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约定之日”,在东京开始了一场堵上地球与人类的“未来”之死斗。
神威,即“代行神之威严者”或“猎取神之威严者”。
地球的命运就掌握在其手上,提倡人类灭亡让地球自然再生的“地之龙”与为了阻止其结界被破坏的“天之龙”,对这两大势力来说,神威的存在是有关双方胜负之间不可或缺的关键之一。以皇居为中心,按佛手形状之路线铺设的山手线、新宿高层建筑之巨大结界石、支撑不安定地盘的阳光大厦、东京铁塔、东京车站、东京湾大桥、都厅大厦,穿越地球所形成巨大结界之楔的大都会东京为舞台。
天之龙·七封印:司狼神威、猫依护刃、皇昴流、鬼咒岚、有洙川空汰、夏澄火炼、苍轨征一狼。
地之龙·七御史:神威(桃生封真)、樱冢星史郎、麒饲游人、八头司飒姬、哪吒、志勇草薙、玖月牙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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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史郞的病即使得到了有效的治疗也无法痊愈,整日病恹恹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要时刻担心他会不会晕倒,破坏结界的任务自然不会落到他身上,但让他整日躺在病床上还不如让他现在就自杀好了。
阳光大厦前人流如织,人们还不知道将要面临的灾难。
神威已经去破坏结界了,无所事事的星史郞去买了最近很有名的冰淇淋,丝毫没有顾忌到自己的病,在夏日里咬了一口冰冰凉的东西感到了由衷的幸福。
止痛药被桃矢没收了,但仅仅是那些而已,他又不是小孩子,药没了再去买就是了。星史郞又咬了一口冰淇淋觉得越发理直气壮起来。
一个冰淇淋并没有吃下去太多,任性的行为迎来了恶果,剧烈的好似要把胃掏出一样恶心又反胃的剧痛袭击了他,吃的还不到一半的冰淇淋掉在了地上,弄脏了被日光烤的发烫的石板,他按着胃弯下腰,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要不要叫救护车,才有人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只是未等他拨出号码,就有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抱起了痛到快要昏厥的星史郞。
神威多少有点无奈,脚边的犯罪证据已经融了一滩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液体,劝解的话在知道对方真正的愿望后也变得没有意义,他把星史郞放在树下的长椅上,在对方的外套兜里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瓶还未开封的止痛药。
他打开瓶盖倒出两粒放在掌心送到了星史郞唇边。
“吃药。”
舌头卷走了药片,手心留下湿漉漉的感觉,一种微妙的几可忽略的情绪让神威愣了一下,即使表现了再怎么成熟,内里也只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除了照顾自己柔弱的妹妹连个心仪的女生也没有。
而不可否认的是,星史郞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优雅的谈吐都比处于青春期躁动不安的少女更能吸引神威的注意。
自封真成为神威,其中的变化也是由内而外的,似乎也更容易受到欲望的驱使,那种感觉像是从牙床里长出新的牙齿,在瘙痒中破土而出,随着疼痛接踵而来,带来别样的自虐般的快感。
* * *
当桃矢知道星史郞再次偷溜出去的时候,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但知道星史郞是被神威抱回来的时候又觉得愤怒,莫名的被背叛感侵占了被愤怒支配的身体,他站在星史郞的病床前,注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失落的感觉便自此而生,他有些记不清记忆中温和的父亲是他的臆想还是真的存在过。
病房里太安静了,安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桃矢握住了星史郞的手,头伏在交握的手上,感受着从静默中蔓延出的温情,他有些记不清藤隆的脸了,反倒是星史郎冷漠的侧脸渐渐填充了记忆,匮乏的安全感让他迫切的想要再次感受到来自父亲的温暖。
星史郎身上的衣服被剥了下来,带有薄茧的手感受着从血肉中传递来的温暖,这令他着迷,在他进一步想要寻求更多的时候,他的手被握住了。
抬头时正好对上星史郎的眼睛。
* * *
神威说,皇昴流很在乎星史郎,他的愿望并不是杀死星史郎,并且只有星史郎才能实现他的愿望。
“他想要我弄瞎他的眼睛。”
神威叼着一只烟和星史郎一起站在大厦的天台上,烟头的火星在吹来的风中明灭不定,夹着烟的手指布满血污。
他刚刚破坏结界的时候碰到了皇昴流,对方现在已经是天龙的封印了,理所当然的站在了星史郎的对立面。
他在看到完好无损的星史郎时,有一瞬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大概在庆幸当初那一击并没有给星史郎留下十分严重的伤害,但随之看向星史郎的目光却掺杂了杀意。
星史郎其实只是躺的太久跟神威出来散步的,他的身体并不允许他动用武力,皇昴流的步步紧逼被神威挡下了,作为神选之人,神威的实力比皇昴流强出太多了,狼狈倒在地上的皇昴流并没有获得星史郎太多目光。星史郎看着远方即将崩塌的建筑多少带了点可惜。
“再也吃不到那家的冰淇淋了吧。”
神威并没有打算杀死皇昴流,他听到了星史郎的喃喃自语,把弄脏的双手随意的擦了一下。
“那家是连锁店,在世界末日真正到临之前,你想要吃多少都可以。”
神威大概是唯一惯着星史郎糟践自己身体的人了,如果他们的对话被桃矢听到,努力维持着星史郎身体健康的人大概会气的跳脚。
池袋的结界已经破了,是否杀死皇昴流并不在神威的考虑范围之内。
星史郎说要吃冰淇淋,他就真的拉着星史郎找到了那家冰淇淋的连锁店。
“星史郎似乎很清楚那个阴阳师的事情,你们很熟吗?”
