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只浑身都在滴水的落汤鸡——总好过浑身都淌着血的恐怖片造型吧?
父母十分惊异,问我的异能为什么没有自动发挥驱散水分的功效。
我听后顿时一愣,是啊,我怎么把异能最基本的生活小窍门给忘了?
由此可见,我此行回来到底是有多么的魂不附体、神思不属。
果不其然,当晚我就发烧了,一度烧到48℃……由于异能的缘故,我的体温往往比普通人高几度,但这样来看也说明情况很严重了。
自从我六岁那年觉醒了这个化龙的异能,我足足十二年没有生过任何病症。
大病小病仿佛从此与我绝缘。
我和家人都一度是这样认为的。
爸爸想送我去医院的医院,然而又怕我被什么人抓起来当实验体研究——还好爷爷仿佛有预知功能那样半夜出现,对着父母亲一番解释才算是暂时安抚了他们。
我烧得迷迷糊糊,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被暂时屏蔽,剩下的那钻进我脑子里的东西也为数不多。
爸爸帮我小心地盖上厚被子,手指轻轻地把我眼角滑落的眼泪擦拭掉。
妈妈每隔几个小时就过来给我喂药、量体温,哪怕深夜也没有迟到一分钟。
倒是爷爷……他依旧保持着三花猫的模样,蜷缩在我柜子上的猫窝里,趴在我房间里待着查看我的情况。
我知道他们都很爱我。
我也很爱他们,但是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大脑如同被塞满了混凝土。
除了痛苦和眩晕,我几乎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一天24小时,我几乎有20个小时都躺在床上养病,窗外的大雨拍打着玻璃窗,我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母亲跟父亲说这大雨都下了快一周了,得拿出家里的烘衣机出来才行……
……有那么久了吗?
在我重病期间,我的好朋友佳子和其他同学也抽出了宝贵的高三时间过来看望我。当然,是母亲接待了他们,而这些同学在房间门口看了我一会儿确认我还在睡觉后就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恍恍惚惚之间,我听见了玻璃窗被人拉开的声音,外头大雨的声音骤然加大,有什么人跳了进来。
那个人站在我的床头,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毫不遮掩且太过直白——但我实在太累了,累到根本不想睁开眼去看这个浑身都透着湿润水汽的家伙到底是谁。
此时的母亲还在楼下替我送别那些同学,这人弯下腰,似乎想更近一点地看看我,不料趴在衣柜顶端的爷爷早有准备,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猫叫声并且猛地跳到了我的被子上,像是护崽子的老虎一样踱步到对方面前蹲坐下来。
我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一切,是因为——爷爷踩着的被子就盖在我身上。
于是那人似乎被吓了一跳。
“……老师?”他伸出手想摸摸三花猫的猫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喵呜!”
爷爷毫不犹豫地挠了他手背三道血痕,将抗拒的意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还睡得迷迷糊糊,但我竟然觉得……意外地挺爽的。
“原来如此。”那人似乎也不生气,只是捂着手背说道,“原来你是她家养的猫……”
爷爷猫眼一瞪,耳朵竖起,尖锐的虎牙露出,看起来整只猫都炸了。
后来他们一人一猫交流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终于彻底沉入更深层的昏睡之中。
已经……已经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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