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芷接通了电话。
“喂，戈寒姐，你们剧组解禁了？”
“没有，我是被抓来做劳工了。”戈寒突然开玩笑道，“导演说想要邀请你成为我们电影外聘的特助，请问你有兴趣吗？”
汤芷疑惑：“外聘的特助？可是我对电影拍摄一点也不了解，为什么会想到找我做特助呢？你们应该聘请更专业的人呀。”
戈寒在电话里笑了笑：“不是的，因为我们这次的电影是科幻类的，导演总说演员们无法真实地演出科研人员的气质，所以希望能够找一个特助，帮助演员更快地入戏。”
“你们导演好敬业。”汤芷感慨道。
“是啊，所以你有没有兴趣？”戈寒问。
“他为什么会选中我呢？”汤芷有些意外，但还是问了。
其实汤芷在戈寒说清楚来意之后心下已经了然，推荐她的人必定是戈寒，而导演也不想抹了戈寒的面子，所以就派人给她打了电话。
虽然是好事，但是她却本能的想拒绝。她不想是因为戈寒的缘故才破例有了这样的机会。
这样她就像是戈寒的附庸。
她不想被戈寒的光芒包裹着，她想在看到戈寒光芒的时候，也能够站在她的身边。
戈寒确实很实诚：“确实是我向导演推荐了你，但是是在他看了你的资料之后，才决定聘请你的。”
“我？我什么时候在娱乐圈人士眼里都………”
“导演在查阅了你的资料之后，又专门看了上次你的那场全球直播的公开演讲，觉得你很适合。”戈寒道。
“所以，你要不要来？时间定在你放寒假之后，大概就是一月到二月，不会耽误你平时的上课时间。另外工资方面也绝对不会亏待你，就当做是来蓉城的一次带薪休假。”
“……我得看一下，我寒假有没有空。”
这次轮到戈寒意外了：“嗯，你寒假会有别的事情吗？”
汤芷不好意思地说：“确实，因为现在才十二月初，还不太清楚接下来一个月会发生什么。我们一月中正式放假，所以能不能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问一问寒假的安排？”
戈寒声音明显低落了些，但依旧清灵悦耳，“好的，等你确定了，就打海棠的电话，就是今天她打来的号码，然后导演组会派人和你面谈签合同的。”
汤芷听了这话，突然感觉脸开始发烫。
戈寒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这话，在汤芷听来更羞耻了。
她今天是真的太不好意思了，误会了那些小姐姐。
但是对方不仅没有放在心上，还满足了她的要求。
“好的，谢谢戈寒姐了。”汤芷回答道。
“那我等你的消息。”
戈寒和汤芷互道了再见后就挂断了电话，汤芷把手机放到沙发上，拿出了日历，开始研究日期。
去蓉城过冬，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去了那里，就要直面各种各样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事物了。
不在她的研究范围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演员的脾气大，她的脾气也大，万一吵起来了怎么办？
戈寒对她好，她又放不下，她的表现太明显了怎么办？
那么多人，不光说对拍摄的影响吧，就是对戈寒本人，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万一有人把她和戈寒的事情再曝光出去……
汤芷不敢想象。
·
戈寒挂断了电话之后，心情有点沉重。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右眼皮跳的有些厉害。
她总觉得汤芷虽然说话的语气轻快，但是却好像很犹豫很犹豫要不要来蓉城做电影的特助。
这件事好像这让她很困扰，但是她又不想在自己面前展示出来。
“怎么样？”导演问。
“她说她需要确认一下时间，三天内给回复。”戈寒说。
导演转了转眼珠，笑道：“那就等汤老师回复之后我们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吧。”
戈寒点了点头。
戈寒重新上交了手机回到了拍摄的地方，只有演戏能暂时让她忘却烦恼。
中午阳光正盛，蓉城的冬天温热湿润。阳光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刺眼，但逆着光却的时候，还是觉得灼热感刺痛了神经。
应导演的要求，先拍摄日常情景，等特助到位后，再拍摄有关机器人的重头戏。
戈寒的这场戏是妹妹回忆曾经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光。
要至少拍摄两次，从两个不同的视角，化着不同的妆。
姐姐温婉贤淑，黑色的长发及腰，化着淡妆，穿着一身亚麻的印花长裙。她牵着妹妹的手，微微笑，给妹妹买她想要的礼物。
而妹妹呢，则更阳光活泼，穿着一身连体工装，咖啡色的头发被扎成了双麻花辫垂在胸前，随着一蹦一跳地走路姿势此起彼伏地跳动着。
戈寒已经三十一岁了，剧中她出演的姐妹回忆是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可哪怕只化着淡妆，都无法掩盖戈寒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减龄感。
尽管她在众人面前都是御姐人设。
她真的完全能够驾驭各种形态的美女。
戈寒与替身搭档合作，导演选用的是主角视角，很讨巧地减少了姐妹同时在镜头的片段。不过戈寒演技好，完全不用担心，只不过双人同时出镜会给后期制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戈寒今天的戏份只有这一场，拍摄结束后她难得没有回去看书，而是坐在了拍摄区，继续看新人和主角的拍摄。
“怎么了，戈影后，看样子心情不太好啊？”导演看到戈寒在帐篷里坐下，倍感意外。
“还好，主要是想看看他们的拍摄。”戈寒道，“虽然我不太想说，但是你这次选汤语白做女主我觉得有点不是很合适。”
“她演技还可以，在流量小花里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导演回答说。
“但是她不认真，没有用全力去演戏，感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走过场。”戈寒沉思片刻道，“如果她能拿出十分的演技的话，这部剧的票房一定会爆。”
导演听闻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看向正在表演的汤语白，然后点点头：“好的，我会对她严格要求一点的。”
“嗯。她其实很聪明，只是过于懒惰了，需要一个人不断鞭笞她，才能往前走一点。”戈寒道，“如果她愿意成长，我很看好她。”
戈寒愿意指点导演汤语白是个可塑之才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她了解娱乐圈，因此一般也不会这样中肯的评价一个人，这其中说错一句话，都会带来被过度解读的腥风血雨。
但汤语白和汤芷一样，都姓汤。
虽然她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戈寒却连姓氏都爱屋及乌了起来。
导演“嗯”了一声，随后将这场戏连cut了十次。
直到第十次的时候，汤语白火冒三丈，用尽全力，终于拍摄出让戈寒和导演都满意的效果来。
拍摄结束后，汤语白找上了戈寒。
“戈寒姐，我是哪里让您不舒服了，您这样整我？”汤语白愤恨地说，眼睛瞪地特别大。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我想让你更好一点而已。”戈寒道，“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这么好的条件，天生就有无数的资源去选择，你的实力要配得上送给你的资源。”
“……这不劳您操心了。”
“我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这是希望你能和优秀的人站在一起，而不是让你被身边那个优秀的人的光芒所掩盖。”
“希望你能有所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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