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醒来时笑面青江正坐在他旁边担忧的看着他,俊气的眉目间拢着阴郁,觉察到三日月醒来后瞬间收起了负面情绪,虽没有挂上招牌式的微笑却也不似方才阴沉。
他俯身屏气看向三日月,仿佛稍微呼吸用力都会伤害到三日月一般。
“醒了?可还有哪里感到不适?”
其认真和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三日月宗近想起了清晨时的烛台切光忠,他微微晃神,至此仍觉察不到真实感,那个每天都会喊他起床吃饭的刀剑付丧神至此再也不得见了吗...
还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烛台切...他...”三日月宗近的嗓音黯哑,话一出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笑面青江的神色黯然下来,对于烛台切光忠的碎刀他感到心痛和不可置信,这件事情处处透露出诡异,并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烛台切这振强壮的太刀成为这座本丸第一个碎刃的刀剑。
他掩下自己的疑惑和悲痛安慰着三日月道:“三日月殿不要太伤心,这就是身为刀剑付丧神的宿命,我们生来便是要与历史修正主义者战斗,能死在这样的战斗中是我们身为刀剑付丧神的荣耀。”
但...如果对方是死在审神者的特意安排下呢,夜战图中加入太刀不是很奇怪吗?
三日月宗近很难不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着审神者的用意。
对方就死在他面前,他无法对这件事视而不见。
三日月宗近起身拿起刀架上的本体,从惊愕的笑面青江身侧走出房间,一路无视了向他打招呼的刀剑付丧神,直上二楼。
审神者房间的章子门敞开着,就像是在欢迎着三日月宗近,就连身为近侍的压切长谷部也早已被支走。审神者看到气势汹汹的三日月宗近挑了下眉,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三日月宗近的到来。
“看来,你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意烛台切,我以为你不会在乎他的生死,甚至是希望他早点死掉,在他做了那种事情之后。看来是我猜错了,是我惹你伤心了吗?那还真是对不起,你知道的,你是我本丸里唯一一振五花太刀,我并不想看到你伤心。所以能为了我不要伤心了吗?”
他的道歉毫无诚意,最后甚至还要求三日月宗近为了他这个幕后黑手不要伤心,简直厚颜无耻至极。
恶意如潮水汹涌奔泻而来,听说与审神者签订契约的刀剑付丧神杀死审神者后会被反噬而死,三日月从来不是什么圣人,只是若能达到求死的目的,也算是帮烛台切报了仇
三日月宗近抿唇,锵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本体直指审神者。
他不打算多说,直接摆出了宣战的姿态。
审神者见状从容不迫的从办公桌后站起身,顶着被刀尖直指的压迫感一步步走向三日月宗近,磅礴的灵力随着他稳健的步伐倾体而出,如海啸般瞬间淹没在了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冷汗从额际滑落到下巴,然后由下巴滴落到前襟,给蓝色的绸缎染上较旁边布料微深的痕迹。
审神者看的很是心疼,那可是他在现世花大价钱送给三日月宗近的礼物,不该被主人握着刀出现在战场上,而是应该陪着美人坐在廊下品茶才对。审神者惋惜的叹了口气,遗憾的从那块痕迹上挪开视线,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联系现世的裁缝多做几件这样的衣服了。
三日月宗近随着审神者的逼近一退再退,直至后背贴在走廊的墙壁上,再无退路。
审神者伸出两指夹住了三日月宗近的刀尖,手如磐石,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夹断三日月宗近的本体。
他的视线从三日月宗近苍白的端秀面容下移落在他的本体上,带着欣赏的目光说道:“还真是美丽呢。”随后视线又从三日月宗近的本体转移到他的脸上,似真似假的疼惜的开了口:“乖,不要闹。如果你喜欢烛台切光忠这振太刀,我再锻出一振给你就是了,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跟我置气。”
“你——!”
三日月被迫的贴在墙上,逼人的灵气挤压着躯体,他的身体在颤抖,手在颤抖,手中的刀也在颤抖,可他的眼睛却亮的惊人,那里闪耀着好似夜空新月般的怒火,好似蒙尘的珍珠突然被拂去了灰尘,这一刻的三日月宗近美得炫目,只是看着便仿佛要被那样的美丽所刺伤。。
审神者的戏谑变了,他着迷的注视着这样的三日月宗近,胸腔内的心脏像是被浇上了滚油,疼痛与窒息接踵而来,他差点就要死在这炫目的美丽之中。
他松开了三日月宗近的刀尖捂住了胸口的位置,脸上露出近似扭曲的笑容。
这世所罕见的美丽——必须为他所有!
