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儿不宜
时法医婚后手札。
明明是个很小众圈子的媒体探馆文章, 在短短半天内迅速发酵, 色盲是否会危害社会这一话题被热议。
据专家统计,大概每12个男性中就有1个色盲或色弱,平均在200位女性中就有1个色盲或色弱。
很多网友看到任臻是色盲却角逐影雕非遗传承人的新闻, 舆论一水的都是反对抵触, 甚至有人造谣说自己挖出了任父任母的庞大背景, 说她是天选之女,靠着父母的关系走后门通过审核, 才有了展会的参赛资。
众口铄金, 人言可畏,即便有现场的工作人员为任臻辩白,可那些零星的解释很快被舆论淹没。
任臻背景、任臻参赛资、色盲该不该考驾照、色盲是否能胜任非遗文化的传承人、该给色盲办残疾证等话题把舆论推上新闻热点最高潮。
意外的是网民虽然对这件事表现的愤愤不平, 却很少去关注事件本身,甚至没有人去关注任臻的影雕作品, 只一味的指责、谩骂她正在毁掉一个区域的艺术。
外面鱼帛狐篝, 非遗传承人通道的投票排名任臻却以五位数的票数让那副迎客松稳坐第一,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大相径庭, 令人哭笑不得。
懂的人自然懂, 可不懂的人偏偏却要来横插一脚,网民都是墙头草,完全没有是非对错的判断能力。
欧阳飒飒和闺蜜孟晚潇打听到她的消息,立即开车到高新区拉她回去。
任臻被她们推搡着从场馆休息室出来, 今天发生了太多令人不可预测的事情, 她在休息室待了一整天, 状态很颓,妆容也花了没有补,被她们拉着敛着眼皮没什么精神,“你们别管我了,里面领导还没有开完会,展会还没有结束。”
“还参加个屁的展会啊,他们都没打算带你玩,如果真把你当玩意那些无良小编怎么可能把你推到众矢之。”
“没了比赛好像你就不能做事业了一样,跟姐去开车压弯,敞篷一开,你依旧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女”
任臻被推上了车,她摸了摸屁股底下的真皮沙发,才稍微回了点意识,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你们中彩票当富婆了哪儿来的车”
“一千块一天租来的。”欧阳飒飒看了一眼后视镜,“怎么样,有牌面吧老娘这是跟你长威风呢。”
任臻闻言勉强露出了这一天第一个笑容,她鬓角的碎发被风吹的凌乱,伸手挽了挽发,扭过头看向孟晚潇,“有些日子没见了,最近过的如何跟男朋友怎么样”
孟晚潇还是那个孟娇娇林妹妹,说话依旧娇得很,不紧不慢的,“分手了。”
“又分一个”欧阳飒飒在后视镜看她,“就商学院认识的那企业家”
孟娇娇摇头,她向来不爱跟她们说自己的个人私事,特别是感情,只说“不是什么企业家。”
任臻没再问,倒是欧阳飒飒真性情,直接怼了“我说娇娇,你也老大不小了,就别折腾自己了行不行为什么非得找个有钱的,平静的过过安逸的日子不好吗”
孟晚潇没吱声,气氛一下就僵住。
任臻皱了皱眉毛,悄悄伸手在左侧掐了下驾驶位人的肩膀,转移话题,“我上火了,走去上次咱俩去的那家酒馆,喝点绿豆汤。”
说是绿豆汤,其实是b52轰炸机,火点燃,拿着吸管猛吸一口,那酒在口中自动熄灭,再嚼一块冰,当真是冰火两重天。
姐妹三个在酒馆玩疯,泡了一下午,任臻趁着时柏年还没下班前醉汹汹的回到家,上楼到浴室抱着马桶吐了一会,等缓过劲来,才慢吞吞打开热水洗澡,她身上的酒气太重。
时柏年下班回来的路上才知道今天在任臻身上发生的事情,他生气地关掉广播,想给她打电话,又顾忌着这个时间她还在展会不方便。
今天在南城市发生了一起命案,他去现场勘查,写完尸检报告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加上回家路上听到这些不像话的新闻八卦,他心情糟到一塌糊涂。
方向盘一转把车子开到路边停下,时柏年打开手机搜索相关新闻,在页面最底下看到有很多不理智的人出口成脏,评论里的谩骂让人不忍直视。
他点进去想评论,却发现需要注册微博。
耐着性子,时柏年在手机里下载了微博软件,又迅速注册了个人账号,在各种鞭挞任臻背景的评论底下找到了一条为任臻发声的评论,一位网民说他们在官方没有发出有力证据前抨击她,这是在网络暴力任臻。
不到一分钟,底下立即有人反驳那个人网络暴力成了你的遮羞布,任臻的背景挺强大啊,到处都能碰到水军。
时柏年看到那些字有些头痛冒火,气的他指尖都在抖,这些令人作呕的字眼光是他看着都生气,很难想象到任臻面对这些会是什么情景。
在键盘上打了一串字,他正要点击发送的时候又突然顿住,坐在车里男人静默了良久,时柏年垂下眼睫,指尖按在删除键上,把那些字都清空删除。
