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和金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问他:“让你叫人,人呢?”
周南还在弯腰喘粗气,“让我歇会……”
卓西几个等他歇过气再说,等的过程中看到顾慧娟从大门出来,转身往胡同另一头去了。
周南又喘了两口气,对卫东金北说:“你俩去叫,去。”
卫东和金北很有默契,觉得周南是被顾慧娟吓出来的。卫东下车停稳自行车,领了金北一起往前去,异口同声说了句周南一句:“瞧你丫那怂样!”
周南没理他俩,等他俩一走,他转头就对卓西说:“我在门外听到三爷和他妈吵架,千真万确,三爷就是女的。我真他妈走眼了,这么多年没看出来,她是真能瞒啊!”
卓西听了这话没多意外,“三爷要面儿,咱就当不知道。”
周南点点头,“成,听你的。”
说完又觉得怪怪的,周南按住胸口,“操,突然知道他是女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对她了。”
卓西笑笑,“别多想,多护着就行了。”
周南想一想,又点头,“成。”
说完又自我暗示地低声说:“对,女孩子就得护着……”
卓西周南两人刚交流完这个事,卫东和金北带着孟离出了大门来。
走到面前,卫东过来推车,问孟梨:“三爷今天想去哪儿?”
孟梨没什么想法,“随你们。”
卓西转头看向孟梨,“吃饭没,没吃带你去搓一顿。”
孟梨摸一下肚子摇头,“确实没吃。”
卓西这就做主了,“走,去利民国营饭店。”
五个人骑车去到利民饭店,找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挤得满满当当的,点了几盘家常小菜。
等饭上桌,五人凑在一起扯闲篇儿。
扯着扯着想到件正事,卫东看着孟梨说:“对了,三爷,那天你和季琛单练,最后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去还是没去?怎么我听说,季琛发话了,叫他手下的人都不准惹我们的人。”
孟梨这两天都没出来混,还真不知道这个事。
她听了也有些懵,看着卫东问:“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金北接话,“随便打听打听就有了。”
孟梨自顾想了想,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以后叫我们的人也别去惹他们的人。咱们的地盘也算大的了,非得到他那里惹事么?以后我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孟梨这话刚一说完,卓西立马就应,“好,我去办。”
周南愣一下,也忙应,“对对对,和平相处最好,天天打架都打腻了。”
还以为他们会有意见呢,毕竟都是热血少年。
没想到卓西和周南答应得这么快,孟梨看向他俩,愣一下又愣一下,心里冒出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种怪倒不是坏的怪,而是好的怪。
既然是好的怪,孟梨愣一会也就过去了,只当自己这个老大当得有地位。
孟梨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她还是四九城的孟三爷,是卓西他们的老大。
同时她又成功和季琛讲和了,并且没有丢面儿。
她想着,以后她和季琛各做各的老大,各过各的日子。
她仍然避着季琛些,半年的时间不算长,很快就能安稳过去了。
***
和季琛和解后,孟梨的日子暂时安稳了下来。
她过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春节,在年初一的时候穿上了程奶奶给她做的新衣裳,没有太过寒酸可怜。
顾慧娟被她彻底气狠了以后,就没再跟她说过话。
不再撵她滚,当然也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
年后到开学的一段时间,因为这年代在家宅不住,孟梨还是会和卓西周南他们出去玩,到北京城各处找乐子,风风火火地挥霍着他们的青春热情。
比起一直坐在教室里学习考试,这样肆意疯狂的青春,孟梨是没有尝试过的。
现在身在其中,只觉得,自有其动人之处。
在孟梨稍稍适应了这样的热血青春生活,跟着卓西他们疯玩的一段时间内,她没有再碰到过季琛。因为两边人都有意避闪对方,自然也就碰不上了。
如此这般,也真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又过了不几日,便到了临近开学的日子。
孟梨在这事上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着开学就上学去,把剩下的半年中学生活过完。
也就在临近开学的前两天,她不小心在顾慧娟的门外听了墙角。
要不是在说她,她也不乐意听下去。
那时顾慧娟和程春良在讨论她上学的事,程春良靠关系给她找了个萃华中学的入学名额,想把她转学转过去,所以回来和顾慧娟商量。
孟梨知道,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萃华中学是此时的北京城仅存的几所纪律严谨教学正常的学校之一。剩下的其他学校,早都没有纪律校规了。
顾慧娟对孟梨的事从来都不上心,只道:“你费这个事做什么?她打小就不是学习的料,去好学校干什么?不如就让她再混半年,到时候下乡去就安宁了。”
程春良很有耐心道:“我哪里是为了他,我这是为了你。把他送去萃华中学,离他现在的那些狐朋狗友远一点,还有学校和老师管着,他能少出去闹点事。你看年前那回,是不是差点闹出人命?这样再来一次,你受得了吗?”
顾慧娟想了想,气恼道:“孽种!”
骂完了更气,继续说:“你说说我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简直一无是处。和院里几家孩子比起来,她能比得上谁?你看看邵军,看看永梅,哪一个不比她让人看了舒心?”
程春良安慰顾慧娟,“别再气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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