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盛也不卖关子, 开门见山道：“我想联合团美、吃了么, 一起狙击幸运星。”
王欣闻言，不动声色；张旭浩忽然放松下来, 笑道：“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砸金蛋退出金陵, 看来是有说不得的苦衷啊……”
“没错，幸运星就是咬人的蛇！”吕盛的眼中闪过一丝仇恨, “不怕二位笑话, 砸金蛋被迫退出金陵, 正是幸运星用了非正常手段, 直接损失两个亿；间接损失、尤其东瓯地产的损失, 难以计量。”
王欣摇头道：“吕总，咱撇开情绪, 理性讨论。”
一旁自斟自饮的杜潜也道：“有话好好说。”
吕盛深吸一口气，才道：“幸运星盘踞金陵, 但毫无疑问会扩张到其它城市。届时, 我希望二位在团购、外卖、点评、预售等渠道, 约束旗下商户，要求他们不与幸运星签约, 否则封杀处理。”
这是吕盛败走金陵，痛定思痛定下的策略。
团美和吃了么覆盖全国六百多城市，签约超过九成以上的生活服务类商户——这些商户，正是幸运星扩展的目标。
有效约束这些商户，就相当于狙击幸运星扩张。
“我们无法约束商户, 至少团美不可以……”王欣淡定道。
“吃了么也不行。”张旭浩道。
吕盛早有应对，笑道：“不需要明面上的约束，降权即可。”
对商户降权，就是下沉商户推荐位置，让用户无法看见。
王欣沉默，张旭浩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做？砸金蛋愿意付出什么？”
吕盛道：“我愿意开放优惠券和在线预订接口，商户在团美和吃了么发布优惠券，同时在砸金蛋显示，产生的订单给你们。我们专注到店消费和虚拟现实类游戏平台的开发。”
王欣和张旭浩对望一眼，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何况有秦公子和华格臬背书。
……
金陵，银广大厦十六楼，虞美人科技。
虞书颜坐在办公桌前，一边翻看《极光之子》台本，一边撰写幸运星产品方案。
自从奚小琴介绍了《极光之子》真人秀后，虞书颜对产品升级和市场扩张有了新想法，她想深度绑定真人秀，借真人秀迅速扩张市场，但是这样做，又会面临许多新问题。
虞书颜正思考入神，夏澍敲门，然后道：“虞总，确切消息，砸金蛋和团美、吃了么合作，还有针对幸运星的打压行动。”
虞书颜怔了怔，一边收起笔记本，一边道：“走，会议室去说。”
两人叫上费明远，一起来到会议室。
夏澍道：“消息来源可靠，砸金蛋正在进行2.1改版，在金蛋基础上，增加橙蛋和蓝蛋。橙蛋接入团美优惠券，蓝蛋接入吃了么优惠券。换句话说，团美和吃了么分享商户和优惠券，砸金蛋提供用户和订单，双方各取所需，都得到了好处。”
虞书颜轻轻皱眉，没有说话。
费明远道：“团美和吃了么覆盖全国大部分服务类商户，砸金蛋接入他们，等于瞬间进军全国市场。”
夏澍点点头，“但是砸金蛋也牺牲了在线预订业务，今后只能做到店订单。”
虞书颜一直沉默，这时候道：“他们对幸运星有什么打压行动？”
夏澍道：“约束合作商户签约幸运星，否则降权处理。”
对服务类商户而言，团美和吃了么是重要销售渠道，一旦降权，等于断了线上渠道，只能靠线下客流——而线下客流因为地理位置和接待能力的限制，订单有限，利润有限，甚至不足以撑起运营成本。
“这一招确实影响商户抉择，但并非无解。”
面对打压，虞书颜并未表现出慌张，冷静道：“当我们掌控足够多的用户，就可以反过来判定商户的生死，好比万汇城毒瘴计划一样。”
顿一顿，又道：“既然砸金蛋控制上游商户资源，那咱们就抓下游消费者用户；砸金蛋通过第三方进军全国市场，咱们也可以借助第三方扩展全国用户。”
费明远和夏澍双双怔住。
“虞总有新的想法么？”夏澍问。
虞书颜笑道：“我们借一场真人秀，打开全国用户市场，以下是我的产品思路……”
虞书颜将笔记本接到投影仪，讲解真人秀《极光之子》的台本和自己撰写的产品方案。这个方案严重依赖真人秀热度，目前难以判断成效，只能试试看。
三人从产品、技术、运营角度讨论方案，完善方案，直到达成一致。
“好了，下一版就这么确定。”虞书颜拍板方案，对夏澍道：“《极光之子》的出品方是湖光传媒，和你们兴邺资本亲近，签约练习生商务代言的事，就麻烦夏先生了。”
夏澍点点头，随口问道：“具体签哪些人，虞总要不要挑一挑？”
