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导演他们吃好年夜饭, 虞晚回了自己房间, 北方室内都有暖气,二十多度, 很暖和。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半夜起来好几次, 实在睡不着就打开窗户抓一把雪滚小雪球玩。
把滚好的小雪球当成宋琰,室内太暖,宋琰会化掉,虞晚就把他放在窗户外面, 让他隔着玻璃看着她。
有了名叫宋琰的雪球的陪伴, 虞晚后半夜睡得很好, 第二天的精神也还算不错, 一大早就进剧组开工了。
还是拍的雪景戏,剧中虞晚饰演的苏莱从医院下班回来, 身上的护士服还没来得及换掉, 穿着一身白色行走在雪地里。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上衣口袋旁边有一滴血迹,在一片冰天雪地和白色的衣服上分外明显。
她慌里慌张地蹲下来抓了一把雪在血迹上使劲揉了揉, 可惜揉不掉,她知道自己没杀人,又无法解释衣服上的血迹是从哪儿来的, 只好把衣服脱掉。
这时候,作为警察的男主出现了。
此时男主正在调查租客离奇死亡的案子,护士苏莱是嫌疑人之一。两人天生对立又不受控制地互相吸引, 对手戏的碰撞十分精彩。
苏莱慌忙把衣服上的血迹盖掉,突然又想起来,衣服上的血迹是今天在医院抢救一个出了车祸的病人留下的。
一改方才的慌张,苏莱从容笑了笑,说衣服上沾了血,从医院带出来的。
光是这段戏就拍了小半天,难点在女主身上,各种情绪变化的表现很复杂。
好在最后虞晚完美地达到了导演的要求。
导演让虞晚好好休息一会,下午有一场激情戏要拍。
韩黎递给虞晚一瓶水,帮她拧开:“别紧张,借位拍摄,没事的。”
导演看了看剧本:“看拍摄效果,借位效果要是不好,没准要来真的,韩黎、虞晚,你们两个没问题吧?”
虞晚一口水差点呛到,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宋琰那个大醋坛子。
韩黎看虞晚呛到水,拍了下她的后背:“导演说的来真的,并不是真的真的,是摆拍+借位的意思。”
意思就是,还是会有肢体接触。
再矫情就没意思了,也不敬业,虞晚点了下头:“好。”
韩黎人不错,知道虞晚有男朋友了,跟她相处的时候各方面都很注意。
中午在剧组吃的盒饭,大年初一不好订饭,只订到了炒饭和汤,虞晚随便吃了点,裹着她的咖啡色羽绒被去附近散了会步。
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虞晚拿出手机给宋琰打视频电话,意外地被挂了。
宋琰很快回了个电话过来,是个普通电话,不带视频的。
虞晚接起来:“呦,宋总,在哪鬼混呢,视频电话都不敢接。”
宋琰在电话里轻声笑了一下:“哪儿有,在亲戚家拜年呢。”
虞晚没多问:“中饭吃了吗?”
宋琰:“吃了,你呢?”
虞晚:“我也吃了。”
远处有人在喊她,虞晚只好对着手机说道:“有人叫我。”
她握着手机往拍摄现场走去,一边说道:“导演说把剧里所有的雪景戏拍完大概需要十天,然后放我们回家过元宵节。”
宋琰嗯了声:“等元宵节回家,我给你做灯笼,喜欢小兔子还是小猪?”
