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乔书亚的轿车在平稳地向前驶去, 谁也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混入了异能特务科的护卫队中
原本乔书亚在自己的移动城堡里待得好好的,不过在武装侦探社与港口黑手党的两位领袖同时出事后,他便被友好地请到了异能特务科。
乔书亚并没有拒绝, 不如说,陀思妥耶夫斯基花费这么多功夫, 就是为了将他从移动城堡的内部弄出来。
毕竟在移动城堡之中, 乔书亚就是唯一的君王,只要踏入了城堡的范围, 那么对方将会成为他的臣子与俘虏, 被他为所欲为。
虽然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知道移动城堡的秘密,但是并不代表他无法推测出来。
有的时候要让谨慎又擅长逃跑的老鼠彻底落入圈套之中, 的确还需要一点小小的退让。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地见面吗”乔书亚打量着前方的黑发青年, 语气温和而轻快。
“真是荣幸啊, 乔书亚君。”
陀思妥耶夫斯基柔柔地笑了起来。
“居然能够让你这样的人物惦记着。”
“我这样的人物我不过是横滨中华街一家小小宠物店的老板而言,可算不得是什么大人物。”
乔书亚也笑了起来,倘若这辆车上还坐着第三个人,那么他一定会惊恐地发现,乔书亚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笑起来的表情如出一辙。
“怎么会。那传说中的愿望宝石, 最后一颗是在你的手里,拥有这种宝石的人, 当然是大人物。”
陀思妥耶夫斯基犹如邻家的友人一样,语气温和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一直很好奇。”乔书亚开口说道,“等你拿到了宝石之后, 许下了你一直渴望实现的愿望, 就真的觉得世界的罪恶会被洗涤干净吗”
“为什么不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里带着愉快的笑。
“倘若普通人可以制造出来的恶上限是50, 那么异能者制造出来的罪, 便毫无上限。”
“没有异能者的世界, 会更加和平与安定。”
“不对哦。”
乔书亚打断了陀思妥耶夫斯基。
“人类这种生物,不管有没有异能力,都是地球之癌,世界的毒瘤。”
“一些异能力的存在,反而让人类延续存活得更久了。”
“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想要成为新世界的造物主,还是单纯地想要化为天火,来让这个世界重生”
“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冷静地说道。
“反正等那个世界到来后,我也不存在了。”
“所以你是为了一个连自己也不相信希望的世界而做出这一切,乃至于付出生命”
乔书亚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错误的目标只会让你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不管你怎么努力,也看不到理想的尽头。”
“不会有比这个方法更适合的捷径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为所动。
“宗教无法救世,法律和道德也不行,那么最终,只能靠着罪与罚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方才与乔书亚的闲聊,不过是为了让这个棘手又神秘的宠物店店主放松警惕,让他误以为自己还在异能特务科的保护之中,但实际上他的同伴已经准备好,在下一个路口便会将他与乔书亚直接从异能特务科的眼皮子底下带走。
这一次的计划环环相扣,利用组合吸引港口黑手党与武装侦探社以及异能特务科大部队的注意力与仇恨值,随后利用这次战斗分析出来的情报,让武装侦探社与港口黑手党互相厮杀。
然而这不过最表面的计划,更深一层则是为了逼迫异能特务科将乔书亚从那栋奇特的宠物店房屋里带出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派人去调查过,最终得出没有人能够在宠物店内伤害到乔书亚。
这大概是某种领域系的异能力,时间太短、再加上乔书亚可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人,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只能选择将乔书亚引出店外。
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如乔书亚这般骄傲的人,只会把那重要的愿望宝石带在身边,只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足以抵挡任何敌人正如银狼剑士福泽谕吉那样。
这也是人性的一种。
计划顺利进行着,不管这一切所导向的结果是哪一个,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胜利。
