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感激你的贡献, 但是阿薰, 我不得不批评你。”产屋敷耀哉坐在延廊下不赞同的摇摇头, 他身后的天音夫人也露出相似的目光。
主公温和看向面前少女:“我明白面对上弦一压力巨大,我也非常赞赏你的果决。但是我的孩子啊, 我更希望你能活着回到我身边。你是鸣柱, 是鬼杀队的支柱之一, 支柱可不能随意倒下。”说着他看向炼狱杏寿郎, 看向胡蝶忍,看向富冈义勇,看向每一个人:“包括你们, 都一样,都要好好活着回来。战士全部得胜凯旋,才是真正的胜利。”
“今后这种献祭自己的打法,能不用就尽量不要用了。”
末了他又笑起来对阿薰道:“欢迎回家,阿薰。”
女孩子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天音夫人坐在后面抬袖掩面“噗”的笑出声, 一直陪伴着父亲母亲的双胞胎女孩也低头抿着嘴极秀气的笑, 这件事就算翻过篇,没人再去提起。
放松片刻情绪后阿薰接着提到斑纹与通透世界。
开了斑纹实力确实会大幅上升,但也会带来副作用。黑死牟断言但凡开了斑纹的剑士几乎没有能活过二十五岁,缘一先生却又提醒她通透世界之上另有极限——也许这个极限是解决寿命的方法。
其实阿薰倒也觉得没什么可想不明白的。鬼杀队的传统一向是有困难了柱就堵上去扛一扛,越是实力强越是责任大, 事情也就越多,天天奔忙在杀鬼与支援的各条路上,哪还有时间静下心来继续修行。
恐怕等到放下刀静下心, 大限之期也跟着一并到了。
她只把斑纹导致的副作用说了出来,至于该如何突破通透世界之上的极限,就只能抽空研究。总不能因为一个模棱两可尚未成型的解决法就把大家都拖进这个坑里,所以还是应该事先就把弊端说严重些。
“黑死牟曾是鬼杀队的柱,恐怕他就是开了斑纹之后又不想死,才最终与鬼舞辻无惨同流合污。”阿薰不太想总把上弦一挂在嘴边,但这个时候又不得不提到这个鬼:“他说斑纹乃是向天借寿,提前将未来预支出来消耗掉,所以开了斑纹的剑士基本活不过二十五岁……”
而鬼杀队的柱现在最年长的悲鸣屿行冥已经二十七岁了,像这种情况斑纹一开生命直接进入倒计时,不到决战之刻万不得已完全没必要如此。她与这位总是念佛的体术派前辈来往比较少,主要是那种修行的路子实在不适合宇智波,又有自家信奉着众神道……不管真信假信,族地里是真的有神社。
总而言之两位柱之间并没有什么可搭话聊天的话题,见面也就点头鞠躬互相问好而已。
但是每次她住进蝶屋前来探望的都必有岩柱,不论他是真的关心后辈,还是随大流跟着随便看看,这份关怀阿薰都领了,因此就特别不希望他执着于斑纹之事。
结果,其他九个柱,一谈到斑纹和寿命之间的关系就根本没人听。
“唔娒!知道了,没关系!”
“本大爷是华丽的祭典之神,神会在意寿命?”
“南无阿弥陀佛……”
“你说什么啊?谁在乎那种小事!”
“啊啦~不要告诉姐姐~”
“虽然不能一直吃樱饼吃到一百岁有点遗憾,但也不是那么遗憾啦。”
“哼。”
“……”
“……”
鸣柱:“……”
这完全是把刚才主公说过的话给选择性遗忘了吧?你们的尊敬呢?你们的爱戴呢?都就着午餐吃掉了吗?
产屋敷耀哉抬手扶额:“不到万不得已还是……”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一直都沉默的伊黑小芭内就准备好了应对:“主公您不也是宁愿我们将更多的力量都用在灭杀恶鬼上才拒绝了大家轮流担任护卫的建议吗?”
