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汤芷略转过身, 抬眼看着戈寒。
戈寒掀起眼皮, 语气微凉, “怎么，不行吗？”
“我得先洗完澡吧...”汤芷小心翼翼地说。
戈寒轻笑了一声, 让汤芷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行吗？”
戈寒摇了摇头, 突然凑到汤芷耳边，离她的耳朵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然后微吐气息，“来我屋里, 好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汤芷的耳朵上, 带起了一阵酥麻感，汤芷下意识就耸起了肩膀, 不料却被戈寒按住了。
汤芷强忍着心里异样的冲动, 哑着声说：“我...”
可是不等汤芷说完，戈寒就一把搂过了汤芷的腰, 将她拉到了怀里，“我房间里什么都有。”
汤芷：“......”
戈寒见汤芷没说话, 继续在她耳边吞云吐雾，“就差一个你。”
汤芷：“......”不不不, 你不差我，不差我。
但是汤芷毕竟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戈寒不多说话直接把汤芷拉进屋，期间汤芷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等她再反应过来，戈寒已经关了门，把汤芷困在了她和门中间。
“戈寒姐。”汤芷轻声道。
“？”戈寒挑眉。
“你总得让我回去拿衣服和毛巾吧？”
戈寒侧着身子放开了汤芷，轻轻一推，就把汤芷推到了浴室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戈寒离开前还轻轻地关上了浴室的门，生怕汤芷逃走了似的。
汤芷半倚靠在洗漱台上，疑惑地等着戈寒。
不多一会儿，戈寒就敲了敲门。
汤芷应声开了。
戈寒站在门外，给汤芷递了一套睡衣和毛巾。
“里面的那件是你自己的，剩下的...”
戈寒故意没说完，就等着汤芷自己反应。
汤芷：“？”
汤芷拨弄开叠好的那叠衣服，看到最里面包裹着的那个东西，才知道戈寒的意思是什么。
她瞬间羞红了脸。
戈寒怎么回事嘛！
汤芷当着戈寒的面关上了门。“咔嚓”一声，像是汤芷在反抗戈寒的“只、手、遮、天”。
浴室的门是磨砂的，汤芷站在门内，可以看到戈寒站在门边的模糊身影。汤芷锁了门没多久，戈寒就离开了。
汤芷好像是故意和门锁斗气似的，又报复性地拧了一遍，然后从衣架上拿起了戈寒为她准备的那件睡裙。
睡裙是粉色的，不太像是戈寒会买的颜色。是很简单的薄纱细吊带款，超短，让汤芷一度以为是单上衣。
汤芷的手伸.到了睡衣里，只有隐.秘的地方被刺绣了花纹，可以遮挡住些许，其余的地方映出的手都是朦朦胧胧的，似有似无。
汤芷又把它贴在身上对着镜子比了比，光是这样单看镜子里的自己，她都能想象的出自己穿着这件睡裙的样子。
这…这明显就是一件…
汤芷郁闷极了。
戈寒怎么能随时带这种衣服出门！
汤芷气急地把睡衣丢到了衣服架子上，然后才打开花洒，打算享受着沐浴以忘掉这件苦恼的事情。
温热的水流过汤芷全身，带去了一身的疲惫。汤芷洗干净后，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半拎着吊带，穿上了戈寒给她准备的睡裙。
戈寒比汤芷高一点，理论上衣服也应该比汤芷的要大一码。但是这件衣服却出奇的合适，好像就是天生为汤芷准备的一样。
这件裙子真的很优雅，细细的吊带将汤芷的锁骨完全露出，粉色衬得汤芷愈发白皙。只有胸.前和腰下有部分刺绣，但是裙子的长度略略盖过大.腿，短的出奇。
只不过薄纱的睡裙很轻，汤芷走起路来只觉得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安全感，从下到上涌进的凉风能让她羞死。
最重要的是，这件衣服上还带有戈寒熟悉的香水味。
虽然已经很淡了，但是就这么一点点的玫瑰香味，却好像是南美洲的蝴蝶煽动一下翅膀就能引起的一阵大风暴，让汤芷整个人都陷入了风暴的漩涡之中。
再难从其中出来。
汤芷穿着睡裙，捏着毛巾，缓步从浴室走出。
