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审神者变了。
变化非常大。
如果说以前她是那种待刀非常客套非常好说话从来不管他们的类型,那她现在就是一言不合就会管教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类型,这种变化让刀剑们的内心又是欣喜,又是想和溯行军同流合污,穿越到过去改变历史。总之就是心情复杂。
山姥切国广作为审神者一直以来最看不顺眼的那个,被管教地尤其严。伤好后,审神者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动不动就拎过来训一顿。
山姥切国广:“都说了别管我,让我就这么腐烂也……”
审神者:“你再说一遍试试?”
山姥切国广:“……”
审神者:“为什么又不整理衣服?出阵前刚给你整好的衣服又乱了,还有这边,破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为什么不拿去补?还有你这个被单,说了多少次让你换掉让你换掉,你披个床单就算了,能不能披个干净点的、新一点的、白一点的、边上没坏的?”
山姥切国广:“仿品怎么也无所谓,穿破旧的衣服正符合我的身份。”
审神者被气得双手叉腰,眉头一竖:“你!”她忽然眼珠一转,顿了顿,接着露出了迷之微笑。她的声音柔了下来,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她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换,我也不能老逼你不是?一直以来是我任性了,这种事情应该在你愿意的情况下的,哎,是我不好。”
见她一脸愧疚,年轻的山姥切国广良心一痛,他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但是他却……
“我……我……”比审神者还社障的山姥切国广“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审神者踮起脚拍了一下他的头,声音温柔:“所以我决定……”
她抬头看他,山姥切国广看到她眉间有一抹浅浅的冰蓝色雪花印记,等他想仔细看时,那抹印记却消失了。
山姥切国广被她看得有点慌。
审神者的嘴角在笑,目光却如雪原上的寒风,透着凌冽的气息。这种目光似曾相识。
果然下一秒她就猛地拉下脸,右手拇指与中指一撮,打了个响指。伴随着这个响指,山姥切国广感受到身侧灵力的涌动,灵力快速修复了他破损的衣服,拂过他的身体,洗净尘土。在他懵逼之余,审神者的灵力已经把他整得干干净净,还顺带把磨损的铠甲恢复如初,连毛了边的被单都被整新了不少。
审神者:“你不愿意,我也不能逼你不是?所以我只能手动帮你咯。”
说完她挑衅地向他抬了抬下巴,“哼!~”做完这一切,她就心情愉悦地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只留山姥切国广在呆在原地,脸蛋爆红。
“这!这种事情……!”帮他换衣服什么的!
想想就!!!!
耻度爆表!!!!
从此山姥切国广再也没穿过破旧衣服,每次出阵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审神者在不在,第二件事就是换衣服,换下来的破衣服全送到机器上自动修补。
面对他这一变化,曾经怎么劝他都被他一概驳回的众刀表示:阁下高人,在下佩服佩服。
审神者非常满意地夸赞山姥切国广,然后扔光了他的床单,审神者:“这都多少年前的床单了,洗都洗不白,给你换新的。”
于是她从项链玉坠里掏出了一个纸盒子,里面是一叠白色床单。
再然后,山姥切国广出阵从来没受过伤。一是怕把那白到反光的床单染脏,二是床单上绣了云纹,和审神者的出战装上的云纹一毛一样。有这个原因在,他对待床单的态度就更仔细了。
记得他拿到床单时发现上面的云纹图案后心里很慌,但慌的同时,心里又难免升起一丝欣喜。如果审神者的意思是认同了他,那他……就算是仿品,也能够回应她的期待吧。
审神者将这变化看在眼里,并且非常高兴。
由于她态度转变几乎是一夜间发生的,有刀就问了,你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啊?
审神者答道:“因为你们认我为主。”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没有别的原因吗?”
她当时愣了愣,随后摇头道:“这个理由足够了……”
撇去主观意识,审神者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虽然透着不沾一丝烟火味的冷漠疏离,但是透彻明亮,像冷冽的泉水,没有一点杂质。这样的眼睛,能够映出心底真实的模样。“不是吗?宗三左文字。”
他愣了愣,然后笑着说:“啊……是啊……”
除了去山姥切国广的事,审神者对人手安排上也改变了政策。
因为自己的脸黑程度实在令人绝望,审神者转而把目光放在刀剑们身上。
那天早晨,她把本丸所有刀聚集在了一起,目光犀利地在所有刀身上刮了一遍,只把刀剑们刮出一身鸡婆疙瘩,纷纷暗自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略过色调偏暗的刀,以大俱利为代表,总觉得不用试都知道他的脸和自己一样黑。再略过白长一张欧洲脸的刀,以山姥切国广为代表,已经不用试了他就是和她一样是非洲大草原的常驻居民。
最后,她把目光放到蜂须贺虎彻身上。
太刺眼了!画风太闪了!根本不能忽视这把刀!
但是!这次她忍住别开眼睛的冲动,看了好他一会儿,越看越觉得玄学这种东西还是要信一信的。
于是她让蜂须贺虎彻出列,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嘛,但还是按她说的乖乖站了出来。“主人,有什么事吩咐吗?”
