏州还是她。

    斐晏州刚抵达大厅,很快就被其他人叫走,霍封的生日宴,难得兴师动众地盛大举办,来的贵客自然不只是年轻人,还有各方政要经济大鳄。

    专门约时间见面,显得太过正式,这种不经意碰到的场合,最适合拿来试探合作跟投资风向,尤其这是霍家的宴会,来的人格外齐全,还在帝都的各家几乎都到了。

    唐盈没有跟着斐晏州,而是选择在旁边等待。

    她本能觉得自己尽量低调比较好。

    即使不熟悉上流社会的形态,也能一眼看出会场中的宾客与她往日所见的人,差别有多大。

    唐盈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知道怎的,总感觉很多视线一直追着她跑。

    他们不是在看斐晏州,而是在看她?

    她穿的衣服不对?

    还是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唐盈越缩越小,就差把自己埋进地板里了。

    此时,有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端着酒杯过来。

    露出一抹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小姐,在下有这个荣幸请你喝酒吗?”

    唐盈摆手拒绝:“我不喝酒。”

    西装男人不信,这年头谁不能喝酒,兀自纠缠不休。

    这时另一个棕发的男子跳出来见义勇为:“这位女士已经说不喝了,这么想跟人喝酒我跟你喝。”

    西装男人不悦:“你就不能安静看着别管,谁让你出来碍事?”

    棕发男摇头:“我就见不得你为难女孩子。”

    西装男人嘲笑他:“不就是你也看上她了,英雄救美很得意啊?”

    像是被人说破觉得恼羞,棕发男脸胀得通红,反唇相讥:“比你这猥琐的样子好!”

    两人吵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唐盈在旁边看着,顿时手足无措,讲了几句不要吵架,他们都像没听到似的。

    只能焦急得转圈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外头有了骚动。

    唐盈听到旁人窃窃私语:“人来了?”

    好多人开始往外走。

    唐盈眼看这里吵架她处理不了,继续待着既尴尬又丢脸,想躲开,刚好大家都在往外头走,赶紧若无其事地加入,虽然她也不知道他们是去哪。

    没多久就发现,出来的好像都是年轻人,长辈大人都还留在厅内。

    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斐晏州。

    唐盈心中踌躇,好像不该出来,想后退,可是又怕自己太显眼。

    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忽然,唐盈没防备地撞到前面的人,撞得她眼冒金星。

    原来前方停下来了。

    她揉揉发红的鼻子,踮着脚伸头探了探。

    前面是停机坪,刚刚跟斐晏州来的时候经过,那时上面空无一物,极为空旷。

    大家都是坐飞行船或空艇来的,只是他们停泊的位置不在这里。

    斐晏州说这里不是给客人用的。

    而现在,这边停了一长排的黑色机架。

    天色已晚,但在巨大的探照灯的照射下,机架反射着出凛冽的光芒,流线型的外表华美低调。

    正中的那台机架,门开了。

    身材高大挺拔,黑发黑眼的男子,缓步走下来。

    长相剑眉星目,轮廓深邃,表情冷而沉凝。

    男人身着军装,剪裁匀称,双排的银扣整齐,肩章闪闪发亮。

    眼神缓缓扫过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仿佛有道无形的压力,使大家不自觉屏息。

    黑夜里,鸦雀无声。

    而后,居高临下的男人目光冷淡,微微颔首,声音不疾不徐,如同大提琴般低沉优雅。

    “诸位,好久不见,我是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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