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绝情丹

    另一边。

    时爷爷和时奶奶已经拉灯躺下,以前这个点早该歇下了,今天两位老人却睁着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觉得像是请来的演员。”时奶奶突然说。

    时爷爷惊坐而起,拍了下大腿,神色激动,憋了半天老伴终于提了,“你也觉得吧好歹是我们从小带到大的小兔崽子,他放个屁我都能闻见什么味,还以为真的骗过我们了”

    时奶奶无语了,瞥他一眼,“你刚怎么不直接说”

    时爷爷白眉一动,闷声“臭小子装模作样占人家姑娘的便宜,又是牵手又是夹菜,我总不能冲上去给搅黄吧,万一两人成了呢”

    时奶奶翻了个白眼,颇为无语“要不是你着急找孙媳妇我们旦旦至于想到这一出,孩子有孝心,你也是个喜欢折腾人的主。”

    时爷爷把床一拍,有些恼怒了,想发作,但被老伴一个眼神吓退,老爷子胡子一翘,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时奶奶微微侧头看过去,以为他在闹脾气,“大晚上的你又作什么”

    “口渴,我喝水”

    披上轻薄的外衣,时爷爷拉开房门哼哧哼哧往楼下走。

    时柏年的声音出现的太突兀,任臻心里咯噔脚下大乱,刚洗澡的时候张姨拿给她的是时柏年的拖鞋,四十几码的鞋又宽又大,她后退一步,不料被地毯一绊,小腿直直在四角柜边缘磕碰了一下。

    楼梯间传来匆匆下楼的脚步声,任臻连忙松开手表,一只手扶着膝盖,痛地弯下了腰。

    撞到了前几天被车刮蹭到的伤口,真是要命。

    时柏年一只手托起她垂下的手臂,低头借着照明灯昏暗的光线打量她的小腿。

    “疼了”

    任臻感觉自己的腿上一波接着一波的余痛,火辣辣滋味,她尝试着独立站稳,膝盖却软的想往下跪。

    时柏年二话没说,修长的手臂穿过她微弯的腿窝,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任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浴袍,不料他身上的衣料松散,被她那么一扯,男人宽肩外露,大半个胸膛贴在了她的脸上。

    撑开他的胸脯,任臻为避嫌把身子向后扬了扬,结果看到时柏年的脸色不太好,也或许是因为楼下光线幽暗,他朝她低吼“别动”

    任臻“”

    “你想掉下去搂住我的脖子。”

    任臻被他一唬,下意识听话地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等到反应过来,又急忙掐了掐他的肩膀,“我的手机”

    时爷爷的目光发直,定定望着楼下,孙子浴袍被任臻差点扒掉的时候,老爷子瞪圆了眼一脸惊险刺激,连忙后退折身返回。

    推开卧室门又重新关上,老头握着空水杯走到床边晃醒了已经睡下的时奶奶,楼下那一幕使他激动的脸颊赤红“老伴,不是演戏不是演戏我们孙子跟孙媳妇在楼下打啵呢”

    另一边。

    时柏年一脚踹开房门,他快步走进去把怀里的人放在大床上,撩开男士长裤,看到她膝盖上已经结痂的伤疤向上掀起一层硬币大小的皮,黑痂底下隐隐能看到血丝。

    时柏年撇下她返身下楼,一分钟后,拎着一个小型医药箱回来。

    他半跪在床边低头找药水,旋开棉签袋的时候,低沉的声音问她“你刚在楼下干什么呢”

    棉签碰到伤口,任臻痛的缩了下膝盖,立即反问他“你看到了”

    眼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流畅地撕开纱布遮住她的伤口,时柏年不置可否。

    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小腿上,任臻紧盯着他的脸,“你觉得我在干什么”

    时柏年起身,抓起毛巾擦了擦发梢,用完后随手一扔,他开口“你不想说就不说。”

    任臻别开脸,“太晚了睡吧,明早还回城呢。”

    时柏年冰冷的下颌微微一颔,“你腿不方便,睡我的床吧,我去客房。”

    任臻刚想说这点小伤根本不影响走路,可话到嘴边,时柏年已经捞了衣服走了出去。

    他走后,任臻踢掉脚上的拖鞋,躺倒在身后的床上,多说错多,如果明天宋洛灵真的想要对付她,那她就请大家看一场大戏。

    至于时柏年

    他生气了

    还是误会了

    翌日清晨,时老爷子从楼上下来,看到时柏年跟任臻一前一后从卧室里出来,走在后面的人还睁着惺忪的睡眼,时不时打一身哈欠。

    时爷爷以为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已经够劲爆,却不想他们已经光明正大同居了,老头站在栏杆边独自凌乱了一会,眼中闪过无限惊喜,他孙子终于开窍了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伴,他马上就可以抱重孙了

