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不明白, 如今的孟将军是自家夫人的嫡子, 如今又当了二品的官员,就连那哥儿也成了神医, 夫人为何还要骂他为小畜生, 这会不应该是用母子之情把小侯爷拉回来吗?
嬷嬷这么想着, 也这么提了。
“不必了,两年前他离开,就已经与本夫人断绝了关系,他如何与我侯府无任何关系。”几乎是在嬷嬷刚出声规劝的时候,孟母就出声否认, 语气决绝,带着冷意。
“把决儿给我, 你下去。”
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穿着精致的小衣被孟母抱在怀里, 孟母看着那张与嫡子小时候相似的小脸,唇瓣紧抿,目光有片刻的怔然。
不顾小娃娃的挣扎, 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孟母愣愣道:“决儿,母亲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
她念念叨叨的,似乎有些魔怔:“你是母亲最宝贝的儿子, 也是你父亲最宠爱的嫡子,决儿,你要乖乖的,等会你父亲就来见你了……”
门外, 嬷嬷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孟母的声音,即便不用细听,她也知道是什么。
自从小侯爷离开后,夫人就魔怔了,尤其是在又一次算计生了如今的嫡次子后,更加严重,有时候不论是白天黑夜,刮风还是下雨,都抱着孩子在院子门口等,好几次孩子都因为着凉生病了。
可侯爷呢,在被再次算计后,即便连夫人生产都没有踏进这里一步。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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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远侯府的事情,孟向北没有理会,事实上,即便他如今当了将军,无论是忠远侯还是孟母都没有派人上门,倒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孟向原上了门。
孟向北对这个弟弟谈不上喜欢或厌恶,这个弟弟,也算不上坏,顶多是喜欢动些小聪明。
从他那里得知孟母生了嫡次子后,孟向北也没怎么在意,只希望这个弟弟不要成为当初第二个原主,被当成讨好忠远侯的工具。
孟向北和乔清隽将安哥儿与刘御医接到了京城,一家人安稳了,以后都会定居在京城。
孟向北如今在皇上面前是红人,在百姓心目中也是战神,颇具民心,基本上有心思夺嫡的皇子都想拉拢他,还献上美人。
这不,孟向北一家三口从外面回来,就见那四皇子身边伺候的人带着两个哥儿正在等待,毫无疑问,是为了拉拢他送的美人。
那两个哥儿,一个艳丽若桃花,一个清秀若雪莲,倒真真是美人。
孟向北眉心一蹙,染上一抹烦躁。
这都第几次了。
孟向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旁边的乔清隽重重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丢下他和安哥儿就跑开了。
得了,生气了。
被丢下的安哥儿看了看跑掉的爹爹,又看了看那两个别人送给他父亲的人,仰头看他父亲,问道:“父亲,你不要爹爹和安哥儿了吗?”
如今的安哥儿已经三周岁,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的,话有时候说得比乔清隽还利索。
这会他看似疑惑地询问孟向北,实际上,孟向北若真的应了“是”,恐怕小家伙也会炸毛。
孟向北看穿不揭穿。
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和你爹爹,永远是父亲最最重要的人,父亲不要其他人。”
“真的吗?”
“嗯,父亲向你保证。”
确定自家父亲真的没有说谎后,安哥儿松了口气,小手拍了拍小胸脯。
孟向北瞧着他这可爱的小模样,差点笑出声。
让那两个美人哥儿从哪来回哪去后,孟向北连忙追上乔清隽。
一进卧室,就见少年正坐在床上抹眼泪。
一察觉孟向北进来,立刻转过身,装作没看见。
孟向北微微叹了口气,走过去,就见乔清隽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眶泛红,蓄着晶莹的泪水,他瘪着小嘴,拼命隐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这故作坚强的倔强小模样,可怜巴巴的,让人既是怜惜又有些发笑。
当然,这会孟向北是不敢笑,他敢保证,这会他要是笑出来,接下来几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好好的怎么哭了。”孟向北心疼地拿出手绢给他擦眼泪。
乔清隽任由他擦着,双手搅着衣角,没有说话,只是却更委屈了,原本还隐忍着的泪水唰唰掉了下来。
孟向北是越擦这眼泪就越多。
孟向北将少年搂到怀里,轻声安抚:“是不是在为那两个人计较?”
