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站在四层的窗户边往下望, 柳月正缠着管家问东问西,管家明显不耐烦但还是出于礼仪回答她的问题。
王盼和林霞站在一边催促陈天“快啊,再拖他要上来了。”
陈天视死如归地望着通往五楼漆黑的台阶“你们给我放风,要是出了意外一定要来救我啊。”他小腿肚子直发抖。
“放心, 出了事你大叫, 我们马上冲上去。”王盼一口答应。
怎么可能上去,要是陈天出了事他们跑还来不及, 还去救?不存在的,保命最重要。
陈天点头, 手里提着木匠工具。一步一步往楼上磨蹭。
终黑暗的楼梯走到尽头, 神秘的五楼在他面前显露真容。
窗户透出的微光将这一层照亮,这一层仅仅有两个房间。他磨蹭着,背贴着墙, 小心翼翼挪过去。
吱呀。
他推开其中一间房的大门, 一张大床,放满书的书架, 简单的衣柜。
应该不是女主人的。
他又轻手轻脚将门合上, 接着推开另一扇房门。
挂满纱帐的床,摆着鲜花的梳妆台,女性甜蜜的馨香。
就是这间了。陈天把门慢慢拉到最大,随着门打开, 室内的全貌也呈现在他眼中。
普通的女性卧房,空荡安静。没有诡异的摆设,没有画像。
普通的好似没有任何惊吓点。
陈天慢慢挪进去, 他的目标就是破坏女主人房间的窗户和衣柜。
速战速决。
他额头沁出冷汗,一步一步往窗户挪动,掏出工具。
咔嚓咔嚓。窗框被他撬动,脱落。
明明是不怎么费力的动作他却做的汗都淌下来了,一边卸窗户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背后的动静。
好在他完成之后身后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响动。
他松了口气,拿起工具走向衣柜。
衣柜是重头戏。恐怖游戏里衣柜里最容易藏东西。
他额头冒汗地在衣柜前蹲下,眼睛不敢窥探衣柜门的缝隙。
咯嘣,咯嘣。木工刀切割着柜脚。
刺耳的木料摩擦声中,陈天忽然浑身发冷。
他听见了,听见衣柜里有声音。是小孩细细的哭声,又像是笑声。
他手抖的越来越厉害,几乎拿不住刀。
终于,他将柜脚磨出大洞。立刻收起工具站起来,假装并没有发现那声音似的,神情平静地走开。
这样就够了吧。他转身的一刹那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现在正背对着衣柜,可假如要他正面面对衣柜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先离开。
他走出几步,一阵风突然吹进房间里,掀起床边的纱帐。
陈天眼角余光看见床上放着一件男性西服,典型的男性样式。一套,摆在床上。
瞬间,他心沉入冰水底。
无言的寒意冻得他牙关打颤。
床上是不是有东西?他没敢细看。
快步向门口走去。
经过镜子时,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往那个方向看。
但眼睛还是不听使唤般望过去。
正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珠。
浑身漆黑烧焦的人影正趴在镜子上,往外看,疯狂乱转的眼珠盯紧陈天。
它发现陈天也在看自己。
烧焦坏死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又恐怖的笑,咧出深红的牙龈。白白的蛆虫从里面钻出。
陈天心跳陡然停止了。
接着立马恢复了跳动,只是这次跳的比疯狗还快。
气血不规则地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差点被当场吓死!
于此同时,床的方向也传来令人牙酸的挪动声,似乎床底正有什么东西往外爬。
“啪。”一只冰冷的手掌从背后捂住陈天的眼睛,孩子的笑声咯咯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几乎要掀翻房顶的惨叫从陈天喉咙中溢出。
他迈开腿玩命狂奔。碰!额头撞在门上,顿时眼冒金星。
但他没有停下,忍住剧痛,胡乱冲出门。
“啊啊啊啊啊啊!”
四楼楼梯口的王盼和林霞听见陈天的惨叫,互相对视一眼,撒腿就往楼下跑。
砰砰砰,哐哐哐。
陈天几乎是从楼上滚下来的,他狼狈逃窜。
楼道上的画像们,眼珠随着他转动,看着他一直往下狂奔,消失在拐角。
叶流放下书“听懂了吗?”他的心理素质强的可怕,即使感觉到了桌布下的不对劲也愣是没有往下看一眼。
镇定的不可思议。
戚朝无趣地摆摆手“无聊。”
“那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叶流起身要走。
“等等。”戚朝叫住他,并把一只巴掌大的洋娃娃塞进他手里。
“这是好运娃娃,带着它就会有好运的。”
叶流看着那个外表诡异,沾着可疑深红污渍的娃娃。接过来“谢谢。”
这也许是有用的道具。
也可能是被鬼诅咒的恐怖娃娃。
但现在还是白天,等一会儿研究一下再决定要不要留下来。
他推开门走出去,刚到门前,狂风就从眼前呼啸而过。
陈天连滚带爬地往下跑,跑的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但还是不敢停下。
叶流被他唾沫星子喷了一脸,立刻脸就黑下来。
王盼和林霞率先跑出古堡,迎面撞上提着画具的奚白。
“嗨,在赛跑吗?”奚白眯眼笑。
“有东西跟在后面。”王盼和林霞停下来,已经到了外面,也有太阳,鬼追不出来了。
他们把在古堡里的事跟奚白说了一遍。
嘭,嘭,嘭。
还没说完,一团漆黑的东西就从古堡大门滚出,一路滚到花坛边才停下。
“咦额。”奚白默默走远。
陈天浑身是泥巴尘土,额头上鼓起大包,还在往外渗血。身上到处是惨不忍睹的擦伤,看起来凄惨至极。
陈天躺在地上,耳膜轰鸣,眼前的颜色都是糊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怎么样?”林霞上前一步。
“不好。”陈天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这回真差点栽了。那房间里东西太多了。还有绷带吗?”