似乎没有必要跟这些人多费口舌,不与小人争长短。
时柏年把双闪关掉,将车子掉头驶向高新区方向,他在路上给任臻拨去电话,准备告知她自己马上到,这种情况让她自己回家他是千万个不放心。
另一头。
任臻跪坐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因为没有穿鞋,她脚掌在地上打滑根本站不起来,电话被接通,时柏年看不到她满脸的泪痕,只能通过电话听到她崩溃冒火的哭泣声
“呜呜呜老公,我要窒息了。”
那一声老公,让时柏年一脚踩中刹车,耳边砰的一声,后方的车追尾撞了上来。
叮咚一声,电梯门迟缓的打开,一个高大凌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男人的长腿不料被走廊中央的一个圆柱垃圾桶绊了下停住脚步,时柏年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他一脚踹倒它,带着浑身的戾气转身走到房门口输入密码。
因为手抖,他输了三次密码才成功。
时柏年大步跨上楼推开任臻卧室的门,大床空着,浴室的灯却大亮,磨砂玻璃门上隐隐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
任臻喝的太多,眼前的景都重影了,她虚握着手机,却看不清屏幕上的拨号盘,想给时柏年打电话,拨号却频频按错。
她脾气上来冒了火,抓起手机就往浴缸里按,她半趴在浴缸边上,浴袍被浴缸里溢出来的水打的湿淋淋的,她却毫无所觉,挤了点沐浴露,刚要搓屏幕,手机从掌心滑出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浴缸里。
任臻心一沉,她趴着浴缸扑进去想要去捞,一只解释用力的手勾住她的细腰,用力将她扯了过去。
额头撞到他的锁骨,任臻抱住头蜷着腰,哀叫了一声“谁啊作死啊”
时柏年扒了下她的四肢,发现她状态良好,上手捧起她的脸颊,这张脸依旧是精致漂亮,就是那两行泪痕有些碍眼。
暗暗松了口气,时柏年打量了一下浴室,把浴缸里她的手机给捞出来甩了甩,顺手拉她起来,“你怎么回事”
刚刚说窒息,他真的是要吓死了。
任臻脚掌打滑,她怕摔倒,手使劲攥住他的衣领,“你是谁啊”她靠在他怀里哼哼了两声,鼻尖在他胸前蹭了蹭,眉头突然一凝,“你身上怎么一股味道,臭死了。”
她捂住嘴巴,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都没我香。”
时柏年“”
他默默低头,抬起胳膊轻轻嗅了嗅自己的手臂,虽然他今天在案发现场待过,回到局里也洗了澡,但被她这么一说,他似乎也闻到了一股味道。
任臻脚心凉,她就着他的脚背踩上去,毫不客气“鞋,我的鞋呢,快点的拿过来。”
时柏年黑脸,这个女人耍酒疯跟上次在她家简直是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无赖,耍贱,矫情。
时柏年吊着眼皮,低头紧靠在怀里的人,正要低头,任臻突然睁开眼睛,一个酒嗝,熏得男人嫌弃地别开脸。
任臻盯着一头乱发,双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真的臭死了,离仙女远点,我都要不香了。”
夺走他脚上的男士皮鞋,任臻把脚伸进去,她扶着玻璃门往外走,“你给我洗澡,不洗干净别出来,真的是,不讲卫生,一股子酒气。”
有酒气的人是你好不好
时柏年看到她扑在床上一动不动,无奈地笑了笑,扭头看一眼凌乱的浴室,他叹息,关上磨砂门。
任臻感觉自己身上湿黏黏的不舒服,她烦躁地叫了一声,双手撑着床边坐起来,腰上的浴袍带被一把扯开,任臻脱掉唯一的衣服,光着身子拉开衣柜,从里面找了件居家服出来。
浴室里没多余的浴袍,时柏年裹着浴巾出来时表情还有点冷冷的,他手里抓着从她梳妆台抽屉里看到的一个男人的相框吊坠,头发还在滴着水,大片的肌肤敞着。
刚要打算质问她相框里的男人是谁,任臻看到他从浴室出来,目光下意识往下瞥,又很快,她的嘴角一品,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老公,我的喉咙好紧。”
时柏年看起来有些严肃的神情立即一变,他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任臻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我哪儿知道你不是医生吗”
时柏年无语了两秒,伸手扯下她的双手,弯腰倾身查看她的脖子,看到她的衣领时,沉默几秒,男人的薄唇抿了抿,“你的衣服穿反了。”
