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九
轮廓纤薄的猫耳软哒哒的垂下来, 少年湛蓝的眼睛半睁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眼神迷离失了焦距。
他满面潮红, 鼻尖带着一点细汗, 胭脂般的霞色从眼角斜斜飞至眼尾,花瓣一般嫣红的嘴唇微张着, 露出一截湿润的粉嫩舌尖。
傅斯寒握着他柔韧的腰肢, 眼眸中神色翻涌, 无数微光在他黑中泛蓝的眼眸中游弋而过。
他一手握着少年的腰,一手捏着少年的下巴迫使少年无助的抬起头与他对视。
花潮清醒过来, 他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变成了人, 算是彻彻底底扒掉了身上的马甲, 捅破了两人之间最后那层窗户纸。
对上傅斯寒幽深的眼神,花潮脑袋上的猫耳瞬间拉平,他忐忑不安的跨坐在傅斯寒的大腿上, 神情无措的看着他。
傅斯寒西装革履,身上装着一丝不苟的烟灰色西装, 花潮变成猫的时候有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变成人后只剩下光滑雪白的皮肤, 他没有衣服穿, 除了两只猫耳朵和一条猫尾巴,全身上下不着寸缕,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猫。
此情此景, 猫耳和猫尾只能火上浇油, 有还不如没有,看着傅斯寒整整齐齐的西装和领带,再看看光溜溜的自己,饶是花潮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红了脸。
他一把捞起身后的猫尾巴环在腰间遮住重点部位,布偶猫的尾巴毛量相当可观,灰白相间的大尾巴绕在腰间,细密蓬松的皮毛下面皮肉细嫩的大腿根,再往下是一双白中透粉的长腿。
眼看着傅斯寒眼眸中的神色越来越幽暗深邃,花潮在心中暗道不妙,赶紧红着一张脸在傅斯寒怀里挣扎起来。
花潮挣扎间,臀部突然被人打了一下,傅斯寒微眯着眼,神色淡淡的开口“你还想去哪又想溜到别的男人家里,趴在其他男人的衬衫上面么”
说完后,花潮的臀部又被他打了一下。
花潮从惊愕中回过神了,一脸诧异“比起这个,你不是更应该关心你的猫怎么会变成你爱的前男友么”
无论如何,衬衫都不应该是关注的重点吧
傅斯寒捏着花潮的尾巴尖,低声说道“这不重要,人也好猫也好,总归都是你,你现在已经落在我手里,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坦白。”
男人低下头,他的神色仍然冷淡矜贵,依旧是冷若冰雪高不可攀的模样,可那双修长劲瘦的手却捏住花潮的尾巴根,不轻不重的捋着尾巴根那处蓬松柔软的猫毛。
花潮的调子一下子软了“唔别弄我的尾巴”
猫科动物的尾巴是很敏感的,而且猫科动物很容易发情。
花潮以前在乡下拍戏的时候曾被的猫吵得睡不着觉,那时候傅斯寒去剧组探班,两人躺在乡下的火炕上,花潮在他耳边轻轻的哼着歌,傅斯寒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
“如果你能变成猫就好了,最好是一只很小的猫。”
“为什么啊你喜欢猫吗”
画家温柔的捋着他的头发“不是啊,但如果潮潮变成猫的话,我会很喜欢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语成谶,现在自己变成了猫,这容易动情的身体实在令他叫苦不堪。
他软倒在傅斯寒怀里,脸色潮红的搂着他的肩膀,头顶上的两只猫耳蹭着傅斯寒的脸,一双湛蓝眼眸湿漉漉的看着傅斯寒的脸。
傅斯寒的呼吸明显乱了,让一个渴了三年的男人学会克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哪怕这个男人平时总是一张禁欲脸,被人称作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
花潮睁着那双水光漉漉的眼睛,伸出一只漂亮的手拽着傅斯寒的领带,声音软绵绵的说道“点石成金的傅大少喜欢小猫咪吗,身娇体软易推倒还能把你日的喵喵叫那种。”
傅斯寒定定的看了花潮两眼,随即他握住花潮的手,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西装扣子。
从事艺术的男人连脱个衣服都这么优雅。
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小猫咪甩着大尾巴亲了上去。
一人一猫鏖战至后半夜,双方俱是十分热情。
可惜小猫咪由猫化人尾巴太过敏感,战事过了一半便吃了好几个脐橙,不由发出了抗议的喵叫。
第二天床头处出现了一只萎靡不振的布偶猫,原本油光水滑的漂亮皮毛变得乱七八糟的,原本锃亮的猫眼也两眼无神,俨然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样子。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傅斯寒则神清气爽,他穿好衣服,在猫咪的头顶上落下一个吻“潮潮想跟我一起去看画展吗”
花潮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
傅斯寒也没有强求,挽起袖子做好饭嘱咐花潮要好好吃饭后就去了画展。
傅斯寒曾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画家,有着令人惊叹的艺术天赋,他的前半生非常非常贫穷,他经常为了买一管颜料而节衣缩食,也曾在冬日里穿着一身薄薄的衣裳,拿着花架站在落雪的公园中寻找关于雪景的灵感。
他在穷困潦倒的前半生从来没有放弃画画,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对画画的热爱。
然而在衣食富足的后半生,他虽然坐拥无数财富,却再难提起画笔画出一幅令人满意的画。
自从跳海后他就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每次拿起画笔时都会想起那一日将他淹没的海水。
海面下的微光,视野上方不断晃动的海面,灌入鼻腔中的海水,逐渐涣散的意识
还有,还有花潮的面容,离开那日狠绝的话语,那些话将他的人生彻底否定,心中的心念和热情在一夕之间崩塌,彻彻底底的击垮了他。
傅斯寒在画展中漫步,自从回到傅家从事商业之后,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各个画展。
商业圈里的人知道他的爱好,总是假装不经意的在画展中与他碰面。
