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真,你这可越来越不当人了啊?出发时说好的统一阵线呢??”
吴邪笑了笑,无辜道:“统一了啊,我跟小哥,你跟张言嘛。”
某人心里默默道,在人小哥面前讨论卖他的事,以为他傻啊?
他挤眉弄眼,拿胳膊顶了顶胖子,小声损道:“那真大腿和你这肥大腿,能一样吗?”
胖子笑容瞬间狰狞,直接扑了上去:“你个吴小狗,胖爷今天就让你知道,这真大腿不管事,肥大腿,它就是随时捶狗的!”
“要捶狗你去找狗啊!过来干嘛?”吴邪左右看了看,撒腿就躲。
张起灵看着两人立刻挠成一团,且战场范围越来越大,默默起身把张言原本的位置移了移。
“看招!天真有本事你站住!”
“胖子你有本事你站住啊?”
刚把人挪了个位置回来,路过战团的张起灵立刻被见机不妙·急需挡箭牌的吴邪缠住了——
“来呀,死胖子,我站住你也打不着!”
某大张哥默默望天——他成了被胖邪夹中间的那柱子。
#原本威慑力不顶用了#
忍无可忍的被·张·工·起·具·灵·人果断伸手,把自己解放了出来,顺带还不动声色的推了一把某人,
“小哥你——!”
猝不及防的吴邪瞪大了眼,看了眼已经远远到一边的淡定人士,甚至有点怀疑刚才那下是不是错觉。
来不及细想,他就被胖子一把压到了地上,立刻告饶“痛痛痛,胖子,伤口裂了,裂了!”
吴邪和胖子随后一边闹一边才终于想起来上药,因为早已精力透支,劫后余生的亢奋劲头一过,两人就沉沉睡去。
张起灵看了看睡得东倒西歪的吴邪和胖子,再次站起身,向他已经盯了好一会的山洞尽头走去。
————————
昏迷的时候,张言做了一个梦,梦里却是从前的旧事:
“张言!你手段残暴,满山四百二十五人全部死无全尸,你杀心太重,煞气盘身,早已走入歧途,与妖魔何异?”
“妖道你连带你出来的兄弟都不放过,还杀尽他家满门,简直天地共诛,人神公愤!”
“我等要为死去的那些人讨回一个公道!”
“妖道受死!”
“妖魔当杀!”
……
那些人群起激愤的威吓呐喊,
张言却只讥诮不屑的笑了笑,那勾起的嘴角,衬得整个人都妖异起来,如仙似妖,充满了违和感。
这些人说那么多,看着冠冕堂皇,大义凛然,实际呢?
两年来,追他的人虽然是越来越多,但半数都不过是为了领份赏罢了,哦,还有他身上他们以为的其他潜在利益。
真正闻风而动只为屠他这个妖魔的?
也不能说没有,但是又有几个?
不过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而来,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重要。
阻路者皆死。
张言瞳孔里猩红的血色沁入得越发深重,甚至再难根除:“开场废话一天比一天多,要斩妖除魔就上前点,躲那么远,杀空气?”
几十米外围住张言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声音莫名就低了下来,
众人四下推攘着,一时半会竟也无人上前,连为首的那人都只一脸恼怒,却迟迟没有动作。
就在张言本身略有些不耐的抬步开始主动上前时,
这时一道声音穿过人群,
:“贫道不才,江平观前观主,有一法或可镇压此祸害,希望各位同道能给老道一份薄面,由我试试,若成也好少些流血。”
一个老道士说着走了出来,被对着张言向所有人施了一礼,周围不少认识这老道士的人立刻对着他开始回礼。
看到这场小小的骚乱,张言也停住了脚步,因为这人他之前见过一面,倒还算认识,当时还聊了好几个小时,那个时候他还没知道那真相并走火入魔。
这时那老道士也不怕死的自动上前了,正儿八经的施了一平礼道:
“张道长,可曾还认得老道?看在曾经那次论道上,这回能否赏脸与我再论一次?”
张言勾勾唇,没握剑的左手指了指自己布满深重血色的眼睛道:“老东西,看清楚,你确定要在这种情况下跟我论道?”
老道士笑了笑,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老道我惜命的很,虽有心为人世出一份力,但的确无意与你相对,此次实属无可奈何,不得不走此一遭。”
这人为什么来,张言压根毫不在意,他只微微勾起一抹唇角:“跟我论道是要死人的,想好就上前,不然就滚吧。”
老道士依旧只是笑笑,“这第二次论道,老道依旧如故,道长却不见当年风姿,敢问为何?”
第一句就踩了雷区,张言气息瞬间危险起来,他这次扫都没扫这老道士一眼:“自己滚,下一个。”
入魔深重的他不耐的甩了甩剑,
血红的眼睛只轻轻向外一扫,被看过去的围着的人就如受惊的兔子般噔噔的退了一圈。
老道士同样赶忙微微退了一步,勉强避开了剑芒:“贫道观道长眼底实际仍留有一丝清明,定是仍有所执,敢问,道长所执者,可愿道长这般杀人?”
