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查理斯看着奚白。
“我的意思是, 经济犯罪的额度大概跟你的家产一样。”奚白解释。
“看不出来你还挺幽默。”查理斯理所当然地认为奚白在开玩笑。
“也许是吧。”奚白微笑。
放风时间结束, 所有犯人回到囚室。
查理斯看见对面床铺上并没有自己室友的身影, 也许是在养伤?或者干脆更换了囚室。但这跟他关系不大, 敢回来就揍一顿, 不敢回来也省了碍眼。
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他口袋里钻出来,是猫崽。查理斯直接把奚白的猫顺走了。
猫崽扑倒床上打了个滚,伸了个懒腰。
终于从老爹那个魔鬼手里逃脱了!它简直要欢呼起来。
查理斯把它拎起来放在枕头上, 接着准备脱衣服洗澡。
“咪!”猫崽突然叫了一声,扑到他身上, 然后一溜烟窜上肩膀。
“怎么了?”查理斯衣服脱到一半又拉下去, 他拎着猫崽的后颈提到面前。猫崽慌张地手舞足蹈“喵喵喵!”
查理斯没看懂猫崽在干什么, 抬手要把猫放下。
哐,哐,哐。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响动,是铁门推开的声音。随着这声音, 猫崽更“凶猛”地张牙舞爪。
查理斯回头, 第一眼看到的是正推开门的狱警, 他推开门后从背后让出一个人来。黑发, 样貌斯文俊秀。他抱着换洗衣物走进来, 冲查理斯微笑“嗨,又见面了。”
查理斯叫出他的名字“奚白?”他有些意外。
“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请多关照。”奚自然地白把衣物放在另一张空床位上,坐下来。
查理斯看向门外, 狱警已经关上铁门离开。
“你怎么换到这儿的?”他问“之前住这的那个犯人呢?”
“他啊。”奚白手从鼻梁上扫过,他动作一顿。接着什么也么发生一样放下。戴眼镜的小习惯还在。
“他死了。”俊秀男人随意地说,如同提起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而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他微笑注视着查理斯“他挑衅过你,正好我想换个住处。就用了一点手段。”
查理斯动作停住,他神情莫测凝视着奚白。眼瞳映出他温和的笑脸。
半晌,他倏然一笑“我突然发现你是个比我想象中更棒的合作者。”
残忍,是优良品行。尤其是在黑暗的上流世界,这是丛林法则。
查理斯短暂地和新室友交流了下感情,就准备进行刚刚没做完的事——洗澡。
刚刚洗澡被猫崽打断了,查理斯这次直接把猫崽塞给奚白“看好它。”
被塞到奚白手里的猫崽欲哭无泪,它无能狂怒地挥舞爪子,但依旧抵抗不了落入魔掌的命运。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托着它的爪子把它举起,接着,奚白微笑着的脸就在它面前放大。
“喵喵喵!”救命!猫崽疯狂挣扎。
奚白咧嘴,笑容莫名危险“离家出走?找妈妈?小崽子,你毛长齐了。”
猫崽挣扎动作猛地一滞,它心虚地拍拍脸“喵——”
我这是替你打探情报。
奚白冷笑“你不许向查理斯撒娇。”
他在几天前捡到的这只猫,刚捡到的时候脏兮兮的,黑巴巴团成一团。抱着人裤腿不松爪。他看着有趣就捡回家养着。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他可以听懂这只猫的话。这跟异能什么的没关系,他只听得懂这一只猫的话。而且他试探过监狱的其他人,除他之外没人听得懂这只猫的猫言猫语。
这个猫还叫他爸爸,虽然奚白并不想认一个猫儿子,但自从他发现猫崽子对查理斯叫妈妈之后。。。他可耻地真香了。
猫崽瞪大眼睛“喵喵喵?”
你在逗我?成长中的孩子一定要有来自妈妈的关爱和抱抱,才能健康长大。不会变成老爸你这样的变态!
一定要撒娇,撒娇的孩子有奶,呸,有糖吃。
全家的撒娇之王就是你,你有脸说我?
奚白举着猫崽,脸色阴沉地捏起它的圆脸,向两边拉,拉长。把圆脸拉成椭圆。
猫崽子嗷地叫了一声“老爸,你听见什么声音没?”
