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错吧,那个是不是迹部的未婚妻?”
向日岳人有些怔愣地看着街道对面的咖啡厅里,浅金色长发的少女正跟一个茶色波浪碎发的少年面对面坐着,似乎在浅笑着说着什么。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很是难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望月学妹,这是背着迹部在跟别的男生约会吗?”
“说什么呢,岳人。”
站在他旁边的芥川慈郎一脸困倦地捂嘴大大地打了个呵欠,上下眼皮似乎又开始打架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呓语似的。
……
充满浪漫情调的钢琴曲安静地在咖啡厅里演奏着,奶油的甜香混合着咖啡的醇香似有若无地飘荡在鼻端。
“一杯美式咖啡,不加糖。”
白马探绅士地把服务员递上来的菜单递给对面的少女,浅棕色的眸底泛着温柔的神色,“望月想喝点什么?”
“就要一杯卡布奇诺吧,谢谢。”
葱白的指尖轻点了点菜单左上角的饮品,望月花梨仰头温婉地对着站在桌旁的服务员说道。
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轻在桌面上叩了下,白马探看了少女一眼,想了想对着服务员又加了一句,“嗯,另外再加一份芝士蛋糕和草莓大福。”
“我想望月应该会比较喜欢甜点吧?”
明明是疑问句,但少年自信的语气让望月花梨听出了其中的肯定。
“这也是白马君观察出来的吗?”不自觉地眨巴了下眸子,少女的声音好奇。
“只是侦探的最基础的洞察力而已。”
倒不是谦虚,白马探实话实说道。
……
“可能只是朋友间的正常会面也说不定?”
揶揄地吹了个口哨,忍足侑士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不过望月学妹的桃花运也实在是旺盛了点。”
就迹部那个高傲水仙的性子,忍足侑士怎么也不相信他会真的不在意,说什么“只要花梨属于他”,骗骗岳人和慈郎这种缺心眼的天真少年还差不多。
深蓝色短发的少年习惯性地托了托鼻梁上的镜架,脸上的神色明显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忍足侑士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对着街对面的咖啡厅一角,就是“咔嚓咔嚓”三连拍。
“距离还是远了一点,看着有点糊。”
看着手机相册里最新拍摄下来的照片,忍足侑士兴致盎然地摩挲着下巴,手指灵活地从邮箱通讯录里找到了迹部景吾的邮箱号,直接发了过去。
“不过相信迹部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注意到忍足侑士的操作,性格还是比较老实巴交的凤长太郎挠了挠头,又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咖啡厅,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忍足你不是说也有可能是朋友间的会面吗?”
继续把手机放回裤袋里,忍足侑士一脸淡定地把双手环抱在胸口前,“这个就要看迹部自己的判断了。”
*
忍足侑士的邮件发过来的时候,迹部景吾正在迹部宅后院奢华的网球场里独自练习着。
空无一人的网球场上,紫灰色短发的少年不断地来回奔跑跃起,黛蓝色的眸子专注地盯着从对面的网球发射器里飞射出来的网球,再一次次挥舞着右手上握着的网球拍灵活且准确地将球击飞回去,周而往复。
“呼哧……”
随着训练时间的推移,迹部景吾的整个呼吸都不自觉地有些紊乱起来,急促的喘气声不断地在网球场上响起。
沉静的眸底清晰地倒映出明黄色的小球在半空中旋转着高速飞过来的残影,迹部景吾的右脚略微后退了小半步。
在下一秒双腿猛然间发力,少年颀长的身影整个在原地高高地跃起。用手上的网球拍准确地接住飞过来的网球后,手腕微转再用力地往对面扣杀回去。
明明是初夏的季节,整个网球场却仿佛整个温度都莫名降了下去,在少年眼神可见的范围内不断地有虚无的雪花片轻飘飘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然后瞬间破碎。
冰之世界。
晶莹的汗水顺着迹部景吾精致的俊脸慢慢地滑下来,身长玉立的少年站在场上,帅气地往后撩了一把额前沾染着汗珠的刘海,迹部景吾抬手华丽地向着网球外打了个响指。
很快就有动作迅速的管家走了过来,训练有素地递上了一块干净柔软的白毛巾,和一杯特地调配的用以补充运动后人体流失的盐分和水分的淡盐水。
“景吾少爷,刚刚您的手机震动了下,似乎是有新邮件过来。”管家Michael认真地汇报道。
“嗯,把手机给本大爷。”
微微仰头优雅地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水,迹部景吾修长的手指熟练地解开了手机屏锁,很是淡定地点开了忍足侑士发过来的邮件。
虽然照片拍得有些模糊,但是街对面的咖啡厅里浅金色长发的少女纤细的身影,迹部景吾简直一眼就能留意到。
喝水的动作不自觉地顿了顿,迹部景吾把手上的杯子还给站在身侧的管家,剑眉忍不住微微蹙起,空出手指尖划开放大了邮件上传输过来的照片。
坐在少女对面的男生似乎有些面熟,但好在看身高和模样,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虽然俊脸上还是有些隐隐发黑,迹部景吾不想承认其实他心底是松了一口气的。
他的小未婚妻怎么就这么招人惦记?
