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荼做了个噩梦, 梦到他逛曲江池, 打马观花,小皇帝坐着画舫里朝他招手, 远远呼喊他的名字——师荼!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明艳照人,他也抬起手, 刚要唤她,突然她背后冒出一道黑影, 将她推下画舫……
师荼心头大骇,立刻纵身入水, 好不容易将人捞起来。
“陛下, 你没事吧?”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小皇帝在他怀里笑得好好看,眼中的星光全都为他绽放,师荼看得有刹那失神, 却没见到一柄长剑正慢慢靠近, 在小皇帝笑得最灿烂的时候, 刺穿了她的胸口……
“陛下!”
师荼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没有水,没有剑, 没有血,但他却感觉一切竟是那么真实, 冷汗浸湿了衣衫,他大口喘气,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缠上他的?
是那日小皇帝昏迷不醒, 危在旦夕。
他一再告诫自己,已经过去了,可噩梦如影随形,从不曾消停。
洗了一把脸,擦干净一身汗,师荼再也睡不着,披衣出门。
立政殿屋顶,秦放坐在阴影里闭目养神,感觉到一丝动静,掀开眼皮,就见得师荼几个纵跃,翻入了立政殿围墙,在千牛卫眼皮子底下,潜入了立政殿,神不知鬼不觉。
而另一侧墙头,有道人影正对月饮酒,看到师荼的身影动作似停顿了一下。
这个人是王瓒,师荼偷偷潜入立政殿,秦放能够理解,但王瓒是怎么回事?
从小皇帝昏迷后,他甚至没来瞧过她一眼,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闹哪样?
再看立政殿外,今晚似乎多了一只小野狼,明明身手并不灵活,竟然也敢深夜出来捕食。
秦放犹如蛰伏暗处的猛兽,将所有猎物锁入攻击范围,但只是观望,并不主动发起攻击。
想了想,秦放还是跃到王瓒身边,“镇北王可是听到什么风声,是不是有人要暗中谋害皇上?”
如今朝堂局势,看似临淄王回了封地,张家被一锅端了,小皇帝和摄政王占得上风,其实,张家被清剿的只是明面上一批势力而已,户部那么多官员说“自尽”就“自尽”了,连点把柄都没留下,反而叫人细思极恐。
现在谁都搞不清楚他们暗地里还有多少勾当。秦放甚至想过,要不要找机会偷偷去把张庆明给做了,但是,他手里还掌握着朝廷要的东西,他同意,师荼同意,王文启也绝对不会同意。
王瓒瞥他,这个秦放,到底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没听到。”
他才不是因为听到风声来保护小皇帝的呢,他不过是闲得无聊,来墙头吹吹风,顺道看看他的好兄弟师荼是不是又要来翻墙头。
既然已经被人发现,王瓒觉得很是无趣,提起酒壶起身,跃墙而下,转眼便没了人影。
秦放独立墙头:难不成,连镇北王都跟摄政王一样患了创伤后遗症,不看着小皇帝总觉得她就会没了?
再看立政殿外蛰伏着的小狼狗,王瓒走了,那位却还没离开,当真固执得很。
立政殿内。
师荼直到握住元霄的手,感受到入手的温度,那颗忐忑的心才终于安放下来。还好还好,小皇帝好好的,以后只要自己好生保护,就绝对不会发生之前那样的事!
元霄本来是睡着了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感受到那熟悉的触感,淡淡的龙涎香时,她突然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是师荼?
师荼为什么半夜三更要过来握住她的手?
心跳有点快,血液有点热。
房间只在帘幔外面留了一盏烛台,灯光昏暗得甚至看不清她脸颊泛上的红。
一刻钟、两刻钟,这个混蛋也不说话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到底是要干什么?
元霄心里慌得一比,师荼这种举动超出了她的认知。
就在此时,常桂悄悄进来,小声说:“摄政王不用每日都来守着,长公主说陛下已经完全恢复了。”
这几日无论是在南山还是在皇宫,这位晚上都会过来看一眼,而更加奇怪的是,只要他一靠近,睡梦中的小皇帝就会伸出手来握住他的大拇指,睡得无比安稳。
元霄听得,心中疑惑,师荼每天都会来陪她么?
她怎么不知道?
想起刚刚睡梦中,自己下意识抓住的手指,那动作是那么熟悉又自然,她的脸颊更红了。
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师荼是不是喜欢她?
这个意识让她犹如一只胀满的气球,飘飘然的忽然就上了天。
不会的吧?怎么可能?
“醒了?”
感受到握住大拇指的手心起了汗,又感觉攥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师荼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元霄心虚了,不敢应答,松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继续装睡,但她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的人气息加重了。
是生气了么?
