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吉影有些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承太郎的手中逃出来的,他受了很重的伤,每走一步都承载着巨大的痛苦,鲜血从他走过的地方流了一路。
那些人带走了乔纳森,他要把乔纳森夺回来。
他讨厌战斗,因为斗争跟他的目标平稳的生活完全相反,所以他讨厌,可他们带走了乔纳森。
如果吉良吉影遇到乔纳森之前的人生目标是要过平静的生活,那么遇到乔纳森之后,他的人生目标则变为和乔纳森两人过上平静、安逸的生活,比任何人都要幸福。他的人生目标中,乔纳森已经变为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一旦想到以后的人生中没有乔纳森的存在他就会焦躁不安。
他劝诫着自己。
过去的命运是不能改变的,但是,这个时候,不可以忘记,在这么凄惨的时候,在最恶劣的时候更不能忘记!要用过去的教训来寻找机会,被紧追不舍的时候,更要冷静处理事务,自己创造机会。
“可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幸运女神现在站在我这边。”有如恶魔般的低语在吉良吉影耳边响起。
吉良吉影惊慌的转身,他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陌生男人,口中控制不住的咳出大量的鲜血。
男人的手中拿着一张照片,是吉良吉影最后的底牌,那个寄居着吉良吉广灵魂的照片,此时却被一个是敌非友的男人拿在手里。
“你是谁!”
男人摇了摇手中的照片,然后拿出打火机在吉良吉影的面前点燃了照片的一角,照片中吉良吉广的惨叫由强到弱,最后归于沉寂,男人笑了,“你不是一直很在意乔纳森口中的迪奥是谁吗?见到本人之后是不是很开心?”
吉良吉影瞳孔微缩,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斗牛般狠盯着迪奥,他感到了屈辱,一股比自己的父亲寄居的照片被烧毁还要强烈的屈辱,“是你!居然是你!”
迪奥笑,吉良吉影的反应显然很让他满意,“看在你那么照顾乔纳森的份上,临别前我送你一份礼物吧。”
一只骨瘦如柴,眼冒绿光的狗从迪奥身后的阴影中走出,呲着牙,口中的涎水滴落在地面上,地面立刻变黑冒起了白烟。那显然不是一条普通的野犬,虽然瘦到仿佛骨架上直接包裹了一层皮毛,可是相对同类的品种,它的体型太大了,直立起来起码有成人高矮。
这只狗不久前感染了迪奥的血液,变异成尸身人化的恶犬。迪奥自然不会只感染了一只这样的野狗,他的身后又陆续走出了很多同类的恶犬,环伺着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的吉良吉影,从喉咙中发出低沉威胁似得的呜呜声。
迪奥欣赏够了吉良吉影的狼狈之态,恶犬们在他的命令下一拥而上,分食着无力反抗的吉良吉影,吉良吉影被扑倒,被撕扯,暗红的鲜血喷溅而出,四散着染红了他周身的地面,凄厉的惨叫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引来别人的注意。
吉良吉影为了逃跑特意挑了僻静的路走,此时却方便了迪奥的计划。
等野狗们满足的离开时,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手脚被撕扯着离开了身体,从撕裂的胸腔中甚至能看见微微跳动的心脏。
只是不知何种信念支撑着他,就算到了这种地步他也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仅剩一只的眼睛空洞而无神的盯着迪奥的方向,嘴唇也被贪食的恶犬咬掉,覆盖在鲜血淋漓的牙齿上的肉膜微微蠕动着,从破损的喉咙间发出残破的嗬嗬声,他在叫乔纳森的名字。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迪奥起先只是扯着嘴角笑,看到吉良吉影仍不死心的想呼唤乔纳森的名字后,忍不住张狂的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愉悦的表情猛然一肃,一脚踩烂了吉良吉影的心脏,冷然道:“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 * *
承太郎回到旅馆后才得知了吉良吉影死亡的消息,他拿着电话嗯了一声,冷漠的说了声,“我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
乔纳森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无法获知他高烧不退的原因。
承太郎把仗助留了下来,既然是人类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只能用非人类的方法来解决。他曾亲眼见过迪奥吸食乔瑟夫的血满血复活,替身能力也提升了的实例。只是不知是否血缘越近效果便越好,乔瑟夫当然是最好的人选,可他年纪太大了经不起折腾,所以承太郎只能留下仗助试验一下。
承太郎给仗助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仗助的关注点却有些不对:“所以说乔纳森先生是吸血鬼,他真的是我的曾祖父吗?”他打量着昏睡的乔纳森,没有发现与正常人类的不同之处。
承太郎:“......”正常不应该先担心需要吸取多少鲜血,会不会危及生命吗?
