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失恋(捉虫)

    师荼折身就走, 一张俊脸彻底黑得不能看了。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也觉得很有必要给小皇帝点颜色瞧瞧, 于是也纷纷离开。

    片刻后,元霄接到禀报, 顿时有点慌。

    “都走了?”

    “都走了!”

    “一个都没留下?”

    “一个都没留下!” 小豆子回答都分外肯定。

    元霄浑身小嫩皮都吓得紧实了。自己这是又做错什么了么?把人得罪得这么干净?

    将火锅店交给谢瑶, 她急匆匆追了上去。

    其实,四人刚出崇仁坊就听说小皇帝追过来的消息。

    四个人,两个方向, 四个地方。

    小皇帝追过来,到底是追的谁?

    四人只稍做迟疑,便各自回家。

    没多久, 住在永昌坊的冯彧和王瓒听说小皇帝回了宫, 王瓒就是个凑数的, 小皇帝会来追他才有鬼呢,但多少心里还是有些郁闷的, 你看别人都能正大光明地跟小皇帝怄气,但他却不能。

    冯彧就有些添堵了, 毕竟, 现在,他们还在“试用期”,小皇帝连来哄一下他的意思都没有。

    谢瑜就不同了, 他是年纪最小的,以前只要自己生气,小皇帝就会立刻来哄他, 所以,理所当然地,他认为小皇帝第一时间来找的必然是他,所以,回到千秋殿,赶紧洗漱了一翻,穿了月白色的袍子。

    小皇帝说过,月白色最是衬他肤色,将如墨长发用小皇帝亲手做的小叶紫檀发簪挽起来,对镜自照,确定风流倜傥,举世无双,这才坐到院子里抚琴,摆出一副哄不好的架势,要跟小皇帝谈条件,但结果……

    打听消息的太监来报:“皇上去了昭阳殿……”

    “什么?”

    不来哄我跑去哄师荼?

    自己在小皇帝心中竟然不及师荼来得重要么?

    明明平素都阿瑜阿瑜地叫得如此亲昵……

    谢瑜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元霄在昭阳殿外转悠了半天也不敢进去,直到被一个近卫发现。

    “陛下可是来找摄政王的?他不在。”

    元霄顿时有点心虚气短,不是说他回宫了么?人不在昭阳殿那在哪儿?

    “那、他回来时通知朕一声。”

    元霄魂不守舍地回了立政殿,浑浑噩噩,直到傍晚,那边才来人通知说人回来了,她又屁颠颠过来。

    刚进门就碰到桓煊。

    “陛下,不过是选妃诏书而已,不用你亲自来三催四请吧?”

    “朕不是……”

    唉,她跟桓煊这个小直男解释个屁啊,进了昭阳殿,师荼果然已经回来,还穿了身月白衣衫,像是刚沐浴过,身上氤氲着水汽,将人衬托得格外柔和干净,与往常的他截然不同,让人有一种仿佛要初恋的感觉。

    “陛下要的诏书,臣已经批复好。”

    “那、那就好……摄政王辛苦了。”

    师荼抬头,眸色沉静无波,看她像看陌生人,元霄心里蓦地一紧。

    将诏书递过来,师荼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又说,“这是让中书省新拟定的诏书,是臣选妃用的。”

    “那、那朕看看?”

    诏书都递你手上了,可不就是让你看的么?

    元霄打开,视线扫过,没有任何耍心眼手段的地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真心实意要选妃。

    大概字里行间言辞太过真诚,反而惹得元霄心口一阵憋闷,呼吸有点不顺畅。

    “这上面只有臣一个人的名字……”师荼幽幽提醒。

    元霄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个问题,“那他们……”

    “陛下厌恶的是我,何必捎带上他们?”

    冰冷的话语毫不客气,元霄顿时如坠冰窟,赶紧解释:“朕、朕没有厌恶你。”

    “没有么?”师荼冷笑,“那为何陛下要逼着臣选妃?”

    元霄慌了,“我没有要逼你选妃,你若是不喜欢的话,那就不……”

    “臣喜欢!”

    “???”

    “男人的野心不外乎权势和美人,权势如今臣有了,就差美人了!托陛下洪恩,给臣选妃,臣岂有不喜欢之理?”

    好疼,心口……

    元霄猛喘了一口气。

    “怎么?难不成陛下认为臣喜欢陛下,喜欢得非卿不可?”

    元霄:……

    “臣之前的确对陛下起过一丝邪念,不过也就一丝邪念而已,陛下都拒绝得如此明确了,臣岂有不识抬举之理,断不会死缠烂打,辱没了陛下清誉!”

