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新年,带着夫人们在外面浪的宇髓天元和待在寺院天天念佛的悲鸣屿行冥都回来了, 大家一起约定新年前一天坐车去了本部看望主公。产屋敷耀哉和天音夫人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蛇柱家的双胞胎, 把奶娃娃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一笑就合不拢嘴。
“啊呀!我才发现自己今天竟然要失宠了!”少主产屋敷辉利哉眼见父母正好一人怀里抱了一个健康宝宝, 捂着脸闷笑作怪。他还差几个月才满十一岁, 这两年下来总算有了些小少年的顽皮狡黠,不必像此前那般勉强催促自己尽早成熟。
延廊内外一片笑声。
“你们都还在,真好。”
蜜璃体质特殊, 两个孩子似乎遗传了她也都很结实, 沉甸甸的直坠手。产屋敷耀哉抱了一会儿哥哥就抱不动了, 忙将孩子还给小芭内,他看着庭前张张熟悉的面孔由衷感叹:“新年快乐。”
众人纷纷乐呵呵回应,坐了一会儿见他公事繁忙便告辞返回横滨。
一路上宇髓天元盯着双胞胎看个没完没了, 其他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音柱。伊黑小芭内可不和他客气,小毯子往摇篮上一盖, 转身挡住老婆, 意思非常明显——眼馋自己回去生!
窃笑声四起,音柱若无其事扭脸看向窗外。
急什么急?他们又没打算固定在一个地方住下来过稳当日子, 没必要急着要孩子。
只是觉得甘露寺的小孩怪可爱的多看几眼而已,小气鬼!
再说了, 队里已经成家的柱又不止他一个……鸣柱都快二十一了吧, 不一样没有小孩。他把目光放在阿薰身上企图转移其他人视线,后者笑眯眯拿出手机翻开合照:“看,这是我大儿子, 二十六了。这是我小女儿,十四了。可爱吧?”
宇髓天元:“……”你行,你够狠!你大儿子年龄比我都大,不服不行!
回到西郊森林音柱一家挤到风柱家去住,福泽谕吉已经带着跟过来过新年的社员们把暂住的房子打扫过,现在正帮着桑岛老爷子做清洁。阿薰一进门就看见太宰治拿着小铲子蹲在院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围着专门栽给无一郎的银杏树给它除草。
只要他别琢磨着吊死在这棵树上,什么都好说,除草就除草——其实树下一棵杂草也没,蚂蚁洞倒是有一个。
门开了,善逸推着乱步向外走:“你就找个地方吃零食吧,在院子里吃就挺好,碎屑直接喂蚂蚁。”说着他看了眼太宰治,抖了抖转身就想跑。
这人有点可怕,心里空荡荡的,和他的表情截然相反。
太宰看见黄色羽织角就抬头冲着善逸眯眼睛笑,把少年吓得一激灵。
阿薰正在此刻推开栅栏,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一溜烟躲到师姐身后揪着袖子露出半边脑袋向外看:“你们都帮不上忙,就在院子里玩好吧……”
欺负这个小家伙挺有趣,可惜家长回来了。
乱步大喇喇抱着汽水向桑岛老爷子的摇椅上一躺,太宰见阿薰护着善逸,撇撇嘴蹲回去继续戳那个蚂蚁洞。
“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回来做的吗?”阿薰无奈的任由善逸就着自己袖子横着挪,挪进客厅他就松了手:“就剩下储藏室,有些东西放了段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桑岛慈悟郎也好,我妻善逸也好,时透无一郎也好,能指望哪一个善厨?
阿薰点点头洗了手,从门口拎了件罩衫照在外面,头发也包起来免得落进灰尘不好洗:“我去看看,能用上的食材都拿出来用掉,明年再送新的过来。”
她边说边走进储藏室翻看起架子上的各种瓶瓶罐罐,善逸很多东西都不认识,见自己帮不上忙就继续去其他地方递东西送工具。
“糯米……糙米……红豆……芸豆……嗯?鲣节怎么会在这里?晚上吃掉。”她先将够得到的罐子翻看一遍,找出来许多正好合用的食材。
但是架子最顶上的东西就有点……有点为难一米六。
“嘿咻!”女孩子转着毛茸茸的头发来回看,也没有什么适合垫脚的东西,只能扒着架子想顺着向上踩一踩。
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把她从架子上抱下来:“找什么?”
福泽谕吉同样因为不擅家务被赶了出来,等着拿清单去市中心买食材,他在储藏室里找到了一个惊喜。
阿薰痒得直缩,低声笑着抬头看看架子最顶端的陶罐:“看看有什么能用得上。”
刚说完腰间的手收紧把她向上举了举,他忍着笑问她:“能够到了吗?”
她有些垂头丧气的将罐子取了下来:“……说不定我还能长高?”
