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润玉这下算是正式与梵卿确定了关系,只待时机已到就奏请天帝为他们二人赐婚。
他们这边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到是旭凤和锦觅就惨了。
锦觅不知怎么的竟然变成了天帝太微和花神梓芬的私生女,跟旭凤成了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下可把旭凤给虐惨了。
伤神的旭凤不复往日火神殿下的风采,拎着两壶酒巴巴的来璇玑宫找润玉要安慰来了。
听着他将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的猜测一一吐露,旁听的梵卿一惊一乍的感叹道:“啧啧,有情人终成兄妹,悲啊,惨啊,可怜啊!”
润玉曲起食指在梵卿的额头上敲了敲,宠溺道:“调皮。”
他就不信梵卿没有看出其中的蹊跷,这是在故意逗弄旭凤看他笑话。
“我今日心中悲痛懒得与你计较。”旭凤拿眼角蔑视的瞅了一眼偷笑不止的梵卿,拎起酒壶又往嘴里灌进去不少,他今日来早就已经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
“旭凤,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润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如何能误会?”
旭凤苦笑道:“省经阁中父帝挂着先花神的画像,栖梧宫里的留梓池,还有母神和长芳主的言谈中都透露出父帝曾与先花神有过一段旧情,长芳主还明令指明我与锦觅是万万不能在一起。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润玉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夺下旭凤手中喝个不停的酒坛子,“我并未说这些是假的,可锦觅身上的灵力属性为水,这也是真的。父帝真身乃是火龙,身上都是火阳之力,他与先花神又怎么能生出属水的锦觅。”
旭凤也不是蠢笨之人,润玉稍稍一点拨他就反应过来了,心砰砰跳着满眼不可置信。
“所以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总之锦觅仙子绝不是父帝的孩子。”
陷入爱情中的人,无论自身多么优秀,智商都为零。
梵卿奚落道:“活该你追不到锦觅,脑子这么笨!当初锦觅误食朱雀卵,你自己是怎么教训锦觅的,你总不会忘了吧?”
“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旭凤傻兮兮的拍了拍自个脑门,又恢复了他天界战神的意气风发。
“想通了?”梵卿嫌弃的朝他摆摆手,催促道:“想通了就快点走,别有事没事就来打扰我们。”
尽管梵卿的态度令人很恼火,可人家刚帮了他一个大忙,旭凤也不好意思生气。而且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他也没脸再待下去,转身就准备灰溜溜的离开,他现在恨不得飞到锦觅身边。
“诶,等等!”梵卿突然叫住他。
旭凤一回头,迎面飞来两个酒坛子,正是他带来的那两坛。
“把你的坛子拿走,来做客自己却把酒喝光,你好意思嘛!”
旭凤气的把牙咬得咯吱吱响,“一会儿我就让燎原君把栖梧宫的好酒全搬来璇玑宫,让你和夜神殿下好好喝、个、够!”
“多谢,好走不送!”
梵卿是谁啊,这点调侃她根本不放在眼里,还会顺着梯子往上爬,白得的酒不喝带回去给她爹也是好的呀!
之后距离旭凤犯蠢又过去两天,天帝忽然命人把润玉召去九霄云殿说锦觅其实是水神的长女,还热火朝天的要履行婚约,给润玉和锦觅举行婚礼。
好在水神当场拒绝,润玉又下跪言明自己另有心仪之人,对锦觅全无半点儿女私情,特请天帝退了与水神长女的婚事。
起先天帝并不同意,这可是他笼络水神手里权利的大好机会,怎么能让润玉三言两语就给破坏掉。但架不住有见不得润玉好的天后荼姚,和喜欢锦觅的旭凤从旁劝说,再加上水神也是极力反对,天帝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给两人取消了婚约。
一直禁锢在润玉身上的枷锁彻底除去,他看天帝与天后的眼神都觉得讨喜了些许。
从九霄云殿出来,旭凤向润玉拱了拱手,祝贺道:“旭凤祝夜神殿下得偿所愿,与梵卿仙子长相厮守。”
润玉还了一礼,笑容满面道:“那润玉也祝火神殿下早日抱得美人归,与锦觅仙子修成正果。”
对于润玉的祝福,旭凤心中苦涩难当,虽然锦觅不是父帝的孩子令他没了后顾之忧,可母神与先花神的恩怨依旧是横在他跟锦觅之间的一道鸿沟,不仅水神不会轻易答应他与锦觅的事,就连母神、穗禾......哎,前路漫漫,他还有许多关要过闯。
“借兄长吉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锦觅的!”
