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你这样的人呢”童磨笑眯眯的试图与黑发的男人聊天, 两人打斗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彩色的瞳孔里写满了兴味,在成为鬼之后,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鬼杀队的柱, 但是那所谓的最强的人和面前的人根本不能相比。
童磨带着微笑, 嘴里吐出蕴含着恶意却不自知的话语, “莫非, 你也不是人类”他用扇子敲了敲手,态度轻松无比, “说起来,我之前也杀过不是人类的, 好像是妖怪真好笑呢, 明明是志怪里的生物,看上去很厉害, 接过却没有什么不同呢。”自己的话语没有得到回答, 童磨撇下嘴,像是在抱怨一般, “欸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和那些家伙很不一样呢。”
回应他的是一道锋利的光,几乎是在瞬间, 头纱下的那对金色眸子彻底让童磨失去了认知。头颅被切断, 天地骤然颠倒, 但童磨却丝毫不动摇,“欸,好厉害。不过如果没有那种特制的刀, 是没法杀死我的呢。”他露出如同孩童般纯稚的笑容, 却也改不了恶鬼的本性。
浮梦先生走过去, 在他的嘴上用笔打了个叉, “你话太多了。”
童磨眨着彩色的眼睛,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和头的连接还在,却无法自由操控自己的身体,相当奇怪的感觉。自从成为鬼之后,有多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无力呢,几乎已经快要忘记了。或者说,从他出生开始,他就没有体验过所谓的无力,人类的一切感受他都不曾感觉过,但是这一刻,却无比鲜明的感受到了。这让童磨露出一点属于孩子的新奇,可惜嘴巴被人封住,不然他一定会叽叽喳喳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站在外面等待的卖药郎和奴良鲤伴忽然抬头,看向大门,从里面走出来了手提着什么东西的身影。等到对方站在面前时,奴良鲤伴才发现,对方手里提着的是个头。
卖药郎看了眼浮梦先生手中的东西,随即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浮梦的身上,“感觉如何”他与浮梦彼此心知肚明,这等程度的战斗,连热身都算不上。六个上弦,已经抓到了两个了。浮梦微微勾起嘴角,“这家伙,是异类。”
彩色的瞳孔确实不似凡人,这点虽然也称得上异类,但是却对不是浮梦口中的异类。卖药郎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些被命运选中,天生就异于常人的人,被称呼为异类。浮梦先生把头扔给一边的奴良鲤伴,“这家伙交给你了。”他接过卖药郎的话茬,“虽然是异类,不过并没有用对地方呢。嘛,这也,算是命运的分支。”
所有的话语,童磨都听进了耳内,虽然嘴巴说不出来,但他的眼睛和耳朵都是好使的。鬼舞辻无惨能够查看他们的记忆,甚至可以说能够掌控他们的一切。他现在的窘境,一定也完全传进了对方的脑中。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童磨弯起眼,相当期待。
身为人类时,他与正常人不同,身为鬼时,自然也与其他的鬼不一样。不像是其他的鬼对鬼舞辻无惨抱有敬畏之心,他天性冷漠,转化成鬼,也不过是因为世间无趣而已。
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而另一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列车上,被困于梦中的人正在做着看似美好,实则暗藏杀机的梦。
但是现在,他们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脱离梦境,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们。时间正在流逝,情况愈发紧急起来。
回到绑着堕姬的房间中,浮梦先生示意奴良鲤伴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堕姬旁边。于是,房间内就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景象,巨大的茧子旁边,放置着一个头。无论谁看见都会觉得微妙,不过这样的装饰风格,大概会是鬼灯会喜欢的类型呢。浮梦先生不着边际的想着,地狱辅佐官的审美并不是不好,只是偶尔会表现出非常猎奇,让人充满了吐槽欲望的一面。
“先生,他们就放在这里”奴良鲤伴看着捕捉到的上弦,开口问道,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有着相当的差距,但是这样鲜明的差距,确实让人笑不出来。鬼已经横行很久了,就连妖怪也相当劣势,可这仅仅一天的功夫,便抓住了两只上弦之鬼,这样的效率,着实要令他们和鬼杀队羞愧。