薄纱的布料随着汤芷的走动不断细密地磨.蹭着与汤芷皮肤上每一个与布料接触的地方。每一点细微的触碰感都好像是一阵电流划过身体，细细密密的刺激感从头到尾都是，让汤芷不禁颤抖了好几下。
尤其是上半身锁骨之下的地方，虽然有刺绣，不至于让汤芷被看.光，但是特殊材料带来的一点点的摩.擦都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每走一步都是酥.痒难耐。
戈寒见到穿着自己准备的睡衣的向她走来的汤芷，霎时屏住了呼吸。
她的纯白的毛巾被汤芷搭在头上揉着湿漉漉的发丝，汤芷的另外半边头发散落在胸前，湿哒哒的还在滴水。
浅粉色的睡裙太过于适合汤芷，当初她买的时候就在想着如果汤芷穿上会是什么模样。它将汤芷的锁骨完全暴.露出来，若是汤芷再侧半边身子，毛巾就遮不住她圆润的玉肩。
裙子只在膝盖之上，汤芷笔直又细长的双腿并拢着，让戈寒不禁开始浮想联翩。
想象着把裙子推上去后，打开…的样子。
汤芷的脸被雾气熏得微红，若是戈寒没有看到她已经红得透彻的耳朵和不知道该往哪放的眼神，她真的要以为汤芷能够适应她这次无声地挑.逗。
戈寒轻笑一声，评价道：“很好看。”
汤芷的脸顿时染上了绯色，湿润的发丝凌乱的垂在前胸，捏着毛巾的手早就停止了动作，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下去。
戈寒更像挑逗汤芷了，“要我再来给你吹头发吗？”
汤芷立刻摇了摇头，“戈寒姐快去洗吧。”
戈寒本也打算给汤芷最后一点自由时间，于是点了点头，拿着睡衣和毛巾就进了浴室。
汤芷坐在戈寒的梳妆镜前，打开了吹风机，开始烘干她的头发。
戈寒的屋子和汤芷的一般大小，刚刚好是对称的结构。她的衣服很多，整整齐齐的摆放悬挂在衣柜里。衣柜最下方的抽屉也被用格子分隔开，装满了戈寒的生活必须品。
不过和汤芷的屋子相比，戈寒的就要乱一些。汤芷的衣服完全是按照她本人的强迫症排列的，梳妆镜前的化妆品也是，摆放的方式和戈寒的完全不同。
汤芷盯着旋转化妆架上的化妆品，强烈地想要把它摆正的欲望占了上风。
但是她克制住了。
这是戈寒的东西，没有戈寒的允许，她还不能乱动。
吹风机温热的风很快就将汤芷的头发吹干，汤芷将它的充电线折了好几折缩小了空间，然后才把它放回了原处。
汤芷站起身，戈寒的沐浴还没结束。
淅淅沥沥的淋浴声从门内传出，汤芷情不自禁地就走向了磨砂门的位置，在门外停住了脚步。
花洒淋浴声还在继续。
隔着磨砂的玻璃，汤芷只能看见里面朦胧的水雾蒸汽，但是看不清里面的戈寒究竟在做什么。
汤芷还在思考中，不料门却突然被从里拉开了。
汤芷连花洒被关掉的声音都没听见。
戈寒站在门内，盯着吓了一跳的汤芷，蓦地笑了。
戈寒穿的是和汤芷同款的睡裙，深蓝色的，样式一模一样。只不过戈寒的码数一看就是比汤芷的要大一些，以至于汤芷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戈寒会突然推开门，也意识到了身上的这件衣服就是戈寒故意买给她的。
但是为什么戈寒穿起来，就没有她那么……
汤芷更郁闷了。
汤芷盯着戈寒的衣服，脸上刚退下去的红晕再次翻涌了上来。
其实吧，身上的那件睡裙，还可以再小一点。
再小一点点的话，就能完全勾勒出汤芷身体的曲线。但是，摩擦…
可能就更酥养了…
戈寒用毛巾吸干了部分水珠，然后捋了捋额前的细发，才走到了满脸惊讶的汤芷面前。
“其实我应该再买小一码的，不是吗？”戈寒好像看透了汤芷心里刚才的小心思，轻笑着说。
她离汤芷只有一两厘米的距离，长长的睫毛垂下，仿佛翩跹的蝴蝶。汤芷只能闻到戈寒身上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以及仿佛那天仿佛海棠盛放一般的夜晚。
“你...我...我又不常穿。”汤芷被戈寒撩拨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戈寒立刻道：“哦？既然你想常穿，那我就送给你，让你以后天天晚上穿给我看。”
汤芷：“......”我不是我没有。
汤芷后退了一步，却立刻被戈寒拉了回来。
戈寒环抱着汤芷，垂着眸子看她。
戈寒见汤芷不说话了，于是得寸进尺道：“不想穿也没事，你晚上...也没有机会穿它。”
汤芷：“......”