奚白动作一顿,耳边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渐渐清晰。
“咪。”猫崽子被丢到床上,它懒洋洋地趴着舔爪子。
看着奚白蹲在浴室门口,高瘦的男人弓着腰,因为脸好看,这样的动作一点也不显得猥琐。
“老爸啊。”猫崽给自己梳毛“要不是你长得好看,可能早就被妈妈打死了。太猥琐了。”
“你懂什么。”奚白冷笑嘲讽,极其看不上毛都没长齐的猫崽子。
他对自己恋爱宝典很自信,虽然这自信来的莫名其妙。
监狱的盥洗室很简陋,在外面轻易就能看见里面。
奚白蹲了一会儿,默默躺到床上降火。突然有点后悔搬到这里来的决定,快乐的煎熬。
我家宝贝身材真好,他仰躺着,思绪逐渐偏移。。。
查理斯浑身湿润气息从盥洗室走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新室友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的场景。
然后,就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新室友挺拔的鼻子里缓缓躺下一缕鲜血。
“你不会有什么绝症吧。”查理斯皱眉。
奚白坐起来,查理斯这个直男毫无自觉地赤,裸着上半身就出来了,下面拿囚服围着。形状完美的肌肉,修长大腿都露在外面。还有锁骨里积了点水珠的性感小窝。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奚白打开囚室的门走出去。门没锁死,到了晚上休息时间会有狱警来锁门。
查理斯站在原地,疑惑不解。
奚白穿着囚服走在囚室间的走道里,离开和查理斯相处的房间后他的神情就倦怠散漫起来。冷白的脸在过道阴郁灰暗的光影中漠然且晦暗。脚步声穿过走廊,一扇扇铁门后有的死寂,有的传出搏斗辱骂声。行行种种。这一扇扇门里面关着野兽,铺满新鲜或陈旧的罪与血。
这是他脚下的王国。
从前,他就在这腐烂的淤泥中生长。
但现在,他心中开了一朵花。这朵小小的,红色的花让他被暴戾纠缠的心脏有了人的温度。
他想和自己的花有个未来,而不是把一切都摧毁。
“狱长。”一名狱警走到他身后,递上狱长的军装外套“爱德华兹的人到了,就在您的办公室等待。”
奚白接过,随意地披上“去见见。”
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副眼睛架在鼻梁上,狭长的凤眼在镜片后冰冷又凉薄。
豪华办公室中,一名红发青年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女狱警为他端来泡好的红茶。青年端起红茶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你们狱长还爱好这种装模作样的东西,我要冰可乐。”
女狱警暗暗翻了个白眼,喝可乐的软蛋男。老娘还不乐意伺候呢。
女狱警走了,杰克望着她前凸后翘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啧啧感叹了一句。
“监狱妞的质量还这么好。”接着他又不无恶意地想,那个监狱长肯定是个五大三粗的丑男。
“这装修,都快赶上我家了,啧啧。”杰克站起来站办公室晃了一圈,打量着墙上的名画,一些昂贵工艺品。
他仰头看着办公桌背后墙上悬挂的画,画家海曼的《忧伤少年》。
黑色长发的少年俊美如精灵,神情忧伤地望着画外人。背景是黑灰的色块,映衬少年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乍一看,你会被画中少年的美貌吸引,第二眼,你会被他清晨薄雾般的眼睛吸引。
但,越看,一股莫名的心悸与恐惧就涌上心头。那背景黑灰的凌乱色块中似乎躲藏着什么,黑暗迷雾中的影子般,望向画外。
碰,关门声响起,让杰克陡然吓出一身冷汗。他回头向来人抱怨“你走路没声音?”
进来的是个拿着手杖,穿着复古礼服的老绅士“别大吼大叫,真是没礼貌。”
老头菲利普走到这幅画下“这幅画以前在博物馆看到过一次,没想到居然有人买。”
“它的画家是个精神病人,在死前经常宣称自己看得见其他人看不见的另一个世界。他最后是自残而死的,在之前他就有极其严重的暴力倾向。每一任妻子都忍受不了虐待选择离婚。”
杰克不想暴露自己不懂行的事实,囫囵点头。
“那可真酷。”
菲利普看向他,摇头“不,这说明这个典狱长绝不好对付。因为——在此之前所有这幅画的收藏者都疯了。”
杰克突然感觉浑身发凉。
办公室的大门再次打开。狱警走进来,他背后,披着军装制服的男人抬头,镜片后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场两个爱德华兹。
杰克被那眼神慑住,遇到天敌的小动物一样,瞬间小腿肚子开始发抖。
奚白径自走向办公桌后宽大的椅子,坐下。
“两位有什么事?”
他声音颇为温和地开口,似乎刚刚感受到的冰冷视线只是错觉。
“我们代表爱德华兹家族,希望查理斯.爱德华兹参与到斗兽游戏。”老头菲利普说“还有,安排一个叫托马斯的犯人入狱。”
奚白五指交叉“爱德华兹家的人没有权力。”他温和而平静地说。
“你凭什么拒绝?你不过是监狱股东看门的恶狗而已!”杰克直接冲上前,揪住奚白的衣领。
他本身冲动易怒,尤其在他看来对面的不过是个小典狱长时。
他怒气冲冲地说“你要帮查理斯吗?他让你搞过了?还是他搞过你了?”
奚白平静地掰开杰克的手“如果你们是游戏方,我当然欢迎你们对游戏提要求。但——”
“不,从今天开始,爱德华兹就是Z号监狱的第一股东。”菲利普拿出一张文件,推到奚白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邪神的卵每次都是一窝一窝的。
所以,很多。
一百个是个形容词,说不定真有亿百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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