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小说:白月光与伏特加 作者:张小素
    网友们对女明星的衣服妆容造型的关注度很高。

    女明星出席活动的时候穿的一般都是赞助商提供的礼服, 最新或者超前款, 就算是过气的女明星都不可能出现穿着过时的礼服地情况。

    尤其是今天晚上走红毯这么大的活动,没有一个应邀的女明星穿的旧款, 除了虞晚。

    很快,虞晚身上的礼服就被扒了出来, 某大牌三年前的高定, 全球只有一件。

    紧接着,一条微博热搜被刷了上来。

    “虞晚浅金礼服”

    今天好几条热搜都是关于金鸽子奖的,上热搜的明星和剧组不少,只有虞晚一个人是因为礼服上的热搜。

    【我晚妹果然是神仙颜值, 穿什么都好看, 生图居然也这么能打, 啊啊啊, 这个皮肤状态是真的吗。】

    【有高手吗,扒一扒这件礼服最后被谁买去了, 三年前虞晚还没出道, 不可能是她自己买的,肯定是别人送的。】

    【晚妹是有男朋友的人, 某些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明里暗里的在暗示什么呢。】

    【这件礼服我见过,上次晚妹直播的时候在她的衣帽间里看见的, 当时就有人在扒。】

    【说起晚妹的衣帽间,我又要问了,晚妹还招助理吗, 负责整理衣帽间还要不工资的那种。】

    【有高手扒出来了,这件浅金礼服被玉丰的总裁,宋氏集团的太子爷买去了。】

    【不要cue我老公,抱走我老公不约。】

    【现在不是以前,虞晚已经有男朋友了,再这样造谣乱捆绑不合适。】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虞晚的男朋友渔舟唱晚会不会就是宋琰。】

    【楼上是在讲什么鬼故事吗,不要信口开河好不好。】

    【我晚妹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演技有演技,怎么就信口开河了。】

    【一个最佳女配角的提名而已,还没拿到奖呢就开始飘了,不要等一会什么都没拿到,啪啪打脸。】

    ……

    虞晚随便扫了一眼就把手机递给了李小茉。

    贺经理也没闲着,很快雇了一批水军,把舆论从虞晚的绯闻引向了了今天的主题,金鸽子奖的颁奖典礼。

    热搜下面不少人开始刷柳如馨的cut,虞晚在这部剧中的表现的确亮眼,黑子都不敢用这部剧黑虞晚。

    她是显而易见的优秀。

    晚会开始,虞晚被安排坐在第一排,跟周芯莹挨在一起。

    会场灯光暗了下去,射灯照在主持人身上。

    《帘卷西风》大爆热门,凭借绝对的优势席卷五项大奖,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主、最佳女主和最佳女配。

    虞晚抱着奖杯站在台上,看着同样坐在第一排,与她隔了十几张椅子的宋琰。

    男人脱掉了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白色衬衫,最上面那粒纽扣没扣,正抬眸看着她,眼里映着她,瞳孔深处有星光闪烁。

    虞晚握着话筒发表获奖感言,会场人很多,无数双眼睛和镜头落在她身上,她只看着他一个人:“我从未想过向别人证明什么,只想成为更好的自己。”

    说完对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在掌声中走下台。

    颁奖典礼之后的晚宴虞晚没有参加,她提前离场了。

    虞晚上了宋琰的车,把手上的奖杯给了宋琰,接过他递过来的羽绒服穿上。

    她给他奖杯,他给她温暖,他们在车里紧紧相拥,很久都没有松开。

    司机把车子开进别墅大门,下了车,开了车库里的另外一辆车走了。

    司机走后,别墅大门缓缓合上,夜色越来越深……

    虞晚是第二天早上五点钟走的,宋琰把她送出了城,临走的时候抱了抱她,约好一腾出空就去看她。

    虞晚窝在宋琰怀里:“你还是别去了,你一去我就分心。”

    《第七个租客》拍摄时间还需要四个月才能完成,这部电影的拍摄地点大部分都在室内,布景也很简单,主要靠剧情、主旨和演员的表现力取胜。

    导演要求高,精益求精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亏着布景简单,不然再多耗上大半年都有可能。

    宋琰用鼻尖蹭了蹭虞晚的头发:“那我偷偷过去,不让你看见我,这样你就不会分心了。”

    虞晚:“我也不是四个月一次都不回来,总要请两三次假回来看我妈妈的。”

    “我到栾城之后,妈妈就拜托你了。”

    宋琰嗯了声,揉了揉虞晚的头发:“放心。”

    路边不能停太久,宋琰上了回华城市中心的车子,虞晚上了去栾城的车,两辆车背道而驰。

    《第七个租客》从二月中旬一直拍到了六月初。

    现实世界是初夏,剧里却还是大冬天,虞晚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热得直冒汗,面对镜头还得演出冻得直哆嗦的效果。

    一天下来,身上捂出了不少痱子,晚上回到酒店洗好澡涂上痱子粉,累得躺在床上就能睡着。

    宋琰通常会先给她发一条消息,如果她不回,他就知道她在忙,或者在休息,他便不回打电话过来,她回了他才会打。

    加上宋琰本身工作也很忙,有时候一两天才能通上一次电话。

    电影快杀青的时候,虞晚咸鱼一样瘫在床上,一边往自己身上抹痱子粉一边跟宋琰打视频电话:“你怎么把洗漱用品也搬我房间去了?”

