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了?
卧槽!
“奴婢本来是打算让他替云梗陪葬的, 但他若真死了,陛下跟太后无法交代, 必然引起张家反叛……”
你想得还真特么周到,元霄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张怀玉是张家嫡系单传, 这还没留下个子嗣就被阉了, 若传到张家那头去,只怕整个张家派系得翻天。
常桂知道自己闯了弥天大祸,但要让张怀玉完好无损地继续出来祸害人,他是断不会答应的, 即便拼上小命,也要让张怀玉为他的罪孽付出代价!
“虽然吧,朕也想说你阉得好,但张太后要张怀玉全须全尾, 这件事, 你的确有些冲动了。”
“奴婢该死!请陛下将奴婢交给张太后, 奴婢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这后果可不是你一条小命承担得起的……”
立政殿的事,如何瞒得过昭阳殿?
这么严重的事,小皇帝肯定会乱了方寸,师荼半夜起来, 坐在昭阳殿,就等着小皇帝哭着过来求他帮忙。
想要保住常桂的命,当今天下,大概也只有他这个摄政王能办到了。
结果,小皇帝没等到, 就见得桓煊进来,头上还顶着小皇帝亲手做的发簪……
师荼的视线没忍住在桓煊的发顶多戳了两下,桓煊感觉自己头皮好像被掀起了一层,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没什么啊,除了小皇帝做的发簪。
难不成自己戴这个发簪太好看,连摄政王都嫉妒了?
桓煊的心情更好了,臭美地晃了晃脑袋,问:“王爷,我戴着可好看?”
师荼心头一梗,好看个毛线球,也不看看你抢的谁的?
“身为男子不要过多关注外在皮囊!”
桓煊肃然起敬,他家王爷好正派,境界好高尚。
将信双手奉上时,态度又严肃恭敬了几分,“这是立政殿刚送来的。”
师荼拆开,顿时被那字给震慑住了。
“小皇帝的字这么丑的么?”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信里就一句话:朕明日上朝。
只字未提常桂把张怀玉阉了的事。
师荼这下有些坐不住了,在房内跺了几圈,小皇帝不找他帮忙,难不成自己会处理?还是说,他找到更好的助力?
“小皇帝人呢?”
“去永昌坊了……”
找王丞相?还是冯彧?
脾气突然有点压不住啊……
昭阳殿能知道小皇帝去向,没道理耳目众多的锦华宫不知道,只是,立政殿向来是谢瑶的耳目,张太后根本插不进去人,她只听说小皇帝出宫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并不知晓。
派人再去打听,没料到,消息没传回来,倒是找回来一堆尸体,密密麻麻,差点摆满整个锦华宫。
粗略一算,她在宫中安插的眼线竟是被清剿了近一半。看这手法,干净利落,整个宫城可都是有人巡逻的,对方杀了这么多人竟然没引起任何骚动,皇宫之中谁有这本事?
谢瑶没有,小皇帝没有,那么只能是师荼。
张太后吐血,莫不是张家马上就要翻身,师荼想以小皇帝为饵,钓她的眼线?
下一刻,桓煊便向师荼禀报:“锦华宫封宫了……”
师荼满意点点头,心里那点暴戾情绪终于消淡了一些。
桓煊回头又报:“小皇帝进冯府了……”
嚓!
刚消散的暴脾气噌地飙上来,果然是找冯彧。
什么事是冯彧能解决,而他解决不了的?
果然,当初小皇帝将冯彧破格提升为门下侍中是有缘故的,如今看来,不是小皇帝要故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反倒像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再回想起在小皇帝身上冯彧的反常表现,师荼更加笃定了这一点。
一个口口声声说对他求而不得的小皇帝前一天才送了他发簪后一天就跑去给野男人搞私情,呵呵……
摄政王的威严受到严重侵犯!
“咔嚓”,师荼握的扶手断了,桓煊胆战心惊,“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本王好得很!”
“哈、哈切!”
元霄狠狠揉了揉鼻子,最近怎么总感觉背脊发凉呢,果然是降温了啊。
说起来这事当然找师荼最合适,但是,她哪里敢去找师荼?