上次来个篮球部的金毛少年不够,现在又凑上来一个……
接过干毛巾在脸上囫囵地抹了下,迹部景吾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想也不想地在拨号界面输入了显然已经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把手机覆在了耳边,抬步就往网球场外走去。
*
温婉地端起刚刚上来的卡布奇诺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奶油的甜香混合着咖啡的涩意仿佛一瞬间在舌尖炸开,望月花梨绿宝石般的杏眼忍不住像只倦懒的猫儿般微微眯起。
“嗡。”
放在手边的手机小声地震动了下,望月花梨抬眸下意识地拿过了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面被她标注为迹部景吾的来电。
“景吾学长?”
少女用纸巾细致地擦拭了下稍微沾着奶油的红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对面的白马探浅笑示意要暂离下,就准备起身到角落里接电话。
“嗯哼。花梨,你现在在哪里?”
迹部景吾华丽矜持的嗓音从电话的那头传过来,语气自然得仿佛在家的丈夫询问外出的妻子现下的行程一般。
望月花梨懵了一下,对迹部景吾的问题有些猝不及防,但想了想也没有什么隐瞒地解释道,“我和朋友在咖啡厅里。”
“望月,你的唇角……”
白马探浅棕色的眸子微闪了闪,突然压低了声音,视线对着少女的唇角有些好意地提醒道。
模糊陌生的男声冷不丁地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正站在房间撒满玫瑰花瓣的奢华浴池前刚脱下上衣的迹部景吾,仿佛被瞬间消音了一般,少年黛蓝色的眸色克制不住地微微加深。
“嗯?”
少女眨巴了下眸子,注意力瞬间被白马探口中的话语给转移走了。下意识地抬手把指尖放在唇角的位置摸了摸,望月花梨有些懵懵地没有反应过来。
“唇角的奶油没有擦干净。”白马探神色温和地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白皙的小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胭脂色,自觉丢脸的望月花梨咬了咬唇,很快从桌上轻扯了张干净的纸巾在白马探所指的位置认真地擦拭了下。
“还有。”白马探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站起身扯了一张纸巾伸手到少女唇角边温柔细致地帮着擦拭了下,“失礼了。”
漂亮的绿眸微微瞪圆,望月花梨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想要后退一步。
“小姐当心。”
身后原本正端着甜品过来的服务生有些慌乱地开口提醒道,想到要是服务不周到弄脏了客人的衣服会产生的后果,他吓得面色都隐隐有些发虚。
动作迅速地一把揽过了眼前的望月花梨,白马探的眸底快速地划过了一丝笑意,但面上还是一脸严肃正直地看了一眼差点撞上少女的服务生,“请当心一点。”
把端过来的甜品小心地放到桌面上,明显是过来打临时工的服务生收起了手上的托盘,连声弯腰道歉道,“对不起,打扰到了您和小姐的体验。”
“不怪你,是我的过失。”
望月花梨微微偏过身,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歉意,“不好意思。”
对上少女温柔似水般的绿眸,年龄本也大不了多少的服务生少年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又猛地鞠了一个躬,他有些结结巴巴地小声开口道,“没、没关系,是我不小心。”
“望月,没事吧?”