张言剑上的起手式不由自主的止住了。
我在迟疑什么?……因为那对养父母不成?
不可能。这条因果他从那出来后已经了断了。
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真得会突然停手的张言眼中迷茫一闪而过。
随即他无所谓的笑了起来“贫道早执念尽消,哪还有所执?反倒通达的很,但这话还算有意思,两年了,杀的还确实挺烦,行,我待会给你想保的那几人留条命。”
那老道士摇摇头,指了指张言眼睛道“错了。道长不执有无,却求通达,敢问,道长未曾清明,何来通达?”
“放下一切的人能超生无畏,心有牵绊的人却注定缠绵于尘世,心有牵挂,生死亦大。道长分明已有所思,也定还有人牵挂与你,如此真的要在这路上继续杀下去吗?”
牵挂?嗤。
完全不认为自己会有这东西的他勾唇:“哦?那你说说?我挂碍在哪?”
这次那老东西却完全没回他:“心无挂碍,故人无有恐怖,可此无恐怖与他人而言却是大恐怖,道长所牵与牵道长者只会皆惊,惧,忧,害于此。”
看着张言迟迟没发作,他笑得开怀了些:“道长如今如此肆意,实在吓人,却又完全不必,或许可以试试其他?贫道现在有法子让你拖出此泥沼,等道长活的像一个正常人再出来。兴许那时能有不一样的东西又让道长改了现在想法呢?”
张言知道这老东西就是在故作玄虚,引他入套,可他还是低头沉默了一会,再抬头时邪气的笑了笑:“想我怎么做?”
“不若都退一步,我观可与道长做一交易……”
老道士声音低了下来。
张言耐心听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剑,再抬头那血色却是去了些:“老东西口才不错,这交易倒也还行,但你这把握一切的笑太讨厌,带路吧,回头记得让我揍一顿。”
老道士苦笑一下,随即正了神色,退后一步,深深一稽首,声音也陡然变大:“既如此,还请我观长老青言子自封于观内,同时主动补全道门术法,贡献己身所学,静心明性。非心有挂碍,业力尽去,不得主动踏出观外一步。”
张言可有可无的应了声。
老道士立刻看向身后的那些人,
为首中年人大喜,威严道:“既然老观主求情,那好,张言,我们愿给老观主这面子,从今日起,压你进江平观消除煞气,何日压下杀心,明心见性,何日才可得见天日,你可有异议”
“嗤,我不走你们敢动?
张言直接无视了那人,看着那老道士,“走吧,你道观在那?指个路。”
……
进入道观的最后一刻,那老道士最后一句话传来:“望你早日清邪明意,彼时即可改头换面,再度出山,振我道门。”
梦境到此为止。
…………
张言最后是被一阵呼噜声吵醒的,从前一直嫌吵的声音,这种时候倒是格外顺耳。
他睁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不知道在哪的山洞里,身底下不知道是胖子还是吴邪的大棉衣,他侧头看去,旁边无烟炉都不知道被谁架了起来,胖子和吴邪就在不远处呼呼大睡。
看来是都安全了。
好歹这条命也是吴邪胖子他们拼命救出来了,再不爱惜确实说不过去。
虽然现在时间只是涨了十几天,但真比命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多久。
只是可惜了那禁术,便宜那帮家伙了,真要等他死的时候,那些人骨头都化成灰了吧?
所思,所执,他现在倒是真的有所思所执了。
张言看向睡着的两人,最后又扭头看回了洞顶,发了好一会的呆。
回过神来,他勉强抬手看了眼自己包的干净利落的左手掌,心里多了几分了然,看来张起灵真的也赶过来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现在在这里哪个角落,但肯定没走。
而自己醒了他也迟迟不过来露个脸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现在并不想搭理自己。
某哑巴张可不是另外两个,真生气了记仇不说,还特别难安抚过去,虽然另外两个接下来要醒了,肯定也要找他算账就是了。
张言又看了眼对面抱一起睡得香的很的胖子和吴邪,叹口气,
他有点想坐起来看看情况,但光凭自己肯定是坐不起来的了,
某道士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了几秒,伸出还算完好的右手,在地面敲击起来:
“病人呼叫护理工老张,他想坐起来。”
张言连敲了几遍,第三遍敲一半时,张起灵终于顶着一身的低气压姗姗来迟,把张言扶了起来,还贴心的附带把了个脉。
张言笑了笑,“我睡几个小时了?”
“5小时。”
张言算了算时间,又看了眼胖子,还好,应该是后来又用了其他药,没毒发。
于是他随口调侃了句:“来的真及时,下次改名及时张吧?”