就他劈家具那个架势,自己都不够塞他牙缝,连他最喜欢的小叶紫檀都哄不好,还是不要去他面前晃悠为妙。
她写了三封信分别给千秋殿、昭阳殿和丞相府,还让秦放去天牢守着,封锁消息,这才带着常桂去找冯彧。
丑时三刻,永昌坊坊门都关闭了,元霄却堂而皇之进了冯彧家的大门。
冯彧正做着一个梦,梦到自己用纯金打造了一只鸟笼,将他想的那个人关进笼子里,只给他一片布裹在身上,娇弱可欺的水嫩少年,缩在笼子角落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将他心底掩藏的兽性彻底激发了出来。
冯彧正走过去,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肌肤,就听得耳边忽然有人报:“主人,皇上来了……”
冯彧猛地从榻上坐起,心底闪过一丝心虚,像是差点被人当场捉了奸。
“请皇上去书房。”
眼神一派清明,哪里看得出前一刻他还在做梦。
元霄只等了片刻,冯彧就披着衣服过来。
大概是为不了引起人注意,小皇帝穿了身便服,剥开帝王之威,突然变得特别清新可人。
冯彧眸光一暗,刻意避开了视线,撩袍子进门,看也不看她,随意问道:“陛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之前不还避着他吗?怎么现在晚上还敢找上门来,就不怕他一个没把持住把他这样那样了?
为了表答自己的诚意,元霄率先拿出礼物,“这是朕今日做的木簪,感觉质地温和,十分配冯侍中的气质。”
小皇帝送他礼物?还送簪子……
一股热血突然奔上脑门,冯彧脑袋嗡地一声响,心里那些个算计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全都成了浆糊。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苦苦痴恋,爱而不得,却突然跟对方心意相通了……
原来,小皇帝早就感觉到了他的感情,所以送了这个定情信物?
喉咙有点干,舌头有点燥,心脏在狂跳。
长期压抑的感情让冯彧本能地不敢朝如此光明的方向思考,那简直就是一剂毒、药,诱惑着自己堕入深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好不容易摸到一壶凉茶,猛地灌下。
元霄就眼巴巴看着昏暗灯光下,好看的冯侍中仰脖子就着水壶喝水的样子,一缕液体从他嘴角滑下,勾勒出整个脖颈的弧度,再滑落入怀,被衣服遮挡了去……
碍事,衣服怎么穿这么多?
难怪说秀色可餐,光看看这幅光景就饱了,凡俗滋味哪里还能入得了眼?
直到喝完一整壶凉茶,冯彧才终于找到一点思路,手指把弄着那根发簪,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陛下为什么突然送臣这个?”
还特么半夜三更送,搞个脑袋不好的,还以为你是背着谁偷情来了。
常桂眼观鼻鼻观心,脸上有点白,为了找冯彧帮忙,他尊贵的皇帝陛下竟然做到这地步……
元霄完全感觉不到这根簪子对两人造成的心里震撼,“朕想请冯侍中帮个忙……”
于是将常桂阉了张怀玉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个仔细明白。
冯彧明白了,事关江山社稷,难怪小皇帝不惜以自己为砝码求助于他,他突然送他簪子也就合情合理了,虽然探明了小皇帝是在利用自己,但冯彧却一点不懊恼,反而更安心,因为这样才符合小皇帝的作风。
没利用价值时,自己的对他的欲念,是足够让他厌恶到砍了他的地步,有利用价值时,他也不惜主动投怀送抱。只是,这次投进来,你就要有跑不掉的自觉!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涌动,冯彧感觉血液在体内热情奔流,以前努力压制的东西像突然被解除封印。
是啊,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屈居人下任人宰割无权无势的笼中鸟了,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即便那东西不喜欢他,他也可以跟他谈条件,或者强取豪夺……
手指合拢,将发簪放入盒中,面上淡定如此,却无形增添了从未有过的自信。
“陛下还真是喜欢阉人呢……”口气淡淡,隐含笑意,连元霄都觉得这一秒的冯彧跟上一秒是不一样的。
“这次不是朕,是常桂!”元霄赶紧甩锅。
常桂已经跪在地上,“怎么处置奴婢都行,只要不耽误江山社稷。”
冯彧凝着眉,轻叩着案几,“诚然,将你交给张太后,或许算是一个交代,但张家并不会因为你一条命就善罢甘休,那张怀玉可是张家三代单传。”
你这是把张家的香火都断了,跟掘人祖坟无异。
“冯侍中,那张怀玉罪有应得,你可要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啊!”元霄赶紧溜须拍马,冯彧十分受用。。
“陛下莫不是还想保住常桂公公的性命?”这种罪,就算常桂死个十次百次也不可能抵消得了张家人的愤怒,小皇帝竟然还想保他命?这可就不容易了!