    其实时柏年之所以从任臻房间出来,是因为张姨一大早把烘干的裙子送错了客房,加上客房没有他的洗漱用品,他敲开门,等她换衣服的空隙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两人下楼时这一幕正好被老头瞧见。

    时柏年想解释,但很快反应过来,误会了也好,省的爷爷奶奶每天怀疑他是不是找拖糊弄他们。

    昨晚大雨倾盆,宋家母女里留宿在了时家,等吃早餐的时候房慧美搀扶着时奶奶准时出现在餐厅。

    看到老人,任臻站起来没来得及问早,眼前划过道圆弧,一串钥匙扔在任臻的手边。

    时爷爷的眼睛不看她,拉开主位的凳子坐下,“我跟你奶奶商量了一下,8号是个好日子,你们尽快去把结婚证领了。”

    “”

    任臻盯着桌上的钥匙,微微瞠目,一时忘记回答。

    昨天看二老对她淡漠的态度,任臻还以为事情被戳穿搞黄,没想到只过了一晚,两位老人不但没怀疑她,反而已经连领证的日子都选好了。

    只是这钥匙

    任臻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时柏年盯着那串钥匙,剑眉一挑,他放下咖啡杯,笑了,“爷爷,这是聘礼”

    “送你们的婚房”时爷爷说着,又从衣兜里摸出个东西,,他招手唤任臻的小名,“你叫星星是吧到跟前来。”

    任臻不敢怠慢,起身乖巧地走过去。

    “手。”时爷爷命令。

    任臻疑惑,却也听话地伸出手,下一刻她掌心一沉,一个砖头厚的红包塞到她手里。

    “零花钱,拿去花吧。”

    “”

    房慧美扶着老太坐下,即便面对变故,气质高贵如她,既然结婚已成定局,妇人自若地笑着“看来姨夫姨母已经商量好了,小年,表姑恭喜你呀”

    站在楼梯口的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宋洛灵用力抓着栏杆,听到他们要领证,她的眼睛气的比红包纸还红。

    餐厅里,时爷爷见任臻性软,大男子主义上头,竟开始说教起来,什么相夫教子老公最大,听得时柏年头痛。

    他放下咖啡杯正要反驳,身后传来宋洛灵一声惊呼声。

    “哎呀,我的表怎么不见了”宋洛灵站在玄关柜前摸着手腕。

    “张姨,你快帮我找找,我记得就放在了这里啊。”

    宋洛灵的声音不好听,在早上听到只觉得聒噪刺耳。

    时奶奶微微皱眉,询问远处正在低头寻物的两人“你们嘀咕什么呢”

    “老夫人,宋小姐的手表不见了。”

    时奶奶皱了皱眉,“不是昨晚还在”

    “是啊奶奶,我哪儿也没去,手表怎么能突然消失不见了呢”宋洛灵接话,一副焦急上火的模样。

    任臻盯着桌上的吐司没吭声,时柏年不动声色地轻啜了一口咖啡,神色淡淡,辨不出情绪。

    时奶奶听到她的手表不翼而飞,一时陷入沉思,不等她开口,一旁的房慧美说话了“姨母家里来的外人不多,昨天新来的外人也只有那位打理庭院的菲佣。”

    房慧美看向时奶奶,提议道“不如搜一搜吧。”

    听到搜人,时奶奶竖眉,觉得这样做不太妥“洛灵你再好好找找。”

    宋洛灵微微颔首,“我在包里再找找”

    她迈着小碎步走到四角柜前,拿包的时候手臂拐弯似得一转,不小心碰掉了一只黑色包包。

    哗啦啦一声,包里的口红、卡包、还有小镜子掉出来洒在地上。

    没有看到该有的手表,宋洛灵的表情僵了僵,她扫了一眼地上的物品,抓起任臻的包手探了进去。

    “慢着。”任臻已经转头望了过来,视线从宋洛灵的手上移开,她嘴角一动“宋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我让你碰我的包了吗”

    几道视线朝自己扫过来,宋洛灵连忙把手抽出来,她抓着任臻的包,磕磕巴巴解释“以防万一,我只是想检查一下。”

    “那你就是怀疑是我拿的喽”

    “昨晚只有你和菲佣两个外人进时家,我的怀疑合情合理”宋洛灵底气不足,只好向母亲求救,“妈咪,那只手表是你送我的礼物,不能丢啊”