审神者:“昨夜我夜观星象,发现了一件大事。我可能脸真的太黑了,没法给你们搓出好装备,所以以后做刀装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蜂须贺虎彻黑人问号脸,“主人?为什么是我???”
有刀因一大早就被叫醒,非常不高兴,随口抱怨了一句:“主人,为什么要把我们都聚过来啊?这种事不是随便吩咐一下就行了吗。”
“什么叫这种事!”审神者就不爽了,“装备在战场上很重要的你们自己不知道吗!而且我把你们聚起来,就想对比一下谁搓刀装最合适!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她训完刀,又一脸和煦地对瞬间很方的蜂须贺说道:“我看你一身黄金甲,浑身上下无处不闪,一定和金刀装有共鸣!”
蜂须贺:“恕我直言,我……”
审神者:“交给你了,蜂须贺虎彻!”
蜂须贺:“这件事,我……”
审神者:“我相信你一定能胜任的!”
好好听人说话啊!还有他穿一身黄金甲真的和做不做得出金刀装没有关系啊!
然而一切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审神者刚说完就把做刀装的一套工具交给他。那速度之急切,态度之认真,眼神之诚恳,道理蜂须贺都懂,但是你不要一脸终于扔出烫手山芋的样子你好歹装一下啊!
不想做刀装你也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啊喂!
蜂须贺第一次制作刀装是在审神者的陪同下完成的,当他第一次动手就一口气搓出五个金刀装时,审神者当场就震惊了。
看到其他几个银刀装,蜂须贺有点不好意思道:“这样就行了吧……”
他的身影在审神者眼中瞬间就高大了起来,连闪瞎人眼的黄金甲在她眼里都变成了华丽逼人。她对他比了个大拇指,手动点了个大大的赞。“不愧是虎彻真品!!”
“诶……!?”从来没听过审神者夸自己蜂须贺瞪大双眼。
审神者拍拍他的肩:“我放心了,以后本丸的刀装就交给你了,等以后刀多了,我会给你找帮手的!”
果然玄学这种东西,不信不行!!
……
上面两个例子是比较正面的,接下来的例子是真让刀只恨不能哭着求放过。
他们以前从来不知道审神者是强迫症洁癖晚期患者。
她喜欢修东西,喜欢干净,特别喜把东西按规律摆放。你敢相信一个人强迫症到看木柴一边多了个杈都要把杈削掉只因为它看起来不整洁这个无聊的原因?
而这个特征放到刀剑们身上就是……
刀剑们刚出阵回来——
“站住。”审神者的声音从门内传过来,刀剑们正懵逼,只见门被打开了,她一脸嫌弃地闻了闻刀剑们身上的味道,又一脸嫌弃道:“先去洗澡再过来和我说话。”
然后啪地一下就把门给拉上了。
刀剑们:“……”
刀剑们吃早饭——
“头发梳了没?梳了还这么乱?梳子给你,重梳一遍。都说了让你把头发往后撩,挡住脸啦,小心一低头头发掉碗里。”
刀剑们:“……”
刀剑们路过庭院时——
“诶,你过来帮我一下。你有没有觉得这棵树的位置不太好?不觉得?你看这里都挡住路了。我看还是往这边挪一点好,不对,应该往那里挪。还是不行,得再挪一点,再挪一点。”
刀剑:“这样可以了,已经不会挡到路了。”
“哎呀,挡到他们房间里的光了,算了还是回到原位吧。”
刀剑:“……”那你为什么还把他喊过来让他搬来搬去啊!
最后——
“你们说说,我们本丸的天花板是不是太低了?”
“有吗?”
“有啊,等以后块头大的刀来了,岂不是要天天磕门框顶天花板?”
“那……修一下吧。”
“我也这么觉得!把咱们本丸翻个新,修成那种欧洲宫殿的类型就很好!说不定还有什么玄学,蹭个欧气什么的呢!”
“等等,只是修个天花板用不着重建本丸吧?”
“啊?你在说什么啊?修房子难道不应该从头到脚修一遍才叫修吗?只有极致的破坏,才有新生啊!”
“……那好吧……你……”
话音刚落下,本丸就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巨力震碎。
刀剑们:“?????!!!!!”
审神者像推积木一样把本丸推散,一张三维图纸不知何时已悬在她的眼前,她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图纸,时不时放大缩小。木材源源不断地从空间中飞出,代替了原本已经老旧腐朽不能再使用的木头。
灵力听从着她的指挥,有条不紊地重组本丸的碎片。
半天后,一座全新的和风本丸诞生了。
“话说根本没有修欧洲宫殿还是和风建筑啊!所以只要修个天花板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把本丸拆了再装一遍啊!知不知道这样很吓刀的!!”
审神者一脸纯良:“刀生需要一点必要的惊吓嘛,不觉得这种惊吓效果拔群吗?而且我很擅长修东西的,修个本丸而已简直小意思。看我干什么,以前的本丸又老又旧,有什么好的?还是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房间?算了看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你受伤了?哎呀不好意思,没有考虑到这点,对不起。去手入室吧,手入池也被我修了一下,现在还多了个加热功能呢!”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棒棒?!”
“是呀!”
你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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