“朕的人,怎么能让张太后动?”
冯彧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不让动你的人,你倒是管好啊!
果然这根发簪不是好拿的,“那陛下可有想到应对之法?”
这本是负气之言,谁知道,小皇帝还真有。
元霄是那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吗?若是,此刻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她来可不是找冯彧解决问题,而是寻求配合。
元霄靠近两步,小脑袋凑过去,冯彧的身子突然僵住,那股熟悉的气息再次盈满鼻翼,梦中的景象重现,耳垂不可遏制地红了。
元霄还以为是自己喷出的气太热,把人家耳朵给熏染了,于是退开数寸,如是这般说了一通,冯彧听得,眼神一凛,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气息有点不好,不是来求我解决问题的么?你什么都安排好了,要我何用?
冯彧觉得自己的智慧受到严重侮辱,先前那股胀满感瞬间瘪了下去,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这种事,陛下随便找个人就能办?为什么是我?”
还特么送簪子,把他自己给搭上……到底几个意思?
元霄眨巴眼,完全没搞明白冯彧突然变脸的原因,难道是自己的方法太过龌蹉?
“因为朕信任你啊!”为了师荼的江山,你就不可能让张家死灰复燃,不是?
“信任”二字,重之如山,砸得冯彧心肝一颤,别样情绪扩散开来。
是啊,若是这个计策被泄露出去,小皇帝的所有盘算都将功亏一篑,那又岂是简单的信任,他分明是将所有砝码都托付给了他。
原来,自己于小皇帝而言,竟是如此亲密……
心底的暗火烧得他脸庞有些热,心中五味杂陈,那能游说各方霸主的舌头,竟一时吐不出半个字来。
元霄见他默允了,继续说道:“张怀玉是被迷晕后才被阉的,这事最多瞒不过明天,所以,明日朕必须上朝,朕已经派人通知了摄政王和王丞相让他们做好准备,但这件事,只能麻烦冯侍中帮忙了。”
“如果臣帮这个忙,陛下要怎么奖赏臣?”
明明温和的眼睛此刻看着却有些烫,元霄下意识地搓搓脸颊,仿佛脸上的汗毛被他的视线烫着了似的。
“冯侍中想要什么奖赏?”
你一个臣子跟我这个皇帝讨价还价合适么?
显然,冯彧觉得很合适,视线扫过元霄那张脸,那脖颈,那纤细的小身板……心中躁动更甚。
“臣怕说出来,陛下会像以前一样要杀臣。”
元霄打了个寒颤,你特么都当权臣了,我还敢杀你?
讪笑两声,“冯侍中,以前都是误会,朕保证这次绝对不会了!”
管它是什么,元霄稀里糊涂先答应下来,她一个皇帝没道理满足不了一个大臣的需要,连皇位她都舍得不是吗?
“那陛下记好今日你说的话……”
冯彧送元霄出门,看着那个小身板没入黑暗中,忽然鼻头一热,一滴可疑的液体滴落下来,在门上看晕上一点红晕。
“陛下真答应他?”常桂惶恐。
元霄眨巴眼,“有何不可?”
常桂抹汗,小皇帝怕是真的忘了,又想起那根发簪,难道小皇帝终于决定放飞自我了?