怀里的少年微微一僵,仍然没有说话,却明显紧张了一些。
孟向北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啊,何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掉眼泪。”
指尖抬起少年的下巴,让他抬起头与自己平视,孟向北认真道:“阿清,还记得我以前的承诺吗?我孟向北这一辈子的妻子,只要你乔清隽一人足以,其他人,我都不需要,也不会要。这辈子我都不会食言的。”
乔清隽咬着唇看他,眼眶里还泛着水雾,声音带着哭腔求证:“真的吗”
孟向北:“自然是真的。我会用一辈子去证明,阿清你相信我吗?”
乔清隽本就是性格单纯又好哄的,这会忙不迭点头:“相信。”
见他终于没有生气也没有掉眼泪,孟向北松了口气,瞧着他红润的唇瓣,心念一动,俯身贴上了他的唇瓣。
大概是许久没碰乔清隽了,这会一个吻,就让孟向北有些把持不住,拉着少年就往床上去。
“相,相公,你干嘛?”乔清隽脸颊红红的,满是羞涩,哪里还有刚刚的生气与委屈。
“睡觉啊。”
乔清隽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会孟向北那几乎要将他吞了的眼神,他哪里不明白男人的举动代表什么,心里更加羞耻。
“不,不行,现在还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门关上,钻被窝里,天就黑了。”
乔清隽瞪圆了眼睛,完全没想到孟向北还能这样胡扯,而且他还没办法反驳他,就在他发呆的片刻,已经被男人扯到床上了。
“阿清,再给我生个孩子吧,也给安哥儿生个弟弟妹妹。”
乔清隽还想挣扎,可孟向北的这句话彻底让他抗拒不起来。
被窝里,两人如鸳鸯交颈,刻骨的爱意将两人缠绕。
那天后,孟向北向外明确说明,他这辈子只会有乔清隽一个妻子,不会有其他女人和哥儿。
那之后,再也没有没眼色的人送什么添堵的人过来了。
战事结束,孟向北暂时没有其他重要事情需要干,每天闲得很,一有空就拉着乔清隽往卧室里走,大门一关,被窝一钻,开始了造人大业。
安哥儿拿着一本书,本有一些疑问之处想询问下父亲,刚刚远远看着自家父亲急吼吼拉着羞涩的爹爹往卧室里走,还关门,落了锁,已经撞见过几次的他,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单手扶了扶额,稚嫩的小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后转身离开。
希望弟弟妹妹赶紧来吧。
大概是一家三口的盼望太急切,一个月后,乔清隽果真怀孕了,九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在女儿五岁的时候,乔清隽又生下了一个儿子。
乔清隽在照顾孩子,陪伴孟向北之余,和刘御医一起在京城开了一个药堂,因其非凡的医术,享誉整个大隋朝,甚至连其他国家的人都慕名而来。
乔清隽在考察了人品后,收了一批徒弟,精心传授中医和西医外科。
他的每一个徒弟在之后都成为了闻名的大夫。
乔清隽开创了西医外科治疗上的先河,他提出的许多外科治疗手段救治了无数濒临死亡的人。
皇帝赐给他“妙手回春”牌匾。
三皇子上位后又赐了“华佗再世”牌匾,还颁布了“哥儿平等”的政策,从此以后,哥儿不再低人一等,享受与平民一样的待遇。
直到乔清隽寿终正寝更是被载入了史册。
而乔清隽与孟向北生的三个孩子。
安哥儿嫁给了一个平民,生育了两个孩子,传承了乔清隽的医术,幸福一生。
女儿,孟祁莹嫁给了钱娇娇的儿子,两人两情相悦,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两人的小儿子,孟祁斐,喜欢学武,在孟向北退下来之后,成为了将军,带领大隋朝,在孟向北有生之年带兵彻底将姜国拿下。
在孟向北和乔清隽弥留之际,一家五口去了一趟江南,来到了乔父,乔母的墓前。
此时,两人早已经是头发花白,七十来岁的老头。
孟向北生怕这人伤了腿,没让他跪下去,索性两人都坐在了墓前。
乔清隽年轻时清秀的容貌早已经被岁月添上了皱纹,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靠坐在墓前,像是与父母在日常唠叨般。
“爹,娘,孩儿这一生,过得很好很好,我有相公,有三个孩子。”
孟向北缓缓握住了他的手。
乔清隽继续道:“能成为你们的孩子,阿清很幸福,希望下辈子,阿清也能当你们的孩子。”
这时,乔清隽又扭头看向跪着的三个孩子,他招了招手,让已经中年的安哥儿过来。
