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花天价买了一只猫的事情很快被傅家人知道了。
三千万对于傅家人而言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数目, 只要能让傅斯寒高兴, 三个亿的猫买下来都不是问题。
但能入傅斯寒的眼, 还能让性子很冷的傅大少亲手给猫做猫饭,这种猫可不常见, 连傅斯寒的爷爷都来了兴致,兴冲冲的要看一看这只金贵的小猫咪。
傅斯寒颇感无语,或许是出于补偿的心理, 他的家人一向对他好的过分,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呵护着一个易碎的瓷器, 纵容宠爱的态度难免令他十分无语。
小猫刚到新家,还在熟悉新的环境, 突然见到太多陌生人对性格敏感的猫咪不太好。
傅斯寒抱着花潮,坐在沙发上摸着小猫毛茸茸的脑袋。
电视上播放着明星八卦,用词十分大胆, 什么翘屁嫩男啦, 纵欲过度啦, 各种虎狼之词频频出现, 花潮坐在傅斯寒的怀里看的津津有味, 身后的猫尾巴惬意的甩来甩去, 毛茸茸的尾巴尖扫过傅斯寒的手腕吗, 带来一阵微微的痒意。
从傅斯寒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小猫的毛茸茸的后脑勺,两只轮廓纤薄的猫耳在灯光下微微透着光,长长的胡须时不时轻微的抖动一下, 看起来特别乖的小模样。
傅斯寒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个人,他昔日的恋人也会这样窝在他的怀里,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娱乐八卦。
那时他们居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那里只有一台老旧的电视机,有时候节目放到一半就会花屏。
每次花屏,他的恋人就会拎起拖鞋猛地朝着电视机砸上几下,一般情况下电视机在砸完之后都会恢复正常,然后他的恋人就会拎着拖鞋悠哉悠哉的走回来,躺在他的大腿上继续看着电视。
他的恋人脸颊温暖,嘴唇柔软,他的视线贪婪的追逐着他,恨不得一点一点把他嚼碎了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小奶猫的尾巴扫过他的手腕,傅斯寒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电视上正好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主持人笑着把话筒递给他“哇哦,花潮的真人比电视上好看一万倍啊,这是我们时尚风向和您的第三次合作了,请问您有什么感想吗”
那张受尽造物主宠爱的脸上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声音悦耳动听“每次和时尚风向的合作都非常的令人愉快,期待与时尚风向的下一次合作,让我们共同进步吧。”
他笑着朝着镜头比了一个心,眼睛弯成了两弯好久的月牙,在场的粉丝又是一阵尖叫,坐在电视机前的傅斯寒看着那张脸,慢慢皱起了眉毛。
脸还是那张脸,那样的得天独厚,一出现在镜头中便是最惹人注目的存在,似乎全世界的光芒都朝着他汇聚过来。
但傅斯寒明显察觉出了一丝不同。
花潮的笑容太甜了,他以前的笑容也很甜,但每次笑的时候眼神总带着一丝狡黠,非常非常的灵动,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笑的如此的谄媚
或者说油腻。
傅斯寒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用油腻二字来形容这个人。
即使他知道这个人是一个披着天使外皮的魔鬼,也从来不会否认他身上那种惑人心神的魅力。
可是突然之间,他身上那种令人流连忘返的魔力一下子消退了,就像忽然关闭了某种美好的滤镜,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凡尘。
现在再看他,忽然感觉不到心动了。
还不如怀里的这只小奶猫看着喜人。
傅斯寒抱起小猫,在小猫毛茸茸的肚皮上狠狠的rua了几把,小猫抬起一双圆溜溜的猫眼看他。
室内的光线有些暗,猫咪又圆又大的黑色瞳仁几乎布满了整个猫眼,只有边缘处有一圈漂亮的蓝色。
小奶猫被rua了肚子有点不高兴,瞪圆眼睛气呼呼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非常人性化,凶巴巴的同时还带着一点嗔意。
傅斯寒瞧着有趣,忍不住伸出手指刮着小猫的鼻子,轻笑道“还长脾气了,潮潮这是生气了”
花潮张开猫嘴咬住傅斯寒的手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被小猫咬在嘴里的手指微微发疼,猫咪带刺的小舌头舔过他的指尖,激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傅斯寒的心情忽然就轻松起来,他握住猫咪的肉垫轻轻揉捏,抱起它在腿上颠了颠。
“你一只小奶猫看什么娱乐八卦啊,看得懂吗”
花潮“喵呜。”
傅斯寒撸了一把花潮的猫头,打算起身去厨房洗一个苹果,花潮跳下沙发跟在傅斯寒身后,颠颠颠的跑去了厨房。
傅斯寒打开冰箱的那一刻,跟在他身后的花潮猛地蹿了上去。
只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双开门的大冰箱里面赫然多了一只布偶幼猫,幼猫的两只前爪紧紧抱着一大盒果粒酸奶,眼睛亮亮的朝傅斯寒叫了一声。
“喵呜”,想要喝酸奶
傅斯寒查过资料,知道成年的猫咪是可以适当喝一些酸奶的,但花潮还是一只幼猫,傅斯寒只好无奈的把抱着酸奶盒不撒手的小猫抱过来,柔声哄道“你还小,长大了再给你吃。”
“喵喵喵嗷”
他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啊,他什么都可以吃
可惜出于物种限制,商业奇才傅大少并不能听懂猫语,他利落的关上冰箱,取出了一个苹果削皮切成小块。
担心从冰箱里取出的苹果太凉小猫吃了会伤胃,他还用热水将苹果块泡了一下。