任臻闻言抬起头,锃亮锃亮的眸子携着水雾,“是吗”她手上虽然不是很不协调,可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抓住自己的衣领就用力扯。
刺啦衣领被扯开一个小口子,任臻的呼吸瞬间顺畅了不少。
“舒服了”
时柏年按住她的肩,声音有些沉“别动”
任臻灵活,跟泥鳅一样从他胳膊下钻了出来,双手抓住衣角把居家服从头脱了下来。
时柏年被她这么一搞猝不及防,下意识要避开视线,却发现她里面还穿着件小背心。
任臻把衣服塞到他手心里,“快,帮我把衣服缝好。”
时柏年被她的无理要求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你故意的”
时柏年折腾累了,不太想动,“撕坏了就买新的不用了,我给你拿别的。”他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不要,我就要穿这个,你赶紧缝。”任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一个针线盒。
“事真多。”时柏年心里一直想着她在网上的事,没有太多心思做这些事情。
那句事真多,一下就刺激到了任臻的神经,她稍微清醒了点,睁圆了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开玩笑。”时柏年接过她手里的针线盒,抽针的时候突然抬起眼皮认真打量她:“你到底清醒没有”
“你平时就是这样对你老婆说话的”任臻见他磨磨唧唧迟迟不动,严肃地看着他。
时柏年心里叹了口气,喃喃“看来是没清醒。”
他之前在医院外科工作,对缝合伤口是如数家珍游刃有余,缝衣服差不多也是那个原理。
给针穿上线,时柏年开始缝合,任臻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看着他缝衣服的动作又实在无聊,便从床上爬起来下床去倒水。
时柏年跟在她身后,“你穿你自己的拖鞋,我皮鞋太大了小心磕着你。”
他话音刚落,任臻脚下就地毯一绊,她的头直直朝着楼梯扶手撞了上去。
咚的一声,那声很大啊,时柏年听得心都要碎了,脸也瞬间白了,他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把人抓起来,暴脾气地低吼“给你说了小心点”
任臻捂住额头,抬头泪朦朦地看着他,被他这么一吼,她的意识渐渐回笼,眼神也比刚刚清明了不少。
时柏年受不了她这个眼神,终究是心软了,滚烫的掌心给她按了按额角,柔声“撞疼了吧”
任臻看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她纤长的眼睫微动,她的声音突然变细变软,“疼。”
时柏年摸了下,“起包了,活该,让你小”
他话说到一半,任臻突然踮起脚尖,抓住他的衣领轻啄了一下时柏年的薄唇。
两人呼吸交缠,时柏年当即愣怔地看着她,期间呆了约莫有十多秒,任臻眨了眨眼睛,那睫毛是真的长,像是一阵风轻抚过他的心脏。
又酥又软。
任臻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还想再亲一次的时候被时柏年用一只食指挡在唇瓣上制止动作。
时柏年的神情有些冷,并且带着点严肃和认真
“今天碰了尸块,身上有股味道,你等我洗个澡。”
“你确定”任臻的眼睛锃亮锃亮的,闪着细碎的光,bugbug的,嘴角微微的翘,她慢慢推开他的胸膛,做作地说:“那还是算了,突然没有性欲了。”
她是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时柏年紧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低头,男人的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充满未知小括号,他轻笑,颀长的身影一折,歪头附身在她耳畔。
他身上有很多味道,沐浴液的清香、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他嘴唇里的气息,很热,很欲,让她莫名开始心颤,紧张。
粗粝的指腹轻轻揉了揉她敏感的耳垂,时柏年在她耳畔低声嗤笑“一会别哭。”
任臻呼吸一滞,刚吊起眼皮看他,眼前就被黑影笼罩住,时柏年捧住她的脸颊,低头狠狠撬开了她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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