“是么。”
乔书亚沉默了一会,随后幽幽地说道。
“那么这位达瓦里希朋友,要来了解要来了解一下人类最伟大、最浪漫的理想社会主义吗”
随着乔书亚的这句话落地,陀思妥耶夫斯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立刻反应过来试图呼唤同伴将自己瞬移转走,然而乔书亚却笑吟吟地伸出了双手,为他正了正头上的帽檐。
陀思妥耶夫斯基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全身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雪白蚕丝给包裹住,直至全身都被包裹在一只巨大的茧里。
在彻底陷入昏睡之前,他听到了那个自称宠物店老板的黑发青年愉快地说道“别急着走啊,来看一看真正能够改变一切,让世界重生的方法吧。”
ssr卡月之眼
说明出自火影忍者,月之眼计划最初宇智波斑提出。他希望借助开启轮回写轮眼来释放“无限月读”,用以控制世上所有人,统一世界,创造出幻境中的永久“和平”。
技能制造无法逃脱的幻境,一旦施展,范围是世界性的。
备注虚假的幸福也是幸福啊也有人不想要真实的痛苦不想加班,不想工作,不想上学,不想写作业好想也被关到月之眼的世界里啊呜呜呜
乔书亚当然一如既往地忽略掉了那画风完全不同的备注。
陀思妥耶夫斯基被白茧包裹在其中,大概做着乔书亚为他搭建出来的梦境,月之眼会构造出完全符合他逻辑与思维的梦境,只是不一样的是,被乔书亚控制着的月之眼,性能更高,犹如一台可以预知未来的机器,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展现出他的理想成功之后的场景。
只是,那展现出来的未来,恐怕并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所想要看到的那般美好。
该感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计划,乔书亚倒也不必费心地想办法从异能特务科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了。
这辆轿车明明没有被掌控着方向盘,却依然在稳当地向前行驶着,甚至在开了一段距离后,转动着的轮胎腾空,好似高空之中有一条看不见的隐形之路,而这辆纯黑色的越野车便行驶在其上。
乔书亚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块闪着莹蓝色光芒的正方体。
“火种可真是好用啊。”
他这么感慨道。
这个出自变形金刚火种的东西,能够赋予机械具体的身形、意识及生命,而这辆车在他坐上时,便在悄无声息里完成了一场诞生与进化。
“好了,老鼠已经抓到了,接下来该迎接猫咪的到来了。”
乔书亚拍了拍手,嘴角噙着笑容。
猫咪太宰治在直升飞机上尽管判断出了诅咒异能力者的出逃方向,但是最为关键的人物陀思妥耶夫斯基却并不在内,他略略思索,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将我放下去吧,我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哪里了。”
在拨通异能特务科坂口安吾的电话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太宰治微微皱眉,示意驾驶员将自己放下。
福泽谕吉与森鸥外,江户川乱步与中原中也,以及港口黑手党、武装侦探社的有生力量,此刻正把那群胆敢在横滨兴风作浪、甚至捋老虎胡须的异能者们狠狠地教训一番,而与谢野晶子异能大放送,当这些异能者濒死时,便使用异能力请君勿死,将他们重新治疗回完好无损的状态。
只是这样一来,反而比酷刑拷问更加惨痛了,这些人的惨叫惊动了附近停歇休憩的白鹭,霎时间飞起一片。
解除了身上的虚弱病毒诅咒,森鸥外与福泽谕吉都恢复了原本的健康,一旁躺倒在地的异能者已经口吐白沫、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短短的这几十分钟内遭受了怎样的酷刑对待。
森鸥外确认自己已经完全恢复后,笑眯眯地向中岛敦与芥川龙之介发出了自己的邀请“哎呀,这次真的要感谢两位的出手相助有兴趣加入港口黑手党吗福泽阁下能够给你们的,港口黑手党可以给双倍哦。”
“林太郎,你这番话很像诱拐小孩子的变态大叔。”
金发的人形异能幼女爱丽丝在一旁毫不客气地吐槽着。
“诶诶等等啊爱丽丝酱,变态也就算了,大叔我可不认啊,我还没有那么老吧”
森鸥外垮下脸。
“那个,请恕我郑重地拒绝”
中岛敦九十度鞠躬弯腰,诚惶诚恐地拒绝道。
“我的养父说过了,没有五险一金、无法保证人身安全、在休息时间还得加班加点,又不给加班费的黑心会社是绝对不能去的”
“同上。”芥川龙之介言简意赅地赞同道。
暂且不提招揽“钻石”被拒绝的森欧外,被包裹起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在做梦。
他顺利地得到了乔书亚手中的那块愿望宝石,并且也召唤出了宝石中藏身着的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恶魔。
“汝的愿望是什么”