    “所以,陛下请放心,臣已经将它抹杀了,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歪念。”

    元霄只觉得憋着的那口气,怎么也喘不过来,胸腔被压迫的好难受。

    “臣也不挑剔,不用劳师动众大选天下,在京畿女子中选便是了。今日休沐,明日臣便会将批复好的诏书送去礼部,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没了。”

    小皇帝像失了神智,失魂落魄地往外走,那小模样,看得师荼心口一疼,在她在门槛差点将自己绊倒时,师荼终于没忍住,噌地蹿上前,将人一把拉入怀里。

    元霄只感觉身上忽地一暖,被熟悉的怀抱裹住,心口便不由自主地蹦跶起来,跳得好快,似有万千情绪呼之欲出,但她却又找不到出口。

    师荼被这眼神撩得差点没把持住。小皇帝到底有没有自觉,她不知道这种眼神是包涵爱意的么?

    撇开眼,师荼不敢跟她直视,端住冷漠的外表,说:“陛下难道没什么祝福的话送给我?”

    这句话成功点在了元霄的逆天呆毛上,神经瞬间炸裂。

    “朕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师荼:……

    “那好,臣谢过陛下。”

    云淡风轻一句话,元霄却忽地红了眼,她不敢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样,逃也似的出了昭阳殿。

    “渣男!”冯彧走出来,重重唾了一口!

    师荼看着小皇帝离去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你非得将她逼到这种地步么?你于心何忍?”

    师荼长叹一声:“若不如此,他如何能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想赌一把,赌小皇帝心里有他!

    若是昨日,他是不敢走这步棋的,可今日,他们四人负气离开,小皇帝哪里也没去,却独独来找他,还在他殿外徘徊不敢前。

    足足半个时辰!

    她在他殿外足足徘徊了半个时辰!

    没敢踏进来一步,他就在殿里悄悄看着,也不敢踏出去一步。

    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犹豫难决,看着她把自己种在她心里拔不出来。

    所以,他想试试,才重新写了选妃诏书,有了方才的戏码。

    他要逼她承认他在她心里是有位置的,逼她自己走出那一步!

    “这份诏书,你是故意将我们剔除的?”

    剔除三人,独留你一人,让她将所有心思专注在你身上?

    好险恶啊!刚刚他审议的时候竟然没发现他如此用心。

    冯彧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份诏书给撕了!

    师荼将诏书拿过来收好,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冯彧,你输了。”

    “那可未必!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千秋殿,谢瑜将自己等成了一块望君石,看着夜色渐渐降临,他的心也凉了。

    其实,从小皇帝在昭阳殿没找到师荼直接回立政殿,而丝毫没考虑来千秋殿开始,他的心就已经凉了。

    直到此刻他才不得不重新正视那个问题。

    小皇帝对他好,也许真的单纯只是因为他长得像自己阿姐而已……

    “阿瑜,天凉了,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在这里吹凉风?”

    谢瑶从煌上煌回来,看到自家宝贝弟弟竟然穿着单薄的月白衣衫在外面坐着发呆。

    “怎么了这是?”谢瑶还从未在自家弟弟脸上看到如此落寞忧伤的表情,眼中多了几分担忧。

    谢瑜终于回了神,赶紧抹了一把脸,起身,“没事。”兀自回了偏殿。

    立政殿。

    “陛下?”常桂一脸惶恐地看着元霄。

    元霄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凉凉的,一摸,竟然是湿的。她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指上的痕迹。

    自己是在哭么?

    有什么好哭的?

    这本才该是师荼走的路,自己不过是外来过客,注定不可能在这里长久,那又何必牵扯更多因果?

    她擦了一把脸,将所有情绪压下去。

    是的,自己迟早会离开,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她根本不该跟里面的人有任何牵扯!

    这时元涉从煌上煌回来,先进立政殿请安,发现小皇帝眼眶红红的,神情恹恹的,元涉不敢冒然打搅,只得小心询问常桂是怎么回事。

    常桂怎么可能把师荼给捅出来,以得这位的尿性,指不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没什么,应该是上回花生的余毒未清,眼睛又肿了。长公主说,那次皇上花生酥吃得多了些,病情可能会有些反复。”

    “可找长公主瞧过了?”

    常桂赶紧答:“长公主看过了,药也吃了,应该很快就会好。”

    元涉这才安了心。

    又询问晚饭情况,叮嘱了各项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常桂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背影叹息。

    逍遥王的为人他不清楚,但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关心陛下,可是,又总觉得他的关心有些过头,就指望他别好心办了坏事就好。

    元涉回了宫学。

    在宫学,他们有自己的宿舍,只是宫学没有条件给他们一人一间,他们的宿舍跟其他同学一样,都是几人间的大通铺。

    平素这些世子都不回宫学,而是回各自王府居住,但今日,推开宿舍门,几乎所有人都在。

    元涉刚愣了一下,不及反应,一块毯子当头罩下,将他罩了个结实,拳打脚踢随之而来……

    一个、两个……五个……八个……

    很好,每个人都有份。

    直到那些人出了气,骂骂咧咧离开,他才有机会自己掀开毯子。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元泓还站在原地,满眼轻蔑地看着他。

    “我可没打你。”

    元涉没说话,扶着门板站起来,腿上挨了好几下,大概是踢到筋了,很疼。

    “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挨打么?”