绷带和药是旅行者的道具。
“有有。”林霞拿出绷带和药简单给陈天处理伤口。
奚白走过来,在陈天身边蹲下“你怎么乱拿人家房间里的东西?”
?陈天先是懵住了,接着迟钝地往奚白视线处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胸口趴了个布娃娃,正咧开血色大嘴冲他阴森森笑。
陈天脑子里的血都凝固了。
再吓他一次他恐怕真的会当场去世。
“不是我拿的!”他蹦起来就要把娃娃扔出去。
但手即将触碰到娃娃时,它却飞快缩进他的衣服里。
陈天当即就要把手伸进衣服里把它掏出来。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你们在这边干什么?陈先生怎么受伤了?”
是管家,他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身后跟着讪讪的柳月。
陈天伸进衣服里的手立刻□□。
他不敢当着管家的面把布娃娃拿出来,要是被管家认出来这是夫人房间里的娃娃,他就全暴露了,还是不打自招那种。
“没事,没事。”在管家怀疑的目光中,他笑的牵强“只是下楼的时候脚滑了。”
“是吗?”管家明显没有相信他的借口,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次请务必小心。”
他视线落到奚白身上“您的画画完了?”
奚白感觉到管家在细细打量他的神态穿着“是的,夫人很满意。如果您要欣赏我的大作就去找夫人吧。”
大作。管家嘴角微抽,谦虚会死吗?
不过看他的打扮,应该没和夫人做什么逾礼的事。这样想着管家心理稍稍舒服了一点。
“既然画完了画,你明天就可以离开了。”他说。
离开!
连同刚下来的叶流一起,所有人望向奚白。
这个离开是通关还是——死?
大概率是死,不然每个逃生者完成身份任务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具体的死法就看这些鬼是怎么想的了。
第一个死的人是奚白?
他们顿时向奚白投以同情的目光。
奚白一点也不慌“可是老爷还没回来。”
虽然昨天晚上他在走廊上见到了老爷,但对方状态并不正常。
而且从夫人的表现来看,老爷应该还没回来。
管家皱眉“老爷回不回来跟你走不走有什么关系。”
跟逃生者们想的不一样,他是真的让奚白走。赶紧把这个不怀好意的煞星请出城堡,他总觉得对方呆着这里会引起很不好的后果。
这家伙完全是个不□□!完全猜不透他在打什么主意。
他话刚说完就看见眼前的人眼眶湿润了,卷发青年一脸悲愤,眼眶红了一圈。
奚白哭唧唧地说“我知道了!”
“不是——你知道什么了——”管家有不好的预感,他总感觉奚白会口出惊人之语。
“我就知道了!你们就是想趁老爷不在家赶我走!”奚白哭唧唧,眼泪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滚落。晶莹剔透划过他白皙的脸庞。
不是。管家懵了。
老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碰瓷我们老爷干嘛!我们让你走跟老爷有过半毛钱关系吗!老爷根本不认识你!
他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奚白就把他堵回去“就是,你们就是想趁老爷不在家赶我走!”他无理取闹地抱住身边的大树,态度坚决,反正就是打死不肯走。
他哭的抽抽噎噎,梨花带雨“我知道,你们就是想拆散我和老爷!”
“你们这群坏蛋!”
你怎么又知道了。你什么都知道。
管家额角青筋突突突地跳。
这人怎么戏这么多!
“我们老爷跟你不熟。”管家强迫自己冷静。
不然他可能要动手,然后被对面吊打。被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男人吊打。
奚白抱着树,泪眼朦胧地抬头“的确不认识。”他点头。
“既然不认识——”能不能麻溜地走,放过我们。
管家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奚白理直气壮地说“现在不认识,老爷回来之后不就认识了吗!”
奚白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我就知道。”
“你们就是想拆散我和老爷!”
“为了留下来,奚白也太拼了吧。”
看着奚白的表演,林霞撞撞男友的肩膀。低声说。
“是啊,太狠了。”王盼深以为然地点头。
“我怎么觉得他挺乐在其中的。”柳月吐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嗯。
甜甜甜的是下一个世界。不是恐怖啦。
下一个世界是猫猫受,主人攻。
一个一米九“猛男”被毛绒团暖化的甜饼。
吸猫!吸猫!
另外,因为作者君的存稿箱复活了。
以后作者君准备每天双更!
当当当!双更!
早九点,晚九点。准时更。
如果不能双更也有保底单更。以后单更会提前请假。
酱!
存稿箱冲丫!(≧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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