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游戏在光线昏暗的大房间中进行。
犯人们蒙着脸进场, 狱警为他们戴上面具, 注射毒药, 并发放真假两种解药。
奚白眼前黑暗过后,他睁开眼。
眼前是一面镜子, 镜中映出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
狰狞的鬼面半隐在黑暗里,深邃的阴影在面具起伏的线条中更添恐怖。
昏暗的房间里还有其他戴面具的人, 各种动物面具, 人物面具。
颜色浮夸艳丽, 像是超市里的廉价道具。
奚白一眼就认出了查理斯, 他戴着猫咪面具, 正在人群中搜寻着自己。
但他现在并不打算暴露, 暴露太早, 游戏就没趣了, 不是吗。
他转身隐没进更深的黑暗中,当查理斯视线扫到这边时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眼熟的背影。
感觉, 像是——那个人。
查理斯眯眼, 他从未忘记黑暗中羞辱过自己的人。
他有预感,那人就在参加这游戏的囚犯中。
“游戏规则,不能摘下面具, 说出自己或其他人的名字。”
“现在, 撕掉你们手里瓶子的标签。半个小时之后才允许喝掉药物。”
霍尔的声音作为旁白响起。
奚白把手中瓶子上假字标签撕下扔进垃圾桶。白皙骨感的手将面具往脸上贴近。
“现在, 游戏开始!“
房间内仅剩的一点光源瞬间熄灭。
奚白摸向墙角,不出他意料那里放着武器。有刀,匕首, 弓箭,甚至,还有枪。
其他犯人并不清楚这项规则,可能直到有人碰到墙角能发现这些隐藏彩蛋。
奚白摸到一条锁链一把枪之后站起来。
他要开始找他家小猫儿了。
黑暗会让游戏更精彩。
那么,查理斯现在在哪呢。
他手上拿到的也是假药,因此他立刻开始对其他犯人下手。
黑暗中,他如一只灵巧的大猫从背后靠近其他犯人。
靠近,扭脖子,一气呵成。
查理斯呼吸压到最低,他把被扭断脖子的尸体轻轻放下,开始摸尸。
很快,他就在尸体手中摸出一瓶药。
但按规则还不能饮用,查理斯把药瓶装进衣兜里,站起来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
突然,他就地一滚。
原本他站的地方响起重物落地的巨响,可以想象要是被那东西砸中的后果。
听声音像是锤子。
查理斯皱眉,奚白跟他讲过规则,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抢到武器来偷袭他。
不能硬抗。
查理斯立刻准备躲进黑暗中。
这一关卡视觉失去作用,给囚犯又加上一层无形的心理压力。
你无法确定你的敌人在哪里,你准备攻击他的时候他是不是正举起武器守株待兔等你过来。
这对人感知的敏锐与心理冷静都是重大考验。
嘭!
查理斯再次向后猛退,再慢一秒就会被飞来的锤子砸断腿。
黑暗里的那家伙好像长了夜视眼似的,总是能轻易捕捉到他的位置。
躲不了,只能打了。
查理斯开口“你是谁?打架总得报个名字吧!”
对方没有说话,风箱一样响亮粗哑的呼吸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
剥皮者,托马斯。
“你的血,味道一定很好——还有你的皮,上等人的皮剥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托马斯声音模糊地说,恶心的是,他好像在流口水。
奚白顺着感觉往查理斯的方向走去。
刷,黑暗里一把刀砍来。
叮,奚白抬手,缠在手上的锁链和刀刃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黑暗中,黑眼泛起冰冷的光。
偷袭的犯人只是胡乱挥砍的,没想到却被挡下来。
来不及反应,对面陡然传来一股巨力,瞬间将他扯到那个人,面前。
奚白用锁链缠住把人拉过来,脚踩在还在不断挣扎犯人脖子上。他漠然扣动扳机。
嘭!
脚下挣扎的人安静下来。
“有人有枪!”
旁边的黑暗立刻响起脚步声,他们纷纷离这个拿枪的敌人远远的。
黑灯瞎火的,要是对方拿枪射一圈能活几个还难说。
奚白踩在渐渐冷却的尸体上耳边脚步声都是在远离,但却有两道脚步格外不同地朝自己靠近。
“再往前走,我就开抢了。”奚白冷漠地举起枪。瞄准黑暗中的人。
脚步声停下来。
“真是无情啊。”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是托比。
奚白面无表情“贱狗,你胆子大了。”
“我老爸来了。”托比说“你现在动不了我。”说着他似乎笑了一声。
“我一直想这么跟你说话,用同类的声音说话,而不是一直汪汪叫。”
“是吗。”奚白漫不经心地说“随便。”
他现在有些厌倦那些无聊的游戏了,他看着查理斯的快乐就远远胜过那些以前会让他感觉到有趣的“游戏”。
查理斯的可爱胜过一切!
