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大学生活跟我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或者说各国的大学各有国情,不能一概而论,而东大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公立老牌大学,再加上是极其难进去的医学部,我简直在这里快要忙成了狗。
当我反应过来时,暑假已经来临了。
日本的大学跟高中的放假制度差不多,同样有三个假期,分别是暑假、冬假(新年假)和寒假(春假)。作为第一个学年的结束,我决定回一趟横滨而不是留在东京这边打工。
说实话,我们系的一位女教授很喜欢我,虽然被人偷偷叫做“东大医学镇部的欧巴桑”,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对我的关心和指点。明明才大一,她就问我要不要以后读她的研究生……
总之,这些无关要紧的事情回头再说,当务之急是——我妈快到预产期了啊!
指望整天就知道因为爷爷而吃我的醋的笨蛋父亲和整天就知道去靓妹怀里骗小鱼干吃的爷爷这两个人(猫),根本不靠谱。
妈妈没有我帮忙的话,可要怎么办啊?
说起来我刚出生那会儿到底是谁照顾我来着?……好像是我自己?
回去的路上,我提着行李来到了校园停车场。自从我在大一时抽空考了个驾照回来,爷爷就寄来了小鱼干……哦不是,是他的猫猫私房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买个代步的二手国产轿车了。
“夏目!夏目你等等我!”
有人在叫我。
我疑惑地回头看过去,发现是同为医学部的大二学长奥泽行泉,他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据说明年要参与会长的竞选。而另外一位会长的有礼竞争人选则是一位白富美的靓丽学姐,在今年的校花榜单上名列前茅。
真想问问他是不是打算搞什么《会长大小姐想让我表白~学神的恋爱头脑攻防战~》之类的真人版番剧。
“怎么了奥泽学长?”我问道。
他没有提行李,手里也只抓着一部手机,急匆匆地跑到我面前还在喘气。
“你……你那么快就回去吗?今天下午才考完你们的最后一科吧?”奥泽学长用双手撑在膝盖上,还在喘气,我觉得他真是一个柔弱的男人,“晚上连夜开车回去的话会不会不安全?”
“不会啊,我会尽量小心的。”我一脸严肃地说。
这是真话,实在不行,就算车子摔下悬崖,我也能在摔死之前用异能解开安全带束缚逃出来。
学长看起来被我哽了一下,顿时有点讪讪的搓了搓手,“那就好,本来还想问你等考完后要不要大家聚一下的。就我们几个朋友内部聚个餐……”
“谢谢邀请啊学长,可是我真的很忙。”我无奈地谢过他的好意,“我妈妈就快生了,预产期就在四天之后,家里需要我回去帮忙。要不是今年考试时间结束得早,我可能都要向教授请假回头再补考了。”
“这、这样啊。”他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回去的理由是如此堂堂正正又让人无法挑毛病,同为医学生,他当然知道生产手术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那你快走吧,路上开车要小心啊。到了家记得给我发条短讯说一声。”
我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是,谢谢关心,奥泽学长。”
他摆了摆手,故作潇洒地双手插兜离开了,殊不知他刚才一路狂奔过来的气息还没有完全平复呢……这股装腔作势的意味在我眼里特别好笑。
说起来还是奇怪。
我的异能直觉告诉我,奥泽学长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话,只是话到嘴边又被犹犹豫豫地咽下去了。
难道……他想向我借钱或者为了下个学期的选举提前拉票?!
不行,拉票还行,借钱那是不可能的,我得赶快走,万一对方半路后悔来找我那就麻烦了。
所以我连忙上车,放行李,点火驾车离开了停车场。
只是在将车子开出停车位时,我超越常人的视力果然看见了远处的奥泽学长似乎又回心转意跑回来找我的身影。
惊了。他到底想干嘛?
溜了溜了。
回家啦!
从东京返回横滨,开车大约要一个半小时。由于我知道自己是新手司机上路,因此开的比较慢,又加上是夜晚行车,因此中途在服务区停留了一会儿,上个厕所买瓶水什么的。
只是在拿着饮料去柜台结账时,我听见两个在货架旁装货的店员在讨论一件事。
“咦?这两天的绷带居然卖光了吗?”
等等?托某个人的福,我现在一听到“绷带”这个特定名词就浑身紧张。
还好,另外一个店员的解释暂时安抚了我的绷带PTSD恐惧症。
“附近好像有黑帮在火拼,昨晚有几个骑着机车的家伙把店里的伤药全部买光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世上哪有那么……
“呀啊啊啊!”
一声尖叫打断了我的思路,也将所有在店里的客人注意力都吸引向便利店打开的后门口。
“发生了什么事情?”店长很不满地从柜台处探头出来问道。
只见后门外奔入一个穿着红色店员围裙的女孩子,满脸惊恐地指着外面大喊:“店长!有人吊死在我们后门口的广告牌上啦!”
店长:?
客人们:???
我:危!
一种愈发不详的直觉在我内心疯狂浮现,就好像看恐怖电影时当周围的背景BGM音乐渐渐变得阴森恐怖时,大家都很害怕那样。
这下我连饮料都不敢买了,拔腿就往反方向的正门口跑。
妈耶,可别是我想的那种情况……
此时店长好死不死地跑得很快,出去把人救了下来后又探头进来,对着一个店员吼道:“阿正,快打电话叫救护车!这人没死,只是陷入了昏迷!现场有谁会急救吗?”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万一……万一只是个路人呢?万一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混蛋呢?真那样见死不救的话,我岂不是违背了一个医学生的职责天性?
于是我叹了口气,转身朝后门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掏出我的学生证将那些凑过去看热闹的人群挤开:“让让啊,麻烦让一下,我是东大医学部的学生,让我看看休克者的情况是……”
话音戛然而止。
人群自动给我让出了一条路,不再阻拦我的视线。因此我能够一眼看到在店长怀里躺着的那个昏迷的可怜人,就是我的前男友,太宰治。
……那个,急救失败从而导致病人意外去世的话,有违医学道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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