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很不解，非常不解。
它的积分系统是按照原主角被谢骨打脸的程度来计算的积分，所以之前任由谢骨肆意发展谷翡，他自己的社会地位和财富一路飙高，但只要许煜城没有被“打脸”，那么这个积分系统的进度就不会有变化。
而就在刚刚积分突然跳至任务圆满的10%的级别前，这玩意儿显示的进度一直都在1%不到的地方徘徊，四舍五入就是没有。
它几乎要怀疑自己检测系统出问题了，然而它查遍自己的程序，又看了检测程序显示的情况——它没坏，许煜城也确实感受到了被打脸的屈辱。
以它超越人类智商的ai级智商水准，系统认为，这一定和谢骨说的“杀人诛心”有关，作为一个善于补充知识完善自身程序的优秀系统，它也不耻下问地询问了出来。
谢骨告诉它：“ai级？你辱ai了。”
然后又在系统崩溃地爆发出一团乱码之前，抢先道：“虽然你没有情感程序，但是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吧？我问你，如果一个人曾经方方面面都不如你，你从心底看不上他，结果一转眼人家姿态高贵出现在你面前，你却狼狈得像个小丑，你不会觉得愤怒或者屈辱？”
“……”乱码镇压，系统反驳，“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时代在发展人民在进步，现在看猪跑比吃猪肉难，啧，”谢骨嫌弃无比，“还有你抓不住重点的毛病得改改，不然别说ai级，人类三岁儿童级都快赶不上了。”
“……”系统觉得自己如果有情感程序，那它现在大概已经被气哭了，“可是许煜城……”
“可是许煜城是主角，他强大自信向上平等，不可能瞧不起原反派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屈辱成这样？”谢骨哂笑，“可事实就是，许煜城瞧不起原反派，现在看见我高高在上，他还觉得屈辱。”
“谁在规定他是主角了？你赋予我的任务不就是打破主角的光环吗？在我看来，许煜城除了运气好点，他跟大多数普通人区别不大，他同样拥有爱憎善恶，为了自己的利益会毁灭那些挡他路的人，甚至标榜正义——自私，就是人性的弱点。”
“看破他所有的行为模式之后，要破坏起来难道还不容易吗？”谢骨反问，“杀人诛心，与其杀人，不如诛心，直至本质，才能赢得干净利落啊。”
系统再次沉默，于是谢骨下了总结：“我真是个热心儿童教育事业，培养未来优质系统的善良男孩。”
“你也在自我标榜。”系统终于一针见血。
可惜它不仅忘了反驳自己是个儿童，而且还没意识到指责对谢骨不顶用。
“我是在自我标榜，”谢骨笑得灿烂，“那又怎么样？”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古人诚不欺系统。
谢骨笑得灿烂是对系统，可真正直面他面部表情的却是那四名战战兢兢的餐厅管理层。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谢总朝着许煜城挥挥手也就算了，怎么还在许煜城明显失态以后还笑这么开心？
是很恨许煜城吗？还是在蓄力攒大招，准备对着他们发难了？
还是旗舰店的经理仗着自己官高一级，大着胆子询问谢骨：“谢总，需要我们进行总结汇报吗？”
谢骨脸上笑意不变，收回了看向许煜城方向的目光，颔首：“开始吧。”
说过杀人诛心，让许煜城惊鸿一瞥就可以了，也只有这种忽视所代表的轻蔑，才能激发人心中最大的不平和恶意啊。
四位管理层当即争先恐后开始。
谢骨漫不经心听着，目光上虽然注视着汇报总结的人，但其实对他们的总结根本没听进去多少——这些人的经营理念他早就知道，现在的汇报总结听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真正在意的，是这四位管理层总结时的动作和表现。
特意把地方放到咖啡馆，除了要刺激刺激许煜城外，谢骨也有看看管理层对他这个行为的反应的意思。
第一个总结的是经理，他官比另外三位大，第一无可厚非，讲解还算顺畅，但最后收尾时隐有保留，全程十分钟，其中看向窗外3次。
——肚子里有点货，知道表现自己，但明显没说完，让给剩下三人来说，有注意许煜城的存在，但没有影响自己状态，算是中上表现，可以培养。
第二位明显是抢在别人面前开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到另外两位脸都青了，全程十五分钟，看向窗外8次。
——过分争强好胜，眼里利益为重，但明显德不配位想投机取巧，通过许煜城寻找突破点讨好老板，回头可以看着发配了。
第三位的发言时间极短，最多五分钟，畏畏缩缩，但全程没看过窗外。
——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老实人，不知道是因为没底气才老实还是真的老实，整体有待观察。
第四位之前是主动谦让了第三位的，这位讲的时间大概8分钟，但胜在精辟，目光自信，只看了窗外1次。
——真才实学，可以提拔，只是谦让和不看窗外的行为暂且不能判断是否是以退为进，但只要能拿住七寸，不愁不是个大杀器。
四位管理层的汇报完了，前后四十分钟，谢骨心里已经有数。
他点点头，也不对四人的汇报做什么评价，只是淡淡点出了一些谷翡现在的经营问题，又表达了一下自己对于公司搬迁的想法，直接说明总部两个月内会挪到帝都，希望大家好好表现。
四人听了心思各异，却都还是应下。
已经过了下午五点，谢骨也不想再浪费大家的时间，说了散会后又叫住了经理：“冯雪松，我记得你有跟一些娱乐行业的公司接触吧？”
冯雪松点点头：“都不是什么大公司，但算条人脉。”
之前谢骨让他去接触这些公司，养些营销号，到时候可以给谷翡写软文是一点，遇见突发状况有备无患也是一点。
“行，”谢骨道，“再联系联系，找两个营销号，转播一下今天许煜城的表演，不用说坏话，客观点就可以了。”
冯雪松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两天后谢骨结束考察返回汉云，而同时许煜城的黑料开始散播，其中大多是造谣，只是辟谣辟多了，别说网友粉丝，吴波让这边都觉得累。
他不知道是谁在搞许煜城，但是这样下去必然会连累许煜城甚至公司。
可如果抛掉许煜城这么一个有潜力的艺人，吴波让又不甘心，所幸天不绝人，章时带着一个消息过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吴波让问。
章时有些羞愧，但膨胀的野心与不甘却战胜了这种感觉，他点点头。
“今晚的饭局是吧？”吴波让当即站起，“太好了。”
他可没想到，居然有大老板会看上许煜城！
天无绝他之路，他就知道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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