温热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别说望月花梨了,就连电话另一头有些摸不清发生了什么的迹部景吾,听着从话筒里猛然传过来的放大了不少的男声,精致的俊脸都忍不住绷紧了些。
压抑着眸底浮浮沉沉的暗色,迹部景吾还是保持着一贯华丽高傲的语调关切地开口道,“花梨,你那边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事。”
望月花梨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白马探间过于亲密的距离,温柔的眉眼浅笑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电话里的迹部景吾,还是眼前的茶发少年。
白马探很快也绅士地放开了手,放到身后的右手微微握拳,神色自然地颔首,“那就好。”
*
“唰!”
原本紧阖着的教室门被猛地从外面拉开,见到眼熟地站在门口前面瘫着一张脸的桦地崇弘,原本还喧闹的教室就像瞬间被冻住了般登时安静了下来。
“打扰了,我想找下望月花梨。”
桦地崇弘古井无波的眸子准确无误地看向坐在教室前排正在奋笔疾书的浅金色长发的少女。
敏锐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望月花梨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此刻教室里过分的安静。
把注意力从让人头疼的化学作业里脱离出来,少女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桦地学长。”
把手上拿着的黑色水笔放下合上了作业本,望月花梨也没当着同学的面没多问什么,就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出去。
她跟桦地学长并没有任何的私交,唯一能够产生的交集显然就是迹部学长了……
*
冰帝学园高年级教学楼的天台一向是网球部正选们的所属领地。
望月花梨倒是闻名已久,据说天台上的视野极为开阔,甚至可以隐约看到远远屹立在都市间的东京铁塔,只是一直没能一览。
白玉般的小手贴在天台的门上,望月花梨轻轻推了推,眼前的门便打开了。
温暖的清风扑面而来,天台上的风景简直一览无余。
左右看了看眼前明显空无一人的天台,望月花梨颇有些纳闷地眨巴了下眸子,想了想到底还是抬腿踏了进去。
“景吾学长?”
空荡荡的天台上除了微风拂动时偶尔发出的细微的动静,只有少女温和的嗓音清晰地响起,安静得过分。
一双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地从身后揽了上来,少年温热的身体亲密地贴上眼前纤细的少女。
迹部景吾低下头,华丽缱绻的声音从望月花梨身后传来,“花梨。”
心脏仿佛在某一个瞬间猛然停止了跳动,望月花梨祖母绿般的眼眸微微睁圆,整个人都被吓得怔愣在了原地。
“本大爷吓到你了?”
迹部景吾把紫灰色的脑袋埋到了望月花梨温软馨香的脖颈里,偏过头轻轻啄吻了下少女白腻的耳垂,颇有些意外地勾了勾唇角。
“景吾学长。”
一向温婉的望月花梨是真的有些动气了,少女白嫩的脸颊微微鼓起,原本温柔小意的嗓音抑制不住地提高了些。
“真的生气了?”
迹部景吾把伸手按在了望月花梨柔弱的右肩上,迫使怀里难得负气的少女微微转过身,正面对上自己。
抬手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白皙绵软的小脸,迹部景吾黛蓝色的眸底划过一抹笑意,“本大爷不是有意的。”
“没有生气。”
望月花梨抬眸认真地对上少年精致的凤眼,小脸上的表情怎么看还是带着点挥之不去的郁闷,“但是景吾学长在背后吓人,是不对的。”
“啊嗯。”
修长的指尖依旧亲昵地摩挲着少女白嫩的脸颊,迹部景吾顺从地点了点头,“本大爷下次想抱你的时候,会提前跟你说的。”
“……不是说的这个。”
望月花梨抿了抿红唇,觉得迹部学长根本是在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
“那花梨是想要本大爷只能面对面地抱你?”
身材颀长的少年压着怀里娇软的少女背靠在天台里侧的墙上,华丽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调笑,迹部景吾低下头黛蓝色的瞳仁微微加深。
仿佛置身在一片波澜壮阔的大海上,望月花梨羞怯地咬了咬唇,眼神有些受不住地躲开了少年格外直白的视线。
“景吾学长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本大爷不清楚。”
性感的喉结难以自抑地上下滚动了下,迹部景吾抬手温柔地捏住了少女的小下巴,黛蓝色的眸色深邃得几乎要滴出墨来,“花梨,我可以吻你吗?”