虞书颜道：“当然是签下所有人。”
“所有人？四十八个练习生的商务约？”夏澍怔住，转念一想，又笑道：“确实，签所有人可最大化榨取红利。”
……
接下来，产品在开发，运营在筹备，与大西洋投资的融资协议已谈妥并签字确认。所有事走上正轨，还差一件，就是获得Poken Go官方授权。
虞书颜办好签证，决定在《极光之子》开播前搞定这件事。她需要一个熟悉国际商务的伙伴，阿弗雷德作为大西洋投资的股东代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三天后，浦东国际机场。
“爷爷，小志，你们回去吧。”
虞书颜和阿弗雷德搭乘今日航班飞往旧金山，虞卫国和虞遂志陪到机场相送，已经到了安检口，不得不分别。
“颜颜，在外要当心哦，别叫鬼佬给骗了。”虞卫国满眼不舍。
“哎呀，姐聪明着呢，而且领悟了十二重楼观想法，你就别担心了。”虞遂志安慰爷爷，又对虞书颜道：“姐，家里有我，你放心去吧。”
虞书颜点点头，“爷爷，小志，我到了美国和你们报平安。”
“好好好，”虞卫国叮嘱道，“我们等你电话。”
虞书颜再次道别，与阿弗雷德走进安检口。
……
美国西部时间上午十点，虞书颜搭乘的航班抵达旧金山国际机场。
旧金山位于美国加州，是西海岸最重要的高新技术研发基地和金融中心，这里阳光充足、冬暖夏凉，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
经过长达八小时的飞行，虞书颜即使体能+3，也禁不住满心疲惫、浑身酸痛，一下飞机，就寻一个空旷地方活动筋骨，顺便打了一套陈氏太极。
“哇哦，中华武术！”
“太极！”
“精彩绝伦，令人惊讶！”
附近老外被吸引过来，不时发出赞叹声，虽然是英文，但虞书颜理解起来毫无障碍——出国前，她就利用系统探索《牛津词典》，在阅读、理解、记忆三项操作中，选择了“记忆”，将词典的十七万常用单词、五万废弃单词、近一万个派生词，全部记忆下来。
此外，她还“阅读”了近一个月的《华尔街日报》和数十本畅销书，对于英文语法、句式、俗语、热梗，都有了相当程度了解。
总而言之，除了口语发音存在问题，读写听完全不存在障碍。
“虞小姐，想不到您还是一位武术家。”
阿弗雷德惊讶了，他对虞书颜的注解，一直是疯狂的商业天才，想不到天才的另一面，还是一位出色的武术家。
“希尔先生，”虞书颜打完太极，笑道：“这只是我大学体育选修课而已。”
阿弗雷德赞叹道：“原来武术都已经是大学课程了，这就别怪老外总认为华人会武术了。”
……
Poken Go的版权代理公司安缇克，位于旧金山南湾高科技集中地森尼韦尔市，这里并非硅谷核心地段，但也有AMD、雅虎这样的世界知名企业。
早在一周前，阿弗雷德就Poken Go授权事宜联系了安缇克相关责任人詹姆斯摩尔。詹姆斯表达了积极态度，并承诺虞美人到访后，第一时间接待。
虞书颜和阿弗雷德打车前往森尼韦尔市，在离安缇克不远的一家商务酒店安顿下来。阿弗雷德再次联系詹姆斯，两人定下时间，确定明天上午十一点面谈。
第二天一早，虞书颜备好相关资料文书，和阿弗雷德一起造访安缇克公司，很快见到了詹姆斯。
虞书颜介绍幸运星产品方案，詹姆斯表示非常困惑。
“我不是很理解……”詹姆斯单手衬住下巴，“幸运星明明是一种商务平台，虽然有虚拟现实、捕捉星星之类的操作，但谈不上侵权吧？”
作为产品设计者，虞书颜很清楚涉嫌侵权的细节在什么地方，解释道：“在后期版本中，我们有类似Poken Go的道馆概念、驿站概念和宠物对战体系；在道具商城中，有类似恢复石一类的道具，不得不说，这些灵感来自于Poken Go。”
“这是通用设计，”詹姆斯耸耸肩，“就算是疯狂的迪士尼，也不敢说这样的设计涉嫌侵权。”
“是这样的，”阿弗雷德插话道，“不管侵权与否，我们都希望得到一份授权协议，以避免可能产生的不愉快纠纷。”
“这就麻烦了，”詹姆斯显得更加困扰，“Poken Go从故事人物、到图形动画、到技术开发，有太多权利类别，你们想要所有授权？还是其中一项或多项？这件事处理起来，恐怕要等醉酒的迈克清醒才行。”
“醉酒的迈克？清醒？”阿弗雷德表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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