傅斯寒不喜欢在赏画的过程中被打扰,每次看画展都要带上两个助理负责拦人。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知道他的习惯,不会有人没有眼色的往他身边凑,自讨没趣。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也是非常平静的一天,但意外这种事总是会时不时的发生。
助理周筠看着走到他眼前的花潮,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跳。
身后的老板正在一副画作前驻足观赏,周筠伸出手臂拦住想要往上凑的青年,礼貌而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傅总在赏画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如果花潮先生有事的话可以向我预约,我会帮您转告傅总。”
邹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人拦住,他成为花潮的这些日子里,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身边永远簇拥着一大批人,即使戴着帽子遮住脸也会引起粉丝的尖叫。
周家的周期言和他关系暧昧,娱乐圈的名导演和投资方也因着这层关系捧着他,拍戏的时候也不用太认真拍,无论拍成什么样子导演也得对他赔着笑脸。
他的微博账号上有八千万的粉丝,随便发个自拍就能有上万条的评论。
自从有了这张脸,他再也没有受过被人冷落的滋味,想要的一切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得到。
周筠拦住他的举动让邹青变了脸色,脸上一瞬间火辣辣的。
他挤出一个笑容,对周筠说道“我想傅傅先生会愿意见我的,我有事情想对他说,麻烦您转告一下。”
周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实话,作为傅斯寒的私人助理,老板以前的那些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凭良心讲,周筠觉得当年的花潮也没什么错,他在最好的青春年华里和穷困潦倒的画家相爱,他和贫困潦倒的傅斯寒一起住过地下室,站在寒冷的街头帮傅斯寒卖着无人赏识的画,他们一起欢笑,一起失落,相互陪伴着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考虑事情不会那么片面,嫌贫爱富这种事很常见,贫贱夫妻百事哀,没有钱寸步难行,再刻骨的爱意都会被惨淡的现实磨平。
选择更好的人生原本就没什么错误。
只是在前男友摇身一变成为身价上亿的傅家大少之后又上赶着攀附上来,这种行为就难免有些掉价了。
而且周家的周期言与他不清不楚,这不就是吃着锅里看着碗里吗,吃相也太难看了一些。
周筠因为傅斯寒的原因对花潮也算特别关注,同为社畜,周筠对于一位业务能力非常突出的演员难免生出欣赏之意,每次花潮拍了新电影都会买票支持。
然而最近这位巨星的业务能力下滑的很严重,演技和以前相比简直是惨不忍睹,连续扑街了两个电影后没有大导演愿意找他,他最近又开始拍了电视剧。
听说他拍的那部电视剧制作班底也不怎么样,因为给的钱比较多花潮才接了这部剧。
这也太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了。
此时周筠对花潮也没什么好印象了,话语间都是淡淡的。
邹青看着眼前寸步不让的周筠,心里面也恼火起来,语气冲了不少“你凭什么拦着我,你怎么知道傅斯寒不愿意见我。”
周筠“”他的老板要是愿意见这个人话早就转头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远,只要耳朵不聋一定能听到动静。
邹青猛地斜跨一步,绕过周筠冲到傅斯寒身边,他相信傅斯寒不会对他无动于衷。
可是他刚斜跨了一步半,站在傅斯寒身后的另一个助理再一次拦住了他。
这位助理是退伍的特种兵,他不费吹灰之力单手拎住邹青,特别不客气的把他往后一推,差点让邹青摔了个跟头。
“这位先生请自重,你要是再闹的话我就要叫保安了。”
邹青连傅斯寒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摸到。
正在此时,原本专心看画的傅斯寒突然转过头,视线顺着邹青的方向看过来。
邹青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忘不了他。
他站直身体,刚要摆出一个好看的姿势,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鞋跟踏着地面时发出的清脆敲击声。
“哒哒哒”
一个穿着粉色洛丽塔裙子的少女晃动着诱人的腰肢朝着傅斯寒走了过去。
少女穿着白色的羊皮鞋子,露出一截透粉的雪白脚腕,层层叠叠的粉色裙摆顺着那截细细的腰肢垂落下来,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着,如风中摇摆的粉嫩花苞。
画展中的很多人都在用目光追逐着这位少女,少女头上戴着的宽边蕾丝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径直向傅斯寒走过来,伸出一只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压低了头上的软帽。
邹青看了少女一眼,等着看这位少女的笑话。
少女迈着轻快的步子,鞋跟敲击着地面,白色羊皮鞋子上的丝带在脚腕上打了两个漂亮的蝴蝶结,每次迈步脚腕处的蝴蝶结都会轻轻抖动,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白色蝴蝶。
少女径直向傅斯寒走了过去,周筠愣了一会才上前拦住少女。
“抱歉,傅先生看画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少女再一次伸出手指压低了软帽,只露出非常精致美丽的下半张脸。
少女一边压低软帽,一边轻轻的哼了一声“我只是去看画,才不要见什么傅先生呢”
这声音娇嗔悦耳,又软又甜,但周筠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会听出这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男、男孩子
此时此刻,负责拦人的两个助理齐齐一顿,脸上五颜六色,俱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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