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奚白在舞剑,他长大了一点点, 但精致的脸仍然稚气未脱。
此刻他正在学舞剑, 剑刃如亮雪般, 在空间里闪烁。几乎割开山巅的狂风。
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坐在一边捧着热茶的白发仙人,满脸写着快来表扬我!
背后尾巴都要要上天了。
时候岑溪微笑, “很好。”
他捧着的白玉杯里面氤氲出白色雾气,隐隐变成祥云的形状。
奚白收了剑, 颠颠儿朝他跑过来。
“师尊有什么奖励吗?”他满眼期待。
时沉溪笑, “你怎么没连几下就找我要奖励,到底是你练剑还是我练剑?”
“不要别的, 要师尊一个亲亲就够了!”奚白说。
“还真给你准备了奖励。”时沉溪站起来,轻咳一声, “师尊给你做好吃的。”
奚白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好啊。”
他并不知道自己等会儿要尝到何等可怕的味道,天真无邪地答应了。
师尊这样全能完美的人做的菜也一定是世界绝品!
时沉溪满意一笑, 撸起袖子雪山上生气了火。
他随手就是一团在外面可以引起腥风血雨的神火,但现在只是被用来烧柴。
呼啦,千年灵木上窜起白色火苗。
时沉溪又一挥袖子,一条被取干净鳞片和内脏的银鱼就空空出现,他随手折梅树的一根树枝
把鱼穿透, 接着架在火上烤。
滋滋,火焰舔舐着鱼肉,烤出金黄的油脂。
顶尖的灵火,顶尖的梅花木, 顶尖的鱼肉,
还有修真界圣尊亲自出手烤肉。
按理来说不应该有失误,但失误偏偏就是产生了。
当奚白在时沉溪满怀期待的眼神中接过烤鱼咬了一口之后,已经准备好的溢美之词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什么味道?
他怀疑人生了,不信邪地又咬了一口,但味道还是那个难吃的味道,并没有因为他再咬一口而产生任何改变。
这,他抬眼看时沉溪,白发仙人满眼都是期待。
“好吃吗?”
奚白默默把鱼咽下去,“好吃。”
时沉溪立刻笑了,如梅花一夜盛开,“多吃点。”
奚白默默咬着鱼,
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尊会做出这么难吃的东西?
他不明白有一种东西叫厨艺差的的设定。
设定是自带的核心属性,即使时沉溪破碎虚空了烤鱼也依旧会难吃。
天上高远的云被风吹向未知的远方,散开。
雪山上袅袅的烟雾和围着烟雾坐在一起的一师徒,缓缓都消散了,消散在了苍白褪色的记忆里。
雪山上一片死寂空荡。
!
时沉溪陡然从梦中惊醒,他擦了擦冷汗。
心脏狂跳,某种不安的预感阴云一样重重压在他心上。
他下床,麻木地洗漱完,想去看看奚白的情况,奚白的房门开着,里面没有人。
去哪了呢?
他心中陡然一慌。
他不自觉患得患失起来。
时沉溪顺着楼梯往下走,看见几个少女在楼梯口观望,伸着脖子往外看。
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她们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时沉溪。
“时先生。”
“你们在看什么?”时候岑溪走下来,被一个少女拉倒她们身边,“您看看那就知道了。”
她们示意他小声。
时候岑溪往外看去,餐厅里,管家阿南正在忙里往外。
餐桌上自坐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少年。
脖子上绑着厚厚的纱布。
阿南给他端来食物,态度和煦,神情满满都是关切。
“从来没见到阿南管家这个样子啊。”几个少女窃窃私语。
“是啊,他一直很少说话,怎么对那个人那么好。”一个少女酸溜溜地说。
“这就是那个血液味道是葡萄酒味的血奴啊,看来是大人对他很满意。”
“真是的,好羡慕!”
时沉溪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了,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
心底酸酸涩涩的,这是怎么了?
这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从奚白房间里出去的人。
他想起来了。
明明奚白答应过自己不喝别人的血液,甚至受伤了宁愿找别人也不找自己。
难道是我的血太难喝了?
时沉溪想到这里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这好像可以完美解释昨晚奚白尝过自己血后突然沉默的态度。
好扎心啊,时沉溪感觉膝盖中了一剑,有点疼。
奚白觉得他很难吃。
时沉溪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那边餐厅里,阿南给陈星端来了一盘鸡血鸭血之类,红红一片看起来很喜庆。
“多吃点。”他期待地看着陈星。
自从知道他的血可以给奚白治病以后这个老吸血鬼就很是殷勤。
在他眼里自家大人最重要。
陈星就是一个移动血包,要养的肥肥的。
陈星把那些东西往嘴里塞,他要产生更多的血,只要能让大人多看我一眼!