旭凤金红二色的锦袍甩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年少桀骜,就算是要撞个粉身碎骨也不肯停下追逐的脚步。
原以为解除婚约就没事了,可以过他们安生的小日子;谁成想旭凤忽然就抓了鼠仙,还将他五花大绑带去了九霄云殿面见天帝天后。说要帮夜神殿下澄清,在他涅槃当日袭击他的人正是手持灵火珠的鼠仙。
既然是要帮润玉澄清,润玉也算一个当事人,他肯定要出现在九霄云殿的,所以旭凤就命手下天兵前来请润玉。
“这旭凤怎么回事?前些天天帝刚把你叫了过去,今日/他又喊人来叫你,真当你是召唤兽呢!”梵卿看着桌上刚刚下了一半的棋局,好兴致全让他们给败坏了。
润玉被她召唤兽的形容逗笑了,“放心吧,我去看看就回,你正好可以趁着我离开这段时间,好好思索一下你下一步棋该走哪里。”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说我棋艺差,总是输给你!”梵卿将手中的黑棋子弹向润玉,被他轻松接住。
她撅着嘴朝润玉娇憨的抱怨道:“你就会拿下欺负我,明知我下不过你,你也不说让我几个子。哼!以后等你见着了我爹和我舅舅那两位下棋高手,我定要叫他们也来欺负欺负你!”
润玉淡笑不语,与未来岳父下棋他当然不敢赢,不然他还怎么娶人家的宝贝女儿?
原以为只是件抓到凶手的小事,竟没想到又牵扯出天帝天后的一断旧案子。
润玉垂眸候在一旁,今日大殿上手掌重权的神仙算是全来了,天帝、天后、火神、夜神、水神......
他侧耳听着鼠仙正义凌然的将荼姚往日罪状一条条数落干净,心中其实没多大想法,光凭一个鼠仙想要扳倒位高势大的天后,这根本不可能。今日之事,父帝大概还会像处理先花神死因一般囫囵过去。
直到他从鼠仙口中听到一个名字,润玉平静的眼神中才有了波动。
簌离,这是谁?他为何有种似曾相识,而且对方之于他还很重要的感觉?
不能深想,只要往内心深处回忆,他的头就像被斧头劈开,钝痛欲裂。
簌离,簌离......
鼠仙仍在言之凿凿的控诉,“小仙方才已经说过袭击火神的灭世冰凌和灵火珠乃故人相赠,至于为何?全然出于我的一腔义愤,怪就怪火神乃天后所出!”
“断脊鼠辈,岂敢在此放/肆!”荼姚受不得嘲讽,拍案怒起。
“今日/我便放/肆一回,将你的罪业昭彰于天下。”
荼姚横,鼠仙比她更横,反正今日被火神捉住他也没指望再活着走出九霄云殿,死都不怕还有何惧!
“荼姚!自你登上天后之位,便挟势弄权,大兴鸟族。纵容穗禾党同伐异,佣兵自固;花界断鸟族粮草,天后大笔一挥,代拆代行,私自开放天界八大粮仓!对内掩袖工馋,弑神戮仙;对外纵容火神用兵伐功矜能,既无母仪之态,复无容人之量,阴险毒辣无出其右!”
“我枉为生肖之首,潜身缩首千余年,实在不忍天界被你搅的乌烟瘴气,今日/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匡扶天道!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出口气!”
鼠仙这话说的在场仙家无一不是振聋发聩,看向高座上的荼姚眼神都变了,可是,那又怎样?
天帝还要借力于鸟族来坐稳他的帝位,火神旭凤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娘被刁难责罚,只这两条也难怪荼姚行/事嚣张跋扈,无人敢拦。
结果一如润玉开始所料,天帝以鼠仙搬弄是非,谋害火神,顶撞天后数罪,在大殿之上不顾水神阻拦亲手将鼠仙处决,此番草草结案,可见他对鼠仙所说的那些事忌惮颇深。
润玉回璇玑宫的路上心中一直在思索笠泽簌离究竟是什么人,推开七政殿的门,梵卿因为久等他不回此时已经趴在棋盘上睡着了,黑白两色棋子散落在桌脚,无论心中有多少烦闷只要看到她,润玉便开怀了。
他先是动作轻巧的将梵卿握在手里的棋子拿出来放进棋盒中,然后将她从榻上小心翼翼的抱起,送回梵卿平时住的内殿的床/上,又帮她把锦被拉过来盖在身上。
润玉在床边坐下,轻手轻脚的帮梵卿把散落的鬓发抚到耳后,静静地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今日鼠仙的死,总让他有一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无论如何,润玉眼神幽暗,“卿卿,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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