两只布满褶皱的手,握着安哥儿的手。
乔清隽凝视了安哥儿许多,目光又柔和落在孟向北上:“相公,你知道,这一生,阿清什么时候最开心吗?”
大概是时限将至,乔清隽的声音越来越弱,可他仍然坚持着说出来,缓了一会,他终于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是在那个雨夜,你打开门,带着我和安哥儿去看病的时候……”
话落,乔清隽闭上了眼睛。
“爹爹……”几个孩子发出了沉痛的呜咽声。
孟向北缓缓将已经闭上眼睛,失去呼吸的乔清隽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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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远侯府。
孟母疯了。
在她承受不住忠远侯的冷漠时,疯了一般,拿起刀子要去杀宁止,最终,忠远侯挡了刀子。
忠远侯死了,临死前,将忠远侯府交给庶子孟向原,又将已经疯了的孟母关了起来,永远都不得出来。
在忠远侯死了没多久,宁止也抑郁而死。
忠远侯从小是在算计中长大的,因为算计,他母亲,弟弟早早就死了,他厌恶极了被人算计的感觉。
他更不喜欢算计了他的孟母,他不爱她,可他知道他亏欠了她,于是给了她儿子。
他爱宁止,他爱宁止的剔透与纯粹,可是宁止太理智了,一生都没有相信他对他的爱。
不过,没关系。
为了宁止而死,他无怨无悔。
在孟母被关后,那嫡次子被孟向原养在身边,孟向原倒也没有苛待他,只是被孟母养废了的孩子最终也活得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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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娇娇/慕容胤番外
班师回朝后,想通了的慕容胤在安顿下来后第一时间要去找钱娇娇。
此时,他正在换衣服,又向小厮询问这两年他没在京城,钱娇娇身边发生的事。
小厮欲言又止。
慕容胤心里咯噔一下,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小厮踟蹰了一会,道:“这两年,将军府一直在替钱小姐相看夫婿。”
慕容胤的心骤然一紧:“然后呢,她可是已经定亲了?”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连语气都在颤抖着。
“没有,没有。”小厮连忙摇头,“这两年向钱小姐求亲的人都快踏破将军府的门槛,只是钱小姐都看不上,只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求娶了几次,一直锲而不舍。”
慕容胤还没松口气,这会心又提起来。
原来,那新科状元有一次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坏人,弱的一批如同小白脸一样的状元郎差点没了半条命,最后是被经过的钱娇娇随手救了。
就因为这么一救,状元郎对钱娇娇一见钟情,这不就上门求亲,即便被拒绝了,他仍然锲而不舍。
“娇娇才不会与那什么状元在一起。”慕容胤酸溜溜道,出门就往将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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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慕容胤求见的消息时,钱娇娇正在看那状元郎写给她的情诗,看着上面那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娇俏的脸上,表情若有所思。
这状元郎,三天一封情信,还真是锲而不舍,哪怕她没有回应,这人都不放弃。
慕容胤的到来,并没有出乎钱娇娇的意料。
“让他进来吧。”将所谓的情信给了丫鬟,让她收起来。
远远地看到青年快步而来的身影,钱娇娇心情复杂,她与慕容胤之间,是该有个了结了。
小厮和丫鬟站远了些,留给两人相处的空间。
钱娇娇一抬头,就撞进慕容胤那双炽热又深邃的眸子,仿佛摄人心魄般。
钱娇娇的心漏了半拍。
“娇娇。”慕容胤贪婪地凝视着钱娇娇许久,克制着想上前拥抱她的冲动,良久才找回声音。
“不知三皇子今日来有何事?”