遇到查理斯以前他看到一切都是灰色的,只有血会让他稍稍感觉到一点刺激。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查里斯在的每一天奚白的世界都充满颜色,绚丽的冒着粉红泡泡。
查理斯就是奚白的毒,偷偷吸一点就要飘上天。
要是rua上一下,奚白的嘴角可能一辈子都压不下来。
只可惜,猫咪怪警惕的,只rua了一下就不给摸了。
“你有新的狗了?”托比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
“闭嘴。”奚白有点不耐烦。
他对查理斯以外的人没有任何耐心。
“是查理斯?”托比咬牙切齿“的确是你的口味,但你不要忘了他的身份,这样的人不可能乖乖当一条狗的!而且,我记得你最讨厌那种人,高高在上的东区人,高贵,干净。”
“他跟我们不一样!”
奚白抬眼,长长的睫毛盖住薄情的眼“不一样,我会让他一样。”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托比身前,即使看不见可怕而熟悉的气息立刻就让托比膝盖软了,他被养成了条件反射,只要看见奚白就想下跪。
“呦,站住了,难得。”奚白弯腰凑到他跟前,轻笑,凤眼眯起。
“跪下。”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嘭。托比的膝盖和坚硬的地面□□在一起。
他双手撑地,眼睛发红。
“再见。回去好好改造。”奚白挥挥手,径直绕过他。
“我要杀了他。”托比恨恨地说。
“别闹。”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开口的哈基说。
“那个怪物也是会爱人的。”他说“我替查理斯感到悲哀。”
查理斯嘭地撞开一个人往前跑,身后传来巨锤拖地的隆隆声,夹杂着犯人的惨叫。
托马斯挥动锤子开路,倒霉挡在他路线上的犯人都被他巨大的力道砸飞出去,骨头碎裂。当场毙命。
而嗅到鲜血气味的托马斯则更加兴奋狂躁。
精神病人一样神情扭曲,张大嘴,口水从嘴角流出来。
“你这该死的恶心东西。”查理斯一路狂奔,身上有一些擦伤,是闪躲托马斯的锤子时留下的。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他大声问托马斯,随手拉起身边一个人向后推去。
托马斯将被查理斯推来的倒霉鬼砸碎,眼珠暴凸着舔了舔锤子“气味!我可以闻到你的气味。”
查理斯脸都绿了,他想吐。
草,这对一个颜控简直是直击灵魂的打击。
这玩意儿是狗吗?还能闻气味?
这样的话躲是躲不掉了,必须想办法解决他。不然在下一关碰上也是麻烦。
近身自己没有优势,如果有枪的话最好。
突然,他顿住了,前面是墙,再往前没被锤子砸死自己就会先头破血流。
他转身想换个方向,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后方的托马斯已经追上来,他狰狞地笑着,高高举起锤子。呼啸的风挡死了查理斯的退路。
查理斯咬牙,瞬间构思出受伤最小的方案。
从下面,攻击的空隙里冲出去,但这势必会让他肩膀受伤。
来不及多想,他往前扑去。
当!
令他意外的是身上完好无损,意料之中的攻击并没有落到身上。
黑暗中,奚白抬手,缠绕着锁链的手稳稳接住落下的锤子。
冷白的皮肤上,经络的纹路凸起,青紫色显得极为可怖。
相反,他俊秀的脸上平静无波,狭长凤眼倒映出深沉黑暗。
托马斯鼻子抽动“是你——”他张嘴要叫出奚白的名字。
奚白漠然抬手,嘭!
子弹直接击穿托马斯的后脑。从他张开的嘴穿过喉咙,柔软组织,从后脑钻出。
一击毙命,失去生息的巨大身体轰然倒地。
奚白慢步朝他走近,漆黑眼瞳弯起“我本来想留你更久一点。”
他还想留着托马斯在第三局表演一次“英雄救美”,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他的小猫咪就要受伤了。
“托马斯先生,愿地狱里恶魔好好关照你。”奚白温和地说,手里的枪对准托马斯的脸。
十声枪响。
嘭!嘭!嘭!
黑暗中,那种狰狞的脸几乎碎烂开。
被“重点关照”的鼻子已经完全消失。
从始至终奚白的神情平静的可怕。
甚至嘴角还翘起称得上柔和的弧度。
越是这样越代表他心情不大美好。
是谁?查理斯还坐在地上没爬起来,托马斯就被解决了。
他只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很耳熟,但因为面具的原因有些失真。
他正努力回想这个声音的身份时,那个人又开口说话了。
“狗鼻子不需要就拿掉吧,亲爱的身上每一根毛,每一点味道,都是我的。”
这恶心的语气,是那个变态!
查理斯咬牙切齿。
终于让我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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