    宋琰坐在虞晚床上,靠着靠枕:“你的房间香。”

    他往视频里看了看,微微皱了下眉:“又起痱子了?”

    虞晚笑了笑:“没事”后背很痒,不敢当着宋琰的面抓,怕他心疼。

    宋琰:“什么时候杀青,我去接你。”

    虞晚:“我去下洗手间。”虞晚躲到镜头外面,使劲抓了抓自己的背,等不痒了才回来。

    “还有几场室内的戏,加上一场重要的外景戏就结束了,顺利的话六天,不顺利的话,十天都有可能。”

    宋琰:“我去栾城接你回家。”

    虞晚没有像前面几次那样,心疼他路途奔波,又不愿意打扰他的工作,她像个任性的,被宠坏了的小女孩,对着手机里的男人点了下头:“我等你来栾城接我回家。”

    两人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半,谁也不肯先挂电话。

    虞晚躺在床上,握着手机轻声撒娇:“老公,我想你了,想你疼我。”

    宋琰被她撩得上火,赶她去睡觉。

    虞晚不肯:“你疼疼我。”

    宋琰握着手机去了洗手间,靠在墙上吸了口气,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十分低哑:“嗯,老公疼你。”

    ……

    虞晚的最后一场戏就是她说的那场外景。

    这天太阳很大,气温一路飙到了三十九度,快要突破四十度。

    虞晚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站在窗边,探头往楼下看了一眼,六楼并不算高,她也不恐高。

    第一次被悬在这么高的高度上,想想还是有点打怵。

    场务正在指挥工人们设置调整威亚。

    这其实是一场概念戏,是女主角苏莱的内心戏,用现实手段演出的内心戏。

    楼下有围观的群众,一个午饭后出来纳凉的大妈摇着一把鹅毛扇,读了读旁边横幅上的字:“《第七个租客》拍摄地。”

    大妈有点好奇地问旁边正在指挥工人工作的场务:“小伙子,你们是不是写错字了,不是六个租客吗,怎么横幅上写的七个?”

    大妈住在这栋楼里,刚好在五楼,也就是剧中苏莱等六名租客租住的房子的楼下,大妈前几天还当过群众演员,穿着大棉袄饰演过路的人。

    场务抹了把额头上热出来的汗:“没写错,就是七个。”

    大妈更不懂了,手上的鹅毛扇摇来摇去:“是六个啊,我客串的时候看见的,‘死’了一个,还剩五个,凶手就在那五个人里面。”

    场务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还有一个是人格分裂,那第七个租客就是其中一个租客人格分裂分裂出来的一个次人格,真正的凶手是其中一名租客分裂出来的人格,懂了吗?”

    大妈是个挺时髦的大妈,她听懂了:“原来不是写错字,是人格分裂。”

    大妈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刚好看见站在六楼窗边的虞晚,大妈用手上的扇子指了指:“人格分裂的就是她吧。”

    威亚的准备和调整工作做好,场务得空休息了一下,灌了大半瓶矿泉水,拧上瓶盖问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妈摇着扇子,抬手拍死了腿边的一只蚊子:“我群演过一次,那天就看见她了,长得好看是好看得来,就是气质有点变态。”

    大妈没有恶意,场务笑了起来:“行,就当您在肯定我们虞老师的演技吧。”

    大妈还想说什么,场务带着工人收工走了,一边打了个电话给现场助理:“威亚准备好了。”

    助理是个很细心的小姑娘:“检查了吗?”

    场务:“检查了,放心好了,我监工的威亚从来没出过事。”

    助理:“你检查了几遍?”

    场务:“四遍。”

    四遍应该万无一失了,助理:“那行,谢谢场务大哥。”

    准备工作完成,虞晚站在窗边,工作人员帮她绑好威亚。

    虞晚穿着红色的羽绒服,身体悬空挂在窗边,脚尖顶着斑驳的墙壁,手指扒着窗台,因为用力,指尖泛着白。

    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苏莱的鼻尖渗出细密的汗,她死死扒着窗口,脚下是六层楼的高度,脚上没有任何着力点,坚持不了多久她就会掉下去摔成一滩烂泥。

    她仰头看着站在窗边的人,眼里是对生的渴望,声音干哑:“救我。”

    窗边的男人只是垂了下眸,烟头上积了厚厚的烟灰,被风一吹就落得到处都是,他看着她:“人是你杀的吗?”

