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 沙发边,点亮一盏橘黄色的灯。
楚幼清发尾微微濡湿, 去妆台边再次吹了吹, 又回来坐下,继续读剧本。
岑之豌洗过澡, 毛乱乱的,跪到沙发上,挨着楚幼清踡成一团, 裹了条薄毯, 听单曲de小样。
她戴着耳机,有节奏地晃晃脑袋,柔细娇纤的腰身,露出莹白的半截, 亦扭了扭, 上半身跳舞, 使得沙发垫微小波动起来。
楚幼清似看不惯她这种流量作派,放下剧本,拢住披衣, “不早了。我去睡了。”
岑之豌正在歌词上勾勾画画, 偏了脑袋, 闪眨着水润的卡姿兰亮眼睛, 吱应一声,“哦。”
楚幼清的冰眸,在她后脑勺上幽幽掠过一圈, 转身,去睡房。
她的足步声缓淡消弭,留下满厅空寂,岑之豌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丢下耳机、歌本,往卧室追去,“清清!不早了,我也要睡!”
月华散落,满室冷香。
岑之豌钻进被衾,心心念念着,要将姐姐揉在怀里,吻一吻,抱一抱,好好疼爱呵护,与她不弃不离,共渡良宵……
吃饭前亲亲,吃饭后洗洗,睡觉前做做。人生三味,不过如此,豌豆何求。
楚幼清任她贴过来,很冷静的,挑起眸子,含了一泓霜月,望着岑之豌,呼吸绵长……
岑之豌有心好好地疼她,抵御着对方令人神魂颠倒的清妩柔情,眼睫轻颤如蝶翼,先送给楚幼清红唇一个轻小的吻,缓缓描摹,渐渐的,才闯入她的唇齿……
如此缠绵体贴,长长的吻动,岑之豌手中滚烫至极,触到楚幼清的脸颊,温柔地来回摩挲,楚幼清溢出一丝娇呻,仿佛就要融化在岑之豌的手心里……
她怪怨的瞥了一眼小妻子,岑之豌感受到一些推力,马上领悟,兴奋地掀开被窝,宛若游鱼,钻了下去!
“之豌……”楚幼清仰颈,轻长叹出一声,纤手勾住岑之豌雪细的后颈,将岑之豌捞了回来。
岑之豌正要开始她的日常表演,今天怎么不给演艺执照了??
她乖巧伏在楚幼清耳边,喘息着,纳闷间,楚幼清眼尾浮现一抹诱惑的润红,竟有些妖娆媚态,张口含.咬住岑之豌太过柔嫩的莹白耳廓,又咬又嚼,又噬又磨……
岑之豌魂飞魄散,那种抵达心间,辐射四海的柔软和战栗,使她福至心灵,与楚幼清的渴望相通。
还要啥前戏,楚幼清根本就不要前戏。
略过,都略过,一切尽在楚影后掌控之中。
岑之豌又惊又疑,姐姐总是走在妹妹的前面。
她恭敬不如从命,楚幼清失神而悠长地柔咛一声,只是片刻光景,又换岑之豌来折磨她……
几小时后,不知名的远方,鸡开始打鸣。
岑之豌足步虚浮,跌跌撞撞滚下床来,是一夜未眠。
想看时间,一瞧床头柜上的闹钟和相框,在之前的过程中,全都给摇倒了。
岑之豌轻吁,八级地震吗,姐姐英明,办事最忌拖沓,以后能省则省。
一早要去律师事务所,办理公司过户的事情。
这次,反而是岑之豌先出门。她万分崇敬地望着大她七岁的老婆,充满爱意与柔情,深感还是得姐姐带她飞,才能与太阳肩并肩。
楚幼清柔美酣睡,亦是累坏了,岑之豌怕吵醒她,想在她脸上轻轻啄吻一下,再多腻歪一秒也好,还是放弃了,轻手轻脚阖上房门。
玄关处,很快失了动静,楚幼清这才睁开眸子,晨曦柔亮,她眼中,亦在流转之间,浮动出一股柔弱的风情。
好累,好舒服……
楚幼清翻转一下,拉过岑之豌的枕头,紧紧踡起身子,抱住,好似颤栗意犹未尽。
不是错觉,没有疑问,岑之豌的直接,就是这么样的好呢,即使没有酒精的作用。
但她诱着岑之豌做这样的事情……就仿佛成了一个很坏的姐姐……
好羞愧,好羞耻……
楚幼清轻轻捶了一下岑之豌的枕头,还不是岑之豌教的……
六点半,高速公路尚未拥堵。岑之豌开车,载着半睡半醒的杨嘉宝,一起向律师行进发。
岑之豌手握方向盘,不时发出“唉……”,这样的轻叹,而且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心不在焉的。
车速不慢,她这样,搞得杨嘉宝彻底清醒了,有些怕,扭头说:“你行不行!一大早唉声叹气的!不想开,我来开!”