那头深绿色的巨兽金色的巨瞳盯着渺小的人类,冷冽地开口询问道。
“我想要没有任何异能力的世界。”
没有丝毫的犹豫,陀思妥耶夫斯基许下了这个愿望。
“汝的愿望已经实现。”
足以引起任何一个人类巨物恐惧症的传说生物吐息一声,金色的辉芒从它的身上发出,顷刻间以这块远东之地为核心,向着四面八方投射出无数条肉眼可见的光线。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自己的身体沐浴在这金色的光芒之下,一直寒冷的身体似乎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一个全新的世界如他所愿地出现了,没有异能力的世界将会更加和平与安宁。
本该如此。
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却是看着满目疮痍的世界,鼻尖里充斥着硝烟与尸体的焦臭味。
他脚下所占着的地区曾经是一片热闹的商业街,但是此刻却是被夷为了一片平地。
就算没有了异能力,人类依然有无数种方法毁灭掉世界。
就算是如此可怕的结局,也并非是所有人都丧生于此,新的城镇在废土上建立起来。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救了出来,看着新的群落与生命诞生。
而在这些幸存者之中,华国是发展得并且最稳妥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加入到了劳动者们之中,在这个看不到未来、一切都如此渺茫的末日里,目送着那些相信着赤色的人们依然怀抱着希望,前赴后继地去建立起一个新的乌托邦。
那种生生不息,希望接力的画面,足以感动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类。
哪怕是冷心冷情如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内心残留着的那一丝人性,在真正融入到民众集体与劳动人民之中时,被彻底地激发了出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凭借着自己出色的头脑,解决了一次又一次人类存亡的危机,挽救了一个又一个脆弱柔软的生命。
他手上曾经只有握笔时留下的薄茧开始遍布着更加粗糙的痕迹,那曾经只会想出混乱与阴谋的大脑,开始为那些他不曾真正了解过、只是高高在上同情怜悯的民众出谋划策。
零零散散的人类逐渐地汇聚在了一起,并且展现出了更加惊人的团结与生命力。
“同志。”
“达瓦里希。”
那些肤色不同、外貌不同、语言不通的人类,最终都会用同一种词汇来称呼他。
直到他终于从那冰冷的高位上走下来,融入到人群之中,见识到了他们的坚韧与强大,以及那份生生不息的勇气,才发现曾经的自己到底有多么地傲慢且自大。
包裹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茧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缝,不少的白丝开始掉落,露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那紧闭着双眼安然熟睡的模样。
“闭上眼睛不打歪主意的时候,看上去倒像是睡美人一样令人怜爱啊。”
已经坐在沙发上的乔书亚手托着下巴,看着俊美病弱的俄罗斯人那沉睡的模样,如此感慨着。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位陀思妥耶夫斯基阁下还是醒着更有趣啊,让这个无趣的世界变得更加波澜壮阔,才有我们浑水摸鱼的机会啊。”头戴礼帽、握着猫头鹰手杖的男人笑了笑。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杯还冒着白雾的咖啡,犹如一个备受欢迎的客人一样坐在了乔书亚身侧的单人沙发上。
“你不这么觉得吗,太宰君。”
太宰治认得这个人,他曾经在河岸边见过他,而那时这个男人也给他留下了非常危险的印象。
不仅如此,在异能特务科暗无天日工作的那段时间,这个男人莫里亚蒂教授可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只是哪怕是他也没有办法从那些繁琐的情报之中推测出对方的目的与行为模式。
毫无疑问,莫里亚蒂教授是个诡秘叵测,无法以常理来理解的男人,关于他的一切都是未知。
这个世界上只有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太宰治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
而头发向后梳起,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的侦探坐在了另一端,与莫里亚蒂教授遥遥相对,隐约透露出争锋相对的紧张气氛。
福尔摩斯比太宰治更早一步找到了这里,而看那桌上摆放着的杯子已经略略动过些许的点心盘,恐怕来得比莫里亚蒂教授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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