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返程路上香奈惠问了一句, 阿薰散着眼神非常慢非常慢的点头:“获取的情报太多了, 需要交予主公定夺。”
她们选择搭乘交通工具走一段, 好给阿薰时间不断翻开消化从珠世那里复制过来的海量记忆。
四百年的光阴,哪怕只截取半分也足够反反复复看上许久。
“珠世女士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她对鬼舞辻无惨的恨意不比任何人低, 是再理想不过的合作伙伴。”
她回过神摸摸垂下来的头发:“如果换做是我……只想想就恨不得生吃了这样的仇敌。”
她看到了珠世的痛苦——被欺骗着成为鬼,混沌中亲手杀死丈夫和儿子。
而她同意成为鬼为的却是想与爱人白头偕老, 陪儿子长大成人。
胸口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沉闷与愤懑。
足以摧垮意志逼得人疯狂的痛苦, 在过去的十四万六千零一百天内每一天都犹如搅入心头翻转的刀刃伴随着她。这股恨意早就化脓变作世上最可怕的毒药, 迟早有一天要覆灭制造了它们的始作俑者。
鬼舞辻无惨, 你真是太小看女人与仇恨的力量了。
——交易双方都带着满满诚意而来,自然能达成期待的一致。珠世同样对这一次的选择信心高涨,高到露出几乎看到黎明般的喜悦。
“愈史郎, 收拾行装,我们马上就又要搬家了。”她看着被自己亲手变成鬼的少年, 目光中带着怜爱与柔和:“我有预感,一切都快要结束, 就让我痛快的在鬼舞辻无惨手上再添一刀, 亲自踢这恶棍跌入他最怕的死亡。”
难得的喜色出现在她脸上, 少年却皱了眉有些别扭:“珠世小姐,鬼杀队值得信任吗?万一他们杀死了鬼舞辻无惨后调转枪口要对付您怎么办!”
“那又有什么。”她收敛笑意微微低头:“我早就该死去, 只要能够复仇……”
“吃过人的鬼,理应付出代价。”
——作为母亲,我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这种罪过足以坠落入比无间地狱更深刻的地方。
“可您也行医济世救济世人,这样难道还不够吗。”少年跪着膝行到她面前想要继续劝说一二,珠世抬手替他顺了下草绿色的头发阻止道:“愈史郎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鬼杀队既然能接纳祢豆子,也一定能接纳你。而且,那位鸣柱大人走的时候也一定让你传话了吧?”
少年立刻将眼睛转开,一看就知道心虚。
“鬼杀队杀鬼,却也是个讲道理的组织。上至其当主产屋敷耀哉,下至队士,多为品性高洁之人,值得信任。譬如今天来的两位,随便哪一个都能轻易灭杀我们。”
但是两位访客都体贴的退出些空间好让她能觉得舒服一些,鸣柱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由此可见猎鬼人确实抱着真诚合作的目的而来。
既然如此,哪怕将来被清算她也认了。
愈史郎眼看她已经拿定主意不会更改,无奈之下只能按照吩咐走去慢吞吞收拾家什。担心归担心,但要让他为着避祸独自离去,那也万万不可。
另一边阿薰和香奈惠天亮后回到本部,前脚禀报求见主公,后脚刚好看见炼狱杏寿郎从庭院退出来向外走。
“炼狱先生,是新任务吗?”
炼狱家代代都是产屋敷的家臣忠诚无比,炎之呼吸也是攻击力极强的分支,看来新任务有些难度,不然主公也不会直接派遣他出去。
杏寿郎无论什么时候都精神十足,坦率看着向自己打招呼的两个少女:“嗯,阿薰,香奈惠,我要去调查一起列车上的失踪事件。刚才还在庭院里遇到胡蝶忍,你们应该能追上她一起回蝶屋。”
“祝您武运昌隆,出入平安。”她微微弯了下眼睛让开路,和香奈惠一起目送炼狱杏寿郎离去。
那种有些不好的感觉又一次出现,怀着略微有些沉重的心情她进入庭院求见述职,果然遇到了正在向主公推荐灶门炭治郎的忍。
罗列出那少年令人侧目的特质与值得信任的品性后,她退到一侧安静等待回来报告任务的人上前应对。
“辛苦你们。”产屋敷耀哉听完所有,先是对忍的提议表示认同,而后转向阿薰:“你怎么看?关于灶门炭治郎。”
这可真是珍贵的尊重,如果当初的村长做人能像主公一样,哪怕难顺毛如宇智波也会乖乖听话。
她认真想了想用一种发自肺腑的语气感叹:“虽然很不服气,但这少年确实比我那个师弟要成熟多了,堪当大任。”
掌管蝶屋的胡蝶姐妹自然知道我妻善逸是个什么状态,抿嘴憋着笑没有拆阿薰的台。
“他有责任感,有目标,有计划,还有种冥冥之中很难解释的吸引力,为了家人能拼搏至最后一息。”她抬起眼睛看向主公:“我看好他。”
“另外,我今天从珠世女士那里得到了一份情报。这让我越发确认,灶门炭治郎和他的妹妹,很可能是我们与鬼战斗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从珠世女士记忆中看到了一个戴着花札耳饰的高大男人,只用了一刀就令鬼舞辻无惨狼狈逃窜!”