两人在匝道上,互换了座位。
安全系数直线提高,杨嘉宝很满意,重新上路。
开到一半,岑之豌转身面对她,有个大问题,“昨天我想好好做前戏,楚幼清就不要。她是不是嫌我烦了?还是……我水平下降了?她以前都对我很有耐心的。”
杨嘉宝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你、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岑之豌点点头,“我说……”
“wait!”杨嘉宝靠边停车,两人又把座位换了回来。岑之豌的车,地狱飞车,她杨嘉宝是没法开。
杨嘉宝镇定片刻,窗外景物飞驰,“没有就没有呗,又不是每次都要有。小朋友,和你老婆学着点,不要总是贪图做全套,有时候,适当调整一下节奏,会有崭新的体验。”
岑之豌反对,“不要老叫我小朋友。”感觉这个词,比“妹妹”还可怕。
杨嘉宝睨她,“小雏豆。”
岑之豌一笑了之,“我才不是,我有清清了!”
杨嘉宝奸佞脸,特别刻薄,“嗳哟哟,那楚幼清今天攻你了吗?”
岑之豌默然,杨嘉宝大笑三声,一咏三叹,唱起来,“万恶的包办婚姻呀!~你呀谁攻谁受,你都没搞清楚呀,你丫就敢结婚呀!你两家大人呀,也太不负责任了呀!~”
岑之豌讲,“跟我妈没关系。”
杨嘉宝停止咿咿呀呀,“对了,今天过户。明天,选导演的事情,你可得和我一起。”
当时说得好好的,导演和演员,都杨嘉宝去挑,一到关键时刻,杨小姐就开始掉链子。
岑之豌整宿没睡,今晚还要帮品牌走T台,说:“看我能补多少觉。起的来,我就去看看。
杨嘉宝,这件事办完,以后坑人,请找别家,我有老婆了,做不了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我还是有良心的。”
“行吧,是我没良心,你个重色轻友的东西,真是委屈你了。”杨嘉宝不以为意,又问,“新歌练了吗?我今天晚上真要去练功房一趟,再不去,叉都劈不下来。”
岑之豌就笑她,“贺狗不在,你每次胖三斤。”
杨嘉宝无法反驳,只能呵呵,“你是不担心,肯定劈的下来,天天晚上做运动呗。”
到地方了,岑之豌找停车场入口,喃喃说:“晚上劈叉的又不是我。”
也不对,姐姐劈大叉,她劈小叉。
杨嘉宝无语,不要脸,夜夜笙歌,太羡慕了,“玛德,我要告诉楚幼清!”
楚幼清不需要杨嘉宝来告诉。
这天傍晚,岑之豌星光闪耀,轻裙曼袖,走红毯走得六亲不认,T台上大放艳光,谋杀菲林。
楚幼清端坐公司会议室,处理一些必要事务,手机界面上,还显示着岑之豌的请假条。
【姐姐,我晚上不能回家了[哭哭],过会儿有大party,还要加场采访,不确定几点结束,待会儿把酒店地址发给你,你来吗,爱你,亲亲哒~】
这些话,岑之豌当面可说不出来,文字调戏尚可。
想着楚幼清不会回复,或者回“知道了”这种高贵冷艳款。
两秒后,楚幼清:【你敢发,我就敢来。】
岑之豌在后台灯火阑珊处,偷偷一个人捂心口,脸红了,然后甜柔一笑……
下榻酒店,早被粉丝媒体,各种狗仔团团包围,成了铁桶,岑之豌肯定不敢。
没有包围圈,也不敢,要叫,还是回家叫。
“——岑之豌!看见岑之豌了吗?!快快快,妹妹,您快就位!!左边入,你还得领一圈!”
岑之豌指尖飞速传情:【晚安[略略略]】
楚幼清继续过目文件,不断有人轻声叩门,前来向她请示,汇报,沟通各种项目。
没多久,莲方瑜总监主持完今天最后一场会议,推门来找楚幼清。
楚幼清抬眸,“还没回去。”
“幼清,你还没回去?”