觉察到不对冲上二楼的刀剑付丧神们一眼便看到了衣衫凌乱的三日月宗近和被三日月宗近拿刀指着的审神者,而奇怪的是被刀指着的人一脸平静,而握着刀的付丧神却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刀剑付丧神们有些搞不清状况,而有个别的猜出了真相,为了大局着想却又不敢当众说出来。他们了解自家的审神者,那是个强大而冷酷的男人,强大到所有刀剑付丧神都不是他的对手,冷酷到只是把刀剑付丧神当做消耗品在战场上使用。即使以前并没有发生刀剑碎在战场的情况发生,但长此以往,不难想象到刀剑们的命运。
他们的审神者并不担心刀剑付丧神的性命,他只是把刀剑付丧神当做可以消耗的武器,试问,谁会为了批量生产的武器的逝去而伤心呢。
这是所有成年体型的刀剑付丧神所心知肚明的事实,所以比起审神者的安危,他们更担心身为同伴的三日月宗近。
笑面青江越过众人,上前夺走了三日月宗近手中的本体,三日月宗近为了不伤到他松了手,事实上他已经是强弩之末,颤抖着手臂几乎拿不住本体。
笑面青江捡起了落在三日月宗近脚边的刀鞘,归刀入鞘后顶着审神者探究的目光上前一步把三日月宗近挡在了身后,随后恭敬的对审神者说道:“请审神者大人不要过于责怪三日月殿,他一定是陡然听到烛台切的死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才会精神错乱的对您无礼。”
随后他又转头对三日月宗近以训斥的口吻说道:“三日月殿还不快向审神者大人道歉,审神者大人宽宏大量一定会原谅你的。”
五虎退也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向来胆小的他居然为了三日月宗近抱住了审神者的手臂撒着娇道:“审神者大人不要责怪三日月殿好不好,他一定是因为太伤心了,并不是有意针对审神者大人的!”
五虎退摇晃着审神者的胳膊,一脸如果审神者不答应他就哭出来的表情。
一期一振也紧张的看向审神者,虽然他也很担心自家弟弟,但却没有制止对方,三日月宗近做的事情是他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如果审神者不是对短刀们都很好,如果受到伤害的是自家弟弟们,一期一振早已拔刀砍向审神者了,就算明知不敌,可是保护弟弟们的决心却永不会变,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弟弟们,就算这个人是这座本丸的主人也同样不可以。
一期一振对三日月宗近的所作所为很是钦佩,所以当五虎退从他身后跑出去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拦,而且还送上了鼓励的目光,因为审神者对短刀们无限度的偏爱,他并不是很担心五虎退的安全问题。
审神者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三日月宗近,说道:“我倒是很想原谅他,可他似乎并不领情,这可就难办了。”
五虎退听到审神者松了口,把期待的目光放到了三日月宗近的端丽脸上。
三日月宗近站在那里文丝未动,就像是没有感受到来自刀剑付丧神们的期盼目光,他挺直脊背,直视着审神者的样子冷淡又无谓,他嗤笑了一声说道:“脸皮厚恐怕也是审神者大人的能力之一吧。”
审神者闻言露出了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他说道:“我的本丸向来有奖有罚,而我呢,也一直是个赏罚分明的好主人。”他顿了顿似乎是思考要如何处置三日月,随后说道:“说来本丸里还没有寝当番这个内番呢,今天不如就从三日月宗近开始吧,认真说起来也不是个像样的惩罚,不过谁让我十分喜爱这振五花太刀呢,想必大家也都会理解我的心情吧。”
审神者转眼看向四周,在巨大的灵力压迫下,刀剑付丧神们有口难言,唯一挣扎着想要开口的笑面青江也被三日月宗近拉住了手臂,在对方不赞同的目光下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
审神者对刀剑付丧神们的配合很满意,他微笑着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吃完晚饭后,三日月就过来我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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