常桂多了个心眼,看似不经心地问,“陛下怎么想到送冯侍中发簪?”
“这不秦放找的小叶紫檀质地很好,忍不住多做了几根……”
常桂抹了一把汗,小心问,“陛下还送了谁?”
“摄政王……”
果然……
自从清净园的事情被撞破,他的皇帝陛下就再没掩饰过对男人的喜好,有些时候看着个好看的,眼睛都恨不得粘人身上去,完全肆无忌惮啊。
若是把摄政王和冯侍中纳入后宫,啧啧……
常桂一点没觉得小皇帝广纳男后宫有什么错,只要是大齐子民,受皇帝欢喜,那就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只是冯侍中还好说,至于摄政王吗……
如果这次自己能侥幸活下来,不管什么牛鬼神蛇,他都会拼命帮他挡,绝不会再让他受到欺辱!他真心喜欢的,他也一定帮他搞到手!
离开冯府,元霄没有回宫,而是去了一趟天牢,张怀玉作为重点犯人,被单独关在一个地方,四周都是坚实的墙壁,只有一个送饭口能看到人。
秦放带着几名心腹已经接管了这里,元霄到时,谢瑶带着最衷心的太医徐良成已经为张怀玉止了血,包扎了伤口,还洗漱了一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一个医毒双修,一个太医院首席,要做到元霄要求的那样不算太难。
“他何时能醒?”
“明日辰时初刻。”
“足够了。”
谢瑶擦了一把汗,“陛下要让他感觉不到疼,可是有什么算计?”这种身体上的缺陷一天都瞒不过啊。
元霄眯眼笑:“明日请阿姐看场好戏。”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谢瑶本该很紧张很担忧的,毕竟张怀玉出事,张太后肯定会报复回来,而首当其冲就是谢瑜,但此刻见得元霄的表情,她突然就放心了。
这是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自己还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能真的让她依靠,连师荼也不能,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觉得元霄很可靠,自己只需跟着她的步伐走,便可万事无忧。
奔波了一晚上,元霄累得不行,只想瘫在床上躺会儿尸,结果刚推开后殿的门,就见师荼凶神恶煞地坐在她龙榻上,元霄撒腿就要跑。
“陛下……”
“进来,别让臣说第二次。”
深冷的声音将小细腿儿钉在门槛上,元霄转头,讪笑:“摄政王真是好兴致,深夜还来探望朕,朕心甚慰。”
还给他装?
不知为何,师荼突然有一种正牌丈夫抓夜会情人的妻子的既视感。
“都安排好了?”
元霄知道,即便自己不说,常桂阉了张怀玉的事也不可能瞒得住师荼,此刻面对师荼的询问也没有刻意掩盖的意思。
“嗯嗯,不劳摄政王操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元霄小心翼翼蹭进门,在离师荼最远的位置坐下,坚决不靠近一步。
“不劳我操心?”师荼杀气腾腾,“陛下是不是忘记了这个江山是谁的?”
连谢瑶都出动了,冯彧也去找了,却独独没他的份儿,这算怎么回事?
“这、只是私事!”
师荼危险地眯起了眼,“你是觉得本王灭了不锦华宫还是屠不了北衙军?需要怕她一个张琼华?”
元霄吓得一抖,“摄政王英勇盖世,当然能屠,但这会死多少人,玄风军会不会因此元气大伤,其他藩王会不会趁机起事?”
小皇帝竟然是在替他考虑吗?
师荼的煞气莫名消散几分,“记住,大事必须与本王商量,这次本王暂且饶了你,下不为例!”
说罢,起身走了,拽气得很。
这什么劳什子玩意儿啊?就知道欺负她!
元霄眼眶都给憋红了,抬手又是一个玉如意砸出去,常桂双手接住,送了回来。
元霄:……
“陛下,宫中太仓被玄风军接管了,这……大概是最后一个玉如意……”
“……”
原本说三日后的早朝,突然提前,张琼华不是没怀疑过的,但一时间她也闹不清楚师荼和小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总不能是昨夜把她的眼线剪除了一半,心里一高兴于是就提前了吧?