    男人身边站着另外一个男人,是一个心理医生。

    苏莱摇头:“不是我。”

    各方证据都显示凶手是她,证据链完整,就算她不承认,公检法也会对她发起刑事诉讼。

    剧里的男人极冷漠地笑了一下,眼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虞晚身上吊着威亚,维持着身体的平衡,突然,她听到一声极细微的,绳索裂开的声音。

    她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不能死,她死了肖书美怎么办,会不会彻底疯了。

    她无法想象,宋琰怎么办,他们约好白头到老,他一个人该怎样度过余生。

    虞晚死死扒着窗台,眼里的不舍和恐惧几乎化成实质,她仰头张了张嘴唇,流泪大喊:“救命!”

    摄像机将这些画面记录了下来。

    连饰演男主角的韩黎都震惊了,他只知道虞晚演技好,没想到好到了这种程度,她的恐惧和挣扎完全不像演出来了,比真的还真,就算是最厉害的影后都演不出来。

    虞晚抓着窗台继续喊道:“威亚出了问题。”

    韩黎反应过来,忙去拽虞晚的手,可他还是拉了个空。

    虞晚从窗台上掉了下去。

    场务和现场助理吓得腿都在抖,楼下围观的群众惊呼一声,顿时乱成一片,有帮着工人一块放置软垫的,有打119的,还有人在用手机拍视频。

    虞晚从窗台上掉下来,抓住了从五楼阳台里面延伸出来的晾衣棍。

    她突然听见“咔嚓”一声,晾衣棍终于支撑不住重量,断了。

    虞晚以为自己死定了,像剧本中的苏莱的人格一样,从六楼摔下去,脑浆迸裂,精神从此泯灭。

    然后她发现,自己悬在半空,威亚只断了一根绳子,其他十几根都是完好的。

    过程惊险,拍摄出来的效果却出了奇的好,虞晚的恐惧和挣扎都是最真实的。美术甚至连宣传海报都想好了,就用刚才那一幕。

    恐惧的挣扎的不舍的,和对生的渴望。

    最终,剧里的心理医生和警察男主联手帮助苏莱将内心的邪恶人格杀死了,只留下温暖善良的主人格。

    影片最后,人格之战结束,苏莱在心理医生的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

    她的眼睛是明亮而健康的,唇角挂着一丝微笑。

    她的微笑看起来很温暖,却有一种极细微的说不上来的恐惧。

    那一秒钟的诡异一闪而过,仿佛是观众的错觉。

    电影是开放式结局,没有人知道最后活下来的是善良的主人格还是邪恶的次人格。

    全员杀青的那天晚上,餐厅包厢里,饰演男主角的韩黎时不时地盯着虞晚看,试探着对她说:“要不回华城了,给你介绍一个心理医生?”

    虞晚笑了笑:“不用,你该不会怕我入戏,跟苏莱一样分裂出来一个次人格吧。”

    一桌子人全盯着虞晚看,有人说:“别说,我看虞老师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副导演也跟着点了点头:“你,上一秒还在开心地笑,下一秒就在阴森森地拧眉了。”

    虞晚刚才刷了下微博,发现有人把有惊无险的威亚事故拍下来传到网上了。

    宋琰肯定能看到,她知道他搜索她名字的习惯。

    副导演用词还是不太准确,她只是不想宋琰担心,被副导演曲解成了阴森森。

    “包厢的灯怎么这么暗,是不是没开全,我去开一下。”虞晚说着起身走到门边,“啪”的一声,把包厢里所有的灯全部关了。

    又是“啪”的一声,包厢门被反锁的声音。

    黑暗中,苏莱的声音响了起来:“让我看看,先杀哪一个好呢?”

    有胆子小的女生直接吓哭了,缩在椅子上不敢动。

    导演起身把灯打开,照着虞晚的后脑勺拍了一下:“皮的你。”

    虞晚笑着对大家拱拱手:“对不住了,次人格不小心出来了。”

    众人这才确定她在开玩笑:“罚酒三杯,不喝完别想走。”

    刚才被虞晚吓哭的小女生还没缓过神来,她抓起酒杯喝了一口:“我胆子其实不小,是虞老师地演技太好了,真的,拍完这半年的戏,我现在一看到她就想到苏莱的那个邪恶人格。”

    另一个女生附和道:“是的是的,我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能像剧里那样拿出一把刀把我杀了。”

    其他好几个人也是,被虞晚的演技欺骗,看着她总觉得是在看苏莱。

    虞晚因为恶作剧被罚了酒,晚饭后被李小茉搀着回酒店的时候脚步都有点打飘。

    飘了还不忘今天晚上跟宋琰的视频电话,一边转头对李小茉说:“我要是说我手机掉马桶里没法视频了,他是不是就不知道我喝了很多酒。”

    李小茉突然停下脚步,虞晚伸出食指戳了戳她:“怎么不说话了?”

    “在看什么呢。”虞晚打了个浅浅的酒嗝,顺着李小茉的视线看过去,一个长得很好看身材也很好的男人靠在她的房间门边。

    虞晚直乐,转头对李小茉说:“你给我叫的客房特殊.服务?”

    李小茉看着男人铁青的脸色,心里忙说,不敢不敢,吓得转身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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