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种不大自信的语气勉强安慰下自己,假装真的还能长一长。
罐子里是密封好的三盆糖,用来做家常菜有点可惜。阿薰将罐子塞给福泽先生使唤他送回去,抱起地上堆着的几罐食材挪到厨房,喊来师弟告诉他一样样该如何预处理,提笔在便笺上写下要点撕下来贴在冰箱上。
这会儿其他人也都忙完了,回到客厅围着被炉剥蜜柑。问过桑岛老爷子想吃什么,阿薰起来拖了罩衫去了头巾就向外走:“我要去采购食材,谁要一起去?”
乱步不去,只撒娇似的要求采购的人多带一盒新年糖。与谢野医生也不去,她想去隔壁胡蝶姐妹家看看实验室。镜花和敦玩花牌,无一郎坐在旁边充当裁判。最后只有阿薰开了侦探们开来的车载着福泽先生和太宰出门——当然不去市中心,堵死了开不过去,只能去距离最近的商店街。
“螃蟹料理也不是不行嘛,下次早点说,现在都不一定能买到新鲜的了。”她开着车压过路基抄近道冲出空无一人的偏僻小路,眼看红灯直接左转换道,反正死活就是不肯停,左拐右拐不知道怎么开的就出现在商店街外。
福泽先生面无表情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踩实了才淡淡问道:“你……考了驾照吗?”
“驾照是啥?”自认为这是有史以来开车开得最受规矩的一次,阿薰头一歪。旁边传来太宰艰难忍笑的奇怪声音:“还是,还是要考一个的。”
这绝对是他最奉公守法的一次!
福泽谕吉深吸一口气:“没有驾照不许开车……今天除外。”
太宰治在旁边偷偷笑成了一个智障。
今年家里人多,食材的需要量也大,还有必须准备出来大晦日那天互相赠送的年菜,两个小时后两位男士手里提满塑料袋。也是运气比较好,之前的客人放弃了预定的海产,阿薰挑了几种特别肥大的鱼虾蟹装在袋子里带走。
一回到家这些海鲜就成了乱步和镜花的玩具,输掉赛跑的那只螃蟹先生被人五花大绑下了锅,太宰趴在厨房门口不想走。
天妇罗,刺身,寿司,还有螃蟹,餐后有和果子,晚上守夜还有水果,人人围坐在被炉和茶几旁面带笑容。
慢慢天色彻底黑下来,过了一会儿空中洒下细碎晶亮的雪片,天上还挂着银盆似的满月。森林边的这片房子都亮起橘红色的灯,很快就有敲门和互相祝福道贺的声音传出来。每家都端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分赠邻里,既有中规中矩的炖菜也有比较惊悚的创新,吃不吃得下全靠交情而不是食物的诱人程度……
守夜守到十二点,也没谁想往神社和寺庙跑。请了悲鸣屿念经,又点起篝火请了灶门炭治郎跳他家祖传的火之神神乐。这一次神乐不再为了酬谢神明,不再为了斩杀敌人,单纯只为祈愿只为祝福。跳跃着燃烧的赤色火焰映红了围坐的每一个人,火光如同希望生生不息绵延不绝。
飘洒着细雪的冬夜也因这团火焰变得温柔,雪片也被染上一层橘红,在空中伴着微风缓缓落下。阿薰靠在福泽谕吉肩膀上观看别人起舞,看着看着眯起眼睛蹭蹭他的羽织:“真好啊。”
他低头看看她,很长时间都稍显苍白的脸上终于多了抹健康的浅粉色,忍不住也露出温和到极点的小小笑意:“嗯,很好。夏天一起去夏日祭,还吃夏柑糖吗?还是红豆汤?”
她笑得越发灿烂,将手塞进他掌间:“我听说大阪府的红豆汤还有个名字?”
“是。”他碰碰她的发心:“还有个名字,叫做夫妇善哉。喝了这碗红豆汤,就要一直在一起。”
阿薰索性把另一只手也挪过来抱紧福泽谕吉的胳膊:“本来就在一起。”
他被闹得无可奈何,也把另一只手挪过来拉住她时不时在腰间戳两下的顽皮指头,摸到了她腕间细细的银链:“不换一条吗?”
他又不是没带过新的链子回家,每次她都高兴收下,过不了几天又把那条被修补过的旧链子戴回来。
她笑着摇摇头:“谁叫我念旧呢?”
“谢谢你念旧。”他贴着她的耳朵小小声,阿薰脸红了。
我们违背本能和天性,只为能和彼此平淡相守。
“嗝!”侧着眼睛悄悄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不约而同将视线挪开——这波狗粮有点撑,再吃天亮后的年菜就吃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结束啦~
明天开始番外!
嘿嘿嘿嘿嘿黑!
让我们康康我需要补的加更哈!
收藏:14/57
地雷:14/14
营养液:14/24
一共是……53章。
好哒,我加五十三更的番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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