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和泉守兼定也依旧在种地,太阳高挂在天上,他把袖子高高卷起来,勤快地轮着锄头在田里翻土。
翻了一会儿,他停下去田头坐下歇一会儿,拿起堀川国广替他准备的茶水,猛地灌了一口进去。盛夏时分,就算是有风也让人觉得燥热,他摘下头上的草帽给自己扇风。
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已经被汗浸湿了,和泉守兼定感觉有点受不了,便起身去河边搓毛巾。
河水十分清澈,从上面可以一眼看到河底的小石子。水面倒映着蓝天,微风吹皱水面,蜻蜓飞过,栖息在青石板上。
在河边洗了把脸,把毛巾在河里搓了两下挤干后,站起来活动了两下腿脚。然后他叉着腰,心情很是愉悦地遥望这片土地。
本丸后的这片田地已经被开耕得很广阔了,放眼望去,一片刀剑正轮着锄头在田里干活。就连平时不怎么被安排农活的小短刀们,这时候也都蹲在田地干活。
这时候陆奥守吉行也到河边来了,他抱着一箩筐西瓜,到河边来洗瓜。
洗完瓜放到冷藏库里冰一会儿,今晚月圆,晚上大家一起去院子里赏月吃瓜,想想就美滋滋。
看到和泉守兼定站在河边疑似偷懒,他走到旁边,放下手里的箩筐,抬头问道:“今天的指标完成了多少?不好好干活没晚饭吃哦?”
和泉守兼定把毛巾甩到肩膀上,得意道:“我快差不多了。”
陆奥守吉行有点惊讶道:“这么快?”
和泉守兼定:“那是。”
陆奥守吉行:“我看你最近一直很积极的样子。怎么,你不是很讨厌做农活吗?”
和泉守兼定一甩头发,阳光道:“这么多人和我一起做农活,看到他们和我一起受苦,我就一点也不讨厌了!”
陆奥守吉行:“啧啧啧啧,你变了,和泉守兼定。”
和泉守兼定:“刀生在世,总是要学会成长不是吗?”
虽然前主人是农家出生,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农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嘛,还觉得有点麻烦。以前种地总是偷懒,为此主人总是会找一把刀和他搭档。不过刀生总是有点意外嘛,他现在已经很自觉了,因为和那些远征的刀比起来,他们这些只是种地的刀太幸福了!
他自化形以来,仅仅只上过几次战场,之后就一直在远征和做内番。
这样的安排,和泉守兼定心里其实有点意见。刀剑不上战场是会生锈的,不过主人说了每把刀都会上战场,只是顺序先后的问题而已。所有刀都是这么安排的,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远征的话,可以收集到一些本丸需要的资源,运气好还能找到一些现世已经失传了的东西。前者虽然少,但是基本上只要搜集就会有,后者就很玄了。远征最大的作用还是收集远征的这个时代的情报,收集资源只是个附加任务,一般来说,远征不像出阵那样废神废力,他每次远征都跟玩儿似的。
但是主人这次定了一连串的指标,让二三部队的刀剑执行。第二部队负责搜集情报,每天给她写一篇报告,报告要言之有物,不许敷衍了事,报告写不好就没饭吃。
第三部队负责收集资源,木炭玉钢砥石冷却材各10000,小判20000。她在第三部队出门前把自己的项链给了第三部队队长,温柔地拍拍他们的狗头,说收不全这么多资源就别回来了。
……太惨了。
所以他还有什么理由偷懒?只是种地而已,简直太幸福了有没有!