“娇娇,我明白了。”慕容胤忽然兴奋地开口。
钱娇娇疑惑地看着他。
慕容胤终究还是克制不住,上前握住了钱娇娇的手:“娇娇,我明白了,你不是不喜欢我,你其实也是对我有好感的,对不对。
你只是因为我皇子的身份,因为不想与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才拒绝我的对吗?所以,在以前,我每一次没有反驳三妻四妾的时候,你的态度才那么冷淡。”
钱娇娇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忘记将手抽出来,反问道:“三皇子是想说什么?”
慕容胤目光炽热,里面是满满的虔诚与认真:“娇娇,如果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要侧妃,不要妾室,外室,只要你一个皇子妃,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钱娇娇的心在这一瞬间掀起了波澜,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她张嘴就想应了,只是话刚到嘴边,理智又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沉默了许久,在慕容胤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钱娇娇道:“慕容胤,我明白地告诉你,我钱娇娇,想要的是我的丈夫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妻子,他的身,心必须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如果,如果你能做到,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吗?”慕容胤原本暗淡的眼睛骤然亮起,控制不住地抱住钱娇娇,高兴地如同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
“娇娇,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钱娇娇也没有挣扎。
她对慕容胤是有好感的,这两年,她一直挑挑捡捡没有成亲,一来是确实没遇到合适的,二来……她时不时地还是想起两年前,这人离开时说的话,他说,等远征回来,建功立业,他就来求娶她。
从钱娇娇这里得到确定答案后,慕容胤立刻就进了宫见了兰贵妃。
两年前,兰贵妃原本打算给慕容胤相看王妃和侧妃,奈何还没定下慕容胤就主动请缨去了前线,当时把兰贵妃气个半死。
这会,好不容易儿子平平安安回来,兰贵妃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慕容胤一进宫,她立刻就兴致颇高地跟他提起了她中意的大家小姐。
却忽然看到慕容胤跪在地上,将她吓了一跳。
“胤儿,你这是做什么。”
“母妃,儿臣不想娶其他女子,儿臣喜欢钱铮将军家的钱娇娇,儿臣想娶她为皇子妃。”
兰贵妃还以为是什么多大的事呢,没想到是为了这个。
只是,钱娇娇……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钱娇娇容貌不错,可听说性子娇纵,虽是钱将军唯一的女儿,却只是一个庶女,而且,钱铮已经从前朝退下,将军府早已经没落了。
兰贵妃是想给自家皇儿娶一个德才兼备,娘家势力大的儿媳。
她想拒绝,可看到自家儿子期盼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有钱娇娇。
没有人比她还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倔强。
“你想要钱娇娇也可以,但最多是侧妃。”
“不,儿臣要娶娇娇为皇子妃,此生只她一人,不纳侧妃,妾室。”
“我不同意。”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兰贵妃就出声否认,她生气得连自称都忘了。
“堂堂皇子,天潢贵胄,怎么能只娶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娘家势力不能在前朝给你任何支持的女人,胤儿,你可记得,你的理想吗?”