元霄不敢回头,不敢看,更不敢做声,生怕打破了什么固有规则。
小皇帝的呼吸声根本不是一个睡着的人该有的,师荼清楚地感觉到她在逃避自己。这是在拒绝自己么?
明明冯彧提出的要求她都能答应,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
是自己不够英俊?不够温柔?还是说夸下鸟不够冯彧的绝世出尘?
师荼气郁得很,好想直接将小皇帝压倒,把人给办了,让她彻底臣服在自己的雄性淫威之下。
可是,用强,他做不到啊,万一姿势不对,没让她愉悦到,说不定就造成终身遗憾,永世不能挽回。
生生咽了一口气,又一口气,最后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元霄这才翻身起来,擦了一把汗,这回怕真是玩大发了。
男主他跑偏了啊。
若自己现在是个女性身份,她觉得大该还能转圜一下,可现在自己是男的啊!
好好的女强文这是被强掰成了耽美文啊,世界观都崩塌了啊有木有?
“陛下,你醒了?”
常桂送完师荼回来,就见得帘幔里面有动静,撩开一半,透进一缕光来,照射在元霄玉白泛着粉的脸颊上。
“常桂,这些天摄政王都来朕的寝宫吗?”
“是啊,自从那日陛下晕倒,摄政王守了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甚至连水都喝不下,后来陛下虽然有好转,但他依然每夜都会来守着。”
元霄脸色瞬间苍白,师荼不磨剑,却跑来替她守夜,这不完犊子了么?
都说单身久了,看条狗都眉清目秀,这道理竟然是真的!
要不,回头再跟阿姐说说?可是阿姐已经移情别恋了啊,这可如是好?
屋顶上,秦放看到师荼离开后,外面蛰伏的狼崽子终于也离开了。这让他越来越看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
师荼回到昭阳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脆挽袖提笔。
要对一个人表达爱慕,有什么比写情诗更适用的?
多少情书因为寄托的情谊而被传为千古佳话?
想起小皇帝楚楚动人的模样,想起这些时日的煎熬和难耐,师荼下笔如有神,一句句包含深情的诗句绽放于纸上。
他还从未如此文思泉涌过,洋洋洒洒,写个万言长篇都不费劲。这回务必要让小皇帝臣服在他的糖衣炮弹之下。
他在这里秉烛笔谈,一宿未眠,元霄也一夜没睡好,梦里全是师荼搞断袖,世界观崩溃,所有人被团灭的景象。
翌日一早,她还在迷迷糊糊中就被一阵哭声吵醒,擦干净眼屎,披衣出来,就见各藩王世子跪在立政殿外哭得稀里哗啦。
“陛下,父王说我犯了错,要留下来赎罪,不让我回乡!”
“陛下,父王说我不学无术,无力承担世子之位,要我在宫学学成才允许回去!”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小奶娃,三四岁模样,瞪着无辜的湿漉漉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元霄。
“陛、陛下哥哥,阿爹阿娘不要我了,求陛下哥哥收留!”
元霄心肝儿一颤,“这是谁家的孩子?”
常桂赶紧禀报:“是东山王的孙子,大名元昊,小名蒙蒙。”
老匹夫,连世孙都不放过啊!
“小蒙蒙乖,去跟宫娥姐姐玩。”
一个眼色,常桂立刻将小世孙给抱走。
元霄长吸一口气,以免自己暴走:“朕那些叔伯现在在哪儿?”
秦放答:“城门刚开就出上都了,估计现在已经跑出京畿范围了。”
卧槽,这些不要脸的,故意留一堆拖油瓶给她带是吧?到这个时候还想贪图她的皇位,呵呵!
你们不仁,就休怪我无义!
元霄负手而立,高昂头颅:“朕不养废人,宫学该交的束脩还得交,你们该干的活还是得干!”
十余名少年纷纷抬头,束脩他们懂,但他们需要干什么活?
“三日后,朕的火锅店今日开业,端盘子洗碗总会的吧?”
“什么?”小皇帝把他们当什么使唤了?
“怎么?不乐意啊?不乐意现在就给我滚出上都,永远别再回来!”
“干干干!我们什么都能干!”
元涉过来时,就见得这些世子的狼狈样儿。
自然,这些世子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却看到光鲜亮丽的曾经被他们当蝼蚁一样践踏的逍遥王,顿时脸色都不太好看。
元涉也不搭理他们,径直入了立政殿。
元霄正要吃早饭,便叫他一块儿用了。
席间,元涉突然问:“陛下为何不纳妃?”
呃,这个,她能告诉一个干净纯净的小少年自己身为男子却好南风还不举的事实么?
这话,她开不了口啊。
元霄支吾半晌,“这不是没喜欢的么?”
