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恍然大悟。
“新西兰人都喝啤酒治感冒?”好彪悍的民俗,她只听说过喝鸡汤喝姜茶喝蜂蜜水的。
“不是新西兰,”康拉德解释说,“是南非,南非民间喜欢用生姜啤酒来治疗感冒。他们会把柠檬和一两勺蜂蜜放入一杯生姜啤酒中,再加入几滴桉树油,加热后慢慢喝。据说这种生姜啤酒能减轻腹部不适、鼻塞和喉痛等症状。”
艾比:好博学多识。
康拉德说:“那个小女孩可能是南非移民,所以见过这种治疗方法。”
艾比:“妮可说她们家是从法国移民到新西兰的。”
康拉德:“她妈妈不是黑人吗,而那个小女孩明显是混血,也许她妈妈原本是南非人,她爸爸是法国人。”
“也有道理。”艾比点头。
“你听她妈妈说话有南非口音吗?”
艾比:“什么?_?”
“口音。”
“……我没听出来。”
“比尔没给你安排口音方面的课程吗?”康拉德有点诧异,“老师会教你各个地方的人的发音特点。”
艾比:她到了好莱坞后比尔确实给她安排了各种课程,有表演课形体课等,口音课自然也在其中……
但:“我只上了没几节课就来拍戏了,老师还没讲那么多。”
惭愧。
口音课其实是一门很有意思的课程,给艾比上课的老师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女性,有点像《哈利波特》里的麦格教授,但第一节课一开始她就用美国各地方言来了串大混骂,震住一群人。感觉也挺像麦格教授在小巫师们第一节变形课开始之前变成猫卧在讲台上再当着他们的面变回来一样。
她听老师讲述了美国各个地区的不同口音特点后,愈发觉得自己以前看美剧时都是吃瓜群众,从没听出来过一部剧里面有那么多不同的口音。
就像TBBT里,谢耳朵的妈妈是土生土长的德克萨斯人,自然是一口德州口音。这属于南方口音的一种,说话者习惯把元音拖得老长,还把所有的ng 发成n,比如nothing说出来像nothin。
还有佩妮和她老爸,来自内布拉斯加的奥马哈,莱纳德的极品老妈来自新泽西,口音自然也不一样。更别说来自印度的拉杰什了。
而且从口音也可以辨别出不同地域的人的特点,就像佩妮和她爸爸都比较粗犷和不拘小节,而谢尔顿妈妈虔诚的信仰上帝,固执守旧,吃个寿司都有很大偏见。
其实天*朝也是这样,而且方言更复杂口音更繁复。一听有人说干啥(尬哈gà·há)就知道很有可能是东北的(此发音请自动脑补我们的国际友人福原爱),还有阿拉一听就是上海的,还有叽里呱啦听不出来在说什么的可能是温州的。
只不过内地电视剧都在积极响应全民推广普通话的号召,所以会听到女主角饰演的长沙妹子说一口地道的北京话。
有时候合适的方言会为影片增色,曾有人调侃说恐怖片如果说粤语或一口吴侬软语恐怖气氛会加倍,但换成四川话就没这效果了,换成天津话的话差不多变成搞笑的了,跟说相声一样。
也有很多时候方言会为角色增加个人魅力,艾比到现在还记得某部情景喜剧里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当然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老板娘现在好美,每次看她出席活动都想给她的造型师加鸡腿,强力展示了什么是“越来越美”以及“瘦才是王道”。
“说到口音,”艾比有点疑惑的问康拉德,“你为什么一直在用英国口音说话?”之前看他的采访都是正宗的美式英语啊。
康拉德喝了口水:“之前在拍《指环王》的时候,伊恩跟我说想更好的出戏和入戏,可以用一个小方法把自己和角色给区分开来。”
艾比猜他说的伊恩是伊恩·麦克莱恩,甘道夫的扮演者,一个很有意思的英国老爷爷,去中国爬过长城相过亲,后来还演了老年在乡间养蜜蜂的福尔摩斯先生。天·朝人民老分不清楚他和另一个饰演邓布利多的演员,都是白胡子的老爷爷嘛,就像外国人民也分不清楚汪峰和白岩松,谢霆锋和韩寒,冰冰李和冰冰范。
“所以你用口音来分辨自己和山姆?”