戈寒都不能给她留点面子吗？
汤芷想要从戈寒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没想到戈寒用劲儿更大，直接把汤芷整个人锁到了她的怀中，让汤芷再难离开她的桎梏。
“戈寒姐，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汤芷轻声道。
戈寒：“是的。”
汤芷立刻说：“那你先放开我，我们先说完…”
“先说完…然后呢，再做些什么？”戈寒故意勾起了她的裙角。
戈寒的眼睛映着汤芷，里面还藏着光，让汤芷与光影重叠，朦朦胧胧。
汤芷第一次在戈寒眼中窥探出了一丝献.祭告别似的的情绪。
好像她说完这话时，就要永远的离开她，再也不能够归来似的。
“……”汤芷略蹙了眉。
“可是我想先……”戈寒不等汤芷说话就把汤芷推倒在了床.上。柔软的被褥覆盖了汤芷全身，连汤芷的心都软的一塌糊涂。
汤芷横躺.在.床.上，正对着头顶上的灯光，有些刺眼。
不知怎的，她觉得刚刚的戈寒有点不一样了。
就像是下午倚靠在床边吹风放松的戈寒，好像透着光亮的玻璃，又薄又很脆弱，一碰就像是要碎掉似的。
戈寒覆了上来。
她没有关灯，汤芷本想说，张了张唇，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然后戈寒半跪在床上吻她。
她撩起了汤芷的头发，戈寒的发尾还有些湿润，水淋淋的，滴在汤芷的脸上，可是汤芷却一点也不介意。她伸出手将戈寒的头发捋到她身后，然后躺在.床.上勾着戈寒的脖子回应着戈寒的这个吻。
这个吻浓烈而悠长，两个人的软.舌.交.缠着，彼此的气息慢慢地融.进了对方的身.体。戈寒长.驱.直.入，汤芷丢盔弃甲。
但是第一次，戈寒亲吻的隐忍。
她第一次在克制自己，克制自己在和汤芷接吻时，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汤芷感受到了，但她没有说出口。
她知道戈寒有心事，而且是有关她的心事。
她知道戈寒在瞒着她。
如果能够让戈寒高兴的话，什么她都愿意去做了。汤芷想。
戈寒和汤芷一吻结束，戈寒的吻就细细密密地落在了汤芷的额角、鼻尖、耳朵、脸颊……
仿佛要让汤芷整个人都染上她的气息，让汤芷整个人都融进她的血肉里，与她再难分开。
汤芷躺.在.床和戈寒的怀抱之间，呼吸越来越深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从身体里破土而出，然后发芽，然后紧接着开花。
那个仿佛雨夜一般的晚上，一切没有做完的事情，好像在今天又有了些预兆。
不经意间，戈寒将汤芷的睡裙.蹭.起到腰.上。
汤芷霎时顿住了呼吸。
戈寒也停住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正躺着的汤芷。
汤芷主动将手搭在了戈寒的腰上。
“戈寒姐，到最后。”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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