“陛下若是没有心仪的女子,可以大选天下,总能选出来几个中意的。”元涉看似无意,却在有心试探。
摄政王等人的龌蹉心思,他已经彻底搞明白了。
元齐皇室再弱,也不是任这些权臣亵渎的存在!
只要他在,他们就休想能打小皇帝的主意!
元霄可没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只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选妃?朕怎么没想到?阿涉,你真是太聪明了!”
元霄早饭也不吃了,屁颠颠去找谢瑶,独留元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皇上到底想到啥了?
彼时,谢瑶刚进宫厂,正在处理万寿节期间累积下来的杂事。
“陛下身子刚刚好,该多睡一会儿的。”
元霄摆摆手,“无妨无妨。”神神秘秘凑到谢瑶耳边,小声说,“阿姐,朕想给摄政王选妃……”
轰隆一声响,谢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他是不是冒犯你了?”
师荼这个天杀的,趁着小皇帝生病,各种献殷勤,还不让其他人靠近,她就知道,这厮怕是要忍不住了。
元霄也很吃惊,“阿姐,你就没一点嫉妒或者吃醋的感觉?”
我这都要给男主选妃了,你个女主好歹该有点表示啊?
谢瑶心疼地握住元霄的手,“别怕,告诉阿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如果他敢动你一根指头,阿姐阉了他去!”
轰隆——
元霄整个人也不好了。
谢瑶这什么反应,该不会连她都知道师荼对自己存了那种心思吧?
这怎么回事?
只是生了一场病,怎么世界观说崩就崩了?
“阿姐,你真不要师荼了?”
谢瑶有些尴尬,她也不想当个移情别恋的渣女,可感情这种事,说没就是没了啊,何况现在师荼也不喜欢她,只是跑去纠缠小皇帝,着实有些过分了。
“陛下若真心想给他选妃,阿姐支持你。”
听了这句话,元霄是彻底死心了,她跑来找谢瑶,虽然是奔着商量来的,但也是想试探一下这位对师荼是不是余情未了,结果……
所以啊,就师荼那个性,真的会注孤生的。
几乎同一时间,冯彧去昭阳殿请事,一进门就感觉气氛甚是怪异,师荼穿着宽衣博袖,发冠未戴,烛台燃尽,手下竟然还在奋笔疾书,地上有好多废纸。
随手捡起一团,打开看,竟然是情诗……
所以,这位一宿未睡是在给小皇帝写情诗?
冯彧整个人都不好了。
师荼抬头看他,犀利的视线从头发丝扫到脚趾盖,又从脚趾盖扫到头发丝,无论怎么看,自己也不可能比他差啊,小皇帝能接受冯彧,却为何这般嫌弃他?
难道真的是……
视线落在冯彧当下,师荼搁笔,“冯侍中,一大早应该还没如厕吧?一起!”
冯彧刚被他扫描得头皮发麻,乍然听得这句话,眼中精光乍泄:“摄政王,你莫非是……
“想跟我比鸟?”
“冯侍中很聪明!”这种事,其实不需要明说的。
冯彧:……
比文韬武略,他的确不是师荼的对手,但比鸟,他还从未缝敌手。
“摄政王若非要比个高下,卑职奉陪到底!请!”
桓煊进来,就见两人杀气腾腾要出去,“摄政王,冯侍中,你们要比试什么?我也要比!”
他年纪虽小,但从不甘于人后!
“不许跟来!”
两个雄性同时爆喝,桓煊吓得抖了三抖,不比就不比,有必要这样么?
一刻钟后,两人从茅厕出来,师荼脸色黑如锅底。
“你的的确大,但也就大一点点!”
“大一点点也是大!”冯彧神清气爽。
“按他的计算方法,小数点后面都可以忽略不计!”
“……”
“何况,我的比你长!”
冯彧:……
为什么我一个将相之才,要跟你讨论这种事?
“当初他是怎么玩的?”师荼又问。
此事,如鲠在喉,师荼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他就想知道,那个好色无耻的小家伙用他那双嫩爪子,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何况,小皇帝玩了那么多人的鸟,就玩出个冯彧的绝世好鸟来,她不仅挑剔,是不是手法也很独特?
原本这事冯彧早不想了,忽然被提及,顿时血脉贲张。
以前以为小皇帝是男的,被玩弄他只觉屈辱,可自从知道她是女儿身后,只要一想到她曾经玩鸟的模样,小兄弟要要站起来啊。
“此事说来话长,我需先喝杯凉茶压精……”
师荼关闭殿门,冯彧用了半个时辰添油加醋将自己绝世好鸟受到的优待说了两遍,在说第三遍时,小皇帝推开了大门。
无辜的大眼睛还四处扫描,“大白天的,你们关着门在里面做什么?”