但张怀玉早点放出来总比晚放好,于张家有利。
因为张家兹事体大,所以这次又是大朝会,九品以上官吏再次齐聚太极殿。
元霄终于不用走御道,而是从后殿,龙姿威仪地登朝,摄政王与老丞相坐镇在前,张太后与长公主一起垂帘在后,之前被禁足的所有张氏党羽系数到场。
张怀玉醒来时,已经被抬进了太极门,起身就发现自己已经换好得体的衣裳,前方是跪拜的上千官吏。
再看押解他的人,他冷哼一声,“在天牢受的那些屈辱,我迟早要双倍还回来!”
他早就知道,就算是弑君大罪,小皇帝也拗不过他的太后姑姑,迟早得将他放出来,看吧,果不其然。
大踏步走上台阶,他感觉下面有些异样,大概是尿胀,正想去方便一个,就听得前面唱喏,宣他入殿。
张怀玉紧赶几步上前,父亲张庆明见得他,神色大动。还好,囫囵个的,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看到有伤。
人员到齐,元霄这才宣布,“之前,朕遇刺的事,是个误会,想来张怀玉应该没有弑君之心,只是一时失了手……”
失手?
“明明是你……”张怀玉还想反驳,却被张庆明一把拉住,就算是小皇帝故意设计,但伤是真伤,你总不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皇帝的短吧?
届时他下不来台还不直接拉个人当垫背?
张怀玉抿嘴,没再说话,但这笔账,他迟早要找小皇帝讨回来!
元霄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继续说:“如今朕已无大碍,自然该赦免张怀玉的罪。”
隐忍多日的张太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张怀玉无罪,张家就能洗白翻身。张家党羽都等着小皇帝的赦罪圣旨呢,却不料她话锋一转。
“朕刚接到一起冤案,今日要当着众卿审一审!”
审案?
乳臭未干的小昏君要审案?
刑部、大理寺包括京兆尹都有些坐不住了。陛下啊,你确定就你那点弱小的智慧能审得了案?可别冤枉了无辜,害六月飞雪!
元霄一抬手,常桂唱喏:“带罗文浩!”
为什么带罗文浩?
罗家是张家重要党羽,该不会是要从罗家下手剪除张家羽翼吧?
垂帘后面,张太后看了一眼谢瑶,谢瑶脸色平静得很,一点端倪也不让她看出来。
罗文浩鼻青脸肿被带上太极殿,满朝文武都有点傻眼。
元霄在龙椅上端了端架子,正声道:“罗文浩,朕让你在家禁足,你怎么把自己身上弄这么多伤?莫非是,你不听皇命,私自外出,出了什么事?”
罗文浩赶紧哭诉:“陛下,臣冤枉,臣是被人劫出府,殴打至此,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竟然有人敢殴打朝廷命官?陛下,如此胆大妄为之徒,得从重发落!”御史中丞及时出来抨击道。
元霄轻咳一声:“其实吧,劫你出去那人……是朕……”
御史中丞:……
满朝文武:……
常桂震惊,他的皇帝陛下竟然连这种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视线从震惊到愧疚到崇拜到死心塌地的臣服,不过一息时间,最后看向小皇帝的目光变得闪亮又澎湃。
近距离的师荼看得着实有些碍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磨蹭了一下,总觉得手心在瘙痒。
那头,罗文浩吓得一抖,那日绑他的是小皇帝?
元霄端出一张严肃脸:“把那日你跟朕说的话当着满朝文武重新说一遍,朕便赦免你的罪!”
那些话怎么能当着人说?罗文偷偷看向张家父子,还瞧了一眼垂帘后面的人,心慌得一比!
“是不是要朕帮你回忆回忆?”回头吩咐,“常桂,你去。”
常桂神情严肃,从御侧走到下面跪拜,他做梦都想替云梗报仇,将她的冤屈昭告天下,名正言顺让这些恶人受到应有惩罚,而今天,他等到了!
“此事,还要从御前宫女云梗被杖毙的事情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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