“对。”
“那你的英音是为了拍《指环王》学的吗?”说的还挺好听的,她口音课上学着说过几句,自己听着都蹩脚的很。
“不是,我为电影学说了精灵语,”康拉德摇头说,“这个口音是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学会的。”
艾比:“你还在英国念过书?”
“寄宿学校,五年。”
厉害了,你的迷妹们竟然没有扒出来这段经历。
艾比建议他:“也许你可以在下次记者采访或者上节目的时候秀一下你的英伦口音?”
康拉德有点困惑:“为什么?”
艾比:“因为你说的很好听?”
“这是赞赏?”
“当然。”
“我说真的啊,”艾比看着康拉德,“你的粉丝听到你用这种口音说话一定会爆炸的。”
康拉德明显不理解她的话:“爆炸?”
艾比连忙解释:“不是人体炸弹那个爆炸,我是说会飞上天炸成烟花,因为太兴奋了。”
“夸张的修辞手法?”
艾比摇头:“不是,一点都不夸张,你不知道女人多喜欢有着英伦腔调的男人吗?”而且你不知道你的粉丝们爱你有多深,她要把康拉德的话录音给Lindsay小姐姐听估计能在那家餐馆吃一辈子霸王餐。
“好吧,情况好像的确是这样的,人人都爱裘德·洛,”康拉德笑:“不过你也喜欢吗——那种英伦绅士?”
“当然喜欢啊。”艾比点头,上辈子她粉过那么多英国男神,缺爷抖森一美本喵,她一直喜欢看BBC的纪录片,缺爷做旁白的那部她看了好多遍,都被洗脑的也跟着把企鹅penguin念成peng-wing了。
而且,她凑近康拉德小声对他说:“其实我以前一直想找一个来自英国的声音好听的可以给我念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男朋友。”
“那你找到那个男朋友了吗?”康拉德笑着问她。
抖森算吗?她有一段时间天天听他读的十四行诗。
艾比苦着脸:“严肃地来说,我的确交过一个来自英国的男朋友。”
还是她这辈子的初恋。
“然后呢,他读诗给你听了吗?”康拉德接着问。
“没有,”艾比摇头:“还没发展到这个环节我们就分手了。”
“为什么?”
艾比抬头望天:“大概是因为他体内一半的英国绅士血统压不住他另一半来自意大利的强悍的浪子之心?”
“Sorry,”康拉德有点抱歉:“这好像是一个不那么让人开心的故事。”
“倒也算不上,”艾比回忆起这段短暂的恋情,“其实我觉得它倒有点喜剧色彩在里面。”
开始和结束的都很让人啼笑皆非,改变成电影可以取名叫“啼笑因缘”。
“而且是我把他给甩了。”艾比强调。
康拉德笑了:“这个很重要对吧,对于女生来说,谁才是一段恋情里的胜利者。”
“当然重要,”艾比说:“而且不只对女生,对男生来说也是一样好吗。”
“你说以前,那现在是不想找这样的男朋友了吗?”
“我不知道,”艾比有点迷茫,有了上辈子记忆以后她还真没想过会和什么样的人谈恋爱,不过年纪太轻的不行,年纪太大的也不行,最好是生理心理年龄都和她差不多大的。
“不过我这不是因噎废食噢,”艾比说:“我只是觉得,在找不到可以给你念诗的男朋友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念给自己听啊。”
单身狗可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过节,念个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念起听抖森读过无数遍的那首诗——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你不独比它可爱也比它温婉。)
康拉德的声音也加进来: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夏天出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
两人念完这首诗相视一笑,然后眼睛就被闪光灯给闪了。
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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