这时,一个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时沉溪一眼就认出那是奚白,他穿着一身睡衣,脸色微微发青。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直接无视了餐厅里的陈星往楼上走。
陈星打了声招呼,“大人。”
奚白听见一样走过。
不知道为何看见这一幕,时沉溪沉闷的心情离奇地突然好了起来。
甚至不自觉翘起嘴角,跟吃了糖一样甜。
几个少女见奚白来了纷纷往楼道的阴影里躲,一个人见时沉溪没有动还好心拉了他一把。
傻站这干嘛啊,想挨罚吗?
时沉溪傻傻站在他们当中,被一种女孩子挤着动弹不得。
奚白端着餐盘往楼上走,路过这一层时,他突然停住了。
时沉溪感到周围几个少女呼吸都放轻了。
她们对这个吸血鬼既崇拜敬仰又隐隐畏惧。
时沉溪紧紧盯着奚白关注着他的反应。
奚白挑了下眉,径自转了个弯往楼道走来。
“沉溪?”他直接绕过几个少女,准确握住时沉溪的手腕,把人拉出来。
“你怎么下来了?”他凑近在时沉溪身上嗅嗅,“都是女人的味道。”
他语气有些醋。
“你跟她们挤一起干嘛?”
时沉溪想说什么,周围的少女们都心虚地跑走了,只有他们两个站在昏暗的走廊里。
奚白眼神一凝,“师尊,你又想跑吗?”
他语气低沉,似乎很伤心。
“我没有!”时沉溪立即反驳。他没想跑,他已经不想跑了。
“是吗?”奚白没有这么简单放过他,而是更加靠近了一点,把时沉溪挤在墙壁和自己中间。
狭窄的空间压迫着时沉溪的呼吸,让他感觉自己几乎已经无法喘息。
他脸有些发热,尤其还是在安静狭小的空间里,奚白和自己的呼吸都听得如此清晰。
“师尊,怎么证明不想跑?”奚白问他。
“嗯?”结尾是性感的鼻音。
时沉溪感觉耳朵在发烧,奚白凑近呼出的热气全部都吐在耳尖,让他耳尖轻轻颤了颤。
“怎么证明?”他问。
奚白笑了,“很简单,让我搜搜身,看看师尊有么有藏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时沉溪也是脑子不够清醒,直接答应下来,“你搜吧,我设呢么都没藏。”
奚白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吸血鬼妖艳的五官在黑暗中更加晦暗深沉,妖气四溢。
“那我就搜了。上衣,有没有钥匙呢?”
他轻声说,在时沉溪颈侧吐了口气,时沉溪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感觉到奚白的手摸上自己的上衣领子边缘。
“钥匙,藏在那里呢,师尊?”奚白问。
“我没藏。”时沉溪莫名脸热。
“可以让我把手伸进去确认一下吗?”奚白轻声说,暧昧的语气挑逗着时沉溪地神经。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吸血鬼根本不是要搜身,是想趁机占便宜!
不是才生了重病吗?
呸!
“不行。”时沉溪偏过头,“我看你不像吸血鬼。”
“那像什么?”奚白问。
“像色|鬼!”时沉溪踢了奚白小腿一下,带着一点点刚刚被吓到的愤懑。
奚白轻笑一声,又伸手摸上了时候岑溪的腰侧。
“师尊没藏东西,我信。师尊这么细的腰,什么都藏不下。”
“我的**藏下去也够呛。”
时沉溪脸陡然红了是羞耻的,这个老流氓!
动不动开黄腔!
“你哪学来的!”
“无师自通。”奚白笑的无耻下流,“天赋异禀。”
“我给您做的鱼片粥,上去吃。”他正色说。
时沉溪一口火憋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不上不下。
“走吧。”
两人走上楼。
下方,陈星看着两人的背影,“他是谁?”
他好奇地看着时沉溪,他记得狂猎之夜的那一天晚上,这个人就是被奚白带走的。
“不该问的不要问,”对此阿南只是冷淡回应,“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为大人提供新鲜的血。”
“是。”陈星乖巧点头。
“你生病了怎么还自己做饭?”
奚白和时沉溪在桌边坐下。
时沉溪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点心疼。
“快好了,一点小毛病。”奚白说:“你快尝尝。”
他支着下巴,期待地看着时沉溪。
餐盘上的粥碗,盛着细白的粥,香气扑鼻。
时沉溪没动。
“你的病。”他咬牙,“到底有没有事?给我看看。”
他感到不安,不安的感觉像冰水从脚底一寸寸将他吞没。
一路凉到头顶。
他看着奚白,吸血鬼笑容平常,似乎什么问题也没有。
但时沉溪就是感觉有问题。
“给我看看,好不好?”他问。
奚白神渐渐冷下来,他放下手里的勺子。
端起碗,将里面的粥含住。
然后靠近,捏着时候岑溪的下巴,直接把粥渡到他嘴里。
“没什么好看的,师尊拖拖拉拉是等我喂你吗?”他笑。
这回时沉溪就没精力再想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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