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心里担忧谢赦, 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到达峡谷的顶峰, 纵着乱雪在峭壁上摘了几十朵雪琼花, 往储物囊里一丢,便即刻往回赶。
路上遇到几批妖兽, 其中还有不少瘟兽, 祝淮为了避开它们耽误了不少时间,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时,却已不见谢赦和焰翼兽的踪影,只唯独空气中淡淡的烧焦味, 应该也是焰翼兽的杰作。
祝淮用灵识去寻找谢赦,得到的反馈是这周围竟没有一只活物。
他的灵识能够蔓延到很远的地方,但都没有找到谢赦, 他蹙了蹙眉, 心想或许是谢赦把焰翼兽给引开了,所以不在此处。
迷雾没有散去的迹象, 甚至更为浓厚, 毒气掺在这其中,白雾中透着紫黑,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一个角落。
大抵是迷雾障眼, 许多修士没来及看清瘟兽的模样就已经将其斩杀, 这才导致毒气越来越浓,如若再这样放任下去,就算是辟毒丹都没有效用了。
事不宜迟, 他拿出刚摘下的雪琼花,以灵力将之燃烧,一股清香四散而开,顷刻间,毒气便散去不少。
万物相生相克,有毒就能有解,幸好祝淮摘了不少雪琼花,够将他待的地方清理干净。
他不再停留,得赶紧赶回容尊那里。
只是祝淮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迷雾一浓,他就分不清来时的路了,依稀能够看见三条一模一样的分叉路,但他回想不起自己来时走的究竟是哪一条。
要是有谢赦在的话就不一样了,以往都是谢赦领着他走,祝淮压根就没记清楚过路。
峡谷的路四分八叉,祝淮晕乎乎地走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召出乱雪:“晓得怎么走么?”
乱雪在空中晃了晃,迷雾也让它分不清方向,答道:“不知道呀。”
完了,两人都是路痴。
祝淮没脾气,只能认命地找路回去。
迷雾越来越浓,祝淮不得不一手青灯照亮路,一手雪琼花清理雾中的毒气,因为太无聊,他一边还和恶宴乱雪聊着天。
祝淮感觉到身上不仅冷,四周白茫茫一片也挺吓人的:“朋友们,我有点害怕了。”
恶宴懒洋洋道:“那你不如回家。”
祝淮:“你以为我不想吗。”
早知道就不来这个鬼地方了,他心里一万个悔恨。
路上没遇见修士,也没再遇到妖兽,祝淮畅通无阻地来到一座山洞前,刚好他也累了,可以在此休息一下。
历经过几番战斗,祝淮身上酸的很,看也没看这山洞,随处找了个地方就坐下了。
燃烧雪琼花需要消耗他的灵力,毒气太浓,他走了多久就烧了多久,现下累了也很正常,所以得赶紧恢复才能去救容尊他们。
也不知道容尊给的辟毒丹是不是过期了,祝淮感觉自己并没有在迷雾里耽误太长时间,但还是被毒气侵入身体。
寻常人被侵入一点就挺严重了,但对祝淮来说还行,运转一个周期就能把毒气逼出去。
只不过脑袋有些晕,令他不得不靠在石壁上休息。
乱雪感觉到他的疲惫,自觉守在洞口处,以防有不长眼的妖兽误闯。
祝淮坐了很久,感觉身上似乎好一些了,这才直起身,但想站起来时,头又是一晕,叫他又摔回了原处。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出这个山洞了,可是容尊那里又耽误不得,祝淮想了想,把将自己悬挂在洞口的乱雪叫过来。
祝淮:“交给你一个任务,能不能做到?”
乱雪:“能!主人尽管吩咐!”
“我现在没法离开这里,你把雪琼花带给容尊,救了他们后再来找我。”祝淮说完,就把雪琼花装进一个小囊袋里,挂在了乱雪剑柄微微凸起的地方。
乱雪:“虽然我不认路……但是主人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会完成的!”
乱雪不惧怕毒气,只要它多找找,一定可以找回原来的地方。
祝淮点点头:“快去吧。”
乱雪飞出山洞,祝淮又重新靠回石壁上,咸鱼片刻后,他坐起来,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先把毒气逼出去才最要紧。
灵力在体内运转一个周期,结束后,祝淮又掏出锁冰铃,晃动几下,希望谢赦感应到后能快些找到他。
他实在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恶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吧,这种情况你都睡得着?”