虞晚笑了笑:“兔子,小白兔。”
“我去忙了,不说了,晚上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虞晚默默在心里算了算,还有十天。
这才刚分开两天她就想他想得不行了,幸亏拍戏的时候忙,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会好很多。
下午的戏是在室内,在女主所住的出租房里。很普通的北方居民楼,映着窗外的茫茫大雪,情景很棒。
这场就是导演说的激情戏,男女主相互隐忍和较量,感情短暂地战胜了理智,从言语的试探转移到rou体的博弈。
是情爱也是怀疑和较量,对主角演技要求非常高。
韩黎拍了好几部电影了,激情戏也拍过几场,算是比较有经验,虞晚则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好不容易才进入状态。
导演不太满意,把虞晚叫过去说戏,没什么避讳地直言道:“你的眼神只有情,没有欲。”
“欲,欲望懂吧。”
其他的导演也不方便多说,让虞晚自己调整一下,马上开始拍第六遍。
很遗憾,第六遍还是没过,看虞晚的情绪越来越差,越被否定越难发挥出来,演到最后被导演骂得差点哭了出来。
韩黎为了缓解气氛,开玩笑道:“一定是我还不够帅。”
又对导演说道:“刚才那一镜挺好的,我看能过。”
导演横了他一眼:“不行。”这场戏不是一场简单的激情戏,里面包含着太多的东西。
虞晚的表现也不能说不好,该有的情绪都有了,跟男主的试探和博弈,爱与恨的矛盾纠葛,一样不缺。
缺的是女主角眼里的欲,总差那么一点感觉。
导演走过来:“咱们这部电影是冲着拿奖去的,商业价值先不考虑了。既然想拿奖,就不能有一丝瑕疵,尤其是这段充满艺术感的高.潮戏。”
“虞晚,你先去休息一会,找找感觉,一个小时后重新拍。其他人过来,拍后面的戏。”
虞晚有点沮丧地到一旁去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再耗下去天就要黑了,那场白天的戏只能改到明天拍,总体进度又要往后推。
虞晚从开始学习表演,第一次上表演课到现在,别的不说,她的演技从来没被人否定过,都说说有灵气有天分,顶多就是经验不足。
她一时有点沮丧,一个人裹着被子下了楼。
在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包烟,她不抽烟,也不打算学抽烟,只是有点想宋琰。
买好烟放在贴身的口袋里,虞晚回到楼上,她没去拍摄的那间屋,去了隔壁被剧组租下来放道具的房子。
房子里没人,虞晚反手把门锁上,拿出烟放在鼻端闻了闻,又拿出打火机点着,并不抽,放在窗台上让它慢慢燃烧。
很快,满屋子都是烟味。
宋琰平时在她面前不抽烟,偶尔去办公室找他的时候能在他身上闻到一点烟味,淡淡的,很好闻。
然后虞晚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偷偷摸摸地打开了网盘,点开单宁远刚给她发过来的一个小黄片,准备看看片子找找感觉。
片子里的女主角不错长得美,身材也好,声音……也很好,男主角就不行了,身材一般,长得也一般。
女主角表演的成分太强,男主角又实在让人没有欲望,一部十来分钟的片子看下来,虞晚没有任何感觉,找不到导演说的,欲。
她收起手机,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心里想着,要是宋琰在这就好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被他亲得受不了,欲望什么的,分分钟就能被点燃。
窗台上的那根烟早就燃没了,虞晚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正要点着,看见窗外走过来一个人影。
男人身材高大,身上穿着跟她同套的黑色羽绒服,白茫茫的雪地里只有他一个人,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虞晚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那人距离这儿有点远,看不清脸,但她就是能肯定,那是他。
虞晚想起上次跟宋琰打电话,他说给她准备了新年礼物。
她的新年礼物,会不会就是他。
他要把他自己送给她。
虞晚拿出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她拨了宋琰的电话。
雪地里的男人一边往前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虞晚:“你在哪呢?”
宋琰:“还在亲戚家,就是我大爷爷,你上次在我家见过的。”
虞晚看着楼下越来越近的人影,笑了笑:“我在拍戏,被导演骂了,让我休息一下,我现在没跟他们在一块,在隔壁一间没人的房间。”
正常情况下虞晚不会说这么多细碎的事,宋琰察觉到什么,抬头往居民楼里看了看。
他提前问过李小茉,知道她们在这拍戏。
窗边没人,宋琰对着手机继续说道:“我的宝贝演技这么好,怎么会挨骂,是哪儿遇到困难了?”