两人不约而同问了一句。
“和你说个事。”莲方瑜把门关上。
楚幼清望了望她,“我现在没空。”
她让助理调整了日程,趁岑之豌不回家的时候,集中多处理一些琐碎公事,免得在家,总被打扰。
莲方瑜一边刷手机,看最新动态,一边优哉游哉坐下,道:“真的不听?”
楚幼清没兴趣,低头签字。
莲方瑜神神秘秘,“关于你家小流量的。”
楚幼清放下精细的雕花钢笔,故意忽略莲方瑜的满脸看好戏,“说吧。”
莲方瑜得逞一笑,“明明就很关心哦……”
楚幼清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赶客。
莲方瑜投降,赶紧抿了口红茶,“我说!我说!我屁股还没坐热呢!
跟你讲,刚收到的消息,你也别管是哪儿来的。岑之豌收购了一家影视公司,这事你知道吗?
你肯定不知道。今天刚过户的,她还挺小心,找人做了几层代理人合同,明面上不是她,后面就是她。
哎,这可是制作公司,怎么,她想拍电影啊?”
楚幼清思考片刻,垂眸,只问:“你查她?”有点责备的意思。
莲方瑜倒是非常坦诚,“我当然要查她,我一直让人盯着她呢,这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谁知道明天跑到哪里去了?万一奔向别人家的自由大草原,我一点消息没有,你不会怪我?”
说白了,莲方瑜看出来,楚影后对岑之豌,好像开始上心了,她的工作,就是想大佬所想,急大佬所急。
另外,莲方瑜也有一些护犊子的私心,岑流量别给查出什么事情来,要是对不起楚幼清,那还是将感情尽早斩断在萌芽期,对所有人都好。
楚幼清随手翻了翻纸页,没说岑之豌想不想拍电影,只是陈述事实,“她在片场,把郑导演拒了,青年导演培训计划。”
莲方瑜惊呼一声,大彻大悟,“佩佩那个?!——牛逼啊!她糊涂了!怎么,真想单干?!”
楚幼清眼风淡淡,“你把事情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不喜欢她。”
莲方瑜一笑,被影后看穿了。她近来对岑之豌有许多改观,提起岑流量,已不像先前那般咬牙切齿。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莲方瑜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岑流量被亲妈捉进局子里了?
又或是,岑流量为了不要再次进局子,她跳水库了?
岑之豌讨好楚幼清的方式,似乎也与众不同,莲方瑜认为挺新鲜。让楚幼清追着跑,不怕死,有创意。
如果莲方瑜仍恼怒着岑流量,完全可以不告诉楚幼清,让岑之豌的公司自生自灭,甚至以暗地里各种手段,给岑之豌使绊子,下套子,替早前的所有矛盾,一次性报仇。
莲方瑜对楚幼清摊牌,“我乍一听,我还不信,天天吃喝玩乐,她能有这种心思,还不告诉你,我倒有点佩服她,是真不给你添麻烦。
挺好的,她肯上进,大家都省心,你说是不是。你就不好奇,她能走到哪一步?
这也算是个人才,老佩佩要是知道,还有人不搭理他,估计直接把岑之豌收进师门了。”
楚幼清眸中泛出一抹盈盈的笑意,“你想怎么样?”
莲方瑜自信满满,“我们帮帮她。悄无声息的,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太像话。”
楚幼清回想昨夜,岑之豌吞吞吐吐,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难道告诉楚幼清,楚幼清就会误以为她动机不纯,是想抱影后的大腿,占影后的便宜?
换作别人,楚幼清也许真会这样想,但岑之豌的话,反正楚幼清的便宜,都叫她占光了……
楚幼清面颊微红,用柔发掩了掩,“你别搞得太过份。”
莲方瑜道:“不过份,我先不让她知道。她不是选导演吗,我给她送几个好的去,个顶个的拔尖。岑之豌不懂事,她起点必须高一些,不然以后,丢的还不是你的人。”
楚幼清算是默许,“行了,她不会丢人的。”
第二天,岑之豌开始丢人。
莲方瑜破门而入,“楚幼清!”
楚幼清抬眸。
莲方瑜大声告状,“导演面试一共二十人,我给岑之豌送了十个顶尖的,她倒好,一个没看中,选了最差的那一个!”
这能怪岑之豌吗,岑之豌一心要拍出一部垃圾来!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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