“我们以前......做了一个很无聊的赌注。”
神威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然后把烟盒抛给了星史郎,这是他和皇昴流战斗时从对方身上顺来的。
星史郎接住烟盒捏在手中,皱着眉看着神威点燃了他嘴里的那只烟,烟火气便顺着风吹到了星史郎脸上,星史郎轻轻咳了一下,这具身体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烟草之类的东西了,何况他并不喜欢烟草的味道。
“未成年还是不要吸烟的好。”
神威忍不住笑:“我抽不抽烟,对你而言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他仰头双手抱胸靠在天台的铁丝防护网上。
“那个阴阳师,一直希望失去右眼,就像你一样,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对你这么念念不忘。”
“我杀了她的姐姐。”
星史郎的脑中闪过北都的脸,他轻轻笑了一下。
“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 * *
星史郎最近总是做梦,这对于阴阳师来说是很是少见,梦境的内容单调乏味,关于末日,关于曾经,关于与皇北都的初见,而他则是作为一个旁边者,看着初遇皇北都的玖月牙晓露出如少年般憧憬的目光。
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天空一碧如洗,海水如镜子般倒映出蔚蓝的天空,海天一色,如梦境一般,不,这里就是梦境。
“这里不是我的梦境,那么说,是你的梦境吗?”少女说。
“为什么我能进入你的梦境中呢?”
“谁都可以,是指谁都可以的意思吗?”
“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在眼前怎么能说是谁都好呢!”
“你很高兴见到的人是我吧!嗯?”
“我是阴阳师的孩子。”
“你知道皇一门吗?”
“不过那些法术我几乎都不会。”
“因为我没才能。”
“现在的掌门人是我弟弟。”
“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我们长得很像,很可爱呢。”少女笑。
“我弟弟他,因为有高强的法术跟纯洁的心,所以活得很痛苦。”
“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啊,不过,多亏了这一点点法力,才可以遇见你呢!”
“什么?从出生起便一次也没有走出过这里?”
“你想离开?那很简单啊......”少女伸出手。
“走吧,从这里走到外面去。”
玖月牙晓想要握住那只手,抬起的手却穿过了少女的手掌,那不过是个幻影,他什么也没有抓住,也什么都不曾拥有。
“我什么也做不到,就算我梦见未来的你会死,我也束手无策,未来无法改变......”
玖月牙晓垂下头,散乱的发遮住了他的脸,发丝间闪过的晶亮仿佛细碎的钻石般铺满了他的袖口,他把脸埋在了手掌之中,整个人被绝望所笼罩,无声的哭泣着,就像整个人都被世界所抛弃了一般,他在呼唤着死亡,他在乞求着终结,这就是星史郎为什么会进入玖月牙晓梦境的原因,两人的愿望产生了共鸣,是死亡带来了同样渴求死亡的星史郎。
星史郎从后抱住了玖月牙晓,他抬起了他的脸,与他一同看着一望无际的天际,轻声对他耳语道:“你想死吗?我也很想啊。”
玖月牙晓像是被突然惊醒了一般,他捧住了星史郎捏着他下巴的手,恳切的乞求着:“不,唯独你不可以,请你一定要看到这个世界的终结。”
玖月牙晓转过身,轻轻的推开了星史郎,他看着身下如同深渊般的海水吞噬了星史郎,泪水再次滴落。
“北都,你为他所做的事情真的值得吗?未来是不会改变的......”
星史郎从梦中惊醒,他的床前坐着一个人,在黑暗中认出那个身影是谁后,他放松身体遮住了眼:“是你啊......大半夜的不要吓人啊......”
床铺凹陷一块,神威挨到了星史郎身边,一只手撑在星史郎耳侧:“阿星还真敢说,一直在我耳边吵着要死的人不是你吗?难得美梦就这么被吵醒了,你要怎么赔我?”
夜晚的神威与白日相比如同另一个人。
星史郎侧头,优美的脖颈在夜色中歪曲成诱人的弧,喉结滚动着,吐出如同撒旦诱惑夏娃吃下禁果般的话语:“随你高兴。”
“啊~啊~阿星真是无趣。”
神威被打败似得夸张叹气,身体伏下重量完全交予身下的躯体,下颌在星史郎颈侧撕磨着。
星史郎被压的一窒,身上的重量压得他呼吸都困难,他难受的皱眉,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吐出,在夜深人静的房间显得异常刺耳。
“咳咳咳.....起来......咳咳咳咳......”
神威侧身把耳朵贴上星史郎的肺部,那里嗡鸣着,像漏气的风箱,吱嘎着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工作。
“咳......起开!”
血色伴随着咳嗽声染红了星史郎形状优美的唇。
“你要死了。”
神威起身下了定论。
“你要死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神色却阴郁了下来。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不要着急。”
星史郎终于止住了咳声,他抹掉唇角的血迹,然后把修长指尖上的血色全然抹到了神威的衣摆上,他露出染血的齿笑的恶劣而无所谓。
“啊......是吗?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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