没等少女拒绝,高大的少年就直截了当地俯下脸,往少女玫瑰般娇艳的红唇上直接压了上去。
“唔。”
望月花梨绿宝石般的眼眸忍不住瞪圆,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眼前强势的少年。
双唇温柔地摩挲含吮着少女娇软的唇瓣,迹部景吾一抬眸就对上了少女猫儿般惊吓得圆溜溜的碧眸,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到底是狠不下心。
俊脸稍稍拉开了与望月花梨间的距离,紫灰色短发的少年伸手用力地把眼前的少女圈进了怀里,原本平和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花梨,本大爷不勉强你。”
耳畔是少年擂鼓般的心跳声,望月花梨的双手忍不住揪紧了迹部景吾胸前的校服,“我……”
混乱的脑海中不经意地快速划过了一双温柔清冷的瑰红色眸子,望月花梨有些难以置信地怔愣了下。
小小地舔了舔微微红肿的唇瓣,少女纤长的睫毛微颤了颤,在眼底落下了一小片淡淡的剪影,“……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
迹部景吾把下巴亲密地搁在少女柔软的小脑袋上,精致的凤眸略略上挑。
至少花梨并没有拒绝他,而是在尝试着接受他……
“花梨,东京都地区的预选赛马上要开始了。”
平复了下不稳的气息,迹部景吾突然转移开了话题,“按照每年的惯例,网球部的合宿训练被提上了日程。”
“请加油,胜利属于冰帝。”
想到冰帝后援团声势浩大的应援口号,望月花梨下意识懵懵地回道。
“嗯哼,胜利自然属于本大爷。”
耀眼的阳光在少年紫灰色的发丝上跳跃着,迹部景吾骄傲张扬的眉眼间是绝对的自信。
*
望远镜里清晰地倒映出对面的天台上,紫灰色短发的少年高大的身影整个人都压着怀里浅金色长发的少女,似乎是在亲密地接吻。
前田郁子的眼底快速地划过了一丝嫉恨的幽光,深呼吸了一口气,很是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脸上差点嫉妒到扭曲的神色。
“里子姐!”
放下了手上的望远镜,前田郁子的嘴里忍不住发生了一道短促的惊呼声,飞快地转过身对着正双手枕在长椅上的河崎里子说道,“对面高年级教学楼的天台上,似乎是迹部学长和望月花梨。”
“哦?”
被临近正午的阳光晒得脑海里原本聚拢起来的困意瞬间全消,河崎里子的眼神微眯了眯,坐起身接过了前田郁子递过来的望远镜看过去,“嗯,的确是他们。”
“迹部君这是在跟他的小未婚妻在天台上约会?”
把手上的望远镜丢还给了站在旁边的前田郁子,河崎里子又在原本的长椅上懒洋洋地躺下,双眼微微眯上,“还挺浪漫的。”
前田郁子,“……”
河崎里子的反应怎么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里子姐,我记得你不是喜欢迹部学长吗?”
而且还是冰帝网球部后援团里骨灰级脑残粉的那种,无论谁敢说一句迹部学长的不是,就恨不得直接上去手撕了对面。
前田郁子故作没心机地轻甩了甩头上的双马尾,声音疑惑不解地问道,“看到迹部学长跟望月花梨这么亲密,我还以为里子姐会很生气呢?”