“……”张起灵看了眼张言,平静的说出了一个陈述性肯定句:“你欠揍。”
精通顺毛108式的张言尬笑两下,求生欲极强的他一边思索一边立刻拿胳膊虚揽了下对方,
借靠着对方开始对着天空意有所指的卖惨:“老张别啊,这是夸你来的快,好歹我还是伤患呢,待会还不知道怎么出去,也不知道养多久才能好,你给我靠会呗,就这样把事过了,洞壁又硬又凉的,太冷我身体受不了。”
张起灵这货不吃硬也不吃软,他这情况只能调侃着卖惨了,在对方认知里的必要职责中把人整无奈了,才可能让对方在心知肚明中懒得找他麻烦。
#不管犯啥错,搂完还是好兄弟#
大概是听到张言声音,胖子揉着眼睛也睁开了眼,看到张言已经醒了,也不管他们之前到底在说什么,立刻就对着臭道士火力大开:“睡美人醒啦,我都寻思着,你再不醒咱就给你卖博物馆展览了。旁边在立一碑,找死的活古董,多稀罕!”
看着兴师问罪的胖子,张言表情微僵,又用余光瞄了眼同样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张起灵,在心里给自己了一个大写的惨。
这一个都还没搞定呢,结果又醒一个,日子难过了……
果然,看着张言只哼哼着偏头不理他,胖子立刻继续开始喷:“醒了还赖人小哥身上不下来啊,百把岁的大龄宝宝是吧你?想撒娇逃避批'斗啊?”
张言心里警铃大作:“我乐意靠,舒服,老张都没嫌弃,死胖子你管的着吗?靠他总比靠你那硬皮好!”
“嘿,你个死道士,就小哥软啊,我之前明明还背了你一路,你现在居然还嫌弃起来了!”
“我还就嫌弃了,之前在你背上我都快成你人肉垫了,内脏都差点喷出来了你知道吗?”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没见你真吐啊,嘿,弄得谁乐意背你一样,那恭喜小哥获得保姆小哥新职位,还得照顾这大龄傻儿子,这孩子脑残,小哥你辛苦了。”
“胖子,他那怎么能只是脑残,我倒怀疑那个时候他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看他眼睛,都还红着呢,”
吴邪这时也醒了,跟着爬起身继续道:“我怀疑这红就是脑子换的,脑子全烧眼睛里去了,幸亏没瞎。”
张言:……
行吧,被集火了。
某道士立刻缩了回去,头一歪闭眼开始装死。
吴邪伸了个懒腰,完全没放过张言的意思“死忽悠你别又装死,赶紧起来啊,人小哥一身伤,再靠要给你靠出血了。”
张言立刻睁眼看去,这才发现张起灵身上实际只穿了个外套,里面伤根本都没收拾,只不过他自己感觉器官退化没闻出来而已。
他立刻不靠了,自己勉强坐了起来,指着张起灵对着另外两人道:“那赶紧啊,给绑一绑,简直有碍观瞻。”
说着张言犹不满足,他好容易才有了另外一个可以转移的话题,才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老张你也是,怎么都不弄好就跑出来了?这样袒胸露肉的,我都以为你是想给我们三个糙汉子耍帅秀肌肉了。”
张起灵:……
张言不知死活的还在说“瞧你那露出来的肉,还没胖子多,小姑娘才,节食,露肉懂不?以后千万记得多补补,看胖子多有肌肉,这才我们这里no.1啊!那才叫健康!”
突然被Q的胖子想了想,看向张起灵突然乐道:“哎嘿,道士这次你说对了,看来咱还是有个咱的第一的,”
他抬手得意秀道“是啊,咱这可不是胖,是壮,实际咱肌肉可最多啊,你们都是小瘦鸡。特别小哥,那肉软的,啧啧啧,不过富婆可都爱这套,”不知想到了什么,胖子笑容越来越奇怪。
整个人贱嗖嗖得只让人看着就想揍一顿。
张起灵:……
他抬头默默望向张·罪魁祸首·言,
某人顿时低头闷笑,
吴邪此时也终于忍不住,噗哈哈哈的笑了出来,跟着作死得接口也开始皮道:“那小哥,你回去我们一定给你好好养养肉,务必吃的绝对要比胖子好,争取早日超过胖子这健美肌,争做小哥哪里都第一!”
一边还特意又给张起灵披了件衣服,自己却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张起灵:……
他转头默默看回了吴邪,
看着那双沉默的眼睛,吴邪笑声立刻如掐了嗓子的公鸭,大起来的胆子瞬间缩了回去,怂了。
就在他开始心虚,懊恼自己怎么突然就作死了,想着怎么样补救讨好一下大张哥时。
张起灵突然开口淡淡道“我肉比你多,你最少,更需要加餐,训练。”
吴邪:……
#笑容消失JPG#
解决掉一个,张起灵继续看向张言“死里逃生,多补补,张海客会监督的。”
张海客三个字被加重了语气。
张言:人生无望JPG
最后,已经浑身警惕汗毛倒竖甚至蠢蠢欲动想跑路的胖子果然也没能幸免,
这次张起灵只有两个字“减肥。”
“张言的药很好用。”
胖子:卒。
山洞里瞬间哀鸿四野,只剩下张起灵一个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
#那些年,我的魔鬼训练计划表#
#那些年,我和海客的恩恩怨怨#
#那些年,我的心塞减肥路,难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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