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飞行课

    下午第一节课是飞行课，训练场距离礼堂不远，算是为数不多凯西认识路的教室了。

    凯西对这门课闻名已久，提前十几分钟就到了训练场，大家看起来对这门课都充满期待，她们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伊芙憧憬地拉住凯西的手臂，有点激动地说：“听说在飞行课上表现出众的人能进魁地奇球队，我爸爸以前就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我也要加油。”

    凯西不是很明白这种激动，毕竟从小她爸妈就觉得她是个哑炮，从不在她面前提起魁地奇之类的，家里的扫帚也都是普通的扫帚。

    这次和他们一起上课的是斯莱特林，这会儿看起来也有点兴奋，一个个都在高谈阔论，和平时装出来的那种冷淡又傲慢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而且这么宽阔的地方，这群斯莱特林就喜欢往人群里站，凯西边上就有个斯莱特林在大声说：“我家会买最新的飞天扫帚，光轮系列、横扫系列还有火□□我家全都有，我都骑过。”

    另一个斯莱特林同样大声说：“我家也有，不过要说我最喜欢的，还是光轮3000。”

    伊芙听得有点兴奋，抓着凯西的手臂，凯西出于礼貌，并不想听到他们的聊天，于是往边上走了一点，结果那两个斯莱特林说着话又慢慢地靠了过来。

    凯西：……行吧。

    .

    飞行课的教授是踩着点到训练场的，这是个发型很炫酷的短发女巫，看上去很严厉，但配上她的灰色头发和挂在胸口的金色口哨，又让人感觉她好酷。

    她拖着一个大大的网袋，走到大家面前，然后用魔杖指了指袋子，原本打得牢固的结自己松开了，袋子向两边滑去，露出里面堆叠在一起的扫帚来。

    “都过来，一人拿一把，把它们放在你们右手边的地上。”这位教授叫了起来，大家乖乖地排队走了过去。

    两个学院井然有序地分列站好，就是有几个人还不舍得放下扫帚。

    教授冷眼扫过去，又说了一遍：“我说了，放下扫帚。”

    那几个人也乖巧地放下扫帚。

    凯西越看这些扫帚越像是自己记忆里那种用树枝做的老式扫帚，扫起地来还会发出唰啦唰啦声音的那种，摸上去也很像，反正她是真的感觉不出有什么区别。

    教授站在两列队伍前面，朗声说：“我是你们飞行课的老师，我姓霍琦。”

    她双手环抱，冷着脸说：“现在，伸出你们的右手，对扫帚说‘起来’。”

    训练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起来”，凯西对着那扫帚看了好一会儿，内心觉得对着一把扫帚说话实在是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听从了老师的教导，对着扫帚字正腔圆地说：“起来。”

    扫帚一动不动，就像是一把普通扫帚。

    凯西又叫了一声，它还是没有反应。

    凯西清清嗓子，视线朝周围看了一圈，已经有人把扫帚拿在手里了，不过大部分人的扫帚还在地上打滚，这让她有了点安慰。

    “要有感情地说。”霍琦夫人拍了拍手，大声指导他们。

    凯西深吸了口气，对着扫帚语调温柔地说：“起来~”

    扫帚相当不给面子，仍然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拿起了扫帚，凯西的耐心有点告罄，趁着霍琦夫人转身，她飞快地弯腰想捡起扫帚，结果被边上的伊芙发现了，她低声叫了起来：“凯西，你不能这样！”

    凯西无奈地站直了身体。

    伊芙第一批就拿起了扫帚，压低声音指导她：“凯西，你要坚定一点！用心去真诚地呼唤它，它才会给你回应。”

    凯西想象着地上的扫帚是一只狗子，努力用爱去呼唤它，叫了好一阵，才终于感化了这个扫帚，让它飞到了自己的手里。

    她是全场最后一个完成这一步骤的人，霍琦夫人看了她两眼，终于宣布进入下一阶段了：“大家坐到扫帚上，双脚用力蹬地，飞起来一小段距离，然后再降落。”

    凯西跨坐在扫帚上，按照教导用力蹬地，双手抓住扫把柄，扫帚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感觉还挺稳的，就像是一辆开得很慢的过山车。

    大家都慢悠悠地飞了起来，霍琦夫人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大家握住扫帚柄，往下压，然后缓缓落地。”

    凯西虽然一开始叫扫帚起来不太顺利，但飞行的过程非常平稳，十分顺利地就落地了。

    她的双脚刚踩到地上，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叫，霍琦夫人吹了一声哨子，扯着嗓子大声叫：“往下飞！不要松手！你要注意往下飞！”

    凯西赶紧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拉文克劳骑着扫帚在高空翻滚，她看着就觉得头晕。

    那小姑娘好像也有点吃不消了，人跟着扫帚晃来晃去，最后直直地掉了下来，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嘭”，听着就好疼。

    霍琦夫人皱着眉大步走了过去，在经过凯西身边的时候，凯西隐约听见她说了句：“又来一次。”

    那个拉文克劳一动不动，看起来已经昏迷了，霍琦对她做个了简单的检查，排除了生命危险，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头严肃地对他们说：“我送她去医疗翼，你们先自行练习，记住，高空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想去医疗翼的，你们就应该小心一点。”

    大家表面上乖巧地哦哦哦，实际上霍琦夫人一走，大家就迫不及待地骑到了扫帚上。

    凯西对这项运动不是很感兴趣，但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好像都很兴奋，斯莱特林的同学们甚至像是被他们的对头格兰芬多附体，一个个开始上天炫技了。

    有个胆大的斯莱特林甚至骑着扫帚大角度上天，再向下旋转俯冲，最后他被自己转晕了，落地的时候没控制好方向，向城堡门洞冲了过去，扫帚在门洞边缘卡了一下，他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上去并没有受伤。

    训练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声音了，安静得能听见风从城堡的走廊和门洞里吹过的声响，那个斯莱特林发现大家都在往自己这里看，还以为是自己精湛的飞行技巧折服了他们，也没管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臂了，得意地一昂头：“我爸爸可是说了，我一定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

    “是吗？那或许我应该和沃森先生写信探讨一下了。”他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得近乎耳语的声音，熟悉得让他浑身僵硬。

    他一点一点的扭头，缩着脖子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双手交握，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假笑又很快不见，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同学们，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你的错误，斯莱特林扣一分。”

    他顿了顿，又说：“打扫猫头鹰屋三天，今晚开始。”

    斯内普说完，也没再管这个垂头丧气的斯莱特林了，抬脚朝训练场上的一年级们走了过来。

    凯西明显看见自己周围的人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一个个都站得笔挺。

    斯内普走到他们面前，微微皱着眉，看起来不是很愉快地说：“霍琦夫人让我来看着你们，我原本以为这么短的时间你们不至于做出一些愚蠢的事……不过现在看来很遗憾，我可能错了。”

    他一开口，凯西感觉大家连呼吸都屏住了。

    “现在。”斯内普并没有提高语调和音量，但就是有一种让人安静听话的能力，他说，“把扫帚放在地上。”

    扫帚齐刷刷落地，像是排演过一样。

    “然后，让扫帚到你的手里来。”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起来。”大家对着地上的扫帚，整齐划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