“生气嫉妒有什么用。”
河崎里子漫不经心地把左腿架到了曲起的右腿上,散漫地晃了晃,“迹部君既然说了望月花梨是他的人。”
“谁敢碰他的未婚妻?别说是以迹部财团的权势,哪怕是迹部君在冰帝里说一不二的地位,嫉妒也没用。”
就这点,不止河崎里子,只要是迹部景吾后援团的粉丝,都还是拎得清的。
“也是哦,我都没想到。”
一脸傻笑地摸了摸后脑勺,前台郁子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还不忘狗腿地表表忠心,“不愧是里子姐。”
又把望远镜放到眼前朝对面的天台远眺,前田郁子转过身,脸上原本没心机的神情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河崎里子,果然是个没用的胆小鬼。
“里子姐。”
一直沉默地站在河崎里子躺着的长椅边上,扎着墨灰色丸子头的大竹友惠皱眉看了一眼不远处趴在栏杆前的前田郁子的背影。
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河崎里子又懒散地侧过身换了个躺姿,“我心里有数。”
“嗨。”大竹友惠这才放下心,继续保持了先前一贯的沉默少言。
*
“望月小心。”
整个身体都被少年保护性地揽进了怀里,望月花梨仰头,碧绿色的眸子有些惊恐地瞪得圆溜溜的。
“唔嗯。”
忍不住含糊地闷哼了一声,白马探低头瞥了一眼右手手臂上被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划开了一小道不断地有鲜红的血珠喷涌出来的伤口。
少年俊脸上原本的温和早已经不在,浅棕色的眸底一片深沉,“八木医生,现在病房外面已经全部围满了警察,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束手就擒是你唯一最佳的选择。”
“如果能挟持你或你怀里的那位小姐,或许我会多一个更佳的选择。”
带着白手套的手指灵活地旋转摆弄着手上沾着血迹的手术刀,八木和江的脸上平和地笑了笑,开口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的,一如她在心理诊所里开解病人时的温煦。
不想拖少年的后腿,尽管心底很是在意白马探手臂上被刺伤血流如注的口子,望月花梨咬了咬下唇,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安分地躲在了少年充满了保护意味的怀里,沉默不语。
没有理会不断渗血的手臂,白马探安抚般地摸了摸少女柔软的浅金色长发,“望月,别怕。”
“砍伤你弟弟的西野太智早就已经伏法,你把报复转移到完全无辜的西野真智子身上,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你犯罪被拘捕后,你相依为命的弟弟八木翔太要怎么度过余生?”
白马探的声音淡淡的,压迫性的视线放在了八木和江的身上。
“我的弟弟不劳担心。”
八木和江脸上故意摆出来的笑意微凝,弟弟八木翔太显然是她绝对的软肋。
“我既然决定出手,自然会给翔太'安排好他下半生的所有后路。”
白马探的唇角微扯了下,“后路是指你暗地里联络的那些地下组织?”
“你们都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了。”
八木和江的脸上很快又自然地摆出了和煦的笑容,手指间的手术刀转动得越来越快,“看来是我小看了东京警视厅里的这些废物警察。”
眼角留意到了窗口前似乎被风吹拂得细微晃动的绿萝藤蔓,白马探在黛蓝色的眸子微敛,继续沉静地跟眼前的八木和江虚与委蛇。
“还是托了八木翔太的福,尽管八木医生你的弟弟年仅九岁,却也懂事地并不想他最爱的姐姐走错路。”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
八木和江面无表情地沉下了脸,“我的翔太现在在哪里,我比你们更清楚。”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猛地在临近窗户口的方向响起。
白马探几乎是想也不想地趁着眼下八木和江略一愣神的时机,忍着右手手臂上的痛楚,一个手刀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她脆弱的手腕,顺势夺下了八木和江手上很具有威胁的手术刀。
“八木医生,请束手就擒吧。”
白马探把手术刀甩到了远离八木和江的房间的另一侧,看着刚刚猛然撞碎了玻璃窗户闯进来的女警官一个擒拿手直接控制住了罪犯。
也不顾手臂上一直有鲜血喷涌出来的伤口,他首先还是低下头温和地安抚怀里的少女,“没事了,望月。”
祖母绿的眼眸里仿佛浸了水般,望月花梨轻抿了抿红唇,漂亮的眼眶微微发红,“有事的明明是白马君才对。”
浅金色长发的少女有些手足无措地帮着把手按在了白马探不断有鲜血滴落下来的手臂上,“我去帮你叫你医生。”
“麻烦了。”
看着一向温和淡然的少女因着自己而心慌意乱小跑出去的身影,白马探浅棕色的眸底忍不住浮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我记得你的身手没有这么差的?”
摸了摸嘴唇上的胡子,刚刚进来的目暮警官神色颇有些不赞同地对上捂着手臂站在房间里的茶发少年。
温和地收回了放在门口处的眼神,白马探垂眸看了一眼手臂,“看着严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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