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跟随的妖怪

    十束多多良不由的微笑，这个系统似乎很有趣的样子。现在并不是好的时机，等出了警局再好好的探究一下这个系统吧。随着他脑海里念头的闪现，眼前的界面随之消失。

    “咦？”消失了啊？怎么出现呢？正当他这么想着，双眼前再度浮现熟悉的界面。

    十束多多良笑意更深，情不自禁长大了嘴，好智能的感觉，心随意动啊，完全和自己融为一体了呢。

    [恭喜宿主发现系统开启和关闭的方法，奖励100勾玉和1000金币，奖励已到位，注意查收。系统随时为你服务。]

    机械的声音再度响起，十束多多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双手抱头好奇的在自己脑袋上摸了摸。

    [本系统存在于宿主的意识海内，与大脑神经直接连接，请宿主不要做出令人误会的动作。]

    十束多多良立刻放下了自己手，小小的脸满是哀怨，明明是机械音质，不知为何十束多多良在其中听出了鄙视。

    “你说你存在我的意识海那说明只要我在脑海里和你对话你就会接受到吗？”十束多多良反应很快。

    [是的]

    “嗯，听起来好方便，等等，只要我脑海里闪过的念头你都可以知道了？那岂不是说我以后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理论上如此，系统受宿主直接调度，宿主如果不愿意我知道的消息，意识海屏障可以自行屏蔽，我对宿主的隐私并无任何兴趣。]

    对于系统的嘲讽，十束多多良果断的忽视：“那听起来真的超棒，你从哪来？是谁制造的你呢？为什么选择会选择我呢……”

    [嘀……消息查询中……宿主权限不足……消息查询失败，系统来历相关信息无法告知宿主，请宿主谅解。]

    “啊咧，权限不足啊那我不问就是了。嘛嘛，反正你从哪来一点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现在你和我在一起，这就够了。”十束多多良并不沮丧，“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吗？”

    [只要宿主需要，系统会一直存在]这次系统回答的毫不迟疑。

    十束多多良放下心来，得到想要的答案瞬间心满意足。

    [系统解绑需要宿主同意]系统又加了一句。

    “没事没事，我不会和你解绑的。”十束多多良开心不已，父母的抛弃十束多多良不是不在意，只不过他让自己刻意忽视心中翻涌的痛苦，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一直以来的预感应验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站在游乐园里，从早晨到夜晚，在时间的流逝中，随着心中希冀的破灭，多多良不断安慰自己，如果爸爸妈妈来找他，他就乖乖跟着父母回家，什么也不问。如果……如果爸爸妈妈真的不再要他……他也不会怨恨父母……他知道他们真的尽力了……尽力去接受……然而最后还是无法容忍才把他扔掉的。

    “他不在意……不在意……”

    说的次数多了就连自己都欺骗过去了。

    系统的出现让十束多多良发觉他还是渴望陪伴，渴望身边有一个永远不会放弃他的存在。

    系统没有征兆的到来，换成旁人可能大惊失色，想要探究原因，害怕系统给自己带来伤害，这些十束多多良都不在意。他出生后发生在他身上匪夷所思的事情数不胜数，长久的历练让他神经麻木了，再奇怪的事情他都可以坦然接受，不会引起丝毫色变。对于系统只不过是他人生无法解释事件中的一部分而已。

    十束多多良在乎的只有一点，“它”或者是“他”会一直陪伴着他，别人看不到系统不要紧，这次他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随着系统页面的关闭，十束多多良将心神回到现实，他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惊讶的发现表上的指针依然停留在刚才看到的地方。

    在十束多多良的注视下，挂钟的秒针悠悠的移动了一格……再一格……

    十束多多良望着钟表愣住了，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感觉从系统出现到他和系统谈论完毕那段时间足够漫长，现实中时间似乎并未流逝。

    [愚蠢的宿主，真空中光速为299,792,458米/秒，意识海中意识的流动超越时间与空间，意识的变化比真空中光速更快，不受现实限制的后果就是你会认为现实时间静止，这只是速度对比下产生的错觉罢了，你在意识中与我对话当然需要时间，只不过相比现实一秒，你在意识海都可以环游世界一整圈了。时间对意识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可以被忽略掉。]

    “哦，原来是这样啊！”十束多多良恍然大悟。

    解释完后，系统不再开口。对于系统的高冷，十束多多良不以为意。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冷落。