好吧,有甜甜的苹果吃也是好的。
可是傅斯寒只喂了他两小块,理由是猫咪没有成年还不能吃太多。
花潮郁卒。
韩嵩屿和谭瑞谦给他建造的新壳子长得很慢,一般的布偶猫在他这个年纪早就长好了面具,他的面具却只长出那么一点,颜色还十分的浅,乍一看上去跟涂了一点眼影似的。
傅斯寒一整天都陪着花潮,助理周筠来送猫罐头的时候正看见高冷的傅大少握着小猫的两只猫爪,一脸温柔的喊着潮潮。
他差点被吓到心肌梗塞。
印象里老板的笑都是冷笑、淡笑、胜券在握的笑、势在必得的笑、举重若轻的笑、暗含锋芒的笑、针锋相对的笑
反正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温柔中带着纵容,纵容中带着一点宠溺的笑。
周筠对自己的女朋友都没这么笑过。
他战战兢兢的把猫罐头和营养膏放在一旁,近乎窒息的看了一眼傅斯寒灰色家居服上的猫毛。
他心中那恍若神人的老板忽然间下凡了,一下子多了不少烟火气。
那只价值三千万的猫咪跳上傅斯寒的肩膀,蹭着傅斯寒线条精致的下颌,蓬松的猫尾巴缠上傅斯寒修长的脖子,傅斯寒一手按着猫,转头对周筠说道“它叫潮潮。”
潮潮
周筠看了一眼小小的布偶猫,觉得这猫简直越看越像老板那个骑驴找马的绿茶男友。
他晃晃脑袋,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
一人一猫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花潮睡在床边的小猫窝里,失眠非常严重的傅斯寒听着猫咪的呼噜声渐渐入睡,竟然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自从当年跳海之后他的睡眠质量就变的很差,入睡不久就会梦到自己在深海中慢慢下沉,经常捂着胸口在强烈的窒息感中惊醒过来。
有时候他还会做更可怕的梦,梦里是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他爱若生命的恋人神情冰冷的站在他面前。
冷笑着对他说“你画的那些画,其实什么也不是,你早该认识到,你不过也是一个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人,只能拿着一堆掉了漆的画笔在画布上涂抹你那一文不值的所谓画作。”
梦到在深海里下沉顶多会让他感到窒息,但是梦到他,梦到他昔日说过的话,这对他来说是灭顶之灾。
巨大的痛苦往往让他数日不敢合眼,只能注射镇定类的药物才能入睡。
他这些年每天睡眠时间平均不到五个小时,支撑不住的时候就会让私人医生给他打一针镇定剂,长长的睡上一觉。
傅家人对他的健康状况和精神状况都很担忧,毕竟他的过去对于傅家人来说不是秘密,随便一查就可以查到。
他很久很久没有睡的这样香甜了,直到温暖的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照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才被阳光唤醒。
他呆愣的躺在枕头上,俊美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愕然,几粒灰尘在光束中跳跃。
他一侧身,看见了趴在猫窝里熟睡的猫咪,猫咪趴在两只前爪上,蓬松柔软的尾巴从猫窝边缘处垂落下来,随着呼吸微微摇摆。
傅斯寒感觉这一切美好如梦,他揉了揉因为充足的睡眠而感到格外轻松的脑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花潮的鼻尖。
这个小懒猫,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还在睡。
傅斯寒下了床,从冰箱里取出两袋羊奶放在奶锅里煮着。
他烤了吐司,动手做了一个简单的三明治。
一个三明治做好之后他没有丝毫停顿,想也不想的又做了一个,只不过新做的三明治里面没有放沙拉酱,因为他的恋人是个艺人,为了保持体型从来不吃高热量的食物。
他将两个三明治放在餐盘里,倒了两杯羊奶后习惯性的起身去叫恋人起床。
他的恋人一向喜欢懒床,这会保准抱着被子睡的四仰八叉。
直到他推开门,看到一只睡的四仰八叉的小猫时才陡然清醒过来。
美丽的肥皂泡忽然被戳破,幸福的梦境过后是满目疮痍的现实。
可是傅斯寒并没有觉得难过或者是失望,他静静的站在门前看着他的猫,心口处仍然有种满足的感觉。
“还是不要想那个人了吧,这对我的猫不公平。”
傅斯寒自言自语,走上前从猫窝里捞出那只睡的四仰八叉的猫,抱着它走上了餐桌。
花潮睡的迷迷糊糊,被傅斯寒抱在怀里时下意识的睁开眼,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习惯性的搂住傅斯寒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傅斯寒被他的猫亲了一下,心中压抑的那丝怪异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他轻声叫道“潮潮”
花潮应了一声,他想说你要干嘛,张开嘴却是一连串的喵喵喵。
花潮霎时间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只猫。
傅斯寒也清醒过后,意识到自己怀里抱着的家伙确实是一只猫。
他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把花潮放在餐桌上,拿了一个小碟子把原本装在玻璃杯里的羊奶倒了进去。
花潮端坐在餐桌上,两只猫眼幽幽的看着餐桌上两个装着三明治的餐盘。
其中一个餐盘里的三明治没有沙拉酱,里面的生菜叶明显要厚一些。
这个发现令花潮差点窒息。
他一边舔着羊奶一边悄咪咪的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了傅斯寒一眼,正好和傅斯寒若有所思的眼神对上。
他吓得夹紧了尾巴,一屁股坐在了那个三明治上。
作者有话要说 别忘了按爪爪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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