承太郎扶了下帽檐,淡淡的笑了下,仗助总是给他很多出人意料的地方,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不过我需要怎么做?乔纳森先生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要怎么咬我?还是像漫画里画的那样,我只要洗干净脖子凑上去就行?啊!”仗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右手握拳敲上左手掌心,“大概需要多少量,明天还要上学,用不用我让老妈提前向学校那边请个假,虽然我也经常因为各种原因翘课就是了,不过有了理由不用实在有点可惜。”
承太郎:“......”面对跃跃欲试的仗助他不知该先说些什么好,不过假可能真的需要提前请一下,因为不知道具体需要多少鲜血才行,上次迪奥可是差点把老头子吸死,“总之,先请假吧。”
仗助给东方朋子打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后,回到乔纳森床边重新陷入了之前纠结的问题,“所以具体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过程并没有仗助想的那么复杂,承太郎拿来了刀和杯子,用刀划开仗助的手腕放了一杯血,高脚杯内的血液随着血液的增加形成一个漩涡微微摇晃着,血液与杯口齐平后承太郎捏住仗助的手腕止了血拿止血药和绷带简单给他包扎了下。
安全起见,他又放了一杯自己的血,简单包扎后,他拿起装着仗助血液的杯子含了一口血在嘴里,铁锈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味蕾,他微微皱起眉,然后在仗助震惊的目光中俯身把自己的唇贴上乔纳森的唇。
承太郎表面平静,心脏却剧烈的跳动起来,他稳了稳心神,伸手捏开乔纳森紧闭的牙关,把血哺了进去,然后按摩着乔纳森的喉咙让人把血咽了下去,他贪恋的贴着乔纳森的唇瓣,看着乔纳森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紧闭的眼帘,舌尖在乔纳森的唇齿上滑过,方才无法忍耐的血腥味也变得甘甜起来,他恋恋不舍的起身,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把两杯血液都喂进了乔纳森的胃里。
一旁的仗助按着自己的手腕,表情已经由震惊变为麻木,虽然隐隐约约猜到承太郎对乔纳森的心思,可刚得知乔纳森真的是他的曾祖父后,又亲眼见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个沉重的事实让仗助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觉得他需要缓缓。
不过在此之前他看着承太郎深情的凝望着仍在昏迷的乔纳森,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堪比一个超高瓦数的电灯泡,他悄悄的拉开门匿了,不过因为不知道乔纳森还需不需要他的血液,他并没有直接回家,他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一脸沧桑的拍了拍在外面等待消息的乔瑟夫的肩,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乔瑟夫一脸问号,这孩子不会献血的时候把智商也献出去了吧?怎么一副失了智的模样。
承太郎猜的没错,血亲的鲜血果然对乔纳森的高烧起了作用,高烧在服用鲜血后一点点退了下来,乔纳森人虽还昏睡着,呼吸却平稳了起来,在承太郎的彻夜陪伴下于次日清晨清醒了过来,人虽还有些迷糊,身体却除了还有些虚弱外再没发现什么问题。
乔纳森对于自己睡了一觉便获救的遭遇适应良好。
他晚间发烧出了一身汗,身上也还有些无力,承太郎提出要帮他洗澡的请求时却被他拒绝了,在承太郎扶着他走到浴室门口时,乔纳森反手把门关上,把承太郎拦在了门外,他拖着绵软无力的身体,也没奢望能站着清理干净自己,他直接打开浴缸上侧的水阀跨了进去,温热的水流缓缓浸过他的身体。
他放松的仰靠在浴缸上,白皙的胸膛随着呼吸的节奏缓缓起伏着,他闭上眼,眼睫轻颤。
他觉得有些累,水阀下不停飞落到浴缸水面的水流声让他微微恍惚,修剪圆滑的指甲在手腕上轻轻划过,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轻松的切断动脉的血管壁,只要划下去就可以结束让他觉得疲累的人生,只要轻轻地、轻轻地划下去。
乔纳森受到蛊惑般揉按着手腕然后划了下去。
“......!”一阵细微的疼痛拉回了乔纳森的神智,他抬起手腕举至眼前,暗红的血从他白至透明的手腕流了下来,他盯着那处伤口,眼中晦涩难明。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