浮梦先生手中持着钢笔,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放在那里就好。我有预感。”奴良鲤伴疑惑的看向对方,重复了一下对方的话,“预感”男人拉开嘴角,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愉快,“会看到好事。”这是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让人摸不着头脑。奴良鲤伴也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也没有觉得如何,反而相当自然的向卖药郎讨要了一杯茶。
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和果子,一口茶一口点心,瞬间就让人放松下来。自从进入备战状态,他就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候了。卖药郎轻轻的啜了一口茶,水色的瞳孔因为热气而变得氤氲模糊。
男人伏在桌子前,正在撰写着什么。
战火纷飞,打碎的是腐朽的宫殿,建立的是新的王朝与秩序。
少年成为青年,现在的他是领袖,许多人跟随在他的身后,想要看看他眼中的那个世界,更像看他们眼中的那个世界。革命的火焰奋力燃烧,那种红色,与那夜的红大不相同。每当雪夜,领袖独自一人,看着落下的雪,冷清的月光,和枝头盛开的红梅,便会想到那个纤细的身影。仅仅是一次见面,便再也忘不掉。
“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想要创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真可惜,我大概是看不到了。”
贵族少年的脸在月光下像是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眼神清透,他确实在希望着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新的秩序,斗篷衬得他愈发纤细柔弱起来。可那双眼睛是坚定的。
如果
领袖回过神来,他也曾想象过两人携手的模样,山河无恙,那一定是最好的景色吧。他们是一面镜子的两面,是心照不宣的陌生人,年少时的惊鸿一眼,铸就了现在的遗憾终生。
理想重要,还是忠诚重要这是一个问题,但是又不是个问题,人这一生,一定会为了某件事奉献,他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他渴望看见新的世界,却又放不下养育他的多年家族。如同愚昧之人一般,却是一生最不曾后悔的事情,
领袖收回视线,又有战报传来,来者询问着他是否有什么吩咐,他只是淡淡的回答“今年的梅花,开的很好。”
放下手中的笔,不知何时,奴良鲤伴已经离开。浮梦先生抬起头,揉捏着眉心,金色的瞳眯起,只露出一点金黄。“很累”卖药郎放下手中的茶杯,转手为他倒了一杯茶。浮梦接过还冒着热气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写好的手稿被放到对方的眼前。只看了几眼,浅金色发的男人便开口道“你,感觉到了吧”
浮梦先生沉默了一下,手里捧着茶杯,手指的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着杯壁。如果他看不出来,他也不配活了那么久了,那种浅淡的,不自知的,他熟悉无比。
卖药郎的视线停留在某个词语上,惊鸿一见,浅蓝色的瞳孔波光粼粼,出言劝阻本不是他的性格,可是萌芽还是趁早处理掉比较好。谁都知道,这是个意外。男人点燃了水烟筒里的烟丝,静静的看着浅薄的烟雾徐徐上升,这是他缓解情绪的方法之一。
“有什么,好喜欢的呢”
黑发的男人神色迷离,似乎是在回忆什么,透过那片烟,他好像看到了很多的东西。嘴里呢喃着,像他这样的家伙,有人愿意倾注感情,已经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了。有人喜欢某个人,仅仅是因为肤浅的理由,比如富有,比如相貌,抛开那些,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陷入沉思的男人神色淡薄,微微垂下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偶尔会轻轻颤动,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金黄色的眸子像是日出时的海面,闪烁着金色的光。白皙修长的手放在脸边,若只论样貌,他确实是个美丽的人,只需要外表就足够无数的人为他心动。但是,很显然,让奴良鲤伴心动的,并不是外貌。
卖药郎伸出手,轻轻的点了点他的眼尾,“很苦恼”转过头,浮梦将水烟杆放下,“倒也不是。只是,有点疑惑。”
他自嘲一般的咧开嘴,“我这样的家伙,就连活着都是个问题,哪有时间考虑那种问题呢。”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抬眸,直直的看着浅金色发男人的那双水色眸子,有些怅然,又有些冷漠道“终究,是我拖累你了。”
卖药郎唇角带着笑意,伸出手,捂住男人的双眼,对方顺着他的力度,顺从的躺倒在他的膝盖上。
“不。”
你没有拖累任何人,那些秘而不宣的感情,都是因为你,并非累赘,也非烦恼,都是值得的。
あなたは誰にも迷惑をかけていない。それを隠しているあなたの気持ちは、お荷物ではなく、お悩みでもな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