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
接盘侠?
备胎?
喜当爹?
岑之豌需要冷静一下, 踢开车门,跳下来, 一言不发坐到路牙子上,玩手机。
注册了一个小号。
用户名——
【你算哪颗小豌豆】
纤白秀长的指尖,飞速悦动。
界面是black-viva女团的官博评论区, 因为每日留言数量庞大, 控评任务艰巨,黑粉常年在首页蹦哒生事,如入无人之境。
岑之豌见一条怼一条, 不要道理,无需证据,反正喷就完事了, 毫不留情!
杨嘉宝就也坐下来陪她, 注册了一个小号, 【谁还不是个宝宝】,为网络暴力添砖加瓦,一通狂骂。
一口气回复了五百多楼,黑粉死伤惨重, 杨嘉宝手指头有点抽筋,大概是缺乏锻炼的原故, 问岑之豌,“你想好了?”
岑之豌丢下手机,乌亮的黑发垂落肩背,尾梢悬在胸前, 打着不认输的小钩子,微风里摇晃,她胸口剧烈的起伏,逐渐,逐渐,缓和下来,澄亮的明眸换成一片深沉的惆怅。
黑料总是很难听,岑之豌想起楚幼清的好,什么都能忍一忍。
焦点不在于结婚前,对方有如何样的经历,关键在于,婚后,对方是不是能忠于彼此,忠于婚姻,忠于家庭。
虽然楚幼清结婚时,犹豫过,有压力,不情愿,但岑之豌自觉,依然有爱的可能,楚幼清依然可以真心的将爱交付给岑之豌,总有一天。
可她刚才看见的,绝非虚妄,楚幼清的眼神,很爱那个人,又很怨恨他,想保持距离,却忍不住靠近,难道已经旷日经年,发展成虐恋情深??是不是还要天长地久??
这不就毁灭掉岑之豌的可能。
岑之豌气坏了。
这是有多不行,楚幼清的第一次,给岑之豌了,和那个人比较,岑之豌细想,她什么都没有,也只能满足楚幼清的性.福。
岑之豌气疯了。
杨嘉宝略惊恐,“你想怎么样。”
岑之豌说:“我喜欢楚幼清,所以没办法给她当备胎。”
杨嘉宝问:“你舍得吗?岑豌豆,我跟你讲,有些事情,能问,有些事情,问出来,就像瓷器上,裂了一条缝,就回不去了。你想搞清楚,你偷偷摸摸搞清楚,你别直接问,不是这种操作。
捉奸还得捉个准呢,你就傻乎乎去问。要是没有这回事,你老婆怎么想你,不信任她,就算嘴上不说,隔阂肯定有。要是真有这回事,也不一定和你说实话,你就很被动了,你知不知道。”
岑之豌站起身,“我从来都没想过信不信任楚幼清,我们家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这回我看见了,我心里有她,就没办法装傻。我不是为了上她才和她结婚的。”
杨嘉宝去开车门,“也行,你们谈谈吧,你自己别后悔,这世界上,就这么一个楚幼清,万一搞毛了,她就不在你身边了,你懂吗?”
岑之豌垂了垂眸。
杨嘉宝叹口气,“你瞧你还是舍不得……”
宁静的夜晚,万家灯火。
楚幼清倚在沙发上,一边翻阅影评杂志,一边等岑之豌回家。
十点多钟,岑之豌硬着头皮,推开门,楚幼清居然还没睡,放下书,走来玄关看她,人轻轻靠着墙,“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岑之豌躲避她冷柔的目光,换下高跟鞋,放去小坤包,直径走到沙发上坐了,默不作声,过会儿,站起来,“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楚幼清见她心情不好,轻“嗯”了一声,将外间的灯熄灭,去卧房等她。
岑之豌不是故意磨磨蹭蹭,话涌到嘴边,心肝脾肺肾,全都拦着不让出去,喉咙里堵着团棉花,眼眶酸得很。
她又宁可没看见什么,做一回快乐的老实人。
幸好吹完头发,床头柜上的灯也熄灭了,楚幼清终于入睡,岑之豌小心翼翼,掀开被衾,返身躺下,楚幼清身上的冷香,混合成熟女人的韵味,直往她鼻翼里钻,闹得她想掉眼泪。
她恐怕不会再结第二次婚了,一次已经够呛得很。
眼睛适应了黑暗,她就这么空空地望着,在损友面前的豪言壮语,走到楚幼清面前的时候,从她破了几个洞的心口掉出去,再找寻时,只剩下“装傻”两个字。
可她毕竟不是个演员,演技很差的。
楚幼清薄肩轻动,旋身,栖过来,从后面拥住岑之豌,静然地抱了一会儿,空气就万分温柔缱绻。
她下巴靠在岑之豌耳侧的柔发上,故意吹了吹,发问:“……不开心?”
岑之豌动也没动,是不敢,还是不愿,自己哪里分得出来,摇摇头,勉强笑了笑,“睡吧……”
楚幼清搂得更紧了些,呼吸在岑之豌脸上咬,“凝凝又说你了?”
