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觅消化完老爷子的顾虑, 真的觉得, 自己在李家,不好住了。
要不, 哪天岑旭再求婚,她干脆答应试试
林文这几日春风得意,生意不错,因为有陈年光顾,据她说,陈年把接下来五年的鸭脖都承包了。
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把岑旭比成渣渣。
冯景觅在电话里就笑了, 陈年那是想泡你, 能一样
她发现女人就在别人的感情问题上逻辑思维强, 谈起来头头是道,换到自己身上,总是缺根筋, 就林文这么明白的人,一旦遇到钱, 立马就整不明白了。
保兰地产的事, 因为有周老牵线搭桥, 很快就有眉目。
这天,岑旭难得到公司露面, 一进公司, 迎面跟岑远撞上, 叔侄两个, 私下里很少见面,也仅仅在公司,因为工作关系,一天会说上几句话。
现在岑远是代理总经理,岑旭职位悬而未决,准确说来,还要听岑远的。
岑远一向是个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有这么个机会,不赶紧把尾巴翘到天上,实在对不起如今的春风得意。
不过他说话仍旧避免不了的假仁假义,“叔叔今天这么闲,竟然来公司晃悠”
岑旭只是暂停总经理职位,而岑远还只是个代理。
听他这个意思,以后来公司好像还要找他报备,不由得笑了。
“今天是挺闲的,最近我清闲,让你多劳累了,”岑旭语气淡淡的,“不过等几天就好,到时候给你放个假。”
岑远一听这个话,心里瞬间咯噔一下,眼皮子一阵一阵的乱跳。
忍不住想
什么意思
他这是单纯不服气,向他示威,还是找到了解决保兰地产这个项目的方法
不由得打量起来岑旭,一颗心被几句话搞得七上八下。
岑旭不给他打量的机会,扭身走人。
岑远有些能力和才干,唯一不足的是,有时候太过于急功近利,而且阅历不够,没定力。
岑旭也就随便说了几句,他就记在心里,一上午,没得消停。
午饭左右,岑远就忍不住着人打听,下午看岑旭在公司处理事务没走,更是提心吊胆。
李若青顶看不上他这样的举止,两人在咖啡店面对面坐着,她提了提衣领,“岑旭来公司不很正常,你用得着这么慌张,别说他现在只是暂停职务,就是直接免职,他还有公司的股份在,以后顶多从管理层退下来过几年,他母亲不问事,他还得管着你。”
“”
原本岑远没那么焦虑,被李若青这么一说,他瞬间觉得,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这小娘们,说话还真够狠。
这天早晨下了一场小雨,天气比往日凉爽,林文跟陈年约好去成湖钓鱼。
陈年喜欢钓鱼,林文跟他在一起耳濡目染,渐渐也喜欢上钓鱼。
开车到半途,忽然觉得两个人钓鱼冷清了点,陈年给岑旭打电话。
也知道岑旭最近在心烦公司的事,所以好几天不曾联系,在电话里说“你把冯景觅也叫上,林文想冯景觅了,她们两个关系好,钓鱼钓够了,还可以干点别的。”
岑旭哪有闲情逸致钓鱼,但一听是林文的意思,不去也得去。
倘若他不去,冯景觅想去自己也能前去,她跟别人出去玩岑旭没什么,主要有陈年在。
万一他那个外甥陈冲突然出现,岑旭不得不防着。
说起陈冲,冯景觅最近都没听说陈冲的消息,上次见面陈冲还一副态度坚决的样子,这次竟然销声匿迹,没见人影。
到了钓鱼的地方,四个人选地方落下杆子。
无意间,陈年提到陈冲,“本来是叫他的,只是最近他腿还没恢复好,所以不能来,尤其是这种见风见水的地方,不利于伤口愈合。”
腿还没恢复好不利于伤口愈合
冯景觅不由得吃惊。
吃惊归吃惊,她倒是没有问。岑旭在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还是有数的。
岑旭拉起杆儿,往冯景觅这边看一眼,自己倒是主动关心了一句“人没事吧好端端的,怎么伤到腿了”
陈年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来那天陈冲找冯景觅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个小擦碰。倒不是很严重,就是腿伤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刻还没恢复利索。
找冯景觅回来的路上
岑旭听了个开头,不由得眯起眼睛,转头去看冯景觅。
这其中,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故事