    元涉不答,只扶着墙,走到镜子面前。

    “第一,所有人都在当跑堂小二,你却不识好歹敢坐里面吃饭。”

    “第二,萧瑾如……我怎么没发现你竟然也有这野心?还说要帮我得到萧瑾如,呵呵,差点被你骗了。”

    元涉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眼角和嘴角都有淤青,这几日怕是不能去御前了。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被无视的元泓终于沉不住气了,一把拎住了元涉,“你耳朵聋了么?”

    元涉颇为不耐烦,“我都听见了,你们要的是萧瑾如,而我要的是安稳度日,如果你们打定主意不让我过安稳日子,我敢保证萧瑾如你们谁都得不到!”

    “你——”

    元泓恨不得掐死他,但元涉依然平静:“如若不信,你或者他们都可以来试试。”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元涉打不过自己,甚至自己揍他他都未必敢还手,但有些时候,元泓就是觉得元涉平静得教人害怕。

    此刻便也是如此。

    他终于松开他,“本世子就姑且再信你一次!”

    逍遥王的所有产业都在他父亲手里捏着,没那些东西,元涉不说养不活自己,失了王爷颜面,他甚至可能被人暗杀性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想通这些,元泓又有了底气,盛气凌人地走了。

    萧瑾如带着丫鬟出来消食,远远看到那群世子从宿舍那边过来,每个人都面色不善,心下生疑,便过去看了看,正好看到元涉出来打水,那脸肿得,哪里还是白日里她看到的那个翩翩少年?

    萧瑾如一股热血就往上涌,快步迎上去,问:“谁干的?”

    元涉没回答,兀自打水。

    “是不是他们?”

    元涉依然不答,萧瑾如则是当他默认了。

    “我就知道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堂堂一个逍遥王,就因为家里没了人,寄人篱下,竟然被欺辱至此,这些皇室宗亲当真连点同族亲情都不念的!

    萧瑾如看得一阵心疼,“是不是因为今日你在煌上煌点了我的暖锅,他们才这样对你?”

    元涉终于有了反应,“萧姑娘别误会,我也不知道木槿花是你。”

    “不妨事的,你现在不就知道了么?”

    她笑得灿烂,被太多人怀着目的接近,她厌烦透顶,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处心积虑接近她的人。

    她忽然抓起他的手,笑容多了一丝暖意:“跟我来,我带你去上药。”

    看着少女明媚的侧脸,元涉忽然有点懵,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好温暖,像小皇帝的手一样,同样小巧,同样柔软,同样带着淡淡的幽香。

    他本该挣脱的,可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任由她牵着,去了千秋殿。

    萧瑾如没有直接去找太医,是想着堂堂一个逍遥王被人揍成这样,多少面子上搁不下,所以才来找谢瑶。

    “长公主……”

    谢瑶迎出来,看到是她,也有点疑惑。

    虽然她喜欢萧恭,也有心要跟萧瑾如和睦共处,但这位对她向来不冷不热,今天怎么特地来找她,还带了逍遥王。

    视线在交握的那双手上停留了一瞬,“萧姑娘有事?”

    萧瑾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行为,尴尬地松开元涉的手,不是很有底气地扬了扬下巴:“我可不是故意来求你的,是逍遥王受了伤,皇上如此看重逍遥王,长公主应该替他看看……”

    不待她话说完,谢瑶已经让元涉进屋,替他验伤了。

    萧瑾如噎了噎气,在原地顿了一会儿,还是跟了进去。

    “怎么样?”

    “还好,都是皮外伤,上点药,两天就能消。”

    “那就好那就好!”萧瑾如如释重负,其实,这个长公主还是有用的,而且对她的确也算不错。

    元涉道过谢,因为身上还有伤,萧瑾如看到元涉解衣服,赶紧退了出去。而元涉等人退下,却自己接过了药。

    “其他伤,我能自己上。”他说。

    谢瑶怔愣了一下,这是故意要赶萧瑾如出去么?

    她也不强求,叮嘱了注意事项,元涉一一听完,却打算走。

    “逍遥王可是还有事?”

    “听说长公主擅用药,可否教我配药?”

    “逍遥王想要什么样的药?”

    “只要能让喉咙肿胀呼吸不畅的就行!”

    谢瑶:……

    这说法怎么这么像小皇帝让她配的药?

    难不成他想修理今日揍了他的那些人?