慕容胤没有丝毫的动摇,背脊挺直:“儿臣记得,可这与我要娶娇娇没有阻碍的地方,儿臣想要的,会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取。”
“你,你……”见慕容胤执迷不悟,兰贵妃几乎要气晕过去。
“无论如何,本宫都不会同意你只娶钱娇娇一人。”
“儿臣此生只要钱娇娇一人。”
说罢,慕容胤转身离开。
“不孝子。”
啪的一声,茶盏被兰贵妃砸落在地上。
她扶住了隐隐疼痛的额头,良久才缓缓松开,她的眼睛眯起,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她唯一的儿子这样荒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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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三皇子请您去凤凰楼一叙,有急事寻你。”将军府,丫鬟匆匆来报。
钱娇娇不疑有他,换了衣裳,往凤凰楼去。
“钱小姐,您不能进去。”刚到凤凰楼的包间,还没进去,就被人焦急阻拦。
她记得这人,是慕容胤的贴身小厮。
“你家三皇子邀请我过来,如今你又不让我进去,这是做何道理?”钱娇娇神色冷淡,尤其是在听到包间里隐约传来一些异样的声音时,心渐渐沉了下去。
“没有,我们主子没有请你。”小厮抓耳挠腮地否认,可又觉得似乎说什么都是错了。
“你们两个,把他拉住。”
让丫鬟把小厮钳制住后,钱娇娇一脚将门踹开。
她抬步走进去,屋子里,男女喘·息声,空气里带着麝香味。
直到走到窗前,看清那清清楚楚赤身交叠的男女时,钱娇娇的手脚冰冷,心彻底沉了下来。
这时,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下意识扭头看去。
混沌不清醒的脑袋逐渐清醒,待看清眼前站着的是钱娇娇时,浑身僵硬冰凉,慕容胤的心前所未有地慌乱:“娇娇……”
钱娇娇已经面无表情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娇娇……”
“三皇子,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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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年纪已经很大的三皇子终于定亲了,正是那户部尚书的嫡女。
一件是同样年纪不小的将军府小姐钱娇娇,在新科状元锲而不舍地打动下,终于答应了求亲。
“小姐,三皇子求见。”
“不见,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与三皇子有关的人,都不见。”钱娇娇淡淡道,她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仿佛不悲不喜般。
“是。”
慕容胤徘徊在将军府外无数次,都没能见到钱娇娇。
他从来没想过,他的母妃会那般算计他,下药,让他与那户部尚书的嫡女发生关系,还特地请了钱娇娇去。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在看到钱娇娇的时候,他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在看到她面无表情,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时,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挖掉了般,灵魂也一瞬间被抽空般。
那一瞬间,他的世界在崩塌,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在他碰了那个女人后,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他与娇娇都不可能了。
果不其然,他再也没能见到钱娇娇,甚至没多久,就听到将军府小姐答应那新科状元的求亲。
慕容胤慌乱了,手足无措。
钱娇娇没想到慕容胤不死心会翻墙进来。
见到他的那一秒,钱娇娇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娇娇,别走,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那天不是我本意,我不想碰那个女人,是我母妃,是我母妃给我下了药……”
“三皇子,事实如何我不想与你讨论,那是你的事,若没有其他事,还请你离开。”钱娇娇淡淡打断他的话。
慕容胤看着她彻底的疏离和冷漠,心仿佛有刀在割一般。
“娇娇,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我……”慕容胤慌乱了,害怕了,人生第一次,他红了眼眶。
“三皇子,我曾经就说过,我钱娇娇要的是一个身,心都属于我的丈夫,所以无论你是主动,还是被动碰了那个女人,我和你都不再可能。我即将要嫁人,三皇子也要娶妃,以后还请不要再来,免得被人看到说闲话。”
“我不怕别人说闲话。”
“可是我怕。”钱娇娇一字一顿,无情道,“我不想我未来的夫君误会。”
话落,钱娇娇掰开被慕容胤紧紧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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