岑旭的脸色变化太快,快到冯景觅想忽视都难。
被他看的毛骨悚然,轻轻咳嗽两声。
后面两个人钓鱼都变得没心思,岑旭想到陈年刚才说的,就好像有根鱼刺卡在咽喉,上不得,下不得,怎么都是个难受。
不过当着陈年和林文的面,他不好因为吃醋立马逼问冯景觅。
于是强行忍着。
钓鱼都没再有心思,后面几次鱼咬钩,都是林文提醒他才晓得提杆儿。
一上午的收货可想而知。
基本是颗粒无收。
眼看着中午到了,四人留在度假村这边休息,陈年一早安排了午饭,并把钓的鱼让人拿去炖上。
吃过午饭到酒店午休,冯景觅自然被安排着,跟岑旭一个房间。
一进门,岑旭就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回身看看她。
抿紧唇线。
冯景觅不自在,拢着手往前走,刚擦着他的肩膀过去,脖子一紧,就被勾住衣领后面。
冯景觅立马蹙眉,“啧”她语气有些无奈,“衣服贵着呢,这么扯会变形的。”
岑旭不松手,就这么把她拎起来,带回来。
冯景觅心痛的滴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陈冲找你是什么时候的事时间,地点,都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义务跟我交代一下”他有些不悦,“这种事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可笑”
“这种事情,也只能从别人口中知道,傻子才主动说”
“你说什么”
冯景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好意思笑笑。
他重复“陈冲找你是什么时候的事时间,地点,都说了什么”
细细一想,陈冲找过她不假,要说起来,大概是那天在公司地下车库的时候,他回去发生了车祸。
她都忘了具体是哪天了,甚至忘了,那个时候,有没有跟岑旭复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冯景觅抬眸看他,“我现在还没跟你结婚呢,况且刚出了一个周小姐的事,就许你有人追求,我就不行啊”
岑旭蹙眉,“周小姐的事是误会,但你跟陈冲的是不是误会。”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资格管你”
说着,就垂下眼眸,视线往冯景觅手指上打量。
冯景觅顿了顿,随他看过去,看见一枚硕大的婚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
她忽然反应过来,被看的有些尴尬,闷不吭声的摘下来,递给岑旭。
他盯着看看,不接。
冯景觅面红耳赤的说“那天戴上就忘了摘了,况且你也说,我喜欢就可以戴着,既然如此,我就戴着了,都说女人的话不能信,果然男人的话,有时候也不能信”
“好吧好吧,不就是一个戒指,现在还给你你留着自己戴吧”
岑旭“”
两人僵持了一阵,岑旭捏住戒指,低头看片刻,忽然放开冯景觅,往后推了推她,弯腰下去,单膝跪地。
原本想说什么,想了想,抿唇沉默,只非常深情的看着她。
“怎、怎么什么意思啊”
她眨着眼睛,明显有着慌乱。
“求婚自然,这个时候求婚,不合时宜。”
“”
不合时宜你还求婚
冯景觅不知说什么。
等许久,没等来结果。
“嫁给我,好吗”他一五一十的交代着,“最近公司的风波还没过去,但基本已经没什么问题,你不要怕嫁给我会吃不上饭,就算我不做管理层,保证一个女人锦衣玉食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知道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你是不是可以考虑”
冯景觅想了半晌,看着地上素色花纹的地毯,“地上脏,小心你洁癖犯了,要不你先”
岑旭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你先别管那个”
“”
“你觉得怎么样”
“戒指挺大的”
“以后还有更大的。”
“那是挺诱人的。”
“嫁给我,都是你的。”
“你的钱吗”
“嗯,我不太喜欢管钱。”
“我正好喜欢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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