两只发青期的雄性动物,正在私下讨论不可描述的事,突然被他们YY对象闯进来,那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两张俊脸直接瘫了。
师荼脑筋转得快,晃眼扫到自己的万言情诗,这可是他呕心沥血写了一夜的成果,足够把迷得小皇帝团团转。
收起情诗,正要双手奉上,小皇帝率先发话了。
“那个,摄政王啊,朕思来想去,觉得你一把年纪了,是该纳妃了。”
轰隆——
一道雷霆劈下,师荼头上冒青烟。
“你、说什么?”拿着情诗的手在抖。
无疑,这次元霄是真捋到逆鳞了。
她不敢看他,“朕、朕打算替你选妃,你、你看你有什么要求,朕都满足你!”
师荼气得发抖,“桓煊,拿磨刀石来!”
元霄吓得直接往殿外躲,还不死心地说,“摄政王,咱们做人要讲道理,朕都是为你好!”
好个屁!信不信本王一剑劈了你!
师荼一把拔剑出鞘,元霄吓得够呛,灰溜溜逃跑了。
昭阳殿突然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你……向她挑明了?”冯彧问。
师荼一个眼刀杀过来,冯彧背脊发凉,但他没有离开,反而问,“你真的想好了?
“无论男女,都要她?”
师荼眼神突然变得深沉,“在他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他能想什么?那一刻,他才真正知道,他承受不起失去。
三天三夜,他无数次祈求上苍,只要她活过来,他什么都愿意!
“只要她好,便一切都好!”冯彧说。
只要她好,一切便好?呵呵……
师荼发现,自己竟不如冯彧悟道。
“她若执意要为你选妃,那你是受还是不受?”冯彧反问。
她是为你好,如果那样能让她安心,你愿意牺牲到何种地步?
师荼忽然冷静下来,纳剑入鞘,“本王没你那么高的境界,没有任何人能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他亦不能!我永远不会娶不想娶的人!”
转头又道:“我认定的便是认定的,他现在不能接受我,我就等到他能接受我为止!”
冯彧:“那如果她永远都不能接受呢?”
师荼看他,沉默半晌,答:“那就一直等下去!”
冯彧:……
他知道的,师荼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小皇帝要给摄政王选妃的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整个上都。
王瓒听得消息,直接从水月坊的榻上摔下来,半晌没回过神来。
萧恭听得消息,急急入了宫,找到谢瑶,紧张地问她:“你会去选妃么?”
谢瑶脸色炸红,看着面前的榆木疙瘩,又气又羞:“我为何要去?”
萧恭惊魂稍定,“那就好,那就好……”
“哪里好?”
萧恭:……
绯红从耳朵尖,漫过耳朵根,再漫上脸颊。
看着面前自己暗暗喜欢了十余年的姑娘,萧恭脑子都忘记转动了,答:“哪儿都好!”
谢瑶:……
元霄也没料到此事会不胫而走,她还没取得师荼同意呢,贸然传旨下去,那位非劈了她不可。
回头一问,果然,那位又在昭阳殿磨剑。
皇宫的某个角落里,元涉掏出几锭银子,丢给传递消息的太监宫女,这才施施然去了立政殿,仿佛头一回听说皇上要给摄政王选妃的事,一翻肯定之后,又衷心提议:“陛下既然要为摄政王选妃,不如顺道也替其他几位没婚配的一并选了吧。”
“一举多得,还省人力财力不是?”
元霄一听,“其他几位?”
元涉将早在心里拟定好的名名单一一道来:
“冯侍中,已经二十有四,再不娶妻就真的耽误了……”
“镇北王,也二十有一了,常年征战在外,总该留个子嗣,延续香火……”
“谢学士,过了年就十七了,正是风华正茂时……”
在旁奉茶的常桂冷汗直流,这位可是要一下将皇上的后宫给清理干净了?他小心翼翼在旁边侍候着,大气不敢出,他突然发觉,十五岁的逍遥王,有些可怕。
“还有秦将军……”
秦放侧目,这屎盆子终于扣到他头上了。
“臣的终身大事就不劳逍遥王费心了!”他的口气有些不好,与元涉温柔委婉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
小皇帝不满了:“秦放,你说话别这么大声,阿涉是为你好。”
卧槽!
小皇帝,你瞎啊,这厮分明在算计你身边的人!
元涉微微抬眸瞥了秦放一眼,眼中毫无情绪。
秦放说不让费心就不费心了?
他能放过他?
只要是御前晃悠的,单身的,雄性,只要还能喘气儿的,那就一个都不能漏掉!
“秦将军,你也二十出头,没个家室,总是不好的了,你总不能老在立政殿房顶睡觉不是?”
秦放:……
快来人啊,这特么是个什么玩意儿?快给本将拖出去砍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营养液!求营养液!求营养液!小透明打滚卖萌求营养液,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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