    “洛灵你可能误会了,任小姐跟小年马上领证了,怎么会贪小便宜拿你的手表。”房慧美明着是解围劝说,话中却也讽刺味十足。

    时家富贵,任臻跟时柏年领证后自然不愁吃穿,但如果今天真的从任臻包里翻出了手表,那就可见此人素质低下人品轻贱,根本配不上时家。

    在家都能丢表,时爷爷第一个冒火了,他长满皱纹的手在桌上一震,怒意盎然“搜我就不信一个手表能长腿跑了,好好搜搜,一个佣人都别放过”

    当然,他不信孙媳妇会拿手表,所以搜一搜也无妨。

    得到应允,宋洛灵心中一喜,她打开任臻的包准备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身后一道低哑的嗓音打断了她的幻想。

    “你如果执意要搜任臻,那不如先来搜搜我。”

    宋洛灵指尖一顿,她诧异地抬头,对上时柏年深邃漠然的眸子,她吊着心脏扯动嘴角,温和地微笑“柏年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怀疑你”

    “为什么不任臻跟我都是昨晚进的家门,你有理由怀疑我。”

    宋洛灵脸色一白一红,她讪笑“柏年哥,我相信你不会的”

    “我的话你还听不明白”时柏年反问。

    宋洛灵还想要说什么,母亲房慧美突然出声,“洛灵,算了,把任小姐的包还给她吧,不要让人难堪。”

    任臻眼睫微颤,好一个不要让她难堪,时柏年一句不让翻包,倒是让这对母女一来一去之间话中认定了她做贼心虚

    时柏年起身,伸手正要拿走宋洛灵手中的包,身后任臻突然出声“让你看包可以。”

    时柏年的背脊一顿。

    “但我感觉自己的人受辱,一会如果我包里没有宋小姐所找的手表,还请你向我道歉。”

    宋洛灵就等她这句话,她笃定自己今天要翻身,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好,如果没有搜到,我就向你斟茶请罪”

    宋洛灵把手里的包潇洒往地下一倒,里面的物品哗啦啦一洒,滚落在地毯上。

    地上什么都有,却唯独少了一只

    eguet的手表。

    宋洛灵得意的神色瞬间坍塌,她似乎不相信眼前所见,手探进任臻的包里认真摸索了几下,又往地上抖了抖,却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

    宋洛灵不敢置信地指着任臻,“明明就是你拿的”

    时柏年冷着神色,“够了,你发什么疯”

    “柏年哥”宋洛灵哭哭啼啼,不等她撒泼,任臻突然冲上前,她抓起四角柜上宋洛灵的爱马仕包包,用了同样的手段往地上一倒,哗的一声,一只闪眼的满钻手表滚落在脚边。

    时爷爷眼睛明亮,看到手表一下恼火了,“手表不就在你包里,洛灵,你一大早折腾人做什么”

    “这不可能怎么会”

    “怎么不可能”任臻反问,“难道宋小姐觉得这表就必须在我包里不可”

    被自己亲手放进去的手表突然又重新回到她包里,宋洛灵刹那间已然明白了什么,她指着任臻,“你故意捉弄我”

    时柏年额角青筋一跳,他颇为不耐地低吼“够了闭嘴你竟然陷害她”

    看到他拉着任臻要走,失去理智的宋洛灵立即扑过去拉住时柏年的衣角,“柏年哥”

    时柏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松手。”

    宋洛灵摇摇头,哀求道“不要跟她结婚”

    房慧美不知道女儿会这么沉不住气,听到这话,她惊呼制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柏年哥,我对你什么感情你不知道吗妈咪昨晚来原本是要跟姨姥说我们之间的事,可这个女人凭空出现横插一脚,我怎么能不生气”

    “我喜欢你,本该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你疯了,我是你哥”时柏年厌恶地甩开她,犹如遇上洪水猛兽。

    “你是不是时家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宋洛灵歇斯底里的叫喊。

    宋洛灵的话像刀子砸下来,时柏年的周身如同霜降,听到质疑,他的眼神是那么令人不寒而栗。

    “洛灵”房女士及时止损叫停女儿胡言乱语,却不敢扭头去看身边姨母的脸色。

    宋洛灵抬头,看到餐桌上头发花白的姨姥,正用一种冷漠和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

    “让我看看你。”寒眸的男人突然出声,修长的手一把捏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扬起头。

    “要脸蛋没脸蛋,要内涵没内涵,公鸭嗓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一只六位数的手表被你视作珍宝失态发疯。”

    时柏年态度冷淡,一字一句,“刻薄,敏感,傲慢,无礼,请问,你拿什么跟她比”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零点前不更妞儿们就别等了,我不会再承诺什么加更fg,容易倒,如果你们因为更新不及时生我的气非要发泄,负分随便刷,我可以让你们骂到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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