祝淮虚声道:“别吵了,有危险你就大声点,把我喊醒……”
没等恶宴回答,他已靠在石壁上,阖眼睡了过去。
***
祝淮是被一阵冷风给吹醒的,睁开眼时,第一眼看见的是站在他身旁的一个身影。
他眯了眯眼睛,努力辨认来人,但不知为何山洞外面已陷入一片漆黑,使得洞内都是黑沉沉阴森森的。
他看不太清,掌心凝聚灵力,银色的光芒微微照亮了四周。
看见熟悉的墨色衣角,祝淮松了口气,熄了灵力,笑着道:“原来是你,怎么不出声,吓了我一跳。”
祝淮现在还是挺虚弱的,瘟兽的毒气虽然已经被他清出体外,但是也会让他灵力的恢复速度变慢,不过既然有人来了,那他也就不担心了。
站在他身边的人没有说话,连呼吸声都很轻,一阵衣物摩擦的声响,似乎是蹲了下来。
祝淮还好奇他怎么不答话呢,正要开口问他什么时候来的,突然便被人摁在了墙上。
摁着他的人身上有熟悉的雾松香气,所以祝淮不担心是别人在使坏,但不代表他就没被吓到。
只是祝淮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雾松气息猛地靠近,唇部便贴上一个柔软冰凉的物体。
祝淮惊愕地瞪大眼,震惊得无以复加。
背部紧贴着冰冷的石壁,硌得他有些疼,但此刻他哪能在意这点疼痛,全部的触感全都集中在了唇上。
那个湿漉漉的亲吻还在不断的加深,吻他的人把他牢牢地摁住,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抬起脸,迎合自己。
祝淮吓死了,想推开他,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却使不上本分力气,还反而被箍住了双手,转而抬到了头顶。
他彻底动不了了,任由对方在自己的唇上啃咬吮吸。
他唔唔几声以示反抗,却没想到好像令身上的人更兴奋了,齿间咬了他的舌尖一下。
祝淮:“……”
就在祝淮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无法呼吸时,他突然被松开了,他赶紧把人推远些,然后缩成一团,控诉道:“谢赦,你疯了吧?!”
隐于黑暗中的人没有答话,但祝淮就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悦,不禁缩得更紧了。
他在心底小声地呼唤恶宴,却不知为何就连恶宴都不回应自己了。
祝淮头一次感觉到了弱小无助,打算跟谢赦好好讲讲道理:“你不是跟焰翼兽打架去了么,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就算受刺激了你可以和我好好说嘛,不要动手,不,动嘴。”
面前的人还是不说话,周身冰冷的气息甚至要比黑夜更为骇人,让祝淮感到陌生。
他皱眉,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他聚起灵力,看清谢赦的脸。
谢赦的眸中似酝酿着风雨,沉若寒潭,痴狂疯魔,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唯独薄唇有些许血色,极有可能是刚才亲出来的。
发丝在适才的动作中已散落在肩上,微弱的光映着他殊艳绝色的脸,更带几分无边风月,祝淮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谢赦紧紧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入心里,目光稍稍往下落,看见他红肿的唇时,眸中的风云几经变换。
这一刻,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欲念在瞬间喷涌而出,再度俯身前来时,就连祝淮都没来得及反抗。
祝淮只知他入魔了,但没想到入魔后的谢赦力气不仅大的惊人,干出来的事更惊人。
一阵天翻地覆,他已被谢赦压在身下,下颚被掐住,冰凉的指尖在他的唇与下巴处摩挲。
黑暗中看不清谢赦的表情,但他身上的气息却阴沉可怕,连原本的雾松香气都沾染上几分危险的讯息,祝淮心跳的极快,声声可闻,叫他的呼吸都灼热起来。
祝淮怕极了他这个样子,虚弱道:“哥,我叫你哥行不行,你放过我吧赦哥哥……”
求饶无效,剩下的话都被对方吞入腹中,偏偏他此时又使不上力气,只能放任谢赦在自己脸上又亲又咬。
祝淮被他啃咬得浑身酥软,心想他回去以后一定得重新定义入魔这个词,这根本不叫入魔,这叫学狗。
谢赦慢慢不再满足,他开始解祝淮的衣服,指尖触到他的锁骨时,祝淮瞬间清醒,誓死保住自己的衣领:“这个不行,拜托拜托,今天你放过我,回去咱们就拜把子……”
“师尊。”
祝淮的话戛然而止。
男人沙哑的嗓音非常好听,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边,耳根子又热又软。
“师尊,给我。”
祝淮:“……”
祝淮:“你别以为撒娇有用,我不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靠,你咬哪呢。”
他低头,只能隐约看见谢赦的头顶,刚刚就是他咬了自己的喉结一下。
领口被他三两下挑开,冰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钻入,填满他的每一寸肌肤。
就在祝淮以为自己即将晚节不保的时候,乱雪的剑光突然照亮了这一座山洞,姗姗来迟的容尊和一众少年少女们群脸懵逼,震惊地看着山洞里的谢赦和祝淮。
乱雪本来兴冲冲地也是飞进来,看清楚后,整个剑僵硬地悬在半空,如同静止了一般。
容尊喃喃自语道:“天呐,天呐……”
祝淮一愣,见是他,喜极而泣,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啊啊啊巨根,容巨根,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容尊:草(一种植物
*
容尊还很小的时候,常常被谷里的小朋友嘲笑,就连小姑娘都不和他玩
小容容每次都是哭着跑回家里,对母亲说自己想改名字
母亲慈祥地摸着他的头:改什么名字呀,这是全家人对你的祝福
小容容哭得更厉害了
*
长大后,没人知道容尊的真名,他自以为已经告别了那段黑暗的过去,迎来了崭新的天空
某一天,黑暗的过去又在对他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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