……
其他刀剑每天忙碌了起来,第一部队却因为没事做,闲了下来。
虽说第一部队是审神者指定的前线部队,但是前线没有敌人,他们也只能歇着了。
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看不见,却确实存在,并且每时每刻都在左右着人们的生活。这就是时间。
时间是永恒存在的东西,它是过去时,现在时,和将来时。
过去的时间不会消失,在过去的时间里发生过的事情,被如今的人们称为历史。而现在的时间里发生过的事情,也会在将来被称为历史。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依存于历史,当历史被改变,一些人和一些事,都将成为“不存在”的东西。
历史是可以被改变的,但它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因为时间与因果的结构关系,加上政府合理地利用了这个关系,使历史修正主义者改变历史之路变得格外艰难。
如果说时间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线,那么因果便是由无数条时间线,拧成一股看不到尽头的麻绳。无数个时间线相互影响,相互交织,造就了如今他们所依存的因果,而因果造就了这个世界。
因果推算的结果只有一个,所以世界也只有一个,但是时间线却有无数条。即使一根时间线中的历史被改变了,那么只消把它斩断就可以了,一个时间线的消失对因果的影响极小。只有将所有时间线斩断,历史修真主义者才有机会颠覆因果,改变历史,改变世界。
但是他们政府军的存在,正是为了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每个审神者负责一条时间线,每个本丸的时间机器上的编号,都对应着每个人负责的时间线的编号,政府内部的系统都设置得好好的。但有时候别的审神者的时间线上出现了意外,系统会直接采取应急保护措施,将距离最近的时间线上的友军拉过去。
在百名取负责的时间线里,第一部队把每个时代该探索的都探索完了,出现时间溯行军的地方都稳定了下来,也没有什么紧急任务需要他们出战。
他们在本丸里无所事事,就开始找事做。
蜂须贺虎彻去很久没有去过的刀装室里,埋头制作刀装,要么就教新刀制作刀装。本丸资源充足,百名取已经放话了,但凡是绿球都返了。
大俱利伽罗终于可以不用种地了,但是他也咸鱼了下来。因为性格孤僻的原因,他每天练完刀后,他就坐在门前发呆喝茶,像个老年人一样。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自动揽下本丸每日采购的任务,每天都拿着本子在本丸走来走去,记录刀剑们需要买的东西。
山姥切国广倒是个例外,他一直都在坚持时间跳跃到各个时代。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虽然他们保护到了历史,但是不被历史记载的人卷入了这一场场无妄之灾中,他也无法忽视。
他说自己即使是仿品,也有想要做和能做到的事情。
有时候第一部队的其他刀剑也会陪他一起去,比如大俱利伽罗。百名取会问山姥切国广一些事情,然后发给他很多小判,让他想买什么买什么。她知道山姥切国广一定会把那些钱用去买物资,送到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们手中。
至于压切长谷部,则是被她用来当近侍了。
如果把刚上任时那段艰难的开荒期比作风雪交加的冬天,那么现在本丸已经迎来了百花齐放的春天。百名取在熬过了那段每天除了写报告批公文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时光后,终于能够有时间和心情安心当一条咸鱼了。
她现在的时间要么捧着手机玩游戏看文,要么就是看看专业书籍,做做笔记。
压切长谷部就帮她处理一些日常,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或是政府的通告,他自己一个人就解决了。
百名取早就把当初对他的偏见忘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她现在非常喜欢这把刀,非常喜欢,重要的事情要着重强调一遍。
这天百名取从厨房端了盆水果,端到办公室,让压切长谷部给她把苹果削了皮,她就啃着苹果,对他说:“这整盆都是你的了。”
她身边放着一沓第二部队这周上交的报告,点开手机里的音乐,她就坐在门口阳光底下,背靠着柱子,一边哼着音乐的旋律,一边批改报告。
“……这群家伙,把我的名字都写错了。什么白名取,‘百’字的头没了喂。”百名取好气又好笑,翻翻每份,还都是“白”字,也是够了。
她拿着红笔,像个小学老师给学生批改作文一样,一个个把错字圈出来改掉,再修改语病。这些报告,她回头打一份电子版,直接传过去就行了。
这个她自己来,毕竟是自己的工作,也不能什么事都交给别人。和之前什么都需要她本人的笔迹相比起来,现在幸福太多了。
把报告批改完,上面一片被红笔修改的痕迹让百名取忍不住掩面。
就算是活了几百年几千年,这些刀有的地方也是堪比人类小学生啊。
整好报告,她回房间打字。刚开了电脑,正要打开语音输入功能,压切长谷部敲响了她的房门。
“主公,政府发来了新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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