“我们对鬼舞辻无惨深恶痛绝的心,和您是一样的。”
产屋敷耀哉唯有笑得无可奈何:“不要太过勉强。”
看来不得不和田中教授再加深下合作,就不知道西洋科学有没有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于是一群人围着阿薰就往手合场走,都想试试通透世界下的雷之呼吸到底是个什么强度。
然后大家发现鸣柱的起手式变了。
不再是雷之呼吸的标准姿态,而是一种更为闲适的,却完全找不到弱点的站姿。就好像她才从花海中赏花归来,衣袖间还带着暗香。
来对答案的无一郎最先站在阿薰面前,他年龄小,就算开了斑纹也还有段时间……说不定学神什么时候就解出最终答案了呢?因此倒也没人和他争。
【霞之呼吸·一之型·远天垂霞】
大多数呼吸法的型起手都是突刺技,对于剑士们来说只有将敌我双方距离拉近到一定程度才好造成有效杀伤。阿薰手中木刀轻抖架住这一招,抬腕下压直接接上【雷之呼吸·二之型·稻魂】。
五道刀影直取要害,将攻击作为防御手段,这个打法也是相当的硬。
无一郎反应奇快,转手【霞之呼吸·三之型·霞散的飞沫】果然如同云层霞海被风吹散那样刀影重重,阿薰却又反其道而行使用【雷之呼吸·四之型·远雷】。只在周身激起电花光亮夺目,快速穿过无一郎身侧翻转直抵后背。
少年转身防御的速度也不慢,但型就来不及用了,只能单凭刀刃抵御。如果在真正的战斗中出现这种情况,防守那一方很可能因长刀断裂而败落。不过现在是为了手合喂招,自然不打到一定程度就不会有谁提出停手。
其他几位柱都围坐道场安静观摩。鸣柱的战斗思维发生了变化,但这并不是斑纹带来的效果,应该是有一位站在更高处的剑道大家指点后的提高。
简而言之,阿薰小朋友她偷偷补课了,现在还被大家给揪了出来。
道场中两人越打挥刀频率就越高,眼看到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步。霞柱的刀快,攻击面也较广,鸣柱与他不同,总能精准专攻一点。打着打着消耗渐增,同为呼吸法剑士却见瘦巴巴的斋藤薰竟然慢慢在力道上压过了时透无一郎。
正常情况下这并不可能,鸣柱的腕力也就比虫柱大些,她从前一向是以速度带动力量,然而眼下却发生了这样神奇的一幕。
只可能是斑纹的影响。
坐着的柱们纷纷站起,恨不得贴上去研究。
手合的两人继续比拼,一时间无一郎被阿薰压制,却也勉力坚持不肯后退——心跳加速,体温升高,肌肉困顿,脚步迟缓,连视线也发白就差眼冒金星。忍耐着一切不适持续加深呼吸,只有熬过痛苦才能迎来新生……
学神不愧是学神,天才果然是天才,一场略微有点刺激的手合战下来,无一郎脸颊上多了块云朵一样可爱的痕迹。
不好意思随便碰触女孩子的大老爷们儿迅速围拢过去,扳着他的脸来来回回仔细研究。无一郎也是好说话,乖乖站着给前辈们捏了一圈,最后才揉着脸公布答案:“心跳达到每分种两百,体温接近四十度……”
好了,这下连步骤都已经写得明明白白,回去直接照着抄就行。一遍不会多抄几遍,勤能补拙也是好办法。
目送诸位柱们自行散去修行,阿薰找了个理由独自留在手合场,她干脆褪去鞋袜光着脚站在地面上,闭上眼睛尽量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木刀再次挥动,身体与意识仿佛分为两处。缘一先生的演示告诉她什么是“正确的呼吸”与“正确的动作”——那是在精准之上全然的遗忘。
不再有术,不再有技,不再有型……当手中的刀化作肢体一部分后,它会告诉剑士该怎么做。
裹挟着雷霆的火焰又一次烧起来了,却不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它变得克制而内敛,转而将威力藏在刀锋之间,只待雷霆一击的刹那。
庭前落叶飘下,扫过她的刃尖仍旧安然无恙,却在落地之后瞬间化作灰烬。
通透之上还有无我,阿薰隐约间好像看到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如果再快一点打开门,但愿能来得及……心思一浮气劲就泄了,反而距离那道门又远了些。她停下挥刀的手,向外一看才发觉天竟已经黑了。
不得了,出发前往锻刀人居住的村子前还有要紧事要办呢!
匆匆忙忙跑回蝶屋,阿薰绕过药房趴在师傅桑岛慈悟郎的病房外偷偷敲窗户:“师傅师傅,我给你带了天妇罗!少吃点别被发现啦!”
老爷子年龄大了,这次又挨了上弦一一刀,受伤的胳膊倒是勉强保住,今后想再挥刀战斗却也很难。
好在两个徒弟最终都没出事,老人家心里才得了些安慰,然后又马上犯起了小孩子脾气——非要吃天妇罗,不给吃就不肯喝药。
蝶屋里怎么可能允许伤员尽吃些油炸的东西呢?再说对伤口愈合也不利,他自然就只能眼巴巴等着徒弟投喂。
其实香奈惠和忍早都已经知道了,不过这是别人家师徒的温馨日常,她们也就没有横加阻拦。
也就是多喝几天药嘛,有什么好为难的?
——反正又不是我喝。
作者有话要说:计数君
阵亡啦
加更还有
十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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