虞晚躲在窗帘后面,往门口走去:“先不说了,我去忙了。”
挂了电话,虞晚从房间里出来,守在电梯门口。
“叮咚”,电梯停靠,梯门打开,宋琰从里面出来,看见守在门口等着他的虞晚,微微怔了一下。
虞晚扑向宋琰,像只八爪熊一样缠在他身上,在他唇上亲了亲:“我刚才在窗边看见你了。”
她从他身上下来,把他带到隔壁那间没人的房间。
宋琰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烟味,虞晚身上也有。
他脸色微沉:“你抽烟了?”
虞晚指了指窗台上的烟蒂:“没有,点着玩,因为太想你了。”
宋琰把虞晚抵在墙上,微微弯下腰,狠狠亲了她:“有多想?”
虞晚踮起脚尖,主动吻向宋琰,用舌尖tian了tian他的唇隙,滑进他嘴里,接了一个长长的法式热吻。
虞晚松开宋琰,脸上带着明显的潮红,唇上一片水润,她低声道:“你在这等我,我还有一点戏没拍完,一会来找你。”说完转身就跑。
宋琰察觉到不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摁在墙上:“到底怎么了,刚才你说被导演骂了,为什么骂你,还有,急急忙忙地跑什么?”
虞晚抿了抿唇,把宋琰当成人形chun药让她有点心虚:“没,没什么。”
宋琰抱着虞晚:“不说亲你了啊。”
说完低头吻了过去,把分开以来的思念悉数发泄在她身上。
虞晚用手护住自己的脖颈:“别,别亲脖子,会有吻痕,一会还得拍戏。”
“疼~~”虞晚仰着头,“你属狗的吗,乱咬。”
半个小时后,虞晚整理了一下被某个狗东西弄乱的衣服:“在这等我,我一会过来。”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连身子都是软的。
导演看见虞晚,让人准备了一下,继续拍刚才那场因为虞晚的情绪不到位一直NG的戏。
这一遍是一次通过,镜头里的女人十足性感,眼里的欲望与矛盾恰到好处,就连男主角韩黎都被她带得不知这是戏里还是戏外,拍完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抽烟冷静去了。
虞晚拍好,对李小茉交代了几句,拿起自己的包就走了。
还没出门就看见宋琰站在门口,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看样子是什么都看到了,脸色不太好,看向韩黎的眼神都带着刀。
韩黎也往这边看了一眼,表示自己很无辜。
宋琰不是个会无理取闹的人,他是圈内人士,知道拍戏是怎么一回事,也认识这部电影的导演,都是正派人。
但这并不妨碍他吃醋,哪怕用的借位和摆拍。
虞晚抱着宋琰的胳膊把他往门外拖:“走吧,带你回酒店休息,司机把车停哪了,李秘书来了吗?”
宋琰:“给李秘书放假了,司机也没来。”
虞晚:“你自己来的?”
她把他带到楼下的雪地里,仰头看着他,有点生气:“七百多公里的路,一个人连夜赶过来,容易疲劳驾驶,一不留神出车祸了怎么办。”
又心疼他,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你要是出了事,我不就守寡了吗。”
宋琰抓起虞晚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握着:“冷不冷?”
虞晚想让宋琰疼她,点了点头:“冷。”
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宋琰把落在虞晚身上的雪花拍掉:“晚上给你暖被窝。”
虞晚靠在宋琰肩上,甜甜地笑了笑:“不生气啦?”
宋琰:“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形chun药,生什么气。”
虞晚知道宋琰没生气,他只是在吃醋。
虞晚停下脚步,宋琰也听了下来,她往前走了半步,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抱着他,踮起脚尖吻了下他的嘴唇,声音软软的,像在撒娇讨糖吃:“要不是你,我那场戏根本拍不了,你就是我的chun药。”
因为太想他,她的胆子也变大了,吻了吻他的耳朵:“你一亲我我就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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