早上,岑之豌去天谊传媒,见购片部的人,谈下了A签,当然要回头做女一号杨嘉凝的工作。
定是吃瘪了。
楚幼清一时想不出,还能有谁让岑之豌失了眼中的亮光,想必骂得狠绝,柔声安慰,“你还不是活该。好了,早上和我说的什么……”
她伸出纤手,勾过岑之豌的脖颈,停悬在岑之豌的后脑勺上,轻缓地揉抚着,手指穿过流水般的发丝。
楚幼清红唇微张,气息缓缓地吐露,缓缓地吸纳,瞧着岑之豌的眼睛,如丝如媚,“豌豌,姐姐喂你点别的……”
岑之豌脑海中,画面如同拼图,有鲜红的草莓,她在楚幼清耳边聊骚,楚幼清去看别人,那只大手落在楚幼清单薄的肩膀上,继续往下……
岑之豌吧唧掉了一颗眼泪,落在楚幼清脸颊上。
这滴冰凉,滚入楚幼清脖颈间,楚幼清喉中轻咽,整个人难以抑制地颤了颤,不但没有浇熄她上攀的体温,反而成了一种羞人的提醒。
岑之豌动动嘴唇,不让第二颗泪珠砸下来,“楚幼清,你有没有不开心的事情……”
她无法问得明确,意识到,根本就是不想问的,如果楚幼清不要她了怎么办,她就再也没有老婆了。
楚幼清肩线微动,睡衣纽扣慵懒散落到很低的位置,露出平直性感的白皙锁骨,她将岑之豌拉近了些,温言低语,冷柔的眸光缠着岑之豌的眼睛,“你乖一点,我就开心了……”
岑之豌微微泄气,楚幼清答得漂亮,岑之豌对自己狠下心肠,眼眶发着热,她没办法忽略,“今天那个……”
楚幼清已很炙热,不再让她多说一句话,天鹅颈仰起优美的曲线,红唇与岑之豌的,撞舔在一处。
岑之豌哆嗦了一下,不应该这样,她推了推楚幼清,唇间舒服,烫着火,只能先配合,轻轻软软去咬。
楚幼清倏然一笑,理解某人碰了钉子,在闹脾气,捧住岑之豌的脸,翻了个身,岑之豌到了下面。
“楚幼清……”岑之豌走神得厉害,她心里难过,还气,不相信楚幼清的流言,却也没有瞎了眼睛,能装作看不见。
姐姐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就能让人失魂落魄,铤而走险。
岑之豌感觉今晚她很难发挥得优秀,干脆躺平,指尖紧紧捉住床单,揉出两朵皱花。
岑之豌开始她的抵抗运动,让姐姐先亲着,反正不说清楚,她也死了,动不了了,今夜床上没有1。
她将脸别到一边,楚幼清怔了怔,幼圆美眸自眼底流淌出怜惜柔爱的光,泛滥成灾,转瞬即逝。
楚幼清去舔岑之豌的耳廓,岑之豌咬牙,难耐地哼唧一声,眼泪又冲眼眶。
她好委屈,虽然喜欢和楚幼清解锁各种姿势,但她对性慎重,找到正确的人,付出全部。
可姐姐呢,在外面和别人眉来眼去,黑料比岑之豌的都骇人听闻!
岑之豌抱住楚幼清脖颈,泪光涟涟,就是倔强的不掉下来,哀怨地望了望楚幼清,目光充满谴责,随即放了手,又去扯绞床单。
楚幼清唇角牵出淡而宠溺的笑,用鼻尖顶了顶她的脸蛋,柔发顺着岑之豌颈动脉,一寸一寸,忽而扫下去,岑之豌心口,随漫长的路径,抖着发痒,她尚未意识发生什么,脑海中炸出一缕缕烟花。
天旋地转,她扬起脖颈,一开始,还能紧盯着天花板,不久,焦点迷离,娇促喘息,半个身子像泡在香浓醇厚的高汤里,炖制得咕嘟作响,美轮美奂。
“楚幼清……姐姐……姐姐慢点……受不了……”
床单揉不下去,只想去揉姐姐的头发,姐姐的嘴唇好软,好厉害,吻入她心间,像吃了蜜一样……
岑之豌被甩上九重天,在黏腻湿软的轻柔白云里躺歇了一会儿,精神焕发,翻身抱住楚幼清,扑了下去……
楚幼清非常满意。
第二天早上,岑之豌羞愧地滚下床,双腿发软,几乎是跪在地上找小衣物。
因为晃动剧烈,手机也在地上躺着,岑之豌拿起来,杨嘉宝过分关心。
杨嘉宝:【还活着吗?没被灭口?】
岑之豌慢慢抬脸,抱紧衣物,楚幼清雪肩上又添新痕。
可岑之豌受伤也多,楚幼清对她又抓又挠,不肯松手……
太美好。
岑之豌去客厅,打电话。
杨嘉宝激动得一宿没睡,甚至多次刷新微博,看看有没有岑之豌翻车的消息。
杨嘉宝此时非常困倦,“没事吧,我今天晚点去公司。”
岑之豌点开邮箱,“我也看了,这个综艺节目的定位,好像不适合我们。”
杨嘉宝打哈欠,“嗯,我不一定去,不想当摆设,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她们昨天在群里涛,估计,最后也就送你去意思意思,C位就不要推辞了。”
岑之豌出奇的话少,有可疑的停顿,她没时间看群聊,“行。”
杨嘉宝的内心毫无波动,“你们又做了。”
岑之豌捂住话筒,“stop,我在家,我只讨论工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杨嘉宝翻身,望着窗外的浮云,“色.欲熏心。你有个屁的爱情。”
岑之豌看这个综艺节目的内容编排,越看越有气,看不起人是怎么的,转而聊点别的,反驳道:“……楚幼清对我很好。”
杨嘉宝听她娇羞且柔,字字维护之意,毫无立场可言,与先前判若两人,不屑道:“怎么好?难道帮你口?你到底问没问!”
岑之豌:“没问,但被口了。”
杨嘉宝:“啊!”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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