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
“陈兄!”
上次一别已是许久未见,陈逸没想到, 竟然能在滨州碰到宝光公主的兄长。
江大也有些喜悦, 人生最开怀之事,莫过于他乡遇故知,当即便道:“陈兄可有事?若有空, 我们不妨去酒楼坐坐。”
“好, 我也想与江兄畅谈一番!”陈逸自然欣然应允, 撇开宝光公主不谈, 他对江大本身也十分有好感。
到了酒楼, 两人渐渐便聊得热火朝天。
坐在一起,自然要聊一聊近况,陈逸问:“不知江兄此次前来滨州所为何事?”
江大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朗声道:“本是要去梁京, 生意上突然有些事,这才转道来了。”
“梁京?”陈逸瞬间便明白, 拱手笑道:“某先在这里祝江兄一家团聚。”
江大闻言, 笑意更浓:“的确, 这次搬到梁京便不打算离开了, 一家人在一起, 也好有个照应。”
许久不见小妹,他也想了。
陈逸也记起了那个明媚如春光的女子, 想起那一路的同行。每与她多相处一分,他的喜欢便更深了一分。
所以当他听闻了宝光公主在澧城的遭遇时,心中的愤怒差点将他淹没。后来他得知幕后黑手竟是李家, 旋即便加紧对李家罪证的搜集。
只等着一举将李家旁枝拿下,拔出萝卜带出泥,梁京李家也别想着好过。
他陈逸,早已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只有如此,才算为宝光公主报了仇。
一路聊下来,两人虽熟稔亲近,江大却始终不曾过问陈逸的官职,十分有分寸。
陈逸心中好感更深,同时有些感慨。怪不得江家能培育出宝光公主那般女子,因为江家从上到下都是极好的。
心中松快,姿态也变得轻松。
他本生的俊逸,如今放松下来,更有一种风流韵度。
江大看着,也觉得养眼极了。心中默默打起了算盘,他虽然不知道陈逸是何官职,却也看出来他得皇上重用。这般人才,相貌又生的好,与他也聊的来,若小妹属意他,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不过这种事情还要慢慢来,将撮合小儿女的心思按下不表,江大将杯中注满酒,端起酒杯道:“今日不说旁的,我们二人不醉不归。”
“好!”
——
第二日,陈逸起身时还有些宿醉。他正坐在桌前醒酒,突然从门上进来一日,附在他耳旁私语了一番。
他精神一凛,酒醒了大半,起身直奔太守府而去。若钱牧松了口,李家旁枝,便没好日子了。
梁京皇宫朝晖殿中,月昭蔫蔫儿地靠在榻上,上回半夜里那一出着实将她吓了个半死。她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在殿中的榻上,问宫女太监也说半夜并没有异动。
月昭竟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个梦还是真的被扔到了荒郊野外。
那日之后,她连着发了几天的烧,身子养好一些后又去寺中求了平安符,这才慢慢静下心来。
只是表哥前脚摔断了腿,她后脚便遭遇了那样的事,说是意外也难以让人相信。若是谁能有如此广大的神通,月昭心中只有一个人。
经过这件事,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对于皇上,她是心灰意冷了。他的心中只有宝光,却从不将她当妹妹看。她也知道了,她能依靠的还是外祖李家。只要李家不倒,她就无事。可是若李家倒了,月昭瞬间攥紧了五指。
她又该如何……
朝晖殿中凄风苦雨,与朝晖殿遥遥相隔的碧霄殿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楚淮抬笔在宣纸上挥洒泼墨,江暖暖在旁边看着,不时抚掌叫好。过了一会,她停下笔来,示意江暖暖过来。
接受到他的眼神,江暖暖有些踌躇。皇上是个好老师,一得空便教她作画。她如今也算能看出来些门道来,可是一上手却又原形毕露,一塌糊涂。典型的眼睛说,我会了。手说,莫吹牛。
尤其是当两人的画放在一块,犹如刑场一般惨不忍睹。
感受到了她的不自信,楚淮鼓励道:“来吧,没事,我在你身边。”
他的眼中盛着一汪温水,缓缓地流到她心间,江暖暖这才磨磨蹭蹭地上前,拿起了画笔。
“皇上莫要笑暖暖。”她强调道。
“不会。”楚淮比她高一头,说这话时,嘴中呼出的热气落在江暖暖的耳背上,她突然觉得痒痒的。
想到站在她背后之人那俊美到令人嫉妒的面容,江暖暖头一次知道心猿意马是什么感觉。
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按耐住心中的情绪,江暖暖才提笔画了起来。这个时节,还绽放的便只有梅花了。她画中所描绘的,正是梅。
一认真起来,就容易沉浸其中,她渐渐进入状态,抛却了别的心思。楚淮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柔嫩白皙的侧脸却有些出神。
好想偷偷亲一下。
一旦产生这种情绪,只会越来越强烈。楚淮五指握成拳,有些紧张,却还是慢慢低下头来,两人的侧脸挨得越来越近……
咚咚咚!
正在此时,画室突然传来敲门声。
楚淮蹭地直起了身,感受到自己掌心的粘腻。平时里与朝堂上几十个大臣唇枪舌剑,讨论大启政事尚且淡定无比。可是今日,想要亲一亲暖暖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做贼心虚之感,还出了一手的汗。
这情绪,也太不过关了,楚淮暗暗唾弃自己。
江暖暖不知他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听到敲门声,旋即放下了笔。
“进来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秋瑾从门上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江暖暖接过,发现信是表姐云阑写给她的。
江暖暖拆开,起初还神态自然,可等看完上面的内容,眼睛顿时睁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见她神色有异,楚淮也蹙起了眉,问道:“暖暖,怎么了?”
江暖暖转过头来,眸子有些湿润。
“老虎,老虎不见了。我就说,他本来是半个月给宫中来一封信,如今已经一个月了,却一点消息再没传来。”
她声音有些焦急,若是受不了军营的苦打算回来,算算日子,也足够从麟州到梁京了。可是如今,老虎却不见了。那他能去哪?
麟州是边境,并不太平,听表姐说,杀人越货,闹事纷争都是常有的。如今老虎人不见了,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暖暖就觉得自己的心揪了起来。他还是一个少年啊,笑起来虎头虎脑,憨憨的,很可爱。虽然身上流着草原人的血,却纯良又坚定,是一个好孩子。
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摇摇头,拒绝这种想法。
听到这个名字,楚淮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少年的模样。他知道暖暖将他当做弟弟,如今人骤然不见了,暖暖才会如此着急。
“或许是路上耽搁了,朕派些人沿路去寻。”楚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宽慰道。
江暖暖点点头,只希望如皇上所言老虎能安然无恙。可是表姐还在信中说,老虎走的悄无声息,连个信儿都没留下。
若他是故意走的,究竟又去了哪?
出了这样一件事,江暖暖也没心思画画了。她将画笔扔在一旁,坐在椅子上思索起来。
见她这样,楚淮也不说话了,默默坐在她身边陪着。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想让小陈大人露露脸,奈何他专注事业。或许这就是人设的力量吧。
至于月昭就是典型的钻牛角尖,她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今天皇上亲亲了吗?(摊手)没有。
老虎去哪里了呢?你们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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