    元齐皇室宗亲里面很多人谢瑶其实也不待见,太过嚣张跋扈,太会见风使舵,更可气的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哪里有半点皇室宗亲该有的风范?

    上面的王爷们不叫话,教出来的世子也没一个好东西。

    元齐气数已尽,真不是一个昏君造成的,而是整个皇室宗亲共同铸就的,当然,除了现在的小皇帝。

    “我能否问一句,逍遥王要这药干什么用?”

    “防身。”

    果然是教训那帮纨绔么?

    那药也不致命,若是拿来教训一下这些嚣张跋扈的世子倒也算是物尽其用。

    “我这里还有几粒……”

    谢瑶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元涉打断她。

    “我想自己动手配。”

    谢瑶:……

    元涉怕她拒绝,又解释说:“我虽然在习武,但临时抱佛脚,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所以,我只是想再学点技艺傍身。”

    谢瑶一时心软,觉得这孩子老是被那些世子欺负,他自尊心又强,断不会让别人替他出头,的确有必要多学点技艺多给自己一条路。

    “好,明日早上你过来,我教你。”

    “能现在吗?明日还有课。”

    谢瑶想了想,现在也不算晚,便答应了他。

    第二天一早,谢瑶去宫厂前,便叮嘱了谢瑜一翻。

    “今日你把逍遥王盯紧点。”

    一则,怕万一元涉没个轻重,把药给人下重了,玩出什么问题,毕竟这些世子都是各地藩王托付给小皇帝的,真出了事,小皇帝也不好交代。

    二则,怕元涉下药不成反而被人发现,以得那些世子的坏脾气,岂会轻易饶了他?

    谢瑜没精打采地应了,又跟丢了魂魄似得去了宫学。

    但谢瑶提醒吊胆一整天,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问才知道,元涉请了假,一整天都没去上课。

    “没去?”

    这下谢瑶搞不懂了。

    偏就在此时,感业寺那边出事了。

    被贬为庶人的张琼华突感不适,红了脸,肿了咽喉,吃不下东西不说,甚至影响到了呼吸,那形容,跟小皇帝当日在南山犯病时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张琼华已经被废为庶人,但毕竟是曾经的太后,加上她的心腹红袖也在此剃度,感业寺也不敢怠慢,见得此情形便准了红袖亲自来宫门叩拜,求见长公主谢瑶。

    谢瑶本不予理会,结果听得那症状皱了眉,将红袖召进了千秋殿。

    红袖进门便跪,“长公主,奴婢知道您与我家主子不对付,但我家主子已经受到应有惩罚,望长公主高抬贵手!”

    红袖将头叩得直响,这分明是怀疑那药是她下的。

    “本宫若说这药不是本宫下的,你定然不信。”

    红袖俯跪在地,不说话。

    谢瑶生生咽了一口气,为弄清真相,只得往感业寺走了一趟,不管怎么望闻问切,张琼华的症状都给服用那种药相差无几。

    而且看这量,比她叮嘱元涉的多了一倍。

    谢瑶当时就惶恐了,不可能啊,元涉跟老妖婆根本没什么交集,跑来折腾她做什么?

    傍晚时分,谢瑶回到宫中,决定还是去跟元霄说道说道这件事。

    来到立政殿,没看到元霄,倒看到元涉在煮茶,那姿态还相当悠闲。

    谢瑶总有一种错觉,觉得他是故意在这里等她的。

    “皇上呢?”

    “皇上不舒服,在内殿歇息。”

    谢瑶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她也不回避,直接问:“逍遥王今日去了哪里?”

    元涉抬头看她,面无表情。

    “阿瑜说你今日没去上课,可是身上还不舒服?”

    元涉起身拱手,礼貌周到:“谢长公主关心,只是有些头晕脑胀,所以去曲江池吹了吹风。”

    感业寺离曲江池并不远,如果要去给张琼华下药,其实挺顺路,但元涉并未回避,反而直言……

    “长公主还有什么问题么?”

    谢瑶突然不想问了,“没问题了。”

    翌日,萧恭来探望她,她说起此事,心里还满是惶惶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干干净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竟然能给她一种从心底发凉的感觉。

    萧恭失笑:“就为这个不高兴?”

    “你觉得是他做的么?”

    “是与不是又如何?依我猜测,他该是替小皇帝报仇去了。”

    “可这都过去多久了,他突然想要报仇,还要亲自配药,说去就去了,你不觉得这种行径有些可怕么?”

    萧恭轻轻抚摸谢瑶发顶,“瑶儿,你太紧张了,自从小皇帝生病,你也有些担忧过头了。逍遥王虽然行事有些叫人捉摸不定,但有一点你可以相信,他绝对不会伤害小皇帝……”

    其他都不一定,但这点谢瑶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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