    好期待啊，好想仔细的探索一下系统界面啊。自己现在身处警询室，果然还是要先离开警局才好。

    十束多多良开始为自己离开努力。警局是一定会护送自己回家的，十束多多良记得家庭住宅地址，但他并未打算回去，父母既然选择抛弃他，他也不会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希望少了自己后，父母能够回到他们想要的平静生活。

    只是不回家总要有一个可以去的地方才行，十束多多良咬唇，并盛町是个什么地方？在哪里？十束多多良不了解，他之所以这么回答，全靠佐藤美和子身后的妖怪提醒，佐藤美和子身后有妖怪，十束多多良一早就看见，准确的说那个妖怪是跟着十束多多良来到的警局，在游乐园的时候，那个妖怪就跟上他了。

    十束多多良习惯的妖怪出现在自己身边，在父母一次次声嘶力竭的尖叫和周围邻居的冷淡中，十束多多良很聪明得知不是任何人都能看见妖怪的，他的随意开口，告诉别人有妖怪在身边，只会为自己带来麻烦和敌视。

    现在哪怕妖怪凑到自己面前，和自己脸贴着脸做鬼脸，十束多多良都可以视而不见。

    佐藤美和子身边的妖怪是十束多多良从来没有见过的，和之前出现在他附近，面容丑陋体型奇怪的小妖不同，那个妖怪看起来和人类相似极了，如果不是她偶尔手臂抬起时，出现在她臂膀上的鸟羽暴露出来，十束多多良几乎以为她是个幽灵。

    他笃定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不单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对方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让周围人远离他的恶作剧，还因为对方看向他时，面部流露出的表情，那是种即使妆容古怪也掩盖不住的慈爱。

    那样柔和疼爱的眼睛，像温水一样注视着他，让十束多多良想起他刚出生妈妈的眼光，充满了包容，好像自己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在那样眼光下就会觉得安全和安心。

    妖怪的存在就是十束多多良要支开白鸟任三郎的原因，他发现那个对他很和善的妖怪出奇的敌视成年男子，他不止一次的看见那个妖怪掏出色泽殷红的雨伞，用伞的尖端正对着白鸟任三郎的头和心脏等致命处，似乎只要白鸟任三郎表现出伤害他的举动就会横尸当场。

    锋利的雨伞尖端在白炽灯的光线下，一丝丝的反射着刀芒，十束多多良艰难的咽着口水，他没办法对白鸟任三郎命悬一线视而不见，他发现只要他不去搭理白鸟任三郎，那个妖怪就会一心一意的呆在他身边。即使很没有礼貌，即使白鸟任三郎很挫败，十束多多良为了他的生命着想，还是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白鸟任三郎离开，换佐藤美和子进来后，那个妖怪就自觉的走到美和子身后，让十束多多良安心的是，这次她没有掏出那把让人忌惮的伞状凶器对着美和子，或许是女性没有男性给妖怪的威胁大吧。不然十束多多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佐藤美和子问话开始后，十束多多良的每一个回答都是听到了妖怪的吩咐后的照搬。

    十束多多良心想既然自己无处可去，那听从那个妖怪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对方要害在警局里就可以动手，何必舍近求远去其他地方，他完全忽略了对方把他骗到一个偏远地方下手的可能。

    简单的问询完毕后，佐藤和美子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将笔帽重新盖回笔端，将笔插入笔记本的侧边，“如此，最基本的信息就算是采集完了。”

    “多多良乖乖在这里等一下不要乱跑哦，我去将信息送往交通部，然后会有相关的叔叔带你回家。”佐藤美和子交代过十束多多良，得到十束多多良的点头回复后，打开问询室的房门走了出去。

    “呼……”十束多多良喘了口气，总算是要结束了。他有点后悔，早知道爸爸妈妈要抛弃自己，他就应该找个能够遮挡风雪的地方而不是傻傻的在原地等待一天，然后把自己送进了警局。

    多多良有些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如果交通部的警察叔叔们真把他送往并盛町，他可没办法在那里给自己找一个父母。找不到家人他还是要被送回来的，到时候就要被送往孤儿院了。至于在中途逃跑，十束多多良想都没想过，他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在这么多警察的看守之下，逃跑跟天方夜谭一样。

    十束多多良抓了抓头发，疑惑的看着要自己去并盛町的妖怪，为什么一定是并盛町那个地方呢？并盛町一听就不像东京、神奈川一样是个繁华的大城市，多半是个偏僻的地方，或许是妖怪的巢穴吧，十束多多良没有半点忧患意识的想。他还蛮好奇让他去并盛町的妖怪会用什么方法把警察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