用宇髓先生的话来说就是——何等华丽的剑技!
“而那个花札耳饰,如今正出现在灶门炭治郎身上,相似的剑技……也恰好在我出发去见珠世女士之前被还原出来。”
这几乎是决定性的分量。
即便淡定如产屋敷耀哉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你是说,无惨曾经被人,被人类重创过?”
“没错,是距今四百年左右的一位鬼杀队剑士。我猜测灶门一家横遭灭门惨祸,这其中恐怕也与那位剑士的传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写轮眼下意识打开,她一边仔细翻阅比对记忆一边分析:“珠世女士的记忆中那位剑士一刀就将无惨肢解,碎裂成无数块。可惜碎片数量太多有一些躲在阴暗处偷偷逃跑才令其苟延残喘至今。大约正是这次失误,这位剑士恐怕遭到处罚,也许就此离队隐居山间,也就是炭治郎的先祖。”
“另外,关于青色彼岸花……那是一剂药方中的某个成分,据说能让无惨克服恐惧太阳的弱点。”
这两点算是珠世与鬼杀队交易的砝码,今后再合作就需要看香奈惠的了。
“很好,这一趟辛苦你们了。”产屋敷耀哉重新坐下沉吟片刻:“先回蝶屋休整待命,暂且不要离开。”
胡蝶姐妹与阿薰三人同时行礼:“遵命。”
与珠世的合作必须更加深入,不仅仅在情报方面——她竟然目睹过鬼舞辻无惨的虚弱时刻,想必也有独特的方法针对之。只为这一点,这位女士也值得鬼杀队庇护。
剑士们退下后他提笔斟酌片刻修书一封,又请了音柱宇髓天元来将信交给他:“带着这封信去接一位女士和她的养子来鬼杀队本部,一路上请务必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大概只有能娶三位夫人进家门的男人才能好好完成这件任务……
未免自己家的孩子将来被吓到,他又仔细解释道:“这位珠世小姐,是被鬼舞辻无惨欺骗着变成鬼的可怜人,也是我们重要的盟友。”
没说出来的意思便是——悠着点,别吓着人家。
已经有祢豆子在前面降低了大家的心理底线,有一就有二,本部里再多两个鬼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尤其宇髓天元其人……他倒不是家人朋友被鬼残害才加入的鬼杀队,在这方面看得更开。只要产屋敷耀哉点了头,他自然二话没有依言行事。
阿薰和胡蝶姐妹回到蝶屋,洗了个澡换过衣服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延廊下懒洋洋的晒太阳吹风。这几天她片刻不停连轴转,这会儿好不容易才偷来片刻空闲休息。
香奈惠去查病房了,同样巡查刚刚回来的忍坐在她旁边一起晒太阳。
“炼狱先生的那个任务……总觉得那趟列车上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忍皱起眉有些担心,阿薰返过来就安慰她:“也不一定,最近都是两到三位柱协同合作,也许另一位已经出发,我们没有见到而已。”
“要对自己的同伴更信任些嘛!”她侧过头带了几分笑意移开话题:“你上次巡查和霞柱一起出去,应该还好?”
好什么好……忍在心底叹了口气。
霞柱时透无一郎,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人心疼——他才只有十四岁而已。
一个永远看天看地看空气记性还不太好的队友,光操心别让他走丢就够累人的了。
不是什么属性的呼吸法都能随意组合,或者说……不是所有人都有调整自己配合别人攻击习惯的才能。
事实上,宇智波并不是个适合与外族人合作的群体,他们也不喜欢这样做。
阿薰完全是个例外中的例外。
失去族人后“内外”这个藩篱才被打破,所有人都是“外人”的同时所有人也就都有了成为“族人”的可能。离群的幼崽总会想办法再替自己找到一个新家,这是生存本能。
话说回来……主公令她们暂且留在本部附近待命,也算是难得的小假期,除了休息外还能仔细琢磨一下剑技招式,再不济也好休息几天,调整状态准备迎接接下来更危险的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看点
珠世小姐
的遭遇
证明屑老板
是真的屑
肉屑的屑
大哥,麻烦你把放在列车便当上的手拿开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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